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俘虜
「江哥哥,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做成菜吃嗎?」
「嗯!」
聞聲,武安心頭猛的一跳,看到不遠處的兩人,轉頭看向四爺。就見四爺已朝著顏璃方向看去!
看此,武安麵皮緊繃,心砰砰猛跳,那感覺……猶如被人捉姦在床,心跳不穩,雙腿發虛,手心開始冒汗!
怎麼辦?怎麼辦!
主子看到顏璃,問起來,他要怎麼回稟?
總不能說他不知道吧!這樣的謊言,糊弄糊弄傻子還差不多,糊弄主子,那是找死。如果沒有他幫著,顏璃絕不可能進入廚房。
所以,他敢這麼說,主子就敢剁了他。
實話實話嗎?說是顏璃要瞞著的?這樣說,主子也絕對饒不了他。
顏璃要瞞著不讓主子知道她來過,這是顏璃的意思。可是,他幫顏璃瞞著,那就是欺瞞主子,是不忠的一種,主子也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想著,武安鬢角處開始冒汗,就在武安想著要不要現在如實稟報的時候,聽四爺開口道……
「那個丫頭是不是廚房李老頭的孫女?」
「回,回主子,是……」
「本王記得她還沒十三吧!」說著,看一眼橘子身邊那清瘦的背影,隨意道,「這麼早就定親了嗎?」
武安聽言,僵硬著脖子,轉頭看看顏璃,只看背影確實是看不出來什麼。不過,剛才顏璃嗯的那一聲,主子也沒聽出來嗎?應該是沒聽出來。不然,這會兒不會還在這裡站著,操心什麼李老頭孫女定親不定親了!
而之所以沒聽出來,主要還是沒往顏璃身上聯想吧!畢竟,武安之前也沒料想到她回來邊境。
再加上顏璃在主子心裡,也不是一個情深義重,特有良心的人,也就更沒想過顏璃會來吧!
在武安心砰砰跳,腦子亂想間,還未等他開口,就看四爺已收回視線,轉身緩步離開。
武安看此,沒有感覺鬆口氣,反而感到心情更加沉重了。如果主子這個時候發現顏璃,那麼,他也順著剛好請罪了。可現在主子沒發覺,那……他是現在坦白求得一個寬大處理,還是繼續瞞著?心存僥倖的認為不被發現!
按規矩,武安不應該幫顏璃瞞著四爺。可是,若是不瞞著,武安又實在擔心,擔心四爺突然看到顏璃,一時心潮起伏,火氣翻湧,一個失控把生米給做成了熟飯。那樣,裴世子心裡該是何種感覺?
就算是主子會跟顏璃發生些什麼,武安也希望是在顏璃同裴世子退親之後。眼下,還是維持各自清白比較好。
武安心裡這樣想著。這邊,四爺不緊不慢的走著,心裡腹誹著,看看人家李家丫頭,還不到十三歲就已經開竅了,都知道膩著喊哥哥了。
可顏璃呢?明明比李家丫頭還年長一歲,怎麼連膩歪都不會?每次對著他除了恭恭敬敬,就剩下大不敬。甜言蜜語一句也沒說過。偶爾在信里給他寫點看著順眼的,結果還是虛的,是哄他的。
這麼一比較,四爺發現顏璃甚是惱人。
不過,她在他面前不開竅,可在裴戎跟前好像不然,她現在都已經知道如何做一個世子妃了。所以,在之後她是不是就開始以夫為天了?至於他這個主子,是不是應該哪裡涼快哪裡待著了?而他是死,是活,她是完全都無暇顧及了吧!
越想越惱火!
每次想到顏璃,好像都是如此。
在四爺心裡堵著,又開始在心裡默默跟顏璃算舊賬的時候,卻不知道……
在不遠處的轉彎處,那個讓他窩火的人,此時正靜靜的望著他!
