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胎

「嚴崢，不要看！」蘇芷慌亂的剛想奪過嚴崢手裡的報告，但不想，旁邊的蘇婉兒動作更快。

「嘔……」她突然乾嘔一聲，整個人都蜷縮在牆角，纖細的肩膀不斷顫抖。

「婉兒！」嚴崢臉色一變，頓時也顧不得蘇芷，一把將報告甩在地上，緊張的扶住蘇婉兒，「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難受……」蘇婉兒的臉色蒼白，小鹿般濕潤的眼睛更是惹人憐愛，「阿崢，我想回去休息，可以么？」

「好。」嚴崢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蘇婉兒橫抱起來，轉身離開，根本都不再多看旁邊的蘇芷一眼，也徹底忘了地上的報告。

蘇芷目送他們消失在樓梯口，才顫抖著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檢查報告。

太好了。

嚴崢最後還是沒有看見這份報告。

她慶幸的想，可眼淚卻是怎麼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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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對不起，我爸爸怎麼都不允許我娶你。」電話里，孫浩然的聲音滿是愧疚，「但你放心，你爺爺的醫藥費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浩然，真的是多謝你了。」蘇芷感激，「之前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沒事，你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身體……唉，你心裡明白就好。」

蘇芷掛了電話，心裡還有幾分感動。

她晦暗的人生里，幸好還有孫浩然這個好朋友，為了幫她籌醫藥費，甚至同意和她假結婚以此讓他父親出錢，雖然最後被嚴崢攪局了，但蘇芷還是記得這份恩情。

蘇芷走到旁邊重症病房的窗邊。

病房裡，爺爺安靜的躺著，身上插滿了管子，虛弱的只剩一口氣。

「爺爺。」蘇芷鼻尖貼著玻璃，輕聲自言自語，「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相信我。」

蘇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正想去問問醫生爺爺的情況，可不想路過婦科門診室時，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傳出來——

「我知道我肚子里是死胎，我也知道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但我說了，這孩子現在不能取出來！我有用處你聽見了么？」

蘇芷猛地止住腳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聲音是……蘇婉兒？

她還來不及反應，面前門診室的門就被大力打開，一個女人氣沖沖的走出來。

「蘇芷？」蘇婉兒迎面看見站在門口的蘇芷，臉色頓時白了，「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你……你聽見什麼了？」

「我……都聽見了。」猶豫了一下，蘇芷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皺著眉，「蘇婉兒，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死胎？嚴崢知道么？」

蘇婉兒眼底閃過慌亂，但不過稍縱即逝，她很快又冷靜下來，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不知道。」片刻后，她慢條斯理的開口。

「你為什麼瞞著他？」蘇芷眉頭皺的更緊，「還有，你留著一個死胎在肚子里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我當然知道。」蘇婉兒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但這孩子我留著有用。」

「什麼用？」蘇芷一頭霧水，一個死胎，能有什麼用？

蘇婉兒嘴角的弧度更甚。

「為了毀了你。」

紅唇輕輕吐出五個字，蘇婉兒突然轉身狠狠撞向旁邊前台尖銳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