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4】祁小受的傲嬌生活(12)
祁言暫時脫離的危險期,雖然流了很多血,但好在上帝眷顧,幾道口子的確挺嚇人,但沒有傷到要害和內臟,唯一一點嚇人的就是輕微腦震蕩。
「應該是司機提前剎車了,衝力緩解了不少。不過這小子真是命大啊,被撞飛那麼遠才是點皮外傷,真是福大命大!」連醫生都不住的讚歎祁言的好命。
病房裡,江水日日夜夜地守著祁言,為他擦身,替他看吊瓶,整整三日沒有好好睡過覺。
江澤來過幾次,給江水送飯,也關注了祁言的病情。
「他已經沒有什麼事兒了,你別再把自己熬壞了。」江澤勸說道:「回球好好睡一覺,我找人來看護他。」
「不用。」江水很是疲憊的站起來,接過江澤手裡的飯:「你回去吧。」
江澤知道,他還在怪自己,能吃自己送來的飯已經不錯了,便沒再強求,深深地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在門口時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問道:「蓉蓉想來看你……」
「不需要。」江水想也沒想便拒絕:「我對她的感情已經不一樣了,你們倆的事情,不要再帶上我。」
江澤一愣,良久才緩過來江水說的是什麼事。
深深的蹙起眉頭,江澤聲音微冷:「你這是在玩弄蓉蓉的感情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我無話可說。」江水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可:「你回去吧,讓她不要來找我。」說完,江水就背過身,替昏迷的祁言換了吊瓶。
江澤見他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皺眉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轉身離開。
也許,他失去了一個情敵,是件好事。可是……為什麼感覺心裡不舒服呢?
江澤不是什麼受虐狂,他感覺蓉蓉是江水施捨給自己的,不爭不搶,倒顯得自己很惡霸。
而且蓉蓉曾經跟自己明確的表示過,她喜歡江水,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對待自己,只不過像是朋友、哥哥一樣,並不存在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感。
江澤嗤之以鼻,不是親兄妹,誰會真的有哪種感覺呢?她只不過是還沒發現江水的懦弱和失敗,如果她發現了,那麼就會對其失望。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他與自己的大哥針鋒相對的目的。
可是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不堪,他只是在尋求著自己的喜歡的東西。
大哥做的東西,他嘗過,很好吃。
可當時,他將那盤食物狠狠地揮落在地,說出了極為傷人的話語。
——做給狗吃的嗎?真是給江家丟人!
因為是情敵,江澤可以毫不在意的嘲諷江水;因為是情敵,他做的更好,只為超過江水;因為是情敵,每次看見江水落魄,甚至被迫搬出家,他的內心都充滿了快感。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情敵了。
一場血的教訓,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徹底僵硬、冰冷。
江澤後悔了,他想對大哥說聲抱歉,但是滿身的傲骨,不允許他像江水低頭。
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場燒腦的局,只有飛翔於高空之中,才能發現正確的路,到底怎麼走。
祁言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是一片黑暗,不只是剛剛入夜還是已經凌晨,祁言想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連下體都插著尿管。
眨了眨眼,往時的一幕幕劃過腦海……
祁言翻個白眼,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捨己為人的時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傷情還算可以,現在只是傷口的地方有些微癢,這是傷口融合的現象。
想要動動手指,感覺到一絲重量覆在手上,祁言側頭望去,就見江水坐在椅子上,頭靠著自己的手沉沉睡去。
祁言心裡一驚,他就這樣睡了?
緊閉的眼下還能看見青紫色,顯然是許久沒睡好覺的原因。
祁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手也不動了,盡量讓江水睡好一些。
許是昏睡了許久,祁言並不想睡了。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鼻尖縈繞著絲絲消毒水的味道。周圍也是一片空白,牆壁是白色,床單是白色的,雖然是間單人病房,但並不是電視劇里演的那種溫馨的病房。
一開始還沒感覺到,躺了一會,祁言才驚覺渾身酸疼的厲害,畢竟被車撞開那麼遠,要說一點也不疼肯定是假的。不舒服的扭了扭腰,卻沒想到把淺眠的江水弄醒了。
「唔……」嚶嚀一聲,江水抬起頭,就看見祁言一臉壞了事兒的表情望著自己。
眨眨眼,江水驚喜的叫道:「你醒了!」
「嗯……」祁言應了一聲,嗓子沙啞的厲害:「給、給我倒點水吧……」
「好!」江水轉身倒了一杯水,喂到祁言的嘴邊。
祁言能感覺到一絲熱氣撲鼻,有些訝異的看向江水:「熱的?」
「我給你溫著的,不燙。」江水雖面無表情,可祁言卻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歡喜的光芒。
眼眸微斂,祁言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喃喃開口:「你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醒……」
「一直都溫著的,只要你醒來,就會有溫水。」
心中劃過一縷暖流,祁言抿了抿唇,鼻尖冒著酸氣兒,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不要哭。」江水淡聲道:「別哭。」
「你真是傻啊,非要在街邊吵架,這下好了吧,我一救你,你就得照看我,知道麻煩了吧?!笨蛋!」
不爭氣的流下眼淚,祁言每說一句話,胸口便震得生疼。
可他還是要說,這次有自己就江水,下次呢?下下次呢?誰能再去救他?
淚水流成小河,祁言抽噎著,抬起頭,就見江水的臉上滑下兩滴清淚。
「……你哭什麼啊。」祁言想要伸手抹眼淚,怎奈一手扎針,一手連著心電圖的線。
江水抽了一張紙巾,替他擦拭臉上的淚水。
「你能醒來,真好……」
慶幸一般的話語透著一絲懇求與僥倖。
祁言眨眨眼,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廢話,怎麼可能醒不過來啊!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江水跟著他笑了,眼角的淚痕顯得額外悲涼。
兩人相對而視,滿含笑意的眼眸彷彿在訴說著——
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