看來是真的都已經恢復了。所以,雖只是遠遠看著,還未靠近,可某人那難纏又惹不得的氣勢就已經感覺到了。
病弱公子又變蛇蠍美人了。
不過,看他作惡,還是比看他挺倒強。顏璃心裡這樣想,可不知為何總感覺要被打臉。
「江哥哥,我爺爺喊你,問你那個菜要怎麼弄才更好吃。」
聽到聲音,顏璃收回視線,隨著橘子,轉身往廚房走去。
京城
剛入夜,郭氏突然匆匆跑出自己的院子,朝著正院而去。
「劉管家,劉管家,國公爺呢?我要見國公爺!」
劉言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急喘著氣,聲音不穩,臉上滿是焦灼的郭氏。
「國公爺現有要事在忙不宜打攪,夫人有什麼話可對老奴講,之後我自會稟報給國公爺的。」劉言似一點也感覺不到郭氏的焦躁,聲音平穩,不緊不慢道。
郭氏聽了,此時也心勁兒同劉言計較什麼,急聲道,「玉兒,玉兒她不見了!」
聽言,劉言抬了抬眼皮,臉上表情無一絲波動,淡淡道,「如果是這件事的話。那,夫人無需擔心,國公爺知道小姐去了何處。」
聞言,郭氏心裡一松,果然,這鎮國府每個人的動向極少逃得過國公爺眼睛的。只要國公爺知道玉兒在哪兒,那她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只是,這麼晚上了,她去哪兒了?
心裡這樣想著,郭氏開口不放心道,「敢問管家,玉兒小姐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帶著貼身丫頭青竹去邊境找四爺了。」
聽言,郭氏一愣,隨著臉色瞬變,心顫抖,「去,去邊境?」
劉言點頭,抬頭看看天,淡淡道,「看看時辰,玉兒小姐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城了吧!」
城外
青竹坐在馬車內,看城門離她們越來越遠,心發涼。
之前不停祈禱,祈禱著城門已經關上了,希望她們出不了城。然現在,城門是關了,可是她們輕易的就出來,一聽她們是鎮國府的,二話不說直接開門放行。
守城門兵士的爽快,讓青竹心完全沉了下來,轉頭,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裴玉兒,心裡慌亂道,「小姐,我們,我們真的要去邊境嗎?」
裴玉兒綳著臉道,「自然是要去的。」這樣說著,心裡去砰砰的在打鼓。因為事情的發展,跟她預想中的優點不一樣!
她讓丫頭去了逸安王府,向王府管家索要了前往邊境的地圖。其實只是想通過元管家的口,讓王爺清楚知道她的心意,讓王爺知曉,她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那時,他就不信,他對她還是無動於衷。
之後,她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就是想守城門的人將她攔下,而後向國公爺稟報。然後她被帶回,到時,王府的人也該明白,在王爺受傷時她無法去邊境,不是她不想,而是鎮國府阻攔,她縱然有心而無力。
特別是對裴戎,她也有話說了。
上次,她讓裴戎幫忙向逸安王送信。可裴戎是怎麼侮辱她的?說她只想王府富貴,從未想過同王爺共擔危難。那麼,她這次剛好就讓裴戎知道知道,在王爺受傷時,她可以不顧自己安危,自身前往邊境。如此,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說白了,裴玉兒今日做的這些事,一是向王爺表明她的心意;二是;向裴戎表明她的決心。
以上兩點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至於邊境,她可從未想過要去。
邊境呀!那麼遠,那麼亂,她去那裡,還不得累死在路上。就算累不死,她去了不也是尋死嗎?她才沒那麼傻。
裴玉兒心裡打著她的如意算盤,不斷往京城方向張望著,眉頭緊皺,為什麼還不見國公府的人來帶她呢?
難道他們還沒發現她不見嗎?不應該呀!她離開之前已經同她娘講了,讓她娘在亥時去她房間里找她的。現在亥時都已經過了,她娘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才對。
發現她不見了,定然會馬上去找祖父的。那時,祖父應該馬上會派人來尋她才是。
可是現在,亥時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見人來找她?
「慢點,你趕車趕那麼快做什麼?」裴玉兒呵斥。
跑的那麼快,萬一鎮國府的人追不上她們怎麼辦?
