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不好意思,我沒咬住

378 不好意思,我沒咬住

鄭再唇角勾了下,盯視了張業亭幾秒,冷笑著說道:「我看,這樣沒什麼不好。你捨不得下手,就不要擋著我的路。」

張業亭抬眸定定的看他,說道:「該要怎麼做,我自有主張,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別忘了,現在在這裡,我還是你的上司!」

他微眯眼,勾起的笑冷酷,充滿了打壓的意味,一字一字的道:「而我,是不可能讓你爬到我的頭上的。」

鄭再臉色一變,氣怒的瞪著他:「你——」

張業亭嗤笑一聲:「提醒你一聲,別忘了你上次私自行動帶來的後果。」

鄭再私自去找連氏夫妻,自以為可以說服他們,結果卻是打草驚蛇,反而讓連家的人把那孩子看得更緊了。

他們搬進了漱金園的房子,淑金園小區的大門保安嚴格把控著,進入獨棟的住宅樓,還需要戶主門卡才能自由進出,鄭再再也沒能踏入連家半步。

他保留了連家實夫妻的手機號碼,結果人家電話是接聽了,卻說什麼忙,連面都見不著了,這不是在明顯的躲避他嗎?

鄭再氣哼哼的走了,張業亭沉沉的吐了口氣,看著關上了的辦公室門,手指慢慢的握起來,眼中閃爍著光芒。

當喬影把她所有的疼痛剖析在他的面前,他再不可能欺騙自己說什麼時間治癒,說什麼她的傷害沒有那麼大。

他看到的那個完好的喬影,都只是她在硬撐著的,隨時都會碎裂的一個人。

他幾乎每天夜裡都會夢到那天的場景,甚至還會夢到九年前的那一天。

他撞開那扇門,見到蜷縮在角落,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喬影,她奄奄一息,連求生的慾望都沒有了,空洞的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他,當時他就嚇醒了。

他把那天深埋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了那時的震撼驚恐,跟心疼。

那天起,深埋在他心底的記憶也活了。

從他勸喬家父母放棄追責時,他就沒有了愛她的權利。做出那樣的選擇,他掙扎過,愧疚過,想等她撫平了傷痛,他再回來好好彌補她,一切都重新開始。

可這,隨著找回那個孩子的契機,一切又染上了利益。

或許是他做商人太成功,把一切都用商人的思維思考了:孩子回到她該有的位置,他可以找回她,又能站到更高的位置……這樣的大贏面多好?

可真的好嗎?

當他看到了喬影的痛苦,看到了連家的人對那孩子的堅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蒙著自己的良心再繼續下去了。

每日每夜的噩夢不止,他再也煎熬不住。

他能做的,就只有阻止鄭再。只要拖過一年,教授不在了,應該就會安全了。

可是,鄭再跟他不一樣。他對權位的痴狂,讓他像是瘋狗一樣,這樣按壓著他,還能按壓多久?

還有,教授那邊遲遲見不道孩子,對他的信任也會降低,能拖過一年嗎?

張業亭也不確定,他想再找喬影談一次,讓她帶著孩子離開北城,他出錢都沒關係,可是他自慚形穢,不敢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已經站在門口的鄭再側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板,眼睛里閃著毒蛇似的光芒,咬了咬牙關。

他張業亭有什麼本事,還不是靠著女人上位,現在卻賣起了良心,真是可笑至極。

……

裴羨以為,自己不去找喬影,就不會見到她。當看到手機上閃動的號碼時,他愣了愣,確定是那個女人,這才接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平靜。

電話里,喬影說要見他一面,知道她就在他的公司大樓下,裴羨站在落地窗前,往樓下看了一眼。

百丈高的地方,從上往下看,只能看到螞蟻那麼大的人。他握著手機,看著那個女人站在樓下。

裴羨乘坐電梯走了下去,進入電梯前,正好林斐然過來找他簽字,裴羨道:「放在我辦工桌上,一會兒再說。」

林斐然看著電梯門關上,站在那裡詫異,什麼事兒比簽合同還重要?

樓下,喬影看到裴羨走出來,他穿著銀灰色西服,黑色的襯衣,俊朗的面容有著天生的貴氣,行走間,襯衣袖鑽閃爍著銀白色光芒,步伐間盡顯王者氣息,可又沒有那種凌厲疏離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那樣,溫文,又俊雅不凡。

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了那抹淡淡的笑意,大概是因為燕伶的事吧……

喬影抿了下嘴唇,出神間,裴羨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蹙眉看著她:「怎麼不進大廳等?」

已經進入了十二月,這樣的天氣里,寒風肆虐,裴羨看到她吹紅了的面頰,眉心就皺得更緊了些。

喬影將吹亂了的頭髮撥到一邊,勉強擠出一抹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就好。」

她轉身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幾隻禮盒,裴羨奇怪的看著那幾隻禮盒,抬眸看她:「你跟給我送禮?」

雖說就快過年,但還沒到時候,她這是送的哪門子禮?

