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御天恆從醫院裡面出來,獨自一人開著車子在人流較少的大道上行走,夕陽透過樹稍隱隱綽綽地照了進來,映得他一張帥臉勿明勿暗。也將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那一抹憂鬱映襯出來,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感情。
在別人面前習慣堅強的他,極少會流露出這種平靜而憂鬱的神情的,因為不能!
就連幾乎夜夜伴在枕邊的簡千凝也是偶爾幾次才發現到,而每次他都是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成怒地將怒火發在她的身上,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將自己掩飾的更好!
不管過去的記憶是什麼樣子,他都願意找回來,只要不用夜夜做惡夢就好!
御天恆將車子開得很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哲哲和昕昕都在自己的房間里玩。他先是到孩子們的卧房看過他們,然後才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進去的時候,簡千凝正坐在陽台的沙發上發獃,聽到腳步聲后,微微抬起眼瞼,靜靜地注視著他。御天恆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在衣架上,開始脫襯衫,鞋子,襪子,然後從衣櫃裡面拿出睡衣往浴室裡面走。
浴室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簡千凝可以看到他健碩性感的身影在浴室裡面晃動。這副身軀被太多女人愛撫過,迷戀過,連她也不例外!輕輕地別過頭去,簡千凝繼續注視著外面的最後一絲殘陽發獃,腦子裡隱隱回蕩著今天早上柳秘書在醫院裡面所說的話。
她懷孕了,懷了御天恆的孩子,她居然那麼幸運地懷了他的種,這讓她情何以堪?
直到浴室內的水聲停止,御天恆裹著浴巾從卧房裡面走出來,簡千凝才重新將目光調了回來,重新落在他的身上,面色平淡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御天恆停下腳步,立在卧房裡面望住她:「什麼打算怎麼辦?」
「孩子,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簡千凝將音量揚高了一些,語氣中有著控制不住的氣惱和失望。她還是頭一次用這種責備的語氣跟他說話,她太激動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柳秘書肚子里懷的是她丈夫的種啊,這個事情讓她怎麼可能不激動?
御天恆是什麼人,又怎麼會將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呢?反正她對自己的態度越惡劣,他越感覺到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挑釁,他咬咬牙,淡淡地睨著她,說:「簡千凝,這件事情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表示不滿么?結婚之前我就已經警告過你,別指望我會對你忠誠,更別指望我會愛上你,而我和什麼樣的女人做什麼樣的事情,你都無權過問!」
簡千凝啞言,所有的氣勢都在這一瞬間委了下去。沒錯,他確實說過這些話,她也曾經表示過自己絕對不會在乎,可是今天……真正到事情發展起來后,她就沒有說的時候那麼輕鬆了,她在意的,其實她的心裡真的很在意!
她咬咬唇,輕吸口氣道:「那麼,你是打算娶那個女人了?」
「就算我要娶她又如何?你會願意退出么?會同意跟我離婚么?你是絕對不會的,對么?」御天恆冷冷地一笑,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燕尾晚裝禮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睨了她一眼,道:「換衣服,跟我一起出席今晚的慈善晚會。」
他是用略微的命令式口吻說的,簡千凝卻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膝,蜷縮著雙腿。她別過臉,淡淡地啟動唇齒,吐出兩個字:「不去。」
御天恆沒料到她居然會這樣拒絕自己,原本以為她會開心,會感激他,甚至會因為高興而暫時忘記柳秘書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想也不想地拒絕。這一拒絕倒讓他一時間僵在原地,回頭定定地望著她,不過很快便轉過身去,再度開口道:「簡千凝,別給臉不要臉,也別用自己的個性來挑戰我的耐性,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好。」
「謝謝你給我這個臉,不過我還是不想去,抱歉。」簡千凝在心底冷笑,給她這個臉?讓她做他的女伴?確實是挺給臉的。今天早上他是怎麼說的?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會有一大堆的女人爭著搶著做他的女伴,而很顯然他是把她當成那些女人了。
她偏偏就不想當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這麼幸運的事情就讓給他那些女人吧!
其實她也確實沒有想到御天恆會把這個機會讓給自己的,御天恆一向不喜歡帶她到一些公眾場所,更別提是這種人員密集的晚會現場了。他帶她去出席晚會,不就等於在向外界公布自己與他的關係,在向外界承認她御家二少夫人的身份么?
如果今天沒有遇到柳秘書,也許簡千凝會開心,會感動,然後懷著甜蜜的心情和他一起出席晚會。可是柳秘書那件事情到底還是存在的,即便是忘記也沒有用的!