「小的知錯。」趕車的小廝認著錯,將速度放緩。
青竹看此,看看裴玉兒,嘴巴微抿,也看明白了。看來,邊境什麼的,眼前這位大小姐根本就不想去。不然,這個時候該疾行才對,怎麼還會在這裡慢慢走?所以,她這次十有八九又是在折騰而已。
「少爺,有馬車過來了,您小心點。」
「馬車?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有馬車出城!」帶著一絲微醺的聲音,口舌不清,眯著眼睛道,「哎呦,這馬車看起來還不錯……」話還未落下,就聽到一聲急促慌亂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調頭,快調頭,回去,快回去!」
「是!」
馬車調轉,突然疾行,揚起漫天灰塵。
小廝扶著身邊主子,一臉不明所以。
某少爺也是一臉懵,看著小廝,臉上帶著絲絲醉意,疑惑不解道,「本,本少爺剛才說什麼了?」
「您說馬車不錯。」
「是呀!我不過是誇了一句馬車不錯,他們跑什麼呀?」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
「娘的,有病。」罵罵咧咧走人。
青竹坐在裴玉兒對面,看著被一句話嚇到直接逃竄的人,心裡已完全無語,就這膽色還謀划著去邊境。可憐她之前竟然還當真了!
裴玉兒撫著砰砰跳的心口,看看漆黑的天色,心裡滿是懼怕,再次想起曾經遇襲差點死掉的畫面。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趕車的小廝問。
「廢話,自然是回鎮國府!」
裴玉兒是想向四爺表明一下心意。可沒想過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表現!
小廝接到命令,趕著馬車往京城趕去。心裡滿是不懂,所以,出來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測驗一下自己的膽色嗎?
心裡腹誹著,當趕著車將走到城門前時,看著前面的人,停下。
「為什麼停下?怎麼不走了?」
聽到裴玉兒厲聲責問,小廝聲音透著緊張道,「小,小姐,是大公子!」
大公子?裴仁來了?!
聽言,裴玉兒心跳了跳,迅速伸手拉開車帘子,當看到不遠處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裴仁時,裴玉兒緊繃的心陡然鬆了下來。
果然來尋她了。
看此,心裡不由懊惱,剛才不應該那麼急著調頭回來。
懊惱間,看裴仁騎著馬,後面跟著護衛,還有一輛馬車向她走來。
看到那輛馬車,裴玉兒疑惑了一下,怎麼還帶了馬車過來?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看馬車走近,停下,而後看到郭氏從裡面走出來。
看到郭氏,裴玉兒瞭然,她娘這是不放心也跟著過來了。只是,在看到郭氏手裡的包袱時,不由愣了愣,她娘拿包袱做什麼?
不解間,聽裴仁對著那幾個護衛開口,「你們幾個護送夫人和小姐過去,一路注意安全。」說完,看裴玉兒一眼,調轉馬頭,策馬離開。
看裴仁就這麼走了,裴玉兒愣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把她們放在這裡就走了?
看著裴玉兒怔愣不解的表情,郭氏拿著包袱,抬腳走上馬車,看護衛拿過小廝手裡的韁繩,調轉馬車。
「駕!」
馬鞭落下,策馬往西而去。
「你幹什麼?你要趕著馬車去哪裡?」裴玉兒喊道。
郭氏看著她,淡淡道,「去你父親那裡。」
聞言,裴玉兒怔了怔,看著郭氏,凝眉,「娘,你,你剛才說要去哪裡?」
郭氏沒回答,只是靜靜坐著,腦子裡都是國公爺說的話。
【凡事有一,有二,絕不能有三。她對逸安王的那點心思,我曾經明確告訴過她,不要妄想;裴戎也曾直白跟她講過,不可能;但,她卻屢教不聽。既然如此,她要去邊境,我由著她,隨著她,成全她!最後結果如何,就看她自己造化。】
【對長輩之言,她既有膽不聽。那麼,她定然也有本事不屑再指望長輩護著!】
【你既護女心切,不想她死在路上。那麼,我也成全你一片慈母心,帶她去裴桓那裡吧!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或許,裴桓這個父親,比我這個祖父更加知道怎麼管教她。】
看郭氏不說話,裴玉兒急聲道,「娘,你剛才說我們要去父親那裡,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要去父親那裡?」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們同裴桓一樣,都被國公爺驅逐了!
這輩子,除非真的知錯,真的改過。不然,以後都別想再踏足京城一步。
裴玉兒意圖虛晃一下,就讓四爺感動,讓四爺記住她的情深義重。實在是天真,也實在是太可笑了!
