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嵌時丹

周六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

籃球隊的妹紙們早早就在校門口集合了，等蕭羽來時，只看到倆羊角辮在人群中甩來甩去的，就像兩隻翩翩飛舞的小蝴蝶。

「蕭老師快來！」

韓蓉蓉蹦起來揮手，蕭羽的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

一班的班主任王誠也在，他是領隊，點齊人數就帶著大家上了校車。

市體育館今天是人山人海，不止是籃球賽，還有其他體育賽事的決賽也都在今天舉行，各大院校的體育精英雲集。

眼前，有幾個身穿泳裝的漂亮妹紙列隊走過，蕭羽自動跟了上去。

「老師你去哪？不許去看其他學校的比賽！」

韓蓉蓉氣呼呼的拽著蕭羽，蕭羽鬱悶，育英怎麼就沒游泳比賽呢。

幻想著蔣涵穿泳裝的樣子，蕭羽連嘆可惜。

至於韓蓉蓉，穿啥其實都沒差，她的主要特徵是那倆羊角小辮。

育英畢竟是新學校，又只有高一學生，雖然報名的體育項目很多，但進入決賽的只有兩個項目，女子籃球和男子鉛球。

蕭羽對鉛球這種東西毫無興趣，也就沒去看了。

拋得遠有啥用？在他的世界里，那些修真者都是比誰能砸死誰的。

籃球館里，蕭羽照例買了瓶可樂喝著，又問韓蓉蓉今天的比賽對手是誰。

「市一中咯，她們不算特別厲害，不過……」

不過什麼？蕭羽很快就明白了。

幾分鐘后，對方運動員入場，蕭羽直看的目瞪口呆。

這些都是妹紙？還都是高中生？

本以為蔣涵已經很高了，一米七八，和蕭羽同樣身高。

可對方最矮的都比她高半頭！

還有那魁梧的身形，蕭羽怎麼看都感覺不像妹紙。

市一中這是找了群熊來打比賽吧？

再對比韓蓉蓉，站在場上就連羊角辮都找不著，被淹沒了。

拋開比賽前的市領導講廢話環節不談。

比賽開始后，局面和蕭羽預料的幾乎沒差。

除了蔣涵爭球佔了點便宜，韓蓉蓉又快攻先拔頭籌，後面就完全被壓著打了。

蔣涵的球技真心厲害，連蕭羽這外行都看出了水平，可惜她獨木難支。

那直垂臀部的馬尾，在場上奔跑時靚麗非凡，更有幾分英姿颯爽。

可當對方採取包夾防守，蔣涵就徹底失去了得分能力。

至於韓蓉蓉，蕭羽感覺她可能有些懼怕那些熊妹紙。

在場上亂沖亂竄又完全不知道在幹啥。

而育英的其他球員，和對方的差距就更大了。

「輸定了吧？實力差距這麼大。」

蕭羽扭頭問王誠，王誠卻搖了搖頭，雙眉深鎖。

「不該是這樣的，市一中其實不算強。」

王誠告訴蕭羽，市一中其實還不如育英在半決賽遇到的對手強。

人高馬大並不等於球技好！

雖說育英半決賽那場贏得有些蹊蹺……

咳咳，蕭羽摸鼻子，那不是蹊蹺，是他耍賴皮。

王誠又告訴蕭羽，雖說育英的女籃隊只有七個人，但她們很強！

因為蔣涵，因為韓蓉蓉，哪怕她倆只是高一。

但在初中時，她倆是拿過聯賽冠軍的。

全國聯賽冠軍！遠比本市舉辦的校際聯賽水平高！

就算育英的其他球員水平較差，但僅憑她倆也足夠支撐大局。

否則怎能打進決賽？

蕭羽又摸了摸鼻子，打進決賽是因為自己。

「那為何打成這樣？」

蕭羽指向比分板，9比21，這比分都懸殊的有點可怕了。

「韓蓉蓉狀態不對。」

王誠嘆息著，他很懂籃球，所以才做了領隊。

可就連他都看不懂，韓蓉蓉究竟在場上亂竄什麼。

「而且市一中的打法有些不要臉！」

蕭羽微怔，再次看向賽場，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對方在利用身體優勢，強行衝撞育英學院的可愛妹紙們。

