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楚狂人
二哥?
這個稱呼對於張恆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如果他沒有猜錯,在這個世界上會這樣稱呼他的人只有一個。
果然,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張遠。
「真是巧呢!」張遠眯著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和張恆的故事可有些年頭了。
豪門子弟,往往出生的時候就定好了結局,就比如他們的父輩。
因為早生下來半小時的緣故,張恆的父親變成了長子,於是他的名字是張承業。
而張遠的父親卻變成了張承安。
一個承業,繼承家業,一個承安,平平安安。
這就是豪門子弟的難處,榮華富貴,天生便擁有,但未來的道路,卻已經規定好了。
仇怨的種子,在父輩這一代就已經埋下了。
後來張承業有兩個兒子,長子張建,此子張恆。
張建天縱奇才,從小就出類拔萃,壓得張家同一代人無法抬頭,張遠雖然嫉妒,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可後來張建殞命,繼承人變成了張恆,這就讓他無法接受了。
憑什麼我給一個廢物當狗?
這是他最直接的念頭,僅憑這一點,就已經堪稱不死不休了。
張恆閱讀了敗家子的記憶,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如今的他,連洛家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區區一個張遠。
他始終平靜,並不在乎張遠的態度。
「遠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哥哥?」張遠邊上,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穿著皮夾克,很非主流的年輕人說道。
他打量著張恆,眼神肆無忌憚。
「沒錯。」張遠冷笑一聲:「看來我這二哥小日子過得還不錯嘛。」
他目光掠過張恆,看到了柳如玉。
只是一眼,眸子里就爆出炙熱之色。
再一看張恆的時候,頓時嫉妒的要發狂,憑什麼這個雜種被趕出了家門,還有這等艷福?
黃毛也看到了柳如玉,他呆了呆,顯然也被驚到了。
「這位美女,跟著他有什麼好的?他這個廢物棄少能給你的,我能給你一百倍,做我的女人,保證讓你幸福。」黃毛很直接,直勾勾的盯著柳如玉。
「我拒絕。」柳如玉神色冷漠。
她往前走了一步,拽了拽張恆的衣角,示意他儘快離開。
「想走?」張遠看到了,輕蔑一笑:「我親愛的二哥,咱們兄弟多日不見,你這就要走了?」
「不和我敘敘舊么?」
他欺身上前,毫無徵兆的一拳砸向張恆的胸膛。
「我也拒絕。」張恆捏住了他的拳頭。
稍微用力,疼得張遠一陣抽搐。
「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你以為你是誰?還是張家的繼承人么?」張遠惡狠狠的說道,他揮了揮手。
幾個保鏢直接沖了過來。
白雙喜臉色一變,就要過來幫忙。
然而張恆卻是在他來之前,就先出手解決了一切。
不過是幾個有點身手的保鏢罷了,對於他來說不比殺一隻雞難多少,幾個呼吸的時間,所有人就躺在了地上。
「你這二哥,挺能打啊!」黃毛絲毫不懼,反而露出了興奮之色:「讓我猜猜,你不會是來參加搏擊比賽的吧?」
「是又怎麼樣?」張恆問道。
「有意思,有意思。」黃毛鼓掌。
「你就是楚家的人吧?」看他這麼囂張,張恆不難猜出其身份。
「算你有些眼光,老子是楚狂人。」他舔了舔嘴唇,沖著張恆勾了勾手:「能打的我見得多了,但是像你這種,能打的豪門棄少,我還是頭一回見,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給我做狗吧。」
做狗?
張恆冷冷一笑。
「別覺得委屈,多少人想給本少做狗都沒機會呢!」
楚狂人饒有興趣的盯著張恆。
「不過你想做人,倒也可以,我給你個做我跟班的機會,前提是你的女人,歸我了。」
很顯然,他說的是柳如玉。
「誰是他的女人?」柳如玉反駁道。
「這不重要,反正,你歸我了。」楚狂人毫不在乎的說道。
「我還是拒絕。」張恆搖了搖頭。
「你拒絕?」楚狂人有些吃驚:「做狗還是女人?」
「都拒絕。」張恆說道。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拒絕?你有這個資格嗎?」張遠的手掌還被捏的隱隱作痛,聽到這話,忍不住跳了出來。
他著實震驚,這個廢物二哥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變成棄少後跟這麼漂亮的妞兒在一起,還有了不俗的身手?
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甚至懷疑眼前的張恆是不是那個廢物棄少了。
「拒絕就拒絕吧,希望你不會後悔。」
楚狂人擺了擺手,深深的看著張恆。
「希望三天後,你還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說拒絕二字。」
他看著張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頭獵物。
停頓了半晌,他哈哈大笑,便離開了。
張遠不甘的看了張恆一眼,追了上去。
「糟糕了,剛到就被楚家的人盯上了。」白雙喜無奈道。
「遲早的事,先休息吧。」柳如玉倒是淡定,跑到前台去辦開房手續了。
只是從她拿著證件微微顫抖的手來看,她的內心並不如她表現的那般平靜。
張恆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張遠。
看樣子這個傢伙變成張家繼承人後,混的還不錯嘛,已經和楚家的紈絝搭上了關係。
「看樣子,張家有了不小的變化。」張恆暗忖。
正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僅從這片面的一點內容,張恆就推測到了一些東西。
據他所知,張家本身的人脈網路是比較差的。
張承業一直想的是發展自身,只有自身過硬,才會有相應的社會地位。
而張承安卻不是這麼想,他認為人脈這個東西,是值得付出一切去開闢的。
一個腳踏實地,一個溜須鑽營,二人矛盾重重,轉嫁到了後輩,積累的怨氣自然越來越多。
從張遠和楚狂人在一起可以看出來,張家現在的政策,已經朝著張承安偏移了,也就是說,家族的大權,旁落了。
受到敗家子的影響,張恆心裡也有些蕭索。
「為什麼剛剛不讓我弄死他?」
酒店外面,張遠一臉憤怒。
「我對他恨之入骨,做夢都想要讓他死,若你不阻攔,他現在一定是死人了!」
「首先,你沒有這個能耐,他比你能打的多。」楚狂人冷冷的看著張遠。
「其次,你要注意和我說話的語氣!」
聞言,張遠猛地醒轉過來,怒火消散,理智回歸,眼裡滿是后怕之色。
「我錯了。」
「以後,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楚狂人拍著他的臉,就像是在拍著一條狗。
張遠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腆著臉,一副很榮耀的樣子。
「可是就這樣讓他活著?」他試探著詢問。
「你放心,我會給你復仇的,只是在那之前,我要好好玩一玩。」楚狂人摸出潔白的手帕,擦著自己剛剛拍打張遠臉頰的手掌。
他淡淡說道。
「你這個二哥有點意思,豪門棄少,來參加搏擊比賽。」
「到時候我會好好給他選一批對手,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多遠。」
「好久沒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他最好多堅持一會兒,如果太早就被玩死了,那也太無聊了。」
楚狂人很是期待。
「那個女人呢?」張遠又問了一遍。
「女人?」楚狂人似乎看透了張遠心中所想,笑道:「那個女人是極品,你就別想了,我對女人的興趣不大,她既然不願意跟我,那麼我是不強求的,不過,我哥肯定是對她很感興趣的,你最好想清楚,要是我哥知道,你敢對他的女人有想法,哼哼……」
「不敢不敢?」張遠打了個冷戰。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陰沉的面孔,讓他呼吸一滯,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真是無趣啊。」
楚狂人打了個哈欠,吹著口哨離開了。
張遠回過頭,惡狠狠的看著酒店方向。
「張恆,你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