裴老太爺坐在書房內,想到裴玉兒的作為,面色冷硬,如果她對四爺真的有心,如果她真是有個有情有義的人。那麼,他也不介意再護她一次。可現在,四爺昏迷時,她毫無動靜。現在聽說四爺醒了,就開始做幺了。
這樣的女兒家,別說四爺瞧不上,就是他都覺得厭惡。
所以,裴玉兒該慶幸,慶幸她身上還流淌著裴家血。不然,裴老爺一定搞個豬籠溺了她。
由此一事也清楚看到了王府完全兩端的態度。當初,顏璃去王府拿地圖去邊境,元通那老傢伙不但給了地圖還派了人保護。而對於鎮國府這邊,是完全無視,對於顏璃准世子妃的頭銜,更是完全選擇忘記。
而輪到裴玉兒了,元通給了地圖,隨著就讓護衛來到鎮國府,讓鎮國府看好裴玉兒,就差直接言明不要讓裴玉兒給王府添麻煩了。
顏璃去,他們稀罕。
裴玉兒去,他們完全嫌棄。
對此,裴老太爺也沒什麼可說的。所以,顏璃去邊境一事,裴老爺子也未阻攔,聽裴戎的,選擇了順其自然。
如果顏璃和裴戎真的沒緣分。那麼,裴老太爺也不會強硬讓他們成為夫妻。只是四爺……
希望幾年前,那個為顏璃以身擋箭的人真的是你。否者,顏璃現在對你這存著多少感恩,以後就會對你有多厭惡。不知四爺現在是否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邊境
是夜,武安回到自己營帳,看到顏璃坐在椅子上正在等他。
看看她手邊的包袱,武安抬腳走過去,「顏小姐準備離開了嗎?」
顏璃點頭,「王爺已經大好,我也已經歇過來了。所以,也該回去了。」
「那屬下派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還是就安平和安永吧!有他們兩個足夠了。」
「可黑虎崖那邊?」
「我只是一個市井中人,這一點楚飛應該已經告訴裘智了。知道我對他們沒什麼威脅,又知道我同楚飛認識,他們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動手了。」
武安聽了,道,「市井中人?那位楚三少還不知您的身世嗎?」
「應該不知道。不然,見到我該喊的就是顏璃,而不是江小芽了。」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總是揪著元墨的死,對楚飛不依不饒的。所以,他也不再往蘄河那邊去了吧!所以,對她的身世自然也就不知道。
顏璃起身,拿起桌上的包袱,抬步往外走去。
安永,安平,抬步跟上。
武安跟著走出帳外,看著顏璃的身影,嘴巴動了動,最後又沉默了。
冒險過來,悄然離開。看來她是真的不想主子知道,也更不需要主子感動什麼。
只是,主子早晚還是會知道的。那時……武安只希望她已經同鎮國府退親了。
心裡想著,看顏璃同安平,安永三人,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隱沒在夜幕中。
另一邊,四爺站在沙盤前,看著眼前陣勢,心裡靜靜盤算著。而對於顏璃來了又走了一事,一無所知。
靜看良久,隨手拿起手邊碟子里蒸糕放入口中,。
四爺吃著,心裡隨想,最近廚房的廚藝倒是精進了不少,東西做的越發能入口了。就如這蒸糕,綿軟順口,甜而不膩,就似……某個丫頭的味道。
一念入腦,隨著想起顏璃親他時的樣子。
那樣子,透著蔫壞,帶著算計,滿滿都是不懷好意,一眼就看出沒幾分真心。可是……偏就受用。
想此,四爺嘴巴抿了抿,隨著放下手裡的蒸糕。想這些作甚,多餘!
對著一個還沒及笄的人起念,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對著一個已經定親,並且已開始學著做世子妃的人存慾念,那就是自找麻煩,是自我作踐。
對著一個就算是望著他,也只會想到元墨的人……她對他好,他也不稀罕。
顏璃……
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看,都不值人想。對她,就應該當她不存在。
不過就是一個丫頭而已,不時為她,弄的自己肝火旺,不值得!
想著,四爺抬腳往洗浴間走去。
身為大越王爺,他會為一個丫頭失控?絕不可能!