喬影咬了咬嘴唇,說道:「這是給燕小姐的。」

裴羨漠漠的看她,一句話都沒有。

喬影只能自己把話說下去,她道:「我已經知道了……燕小姐的傷因為我而起,這些不是什麼貴重禮物……」

喬影說的磕磕絆絆,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些什麼。

她也知道,她這樣跑過來送禮物很奇怪,可無辜的人因她而受傷,甚至差點出生命危險,她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

於情於理,她應該親自去看看,賠禮道歉,可傅寒川說,燕伶不知道實情。她這樣突然跑到人家面前說,事情因她而起,不是反而嚇到燕伶了嗎?

裴羨掃了一眼那些禮盒,說道:「她的傷已經好了。」

「啊……哦……」喬影顯得局促,完全沒有了以前的落落大方,也沒有了面對他時的執拗頑固,好像給人一種低微感。

裴羨想她既然知道了,那肯定是負疚了。他的神色軟了下來,說道:「這跟你無關。」

喬影抿著嘴唇,傅寒川也這麼說過,但她知道,這都只是安慰她罷了。她扯了扯嘴唇想笑一下試著輕鬆起來,可她辦不到。

她道:「我已經找過張業亭,放心,以後都不會出現那樣的事了。」

裴羨剛鬆開的眉心又聚了起來:「你去找張業亭?」

他馬上又問:「你跟他達成和解了?」

喬影神色微動了下,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台階:「算是吧……」

張業亭這些天都消停了,想來是她的辦法奏效了。

裴羨聽到她的回答確是誤解了,以為她答應跟張業亭複合了。他心裡升起一股憤怒,就張業亭這種卑鄙小人,她都能夠原諒,真是越來越沒骨氣,越來越沒智商了,以前她的那點風骨都跑哪兒去了。

裴羨想發脾氣,可是教養又讓他控制著自己的脾氣,於是他的氣息沉了下來。

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說道:「我跟她在冷戰,你找別人吧。」

喬影一愣,轉頭看他,臉上露出無措的表情,想問為什麼,於她的立場又不合適。

裴羨看她呆愣住的表情,想說什麼,眉頭一皺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心底無端的對她生出了一股厭惡感,她對張業亭愛得倒是深刻,這樣就原諒了,燕伶的傷白受了。

那他算什麼,她失去記憶那段時間的陪客嗎?

她記憶恢復,就把他很快忘記嗎?

裴羨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他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禮盒,心想她來找他,可能還不只是給燕伶賠禮道歉,還是來給那張業亭說情的吧?

惠東集團的亞洲開發計劃,隨著裴羨的阻撓而幾乎處在了停擺狀態,不排除喬影當了說客。

裴羨心裡的厭惡感更深,在她沒開口說出這個目的之前先說道:「天氣很冷,就別在外面吹風了。」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大樓,沒再看她一眼。

喬影看著他走進去的背影,一陣冷風吹來,像是鑽入了她骨頭的縫隙里似的,冷得她瑟瑟發抖。

他跟燕伶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吧。她受傷,對她便也厭惡了起來。就算是冷戰了,也是不妨礙對她的維護。

喬影可以忍受別的,卻難以忍受裴羨對她的厭惡。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泛酸,可她真的很難忍受,她沒辦法做到沒有一點情緒。

喬影木然的轉過身體,坐進了車內。

她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顫了起來,連忙打開藥盒吃了一顆藥丸。車上沒有水,她乾咽了下去,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她用力吞咽了好幾次才咽下去。

喉間彷彿還梗著藥丸似的感覺,她翻滾了下喉頭,頭枕在腦後的墊子上閉上眼,讓眼底的濕意在落出眼眶以前先倒流回去。

高樓之上,裴羨漠然的看著那輛車開走了才轉過身來。

林斐然已經站在辦公室等了好一會兒,瞅著依然攤在桌面上的合同。

這合同馬上就要送出去,可字還沒簽呢。

林斐然想要提醒一下,可看自家老闆那樣,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老闆平時看起來脾氣不錯,可伴君如伴虎啊。

看到裴羨轉過身來,林斐然用肢體表達了他的迫切,就見他直直的站著,唇角彎起,看了看文件,再看了看放在一邊的簽字筆。

裴羨拎起筆,掃過一眼后簽上了字,吧嗒一聲,筆落在桌面上,像是被拋棄了的傢伙,在桌面上滾了又滾,一直到桌邊上才停了下來。

林斐然伸手去拿合同,順便將筆小心翼翼的放回。

裴羨站著,搓著手指看著某處,就在林斐然就要出門的時候,叫住了他,林斐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裴羨:「裴先生,還有別的什麼事兒嗎?」

