第四章 一諾千金
「公子……」張子亮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我他媽還是少爺呢……」
「少爺您聽我說完，」老周繼續道，「宮子門是從晚清時代傳承到現在的古老武林門派，祖上的人甚至當過皇帝身邊的帶刀侍衛，而且是當時很多貝勒爺的武術老師。」
「行了，這些傳說就不要提了……」張子亮擺了擺手，「說說現在，挑重點說。」
「宮家傳承到現在，已經是全國為數不多擁有近乎完整傳承的武林門派，」老周道，「在全省甚至是全國的武林中都有很大的影響力，而作為家族根基所在的濟原，更是已經深入了方方面面……」
「宮子門現在的掌門是宮成宇，不過據聽說因為某些事情並不在家裡，而是在美帝，並且已經有十年之久，每年只回來兩次。」
「我去，」張子亮笑了笑，「掌門都不在還沒亂掉？看來這古老的武林門派也沒落了吧……」
「並非如此！」老周搖了搖頭道，「宮家家大業大，門徒也有不少，在濟原有很強的人脈關係網。很多富豪家裡的保鏢都是宮子門的人，甚至有些富豪或者高官的子弟想要學功夫的，也都會送到宮子門。而且宮子門的人還經常擔任軍區的外聘武術教官。」
「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啊！」張子亮喝了一口紅酒，「不過在現代社會，功夫這種東西，終究也沒有什麼大用了吧？」
「並非如此，」老周搖了搖頭道，「我是雇傭兵出身，見過武術家的厲害，當然他們不可能比槍還厲害。但是功夫卻是出奇制勝的法寶，在關鍵的時刻往往可以爆發出不一樣的力量。」
「行行行……」張子亮擺了擺手，「別給我講那些戰場故事了，血肉模糊的怪噁心的，繼續說宮子門！」
「嗯……」老周喝了口水，繼續道，「宮家的嫡系傳承到現在這一代，兄弟姐們總共有四個人。老大宮傲竹，目前是咱們濟原市局的刑警隊隊長。」
「老二宮傲梅，是首尚投資公司的董事長，是濟源市為數不多的女性企業家代表之一。」
「老三宮傲松，是目前宮子門的代理掌門人，也是下一代宮家家主，現在宮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是他來管。」
「老四宮傲雪，濟原師範大學大四在讀學生。」
「那你剛才說，這個柳星婷……」張子亮抬手指了指台上跳舞的美女，「是宮家老三，下一任掌門人的未婚妻？」
「是的！」老周點頭回答道。
「我看這掌門人是廢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到夜店來跳舞……」
「您可誤會了，」老周道，「柳星婷不是在這裡工作，只是個人喜歡跳舞，在加上這裡的老闆也和宮家有點關係，所以每隔十天半個月總會來這裡跳舞。實際上柳星婷在幫宮老三打理家裡的事情，是他的左膀右臂。」
「可就算這樣也……」張子亮搖了搖頭，「按理說這種古老的武林門派應該很傳統吧？居然會……」
「宮家能傳承到現在，正是因為他們從未一成不變。」老周道，「他們確實很傳統，但是在傳統的同時，也會吸收很多新奇的東西，從來不會墨守成規。」
「比如呢？」
「宮子門並沒有所謂的宮家拳或者是門中武術，他們會吸收各門各派的長處，」老周道，「據聽說宮子門的藏書閣里可以找到古今中外能收集到的所有武術的資料，也不知是真是假。」
「也就是說什麼武術都教？」張子亮道。
「沒錯！」老周點了點頭，「宮家的拳法沒有名字，集合眾家所長，基本上什麼都有。」
「不簡單啊……」張子亮「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宮子門到底是什麼樣子，我都有點好奇了……」
「您可以去看看！」老周道，「今天老闆吩咐我了，要我明天帶您去宮子門拜訪……」
說到這裡，老周看了看錶，「不對，過十二點了，是今天，咱們三點鐘從這裡走，開車上山，今天是九月初一，可以看到宮家人的早操。」
「九月初一？」張子亮一愣，「哦，你說農曆啊？話說他們的早操有什麼可看的？再說我為啥要去宮家拜訪啊？」
「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是宮家人早操比武的日子，一來是為了檢驗自己，二來也是故意做給門徒們看的，為了提升門徒對於門派的歸屬感。這種時候，宮家四兄弟除非有重大事情，否則不得缺席。」
「這樣的啊……」張子亮點了點頭，「不過還有個問題，我爸讓我宮家拜訪是啥意思？」
「宮家的四小姐宮傲雪，目前二十二歲，沒有定親，而且也沒有男朋友，」老周道，「老闆的意思是……讓您看看能不能把這位四小姐娶回來……」
「卧槽！啥玩意兒？」一向自認素質不錯的張子亮也爆了粗口，「娶回來？有沒有搞錯？我都沒見過她好吧？長得漂不漂亮先放一邊不談，關鍵是這位所謂的四小姐肯定很厲害吧？娶回來幹嘛？天天挨揍啊？」
「這個……」老周撓了撓頭，「老闆沒有說，不過我聽說這位四小姐為人和善，不是喜歡動粗的人……」
