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2)
可能起源於哈拉帕的轉世及靈魂不死之說,在吠陀時代晚期重新出現,並成為印度教更深一層的基本組成部分。凡人一生中產生的業,決定了他的靈魂下次轉世重生時,究竟是成為更高等或更低等的人,還是變成一頭獸,或甚至一隻昆蟲。特殊的虔誠、默想、禁慾和對永恆真理的理解,可避免轉世的生命輪迴;這樣境界的靈魂避開了這種輪迴而達到超脫,這並非有形的升入天國,而是精神上與神或天地萬物重聚的極樂。藉助凡人**的不死靈魂,凡人的生命可以包含一個具有神的不朽創造力的永生幽靈,而靈魂則能夠再生或轉世。轉世的信念加強了印度教尊重一切生命的情感。一個人的親戚或祖先也許已經再生為一匹馬或一隻蜘蛛。從哈拉帕時代以來,牛得到特別的尊敬,這是由於它們的基本用途及母牛產奶造成的創造和母性象徵。公牛自然象徵著耐力和男子漢氣魄(與地中海文化一樣),母牛則以其有光彩的大眼睛而象徵溫柔。但對印度教來說,一切生命都是神聖的,任何生物都是顯示神的存在的偉大生命鏈條上的一環。因此,虔誠的印度教徒都是素食者,除最低等種姓外,所有人都特別要避免吃牛肉。牛奶、凝乳、酥油、酸奶等等,都只用於宗教獻祭儀式上。進入吠陀時代晚期(約公元前600年)之前,印度教的萬神殿已由三位一體的毗濕奴、濕婆和梵天統治,他們都是至高神,都是造物主。隨著印度教繼續合併地區性及民間宗教神祇和傳統,出現了五花八門、有各自的信仰和信徒的神祇配偶、神祇肉化身和小神祇的令人為難的局面,包括:仁慈的象頭神,是濕婆和他妻子雪山神女之子,有象形頭;象徵忠心和力量的猴神哈奴曼;智慧和學識女神娑羅室伐底;黑天;毗濕奴之妻吉祥天女,兼財富及世俗功績女神;還有始祖女神迦梨(又叫時母)或杜爾迦(又叫難近母),都是濕婆配偶的形象或其較陰森外表的女性等同物,有時稱為死亡及疾病女神,但同濕婆一樣,人們,尤其是婦女,也祈求她的幫助。濕婆成了最廣受崇拜的大神。在人們心目中,他既是創造之神,又是毀滅之神、收穫之神、豐饒之神、宇宙舞神以及瑜伽信徒(瑜伽功及苦修的實行者)的主神。他還主宰人的生和死及天才的繁衍,被人們與其他宗教的類似神祇並列,包括代表苦難(釘死在十字架上)和永恆生命的基督。在其他一些宗教中,用人做祭品作為祈求生命復活的手段;獻祭的遭難者將生命讓給他人,或獻出生命為他人祈福。印度教承認這一觀念,因為它把死亡看成生命的一個當然部分,並通過濕婆和迦梨女神的形象慶祝它。與佛教和瑣羅亞斯德教瑣羅亞斯德教,伊斯蘭教出現之前古代伊朗的主要宗教,傳說為伊朗人先知瑣羅亞斯德所創,流行於古伊朗和中亞細亞一帶,現存於伊朗偏僻地區並盛行於印度境內帕西人中間。該教教義認為,宇宙間有善與惡、光明與黑暗兩種力量在鬥爭,善和光明終將戰勝惡和黑暗,而火是善和光明的化身。其主要儀式是禮拜「聖火」,一切重大的祭奠祈禱都要燃起聖火。南北朝時傳入中國,稱襖教、火襖教或拜火教。——譯者一樣,印度教接受邪惡的存在,願意忍受比其他宗教更多的世俗痛苦,承認人——它們自己就是善與惡、愛與恨、悲與喜、低賤與高貴、自私與利他的混合——必須服從自己的本性和宇宙的本質。因而,印度教的主要男女神祇同時代表著毀滅者和創造者兩個方面,既製造痛苦,又帶來福祉,是本來面目的宇宙的真正代表。