有個叫羅曉曉的軟妹紙，竟被撞的踉蹌摔出了場外。

連蔣涵都在搶籃板時被撞的摔了一跤。

「這不算犯規？」

蕭羽不開心了，好好的玩遊戲他很欣賞，但耍賴皮就不對了嘛。

雖然他也賴皮過。

王誠看著裁判雙眉深鎖，又告訴蕭羽。

市一中是本市第一的重點高中，而育英分校根基未穩。

像這種校際聯賽，不可能出現裁判收受紅包的事。

但和誰關係好，就會很明顯的偏幫誰。

只是今天偏幫的有些過份了。

正說著，蔣涵請求暫停，一把拽著韓蓉蓉走到了場外。

而這一刻，比分已經是11比27了。

「蓉蓉你在亂跑什麼，魂呢？」

蔣涵眉毛都立起來了，她可以容忍對方惡意犯規，也可以容忍裁判偏幫。

這些事她在初中全國聯賽時也見過，但絕不能容忍韓蓉蓉魂游天外。

她們初中時就是最好搭檔，一起打不過很多比賽，高中還一起就讀育英學院。

可韓蓉蓉從沒像今天這樣過。

「你明知道對方身體比你強，還跑上去讓她撞，腦子壞掉了？」

「還記不記得你是控球後衛，和中鋒去搶籃板？」

「你的快攻呢？你的搶斷呢？你究竟在做什麼？」

以上對話，其實蕭羽聽不太懂，他壓根沒玩過籃球。

但看著韓蓉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蓉蓉，你是不是想受傷，再讓我幫你治療？」

韓蓉蓉表情變了，蕭羽說對了。

「蕭老師你在說什麼？」

蔣涵卻聽不懂了，王誠也莫名其妙。

蕭羽撓頭，他不太想解釋真元力的事。

那天，他只是輸送了一絲真元力給韓蓉蓉，只能維持極短時間。

所以韓蓉蓉灌籃了，但是僅此一次，絕無下次！

沒想到今天，韓蓉蓉為了再獲得一次真元力，竟用了這種蠢辦法。

蕭羽哭笑不得。

他只能告訴蔣涵，自己有一種穴位按摩法，可以讓人短時間內身手變好。

「就像打了興奮劑那樣？」

蔣涵的理解有些偏差，但蕭羽也不想多解釋。

蔣涵表情變了，狠狠瞪著韓蓉蓉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們拚命努力練球才有了今天的實力，以高一對抗高三都毫不示弱。

可韓蓉蓉卻想走捷徑？那和市一中的無恥打法有什麼分別！

對手可以無恥，但自己只能憑努力贏得比賽，這就是蔣涵的運動精神。

「蓉蓉你下場休息吧，換麗麗上。」

蔣涵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又一聲大吼，突然從看台上傳來，蕭羽忙抬頭望去，竟認識。

是那個讓自己治療落枕的小胖子，手中還捧著個獎盃。

「蓉蓉你幹啥呢！不說一起拿冠軍么，我都拿到了！」

「你不是全國聯賽的王牌後衛么！區區校際聯賽打成這樣？」

小胖子叫肖龐，他爹媽起名也是很有預見性的。

小胖子就是今天育英學院的鉛球選手，竟已奪冠了。

他和韓蓉蓉同樣是初中同學，而且是鄰居，也算青梅竹馬。

小胖子說完又從懷裡摸出面旗子，站在看台上奮力揮舞，連獎盃都丟一邊了。

旗子有些舊，但洗的很乾凈。

旗子上兩個大字：蓉！涵！

那是他在初中時就做好的，每場比賽必帶在身上，為韓蓉蓉和蔣涵加油。

韓蓉蓉哭了，望著看台上的肖龐，又死死拽著蔣涵的衣角。

她知錯了，現在絕不能換下她，她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再不會想歪門邪道。

暫停結束，女孩們再次上場，表情帶著堅決。

王誠突然在蕭羽耳邊問了句。

「你真會那什麼點穴？不如乘中場休息的時候……」

不是點穴是穴位按摩，不過算了，反正都是蕭羽瞎掰的。

蕭羽沒回答王誠的話，這班主任在境界上竟還不如蔣涵。

但也難怪，有多少人能腳踏實地的追求力量，面對誘惑無動於衷。

更何況，腳踏實地遠沒有捷徑好走，認真努力也不如無恥管用。

比賽再次開始，韓蓉蓉已截然不同，和蔣涵搭配默契，在那群熊妹紙中如入無人之境。

只可惜，比分差距很大。

而且對手依舊在犯規，裁判依舊在偏幫。

上半場結束時，比分定格在了22比35，好難追。

小胖子氣的在看台上哇哇亂吼，王誠也握緊了拳頭。

不知何時，育英學院的啦啦隊也到了，一大群漂亮妹紙在場邊加油打氣。

下半場開始后，蕭羽站了起來，他感覺大家都在努力，自己也該做些什麼。

但觀眾太多了，天醫四香是絕對不能用的。

29比41，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39比45，比分開始接近，但！

蔣涵突然被吹了個犯規，罰兩球。

可明明是對手在搶籃板時自己摔倒的。

這簡直太惡劣了，市一中就這麼輸不起？

連王誠都氣的跳起來罵街了。

蔣涵擦著額角的汗水，韓蓉蓉連羊角辮都散落了，她們依舊沒放棄。

最後一分鐘，分數49比52，韓蓉蓉拚命搶斷，傳球給蔣涵。

進了！那英姿颯爽的身影，在三名防守隊員的面前投籃得分！

51比52，只差一分，連蕭羽都緊張了起來。

妹紙們更緊張，雙方都連續失誤，連打了兩次對攻都沒得分。

只剩十秒了，球在對方手上。

但突然傳球失誤！

一個小身影不顧一切的撲向籃球，哪怕已飛向場外。

抱住球的瞬間，韓蓉蓉嘶聲吶喊。

「涵姐！」

球救回來了，球傳出去了，可她自己卻重重的摔倒在場外。

蔣涵被對方包夾，根本無法起跳，只能再次傳球。

最後兩秒！球在羅曉曉手中！

可她是育英學院球技最差的軟妹紙。

而且她距離籃筐極遠，站位都快到中場線了。

「投籃啊！」

不知有多少人在對羅曉曉大吼，包括場外那些毫無關係的觀眾。

羅曉曉都快哭了，最後一秒，她只能不顧一切的把球拋向天空。

一片哀嚎聲響起，進不去的，差太多了。

可蕭羽突然動了，一顆丹藥嗖的丟進嘴裡。

終場哨音響起，球在空中，蕭羽從場邊消失了。

砰，籃球應聲入網，蕭羽回歸原位，臉色慘白如紙。

嵌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