裴羨擰眉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更加煩躁,一擺手讓他出去。

林斐然趕緊麻溜的滾蛋了,他可不想伺候陰晴不定時的大老闆。

裴羨在辦公室內來回的踱著步,心裡就像安了一顆氣球似的,在無限的撐大,就要頂破他的胸膛。他轉頭看向擺在桌角的手機,大步的走了過去,抓起手機打了傅寒川的電話。

「誰讓你告訴她,燕伶受傷的事兒了?」

傅寒川一接起電話,就被人噴了一通火,裴羨難得發這麼大的火,倒是稀奇了。

他道:「我不說,你就讓她當這件事不存在了嗎?」

「喬影現在求助的人是我,我就有義務告訴她一些別的事情,讓她在整個事件中做出正確的判斷,讓她控制好事態。」

裴羨咬著牙道:「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你讓她多了這麼個壓力,知道會造成什麼嗎?」

傅寒川不知道喬影曾經發過狂,從裴羨的語氣中聽到的是他的擔憂,他道:「還有什麼壓力,是比孩子被帶走還要更大的?」

傅寒川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問道:「裴少,你這麼大反應,出什麼事兒了?」

電話那頭,裴羨的呼吸聲很沉,他道:「她好像是跟張業亭和解了。」

傅寒川一愣:「和解?」

不會吧……張業亭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對不相干的人下手,喬影的性格,能忍受?

「你是說,喬影因為燕伶受傷的事兒,跟張業亭和解,她答應讓連良回去了?」

裴羨沒有聽到喬影這麼說,但那孩子是他們的女兒,他們和解,不也就意味著「一家團圓」了嗎?

裴羨沉默著,傅寒川這邊來說,他既然已經趟了渾水,也就只能繼續淌下去了。

他道:「裴少,喬影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我會試著問一下喬深,不過,你對張業亭的報復,是為燕伶,還是為了喬影更多一點?」

「你打這個電話,就只是對我責難?還是想我做點什麼,讓喬影跟張業亭的和解吹了?」

後面的幾個問題,純屬傅寒川個人八卦。

以前的裴羨老是一副處理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的樣子,傅寒川沒少被他擠兌,現在他成了困局中的人,一下子還招惹了兩個女人,看那個自詡雙商都高的人怎麼處理。

傅寒川就看不慣裴羨明明困著解不開局面,偏偏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裴羨聽出了傅寒川的消遣,微眯了下眼睛道:「傅少,蘇湘跟你結婚後,你是不是就心寬體胖,看起別人熱鬧來了?」

「我怎麼聽說,祁海鵬過壽宴,蘇湘也要去參加?」

說完,他把電話掛了,拎起車鑰匙走了出去。

傅寒川倒是提醒了他,喬影跟張業亭就算和解,喬深能同意?

另一頭,傅寒川聽到說蘇湘要去參加祁海鵬的壽宴,臉就拉長了。

祁家是他心頭的刺,祁海鵬把蘇湘當女兒看待著,祁家的那個小丫頭也改叫蘇湘乾媽了,可那祁令揚至今還單身著呢。

傅寒川跟蘇湘是幾經周折,好不容易再娶回來的,對任何一個打著蘇湘主意的,他都不可能當成耳旁風聽過就算。

一想到蘇湘去做去結紮手術,就是跟祁令揚結婚那會兒,他心裡就邁不過去坎。

蘇湘要去參加祁海鵬的壽宴,她都沒跟他提起過,是要悄悄的去嗎?

傅寒川坐不住,電話號碼都已經翻出來了,想了想,站起來摘下了掛著的大衣穿上,把手機揣兜里。

唐天時推門進來,見傅寒川要出去的樣子,愣了下說道:「傅總,我已經通知喬先生過來了。」

傅寒川往門口走,說道:「讓他不必過來了,有人會去找他。」

裴羨故意用蘇湘來刺他,不就是要親自去找喬深。

傅某人情商低,但不代表智商低,裴羨的那點用意他還能看不出來?

說完,他的人影就已經在門邊消失了。

唐天時摸了摸後腦勺,這火急火燎的,是要幹嘛?