翌日
四爺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沒去戰場,卻去了裴蕭營帳,在這裡能近距離觀望戰場形勢。
聽著那戰鼓聲,吶喊聲,廝殺聲,四爺拿起手邊茶水輕抿一口,看著武安隨意問道,「趙敬勛表現如何?」
「回主子,很英勇。」武安如實道。
趙家孫子輩中,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他了。所以,趙敬勛表現好,也在意料之中。
四爺想著,聽到帳外隱隱傳來一陣嚷聲。
「我再說一遍,我是逸安王府的人,不是什麼姦細,我們跟那人更不是一夥的!」
「我不能只聽你說,你不能拿出證明你是身份的東西,我就不能放你離開,一切交由將軍定奪。現在給我進去……」
聽到外面的聲音,四爺抬眸,「外面怎麼回事兒?」
是呀!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聽聲音那麼耳熟!
武安心裡撲騰著,綳著神經開口,「屬下出去看看。」
「嗯。」
四爺應,武安抬腳,快步朝外走去。
將要走到營帳口,看營帳帘子被掀開,幾個強壯的兵士帶著人走進來。
看到被兵士帶進來的人,武安頭皮陡然緊繃,心跳直接到了嗓子眼。
「王爺,小的們在邊境出口處抓到了三個可疑之人,懷疑他們跟之前來偷襲的人是一夥的,請王爺發落!」為首的一個兵士跪地,恭敬稟報道。
四爺聽了,抬頭,看著被幾個兵士圍在中間的三人。
而安平,安永在四爺視線投過來時,心裡一縮,本能的將頭低了下來。之後,在四爺的注視下,不敢再裝死,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跪下,「屬下安平,安永叩見主子。」
安平,安永?
四爺眉頭微挑,「你們怎麼在這裡?」
「回,回主子,屬下得元管家安排,護送一個人過來。」
護送一個人?!
四爺聽了,轉眸,視線落在中間那身形清瘦的人身上。
武安:砰砰砰!
感覺心跳聲大到已經壓過了戰鼓聲。
看著那清瘦的人,再想剛剛安永的話,四爺眼睛微眯,神色變幻不定,靜默,少時開口,「把你腦袋抬起來!」
說完,看那小不點動都沒動,好似沒聽到一般。
四爺看此,幽幽沉沉道,「怎麼?還要讓本王親自動手是不是?」
這話落下,看那小不點動了,她動了動手指!
看著那低著頭,偷偷對著他勾手指的人……四爺麵皮緊了緊。隨著起身,朝著那小不點走去。
走過去,靠近,居高臨下看著那剛及他胸口的人,沉沉開口,「抬頭!」
說完,看眼前人,向他靠近一步,然後伸出手,兩隻拉起他外袍,扯成一個屏障,將自己小臉放進去,隨著抬頭看向他!
髒兮兮的小臉,彎彎的眼睛,上揚的嘴角,偷偷的,無聲的,對著他笑!
笑著,小聲道,「公子!」
一聲幾不可聞的呼喊,一張絢爛的笑臉,一副賊兮兮又見不到人的模樣!
看著眼前這張臉,看著那鬧心的模樣,看著……
墨昶聽到了自己心跳聲,有點大,有點急,有點不受控。
身為大越王爺,他會為一個丫頭失控?絕不可能!
昨晚,他曾這樣想。
現在,他已經忘了!
「抓到的人呢?在哪裡?」
「回將軍,就在營帳內,王爺現在正在審問!」
聲音入耳,四爺深深看顏璃一眼,隨著彎腰,手落在她膝蓋間,隨著用力,直接將人扛在肩頭,大步往外走去。
剛走到營帳門口的裴蕭,看帘子打開,看四爺扛著一人大步走出來。
裴蕭看著微微一愣,「王,王爺,這是……」
「這個俘虜本王帶走了。」
「哦,是……」
「武安,把將這俘虜抓來的兵士給本王記下來,本王要給他們記功!」
「是!」
被人抗麻袋似的扛走;到帳內,被人像扔面袋子一樣的扔在床上。
後背一痛,眉頭微皺,剛欲起身,隨著身上一沉,被壓下。
------題外話------
我今天沒卡,今天沒卡,今天沒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