御天恆被她短短的一句話塞得氣急,扔下衣服走了過來,俯身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拽起。雙手抓住她的雙肩,氣憤地低吼:「簡千凝!你想去?好!今晚我就偏要你去!」
他就是這麼霸道的一個人,她不想做的事情,他偏要逼她做。如果她能夠好好跟他說,說她困了,累了,想早點睡覺。或者直接承認自己害怕那種上流社會的人士混跡的場所,他會很爽快地放她在家裡休息,隨便找個女人出場撐充數。
可她偏偏不是這麼說的,她在故意氣他!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
「立刻給我換好衣服,否則你就別想再呆在御家一天!簡千凝,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比誰更強硬一些。」御天恆說完,鬆開抓在她肩上的雙手,轉身往卧房門口走去。
他的腳步剛邁出門檻,身後便傳來簡千凝淡淡的聲音:「我沒有禮服。」雖然語氣聽起來仍然像在拒絕,可是聽得出來她已經鬆口了,而他笑了。
「你先等兩分鐘,禮服馬上就會到。」御天恆場著一抹順利的笑容再度抬腳往門口走去。簡千凝心裡劃過一絲疑惑,沒想到他已經連她的禮服都準備好了,看來他一早就打算帶自己出席了。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這一點確實讓人很難理解。
御天恆走下一樓,御琴穿著禮服歡呼著走上來,笑眯眯地問道:「二哥,好不好看?」
「好看,你要出席晚會?」御天恆打量著她一身純白,由忠地說,她的個頭很高,臉蛋清秀陽光,皮膚偏黑,但黑得很好看,穿這麼一套白色剛剛好。
「對呀,不過我不是代表御氏的哈,我是被邀請的。」御琴笑著說完,一旁的御夫人便沒好氣地開口:「被那樣一個弔兒郎當的男人邀請,也不嫌丟人!」
「媽,我說了,林天承只是貪玩了一點,什麼弔兒郎當的,人家林家好歹也是濱城富豪榜排名第十呢!別老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御琴嚷嚷著爭辯。
御天恆最害怕的就是聽到別人吵嘴,抬起腳步逃離似的往門口邁去。
御天恆剛走,張媽就將禮服送上來了,簡千凝晾開禮服一看,是絲質的露肩弔帶晚裝,雖然今天的氣溫蠻高的,可穿成這樣晚上肯定還是會冷。
張媽見她皺著眉,微笑著安慰道:「少夫人不用怕冷,據說晚會是在室內舉行的,三小姐的禮服比少夫人的更露呢。嗯……如果怕冷就帶件外套放車上。」
「嗯,我去試試合不合身。」簡千凝拿著禮服走進更衣室,把身上的衣服如數退下,換上這件溥溥的禮服。禮服是紫色的長款,不能否認,這件禮服很合身,也很漂亮很高貴。
簡千凝一走出更衣室,張媽就笑眯眯地誇讚道:「真漂亮,少夫人穿得很合身,少爺的眼光很好,很利害,居然能把少夫人的身高尺寸掐得那麼好。」
簡千凝只是淡淡地笑,轉身走到梳妝台前,拿出胭粉盒開始淺掃娥眉。張媽一個勁的誇讚聽著很是刺耳,御天恆能將她的身高尺寸把握得那麼好,剛開始她也覺得驚訝,後來一想,他的女人那麼多,自然一早就練就出這番真功夫了,沒什麼好稀奇的。
簡千凝平時基本沒有化過妝,連化妝盒都還是進入御家后才買的,太複雜的妝她不會化,只能簡單地化化了。而她本身就不屬於那種妖艷的人,化淡妝正合適。
她用最短的時間將臉蛋化好,又將一頭捲髮用彈力素整理好后,穿上配套的高跟鞋往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叮囑道:「張媽,一會昕昕和哲哲吃飯的時候讓她們多吃點,哲哲讓他自己吃,不能再慣他了。還有……晚上讓她們準時睡覺,嗯,還有……。」
張媽突然笑著打斷她:「少夫人放心去玩吧,有我在,孩子們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好,謝謝張媽。」簡千凝感激地說完,跨出主屋,御天恆的車子已經等在門口了,他在後視鏡中看著那個款款而來的身影,第一感覺就是……不是她自己。
紫色的絲質禮服隨著腳步的移動牽扯出一個個弧度,很合身,也很修飾身材。栗色的大波浪卷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那輕掃淡描的小臉……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的舒服,自然。
剛剛他還在想著家裡是時候配個造型師了,或者一會帶她到哪裡去做做造型,看來不必要了。頭一次,他對她的外貌有了讚賞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也只有他自己可以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將心底的讚賞流露出來。
他從後視鏡中收回目光,摁了開鎖鍵,簡千凝拉開車門坐了上來。車子緩緩地開出御家大宅,誰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見面的招呼都沒有打。
簡千凝靠在椅背上,將頭側向一邊,注視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至。她的腦海中停留的,仍然是柳秘書最後留下的話,她懷孕了,她要把孩子生下來……。
其實她並不恨柳秘書,反而覺得她很可憐,她想起自己當初懷了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時,好幾次跑到醫院都沒有犯得下心來打掉它。這就是女人的可憐之處,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像男人一樣洒脫,柳秘書不願意打掉孩子,她是可以理解的。
一路上都在發獃,就連御天恆好幾次在後視鏡中偷看了她都不知道。御天恆偷看她,是因為從御家出來后不久,就發現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就連個項鏈都沒有!
