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拷問 （大章）

我自然不可能跟他發神經，這好端端地走什麼？

有些厭惡的，我拽了他一把，「先別慌，有話好好說。」

秦蓉等人則是相當困惑地看著他，整個營地，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咳咳……」

秦蓉畢竟是我們的總裁，對於我們這些下屬，有著心底深處的壓迫，郭毅神色窘迫地沖她笑了笑，道：「是這樣的，你們這個洞穴，很有可能是殺神的……」

「殺神？那是什麼東西？」

「不會吧？」郭毅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你們難道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嗎？」

危險？怎麼可能遇不到？

我們死了好幾個同伴，差點集體變異，這還不夠危險嗎？

不過目前，顯然不合適跟郭毅訴說我們波瀾壯闊的荒島生活。

我們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根據郭毅郭毅透露的信息，這片區域大致可分為四個勢力。

一，就是殺神。

他們是由幾十個神秘人存在的殺戮團隊，自詡為神，肆意剝奪倖存者的生命。

它們隊伍里的那名偵察兵就是為了掩護他們逃走，被殺神給幹掉的。

二，則是猿人。

他們的活動範圍相當廣泛，團體協作力相當強悍，有時候連殺神也不放過，性情殘暴，對於異類，沒有絲毫的憐憫心。

三，就是分佈在島上的各種野獸毒蟲，令人防不勝防，籠統來講，就是自然環境。

至於第四個勢力，郭毅說其實這個島上不光有當初游輪失事倖存的乘客，還有以前落難的人，以及進化出文明的土著人，甚至還有王國。

王國？

想到這個詞，我突然想起了索菲亞，這個小東西似乎很久沒有冒泡了。

「蓉蓉，那個小東西呢？」

秦蓉怔了怔，尷尬地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她好像冬眠了，一直在睡覺，我每隔一倆天會丟些食物進去。」

「好吧，那你看好她，可別讓她搞出什麼亂子。」

秦蓉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回眸，正好撞上郭毅驚愕的目光，甚至還帶著深切的崇拜與艷羨。

「咋啦？」我疑惑道。

「天哥，你……你剛才叫秦總什麼？」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以為自己在做夢，還輕輕地掐了自己的一把，而後疼的呲牙咧嘴。

「蓉蓉啊。」

我微微一笑，將秦蓉拉入了懷中，「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我和蓉蓉現在是情侶關係。」

郭毅像個小迷妹見到偶像似的捂住了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啦！天哥，你簡直是我的偶像啊！」

說實話，人都是有虛榮心的。

雖然，在公司里，我們倆是要好的朋友，可我內心裡總是斷他一截了，在寸金寸土的魔都，有房子就代表高人一等。

儘管，許多人都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而郭毅現在的生活，可能是我一輩子也奮鬥不到的。

笑話，那可是至少幾千萬啊！

如今看著他對我展現那種神情，我能不自我陶醉？

「好啦！」

關鍵時刻，秦蓉將我的手從肩膀上打掉，囑咐道：「先談正事吧。」

「哦。」

我尬笑著恢復了正行，郭毅的眼神卻又定格在陽小冪身上，驚愕之情更甚。

「那……那是大明星陽小冪嗎？」

「當然。」我沉聲道，「好了，先說正事吧。」

我強行將他的思緒拉回了正軌，郭毅說我們居住的這座山洞地域廣闊，極有可能成為猿人和殺神的目標，不安全。

而殺神一般神出鬼沒的，我們還生著火，等於把位置直接暴露給了他們。

「那逃走也是死路一條啊。」陽小冪嗆聲道：「去到哪兒，總得生火啊。」

「也是可以不生火的，吃生食。」郭毅堅定地道，「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吃生食的。」

「天哥，殺神真的相當恐怖，他們簡直跟鬼魅一樣，希望你考慮下我的意見……」

「我們有這個。」我有些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舉了舉手中的突擊步槍，「知道對方是人，就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

「好了。」

我不想再到這個問題上糾結，殺神可以理解為女王那樣的高手，依託地勢，我們還可能有搏命的餘地，倘若貿然離開，那就真把自己趕到對方的獵場了。

看來，原定的計劃得取消了。

從郭毅那了解到，東邊海灘有很大一片區域是鹽鹼地，生活資源並不怎麼豐富。

「以後我們常駐一段時間吧。」

我適當地宣布了這個決定，顧曉神色艱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終究是忍住了。

我也不怕得罪她，直接道：「阿姨，目前的處境，先保命要緊。」

人都是自私的，我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帶著全隊人的性命去冒險。

「我，我理解。」

沒再多說什麼，除了秦蓉和陽小冪之外，我一一介紹了團隊里的人給郭毅認識，他本來就是那種『自來熟』的存在，三言兩語就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關於這種技能，我是十分羨慕的。

不過有些事，醜話得說在前面。

男人之於女人，有更大的威脅。

「大家先靜一靜，我有些話要說。」

眾人當即止聲，好奇地看向我。

「郭毅，主要是對你說的。」我沉聲道，「正式加入團隊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

眾人不解，一副警惕的樣子，彷彿在說，這不是你引來的兄弟嗎？前幾天兩個女人加入團隊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義正言辭啊？