「你得了吧！」張子亮擺了擺手，「你是不知道結了婚的女人有多恐怖！我在國外有些朋友，他們的女朋友婚前和婚後完全是兩個樣子好嗎？性格溫和的也不少，可是結婚後一個比一個暴躁……」
「可是畢竟是老闆的吩咐……」老周有些為難。
「沒事，那就去看看！」張子亮道，「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得了，但是娶回家什麼的就算了吧……我怕疼……」
……………………
半個小時后，張子亮的表情變得不可思議，因為台上的柳星婷竟然還在跳舞，絲毫沒有停下來。
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得出柳星婷跳的舞都是屬於非常消耗體力的大動作舞蹈，也屬於劇烈運動一種。
可是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竟然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且動作也沒有變慢，那就和剛開始一樣保持著快節奏。
「這個柳星婷……」張子亮皺起眉頭問道，「也是武術世家出來的？不說別的，光是這體力已經把大多數普通人甩在身後了。」
「不是……」老周搖了搖頭，「柳星婷從小就是在宮家長大的，她是宮傲松的童養媳。」
「咳……」張子亮正打算點根煙，聽到這話叼在嘴裡的煙都掉了下來，「啥玩意兒？童養媳？現代社會還有這玩意兒？」
「並不是古代的那種……」老周解釋道，「據聽說柳星婷原本是孤兒，從小被宮成宇夫婦領養，比宮傲松大一歲，領養回來之後就成了宮傲松的童養媳。」
「從小負責照顧宮傲松的生活起居，是一個姐姐一樣的角色，結婚後自然就是妻子了……」老周道。
「可是……這也太……」張子亮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他喜歡在外面找女人玩，但是他一向秉承雙方自願的原則，所以對於這種事情有些反感。
「沒辦法，宮家是傳統和新潮並存的家族，」老周道，「更何況，熟悉宮家的人都知道，宮成宇夫婦是把她當親女兒對待的。從小到大不管是上學還是玩樂都沒少她什麼，除了不能跟其他人談戀愛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要求。現在柳星婷在宮子門也是手握實權的重要人物。」
「難怪了……」張子亮點了點頭，「看她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家族千金的感覺，不像是古代的童養媳身上會有的氣質。」
「傳聞柳星婷智商很高，當初是可以去國外讀研究生的，」老周道，「不過是她自己放棄了，專心在家裡陪著宮傲松打理家裡的事情。」
「呵……」張子亮咧嘴一笑，「不過這位宮老三心也夠大的，居然真的能放任自己未婚妻來這種地方玩一夜。」
「這裡沒人會找她的麻煩，老闆會保護她。更何況，據聽說柳星婷本身功夫不俗，深得宮成宇的真傳，就算比不上宮傲松，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麼說這位宮老三就是功夫最高的一個了唄？」張子亮道。
「是！」老周點了點頭，「據聽說百年來宮家最出色的天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他是真是假呢……」張子亮擺了擺手，「再天才他又能怎麼樣？都什麼時代了？功夫再高，一槍撂倒！」
「少爺，這個還真不一定……」老周笑了笑，「就按照我自己親眼見過的經驗來看，遇上功夫高的人，三五米的距離下，真的是手槍都不怕的。」
「怎麼？他還能比槍快？」張子亮對此有點不屑。
「不是比槍快，是比人快！」老周道，「在你掏槍的時候他可能就已經打到你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現代社會武術這種東西應該已經沒落了，」張子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畢竟現在已經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少爺，宮家人行走江湖，靠的從來不是功夫。」老周道。
「我知道……」張子亮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無非就是眾多門徒積攢起來的人脈，還有經營方式什麼的……這些我老師和我老爸都不知道跟我說了多少次了……」
「也不是這些……」老周搖了搖頭，「宮家人傳承到現在，一直堅持著四個字！」
「哪四個字？」
「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