不多時,傅寒川就到了蘇湘的寫字樓。

他進進出出蘇湘的工作室,那裡的人早已經認清他那張臉。說實在的,雖然這位傅先生是蘇小姐的丈夫,但蘇小姐一直都是很親和的,這位傅先生卻就像是冰做的人,整天都冷著一張臉,長得再好看,旁人都想離他八丈遠,生怕被他凍傷。

辦公室內,蘇湘正在跟幾個手下談論事情,歐洋進來通報說傅寒川來了,蘇湘便先解散了臨時會議。

傅寒川的臉出現在她的辦公室內時,蘇湘正清理她的辦公桌。

她道:「好好的怎麼跑過來了?」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工作狂不工作,跑到她這裡來看風景嗎?

關上門,傅寒川陰沉著一張道:「聽說你要去祁海鵬的壽宴?」

他在沙發上坐下,像是在自己地盤上那樣,看到蘇湘的那隻保溫杯,拿來喝了一口水。

蘇湘不跟他計較他主客不分,打了內線電話,讓歐洋送點水果還有點心進來。

她午飯吃的比較少,一場會議下來感覺到餓了,正好傅寒川也在,就順便讓他試一下農場那邊送過來的水果。

現在的果汁工廠生意紅火,不少水果商都想求合作,把質量優等的水果成箱往這邊送。

蘇湘看了他一眼,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她道:「祁叔這次的壽宴辦的比較大型,想邀請少年團過去表演節目。我想給他弄一個特別點的。」

傅寒川臉色更加難看,他道:「祁令揚不是有個娛樂公司,他旗下大把的大牌藝人,給老爺子捧場樂的拍馬屁,還用得著你的少年團去給他撐場面?」

蘇湘瞪了他一眼道:「祁叔是想給我賺錢,你看不出來嗎?」

少年團雖然有了點名氣,但跟那些娛樂公司有大牌經紀人帶的藝人相比就差一截距離了。說白了,祁海鵬就是變著法子塞錢給蘇湘。

蘇湘繼續照顧著珍珠,之前幾年又跟祁海鵬相處的好,祁海鵬對她就當女兒一樣了。

傅寒川卻不痛快,非要挑刺,陰陽怪氣的道:「祁海鵬上趕著給你送錢,他還是不是對你還不死心,想你嫁給他兒子呢?」

蘇湘氣得捏了拳頭,想上去揍他一拳,這時候門推開了,歐洋送點心進來,見到蘇湘握著拳頭高高舉起,就要落在傅寒川的身上。

蘇湘的身體也是僵了下,很快就收回了手,歐洋只當沒看到,默默地把果盤放下就出去了。

他想,外面的那些人肯定都不知道,冰山霸道總裁,關起門來完全是有可能被蘇小姐暴打的。

門一關上,蘇湘就出手在傅寒川身上拍了幾下,氣道:「我嫁他怎麼了,跟了你才叫倒霉。」

沒事就嘴賤氣她。

傅寒川看蘇湘氣得臉通紅,不敢惹她了,握住她的手順勢往懷裡一拉,蘇湘便撲在了他身上。

蘇湘那幾下,打在男人的身上像是拍灰塵似的不痛不癢,他卻一本正經的握住她的手掌看:「我看看,手紅了沒。」

這混賬男人,每次都是惹惱了她后,再裝模作樣的哄兩句,蘇湘懶得理他,抽出手拿水果先開胃。

歐洋送進來的是橙子,口感甜,水分足,切成一塊一塊的,就是切得比較大了。

蘇湘捏起一塊,看著那個角度下口比較方便,傅寒川看她道:「你該不是把壽宴全都承擔下來了吧?」

傅寒川太了解蘇湘跟祁家的牽扯了,蘇湘就是受人以桃李,報之於瓊琚的性子。祁海鵬變著法子塞錢給她,她就負責了整個宴席。

蘇湘說道:「我就是出那麼一點點力,幫著盯一下。」

她比著小半截食指指節。

也不能說是她全部負責了壽宴,祁海鵬有兒子,壽宴當然是兒子來承辦,而且酒店方也會辦妥的。蘇湘就是幫著看一下,看有沒有錯漏而已。

站在她的立場,也就做點這種小事了。但傅寒川針眼那麼大的心眼,就能往讓他心情鬱結的地方想。

當初蘇湘跟祁令揚差點結婚了,一個辦壽宴,一個盯著細節,這一搭看起來不就像夫妻?

傅寒川拉長著臉道:「你真當自己是他家的了?」

他沒把心裡那些話說出來,不過還是要表達一下不滿,滅一滅她的那點回報之心。

蘇湘一口把橙子咬在嘴裡,不過沒有全部吞進去,豐沛的果汁噴出來,灑了幾滴在傅寒川的臉上,頓時,傅寒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綳著臉坐在那裡瞪著蘇湘,像是要把她吃了。

傅寒川這麼個天之驕子,哪有被人這麼失禮過,蘇湘趕緊把橙子給咽下去,說道:「不好意思,我沒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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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勢鎖婚:傅少的啞巴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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