晚會現場基本就是女人們爭奇鬥豔的場所,每個女人都會拚命地往自己身上增添光彩,為自己的男人爭臉。她倒好,全身上下連一點金屬類的東西都找不到。
御天恆並不是那種虛榮的人,平時她愛穿休閑裝,愛把頭髮挽得像個阿姨,還不愛戴首飾,他都沒有意見。只是今天這種場合……穿著禮服裸著脖子,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你的首飾呢?」御天恆平靜地開口問道。
簡千凝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用同樣平淡的口吻說:「我沒有首飾。」
是的,她沒有首飾,六年前她被債務逼得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六年來要養家糊口,要給昕昕賺學費,更是從來沒有閑錢買首飾,六年後的今天,她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嫁入豪門,成了御家少夫人,可卻仍然連個戒指都沒有。
她不怨,也不恨,那些身外之物本來也不是她喜歡追求的東西,所以有沒有都無所謂。
御天恆聽到她這麼說,既有些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見她戴過任何的首飾,而自己也確實連個結婚戒指都沒有買給她,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可以簡單到這種也步。
以前他所經歷過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是『珠寶收藏家』?她們只會拚命地將男人往珠寶店裡騙,然後嬌媚地依在男人身側,指著這樣那樣的珠寶說好看。
御天恆沉吟了一陣,從柜子里拿出手機,拔通秘書的電話后開門見山地責備道:「禮服的首飾呢?為什麼沒有配過來?」
秘書小姐一聽,立刻結巴地說道:「恆少……抱歉,我現在就給您去挑選一份送過去。」
「不必了,叫恆心那邊把首飾拿到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御天恆說完就掛了電話。
簡千凝聽到他和秘書小姐的對話,不自覺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這才驚覺自己的這一身裝扮太過素雅了。可她確實沒有首飾,不然也不會這麼單調地走出來了。
車子改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御天恆將車子開得飛快,也許是時間緊迫的原因。不一會兒,就將車子停在一間叫恆心的珠寶專賣店前,恆心珠寶門口早已經有女服務員和兩位保安人員在等候。見著御天恆的車子,微笑著迎了上來。
「恆少,這是您可能會喜歡的珠寶,請您挑一套吧。」女服務員將滿滿一盒擺放好的珠寶遞了上來。上面金光閃閃,全是貴重的寶石,鑽石類的東西。
御天恆只是掃了一眼盒子內的珠寶,平靜地對簡千凝道:「你自己挑一套,快點。」
簡千凝看著琳琅滿目的珠寶,心裡暗暗倒吸口氣,這麼貴重的東西,說真的她還怕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那可就浪費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留在身上是一種負擔,所以……如果不是為了今晚的宴會,她真的很不想浪費這份錢,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
因為要趕時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挑選,隨意地掃了一眼后,挑了一條紫色的寶石項鏈,看著和禮服服比較般配。她笑笑地對服務員道:「就這條吧。」
「小姐,請問其它呢?還想要什麼?」服務員一邊替她包裝一邊恭敬地問道。
「不用了。」
「耳環呢?這對耳環是跟項鏈配套的。」服務員指著一對粉紫色的耳墜問。
簡千凝考慮到這些東西必定都是天價,正想說不需要了,御天恆卻搶在她前面極不耐煩地說:「把這一套都給她拿下來,不用包裝了,動作快點!」
服務小姐立刻摘下上面的四件套,手鏈項鏈戒指,連同包裝拿一起交到簡千凝的手裡。簡千凝張嘴結舌,但緊要關頭還是接受了,御天恆打上車頂,啟動引擎正欲離去的時候。突然停了一停,沖著轉身進去的女服務員喚了一聲:「等等!」
服務員停下腳步,回頭打量著御天恆問:「請問恆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把東西拿過來給我看一下。」他說,服務小姐乖乖地將剩餘的珠寶遞了過來,御天恆掃了一眼,隨手拿起一隻鑽石戒指才沖她們道:「可以了,去忙吧。」
服務員離去,簡千凝正在疑惑他突然沒事買個女性的鑽戒幹嘛,難道還要她再買一個?御天恆卻在這個時候適時地將戒指遞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說:「這是結婚戒指,省得讓人覺得我們御家那麼吝嗇,結婚連個戒指都沒有,拿去!」
結婚戒指,簡千凝瞪著他指尖的那一抹耀眼,這個約兩克大的鑽戒,是他買給她的結婚戒指?她意外極了,當然也是有感動的,雖然他把話說得很難聽!
