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給我等著
孟霖生……冷爵的眼睛深了深。
孟琳娜以為他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害怕了,繼續道:「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冷爵琥珀色的眸子寒了寒,目光緊懾著孟琳娜,「我這輩子還沒後果過,你既然這麼說,我倒是很想試試。」
說完,冷爵將孟琳娜甩開,孟琳娜腳步不穩,被甩到了旁邊的咖啡桌上,她的後背撞上了咖啡桌的桌角,疼的她叫出了聲來。
桌上還有兩杯咖啡,桌子一晃,上面的咖啡就全都灑在了孟琳娜的身上,浸濕了她白色的衣服。
痛,渾身都在痛,孟琳娜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對待,她咽不下這口氣。
盯著洛安然和冷爵,孟琳娜咬牙道:「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孟琳娜起身,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咖啡廳。
孟琳娜一走,安然有些局促,她看著冷爵,「謝謝你。」
冷爵的眸子一淡,「不用謝我,我只是討厭別人在我耳邊大吵大鬧。」
他話雖這樣說,安然還是要謝他,如果沒有他在這裡,孟琳娜鬧起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說,「我請你去吃飯吧。」
冷爵忽然想起剛才孟琳娜的話,不禁玩味道:「只有吃飯么?」
安然想了想,也覺得只有吃飯好像太簡單了,「那去喝酒可以么,我知道一個酒吧,那裡很好的。」
冷爵凝著洛安然,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女人身上藏著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二十二歲就來相親,別人隨口一提,她就要帶男人去酒吧,如果今天坐在這裡的不是他,而真的是她口中的那位衛先生,那麼,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想到這裡,冷爵的唇角抿成了一道線,似笑非笑。
兩個人繼孟琳娜之後離開了咖啡廳,安然本來想打車,卻發現冷爵是開車過來的,於是,她坐上了冷爵的車。黑色路虎從原地竄出,開往洛安然口中所說的那個酒吧,冷爵的餘光睨著坐在副駕駛好奇的看來看去的女人,那眼底閃現出刀片一樣的光芒。
半個小時之後,冷爵的車子在一家叫做BACK的酒吧面前停下,洛安然下車,輕車熟路的便帶著冷爵走進了酒吧。
冷爵跟在洛安然的身後,瞧著洛安然的身影,那種似笑非笑的感覺愈加明顯。
來到酒吧裡面,音樂震天,燈光晃的人眼花繚亂,穿著各種奇怪服裝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搖頭晃腦,冷爵看了一眼,這就是她口中很好的酒吧?
「怎麼樣,環境還不錯吧,我和這裡的酒吧老闆很熟的。」洛安然不知道在冷爵的心底自己被定義成了怎麼樣的女人,只是笑著對冷爵道。
唇邊緩緩吐出幾個字,冷爵眯著眸子道:「不錯,非常不錯。」
聽見男人的話,洛安然知道自己帶男人來酒吧來對了,她隨即抓起冷爵的手,來到一個包間就推門進了去,「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洛安然便離開了包間,冷爵看著洛安然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寒氣再不掩飾,想玩么,那他就陪她玩好了。
不一會兒,洛安然便回來了,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洛安然手裡拿著許多酒,而另外一個女孩的手裡則拿了許多的果盤。
兩個人一同進來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另外一個女孩對冷爵說,「你就是安然的男朋友吧,我叫唐夕,在這個酒吧里做調酒師,你下次有空過來的話我可以給你調酒。」
冷爵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要喝么?」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洛安然倒了一杯酒遞到了冷爵的面前,問道。
冷爵看著那杯酒,眸子暗了一下隨即接過,將酒杯遞到唇邊,只是一秒他就確定了酒杯里沒有被人做過手腳,轉而,他一口喝掉了酒杯里所有的酒。
「不愧是安然的男朋友。」唐夕沖著冷爵堅起了大拇指,然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敬冷爵。
冷爵和唐夕幾杯下肚,洛安然只是吃了點水果,冷爵隨口問道:「你不喝么?」
洛安然眼瞼微低,答道:「我不太會喝酒,但是……」
但是今天她心情不好,從咖啡館一直壓抑到了現在,她需要發瀉。