我直接忽視了她們的疑惑，面無表情地道：「你願意嗎？」

郭毅也認真了起來，長鬆口氣：「天哥，你問吧。」

「好。」我逼近他一步，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你到底是什麼？」

折射體的例子，歷歷在目。

這座荒島上，的確有未知的超自然能力，我至少確認他至少是個人。

雖然這很難。

「天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表現地相當困惑，甚至有些慍怒。

「我去年的生日是星期幾？」

當時我們倆喝得爛醉，第二天上班都遲到了，他不可能不記得。

「星期三。」

瞬間回答，沒有任何遲疑。

接著，我又問了一些不同時段的問題，他都能一瞬間就答出來。

這讓我心安了不少，因為折射體的記憶是有一定斷層。

「天哥，還有嗎？」

「當然。」我頓了頓，繼續道，「你得知的消息獲得渠道是什麼？」

我們在荒島上三個月，我可對周遭的勢力，一點也不清楚。

他卻滾瓜爛熟，這不得不讓人生疑。

「哦，我們當時救助了一個老學者，他已經在島上四十年了，是他告訴我們的……」

「老學者叫什麼名字？」

「龔愛華。」

不錯，沒有絲毫的停頓。

「好了，最後兩個問題。」

這場提問，應該結束了。

「請問吧。」

「如果我們團隊里的任何人遇到了危險，你會義無反顧地解救嗎？」

「嗯……」郭毅遲疑了起來，半晌才道，「在確保自己不會丟掉性命的前提下，我會義無反顧。」

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眼裡看出些什麼。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我，早就懂得隱藏情緒了。

他看是看不出來什麼的。

「是不是有點自私啊？」

等了半天，見我沒說話，郭毅有些擔憂。

我搖了搖頭，對他的回答未作置評。

心裡卻生起一份安穩，他倘若一下子回答自己會大公無私，甘願上刀山下火海，我反而會對這個人抱有懷疑。

人性是自私的，有欲有求的人，才是一個真正的人。

一個人，一旦把自己包裝成聖人模樣，多半是欺世盜名之輩，背地裡指不定又多骯髒呢。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深吸口氣，「你會為了女人，殘殺兄弟嗎？」

那一瞬間，眾人都輕微地驚呼了一聲。

郭毅更是驚愕地往後退了一步，對於某些人來說，將心照不宣的事情，拉出來拷問，的確是蠻殘忍的。

但，有時候，卻不得不這麼做。

「我，我不會。」郭毅漲紅了臉，目光灼灼，「我喜歡的，會去爭取，爭取不到，是我自己沒本事，認栽，我絕對不會動用下三濫的手段，去殘殺……兄弟。」

我死死地盯著他，凝視了良久，悠悠抬起了槍口。

郭毅驚恐地渾身震顫，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本后的眾人想要上前來拉住我，卻被秦蓉給一一制止了。

「他自己心裡有數。」

我心中自豪，人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槍口繼續上揚，郭毅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已經認命了。

「天哥，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求你給我來個痛快吧。」

「瞎說什麼呢？」我頓時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可是我兄弟，我怎麼會對你下手？以後我們同心協力，一定會生活的更好，歡迎你加入。」

說罷，我將槍丟給了葉雨，友好地跟他擁抱。

我能聽到郭毅心臟亂顫的聲音，他終於鬆了口氣，嘀咕道，「天哥，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會……」

「屁話！」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既然周圍盤踞著如此多的勢力，我們又要在這常駐，再次加固是十分有必要的。

多了一個勞動力，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吃完飯後，我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再次將營地修整了一番，外面布置了更多的陷阱。

還在大門兩側，以及洞穴兩側，分別弄了兩個弓弩。

守夜的話，依舊是兩人一組。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去附近收集露水，完事後，吃完了早餐。

人多了，消耗量自然也就上來了。

今天還得去打獵。

我本來叫了葉雨，可郭毅堅持說自己要去，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得吃了東西不幹活吧。

於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發，到了山腳那兒，突兀地林子里竟蔓延了起了濃霧。

短短的幾分鐘內，就將整片區域都覆蓋了，連給我們逃回去的機會都不給。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幸，這次，沒有什麼勞什子行軍蟻啊，火蟻之類的東西，也沒發現異常，應該是正常的自然陷阱。

「天哥，這麼大的霧，我們還去打獵嗎？」葉雨問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駐足原地，思索了半天，道：「那回去吧。」

「對了，我們各自抓著肩膀，防止走失。」

「好的。」

「明白。」

……

我按照記憶，踩著腳下向上的地勢，慢慢朝前走，槍械成了導盲棒，走得相當困難。

這樣，我也沒多少心思跟他們講話，只想著馬上回到營地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背上一松，頓時就火了。

「喂，幹嘛啊？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背後的究竟是葉雨還是郭毅。

猛然回頭，背後竟空蕩蕩的，一個影子都沒有。

「靠，你們搞毛線啊？」我更加憤怒了。

「能不能不要鬧了？」

「嗖！」

眼角的餘光里閃過一道黑影，速度之快，形如鬼魅。

我頓時拉上了槍栓，大喝道：「你們倆王八羔子，信不信我開槍了？」

其實，我心裡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

「呼呼呼……」

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我急促的呼吸。

忽而，背後一沉，一隻手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