她接了過去,輕輕地戴在無名指上,戒指不大不小,戴在她的指間剛剛好。她終於也有屬於自己的結婚戒指了,這個象徵她身份的戒指,此刻正繞滿光環。
「快點把首飾都戴好,舉辦晚會的酒店馬上就到了。」御天恆見她發愣,忍不住地催促道。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現在沒時間給她胡思亂想下去。
今天一整天里,有無數的女人向他自薦想當他的女伴,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帶了這個自己恨到咬牙的女人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又在發什麼神經了,帶她出席晚會,還給她買了一整套的寶石還有結婚戒指,今天……他又反常了!
雖然他一直不肯承認,但今天在和柳秘書說完話第一眼看到簡千凝的時候,確實有些心虛的。也許正是因為這股心虛,才會使得他突然決定帶她出席宴會吧。這算是一種補嘗么?也許是的,當然他仍然是不會承認的!
簡千凝什麼話都沒有說,默默地將紫色的寶石手鏈戴好,然後是項鏈。因為項鏈的扣子有點緊,簡千凝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戴得進去。如是調了個手勢,可惜還是不行,急得她一時間連汗都出來了,手指也被鏈子擱得生疼生疼。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車子突然『刷』的一聲停在路邊,簡千凝一個前傾,差點沒撞到車子前在的擋風玻璃去,驚得她猛地一震,第一個反應便是低頭檢查放在膝蓋上的天價寶石有沒有掉。而幸好的是,那些她連碰都不敢大力碰的東西還在。
「怎麼了?」簡千凝打量著車窗外面,疑惑地問道。到了么?這裡並不像是什麼五星級酒店啊?車窗外是一間大型購物商場,晚會的酒店還在前面兩百米外。
御天恆並未出聲,而是拿過她手中的寶石項鏈,說出兩個字:「過來。」
簡千凝怔了一怔,隨即乖乖地將脖子伸過來,御天恆的雙手擦過她的耳際,繞到頸后。簡千凝瞬間聞到源自於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她微微垂下眸,任由他將指尖溫暖一點一點地釋放在自己的肌膚上,那是一種讓人心悸的感覺。
如果不是剛剛被柳秘書事件刺激過,她會很感動,每次只要他對自己小小地溫柔一下,她就會很沒出息地被他感動。那樣的自己很傻,很天真!
御天恆替她把項鏈戴好后,又從她的膝蓋上拿過耳墜,一本正經地沖她說:「過來一點。」
簡千凝往前傾了一些,幾欲撲到他的懷裡,感覺有清涼的東西穿過耳珠,然後是他溫熱的指腹撫觸。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細心的人,原來他有很多面!
將耳墜和項鏈都戴好后,御天恆正準備退開身子,簡千凝卻取下那枚那枚昂貴的鑽石戒指遞到他的手裡,然後定定地看著他。既然是結婚戒指,理應是由他親手幫她戴上的,簡千凝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毫不遲疑地將戒指遞給他。
御天恆微微一怔,垂眸瞪著她手中的戒指,遲疑了那麼一陣后,才接過她手中的戒指,另一隻手托起她的小手,將鑽石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入她的指間。
簡千凝再次感受到了指間的微涼,車子重新啟動了,昏黃的路燈從車窗外頭撒入,照得那粒小小的鑽更加耀眼。簡千凝微微彎曲手指,生怕自己會把它給弄掉了。
她想起小時候,歡歡曾經用紅色的繩子編成一個小小的戒指,學著電視上的樣子跟她求婚。還口氣不小也承諾以後長大了,要給她買一個很大很大的金戒指。逗得院里的阿姨們樂壞了,牽著她的手笑她趕緊打個欠條,以後一定要把那個很大很大的金戒指要到手。
當然,借條是沒打的,因為承諾已經記在她的心裡了。而長大后她才明白,原來只記在自己心裡是遠遠不夠的,他才是主角,他才是那個下承諾的人!
只是沒想到,在她把這份承諾當成笑話時,他卻突然出現了,突然就把這個承諾給兌現了。沒錯,他兌現了!指間的鑽戒正是他的承諾,指縫間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