沒有把話說完,洛安然便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灌下去之後,她只覺得喉嚨傳來一陣灼燒感,把她的眼淚都要給嗆了出來。
「咳咳咳……」
聽著洛安然的咳嗽聲,冷爵的眸光微低,晃了晃杯中的酒。
「你沒事吧,安然?」唐夕關切的問道。
洛安然擺了擺手,她轉頭看著冷爵,這個她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建築公司的經理。
他的氣場……怎麼說,倒像是一個指揮官,或者說是一個公司總裁,總之就是不會在別人手底下做事的便對了。
洛安然為自己沒頭沒腦蹦出來的念頭感到好笑,她在亂想什麼呢。
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洛安然撞了一下冷爵的杯子,說,「我陪你喝。」
說完,她徑自的把那些辛辣的液體全部灌進了肚子里,醉吧,只要喝醉了今天孟琳娜和她說的那些話就可以全忘掉了。
安然的酒量很淺,不過幾杯下肚就醉了,酒吧的老闆讓唐夕過去調酒,唐夕想著冷爵是安然的男朋友,他在這裡照顧安然應該沒事。
唐夕離開了包間以後,包間裡頭就只剩下了洛安然和冷爵兩個人。
包間裡頭靜靜的,冷爵手中把玩著酒杯,洛安然腦袋昏乎乎的,眼前出現了幾數個重影,她看著冷爵,又覺得冷爵不是冷爵,他變成了傅良辰。
傅良辰……洛安然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下意識的便朝著冷爵移了過去,雙手攀上冷爵的脖頸,她吐著酒氣對冷爵說,「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呢?」
冷爵的眼底閃著幽暗的光芒,眼前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酒氣全噴在了他臉上,不難聞,反倒多了一絲曖昧的味道。
他抬手便捏上了洛安然的下巴,道:「告訴我,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洛安然耳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她聽不懂冷爵在說什麼,忽然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可是剛開始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喜歡我呢,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一句話,我曾經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後來我才明白,你只是在騙我罷了。」
明明每一句話都很有邏輯,一點兒也不像醉的樣子,可她的眼神卻是空洞的,又的確像是喝醉了。
冷爵盯著洛安然,加重了的手上的力道,捏著洛安然的下巴問,「『你』是誰?」
這一句洛安然聽清了,她輕輕的笑著,「你就是你啊,你是傅良辰。」
傅良辰,剛才咖啡廳那個女人也提起過這個名字。
「你喜不喜歡傅良辰?」冷爵又問。
洛安然這次沒說話,她只是笑,然後眨了眨眼睛,對準冷爵的嘴巴便吻了過去。
吻的生澀,以致於冷爵感覺她像是在啃自己,琥珀色的眸子暗了下來,他分開自己和洛安然,道:「女人,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么?」
洛安然不說話,找到冷爵的嘴巴,又啃了上去。
喉節動了動,他不是沒接過吻,比她技術高超的女人有很多,可他沒有一次像這樣竟然被勾起了心底的慾望。
大掌按住洛安然的腰身,冷爵道:「這是你自找的。」
話落,他便反客為主,將洛安然壓在了身下。
糾纏間,洛安然從唇邊模模糊糊吐出一句話來,「良辰……」
那輕細的聲音鑽入冷爵的耳朵,冷爵猛的停下動作,忽然什麼興緻都沒有了。
孟琳娜在咖啡廳的話他沒忘記,而從咖啡廳到現在洛安然舉動讓他不得不把洛安然同孟琳娜的話聯繫到一起。每天扮做清純無辜的樣子,其實骨子裡不知道有多賤——
冷笑一聲,冷爵看著倒在包間沙發上的洛安然,鬆了松西裝領帶,轉身便離開了包間。
離開酒吧,冷爵啟動車子,正好這個時候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冷爵接起,「喂。」
「混賬!」電話一接通,老爺子就開始罵道:「你今天是不是沒去見許家的閨女?」
老爺子怎麼知道了?
冷爵感覺莫名的煩躁,「我有事耽誤了。」
「別給我找借口,你二十分鐘之內馬上給我回來,聽見沒有!」
即使老了還是那麼喜歡命令別人,冷爵嘴角扯了扯,隨後啟動車子,往冷家別墅去。
正好二十分鐘左右,冷爵的車子便停在了冷家別墅前,進去,只見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旁邊還有兩個他不認識的女人。
「現在才回來,說,你今天幹什麼事情去了?」
「我從軍隊回來不是為了亂逛,當然是有事。」
「你有什麼事我會不知道!」老爺子氣的站了起來,拿著手中拐杖指著冷爵,「給我老實交代,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