因此,大多數虔誠的、尤其是有文化的印度教徒,基本上都是一神論者,強調宇宙萬物的統一性和超乎類人神靈之上的惟一創造本原的尊嚴。即使沒有宗教信仰,沒有通過信仰、默想和對永恆真理神秘理解的各種中間媒介,也可能找到通向創造力和宇宙真理之門。正如印度教箴言所說,「神雖惟一,名號繁多,惟智者知之。」印度教的改良主義流派耆那教和錫克教(分別在公元前6世紀和公元14世紀後期)都崇奉一神論,就像出身於印度教的佛陀從印度教導出的佛教教義的萬能真理未被賦予人格化身份一樣,也與純印度教的情形一致。與聖徒崇拜或其他崇拜的民間基督教不同的是,這一情形也適用於純基督教。印度教從未規定過一成不變的與基督教或猶太教相當的統一禮拜儀式。虔誠的印度教徒天天在每個印度教家庭都備有的簡陋祭壇前背誦規定的祈禱文,他們可能頻頻到印度無處不在的由叫做祭司的人照管的某個寺廟中祈禱或捐贈食物和鮮花。但不存在固定的刻板的儀式,沒有固定的聖職委任或教士職務,也沒有專門的類似基督教的星期日、猶太教的安息日或穆斯林的禮拜五那樣的宗教節日供人禮拜。在宗教儀式中,擔任專職書記員,和主要由梵文寫成的吠陀經及敘事詩的朗誦員的人,都是最高等級婆羅門種姓成員,他們也是喪禮、婚禮、成年禮和代人向神祈禱的惟一執行者。這些無疑都是祭司的職能,然而並不要求執行人必為俗人與神靈之間的中間媒介。所有印度教婆羅門成員都不是祭司,雖然印度教祭司管理寺廟並接受供品,但他們遠非基督教或猶太教那樣正式任命的職務。印度教的節日也不少,其中大多數的文化色彩與宗教色彩一樣濃厚,比如秋季的排燈節排燈節,印度重大宗教節日之一,為期五天,相當於現在通用日曆的10月下旬。此節供奉財富女神吉祥天女,在孟加拉則供奉女神迦梨。——譯者和春季的好利節好利節,印度教的春節,即公曆2、3月間的望日。該節富於縱情狂歡的特徵,屆時人們不分種姓、性別、社會地位和年齡,力求盡歡。——譯者。還存在到著名寺廟和聖地朝覲的古老傳統。看一看現代印度節日和朝覲,就會對喬叟喬叟(GeoffreyChaucer,約1342~1400),英國莎士比亞時代以前最傑出的作家和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他在晚年所寫的長詩《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敘述了朝聖者騎馬從倫敦前往坎特伯雷城朝拜殉教聖人的聖祠的情景。——譯者時代英國和中世紀歐洲的西方大多數人滿腦子宗教觀念的情形有所了解。2001年,在恆河中游阿拉哈巴德舉行的12年一次的無遮大會無遮大會,印度最盛大的河邊法會,每三年在四個地方輪流舉行,故同一地方每12年舉行一次。據說在大會期間,人們沐浴於河中,可以凈身、滌心、潔口。——譯者,就吸引了3000萬人參與。不過,文藝復興時期開始時遍及歐洲的還俗浪潮,已在受到城市化、工業化、技術革命和民族國家興起等衝擊的今日印度出現。對於數量日漸增加的城市職業印度人來說,宗教已經不如其他更世俗的機會重要。雖然這些人仍只佔總人口的少數,但他們多半就是那些拋棄了種姓或對種姓抱無所謂態度的群體。現代印度很多領導人已經採納了非宗教觀念,甚至甘地也曾聲言反對種姓歧視,並公開反對苛刻對待不可接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