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全世界最蠢，最傻的蠢豬

丁耀冷笑一聲，「逃，往哪裡逃？這四周都被古墨琰的人包圍，研究室沒了，我逃走又有什麼意思？」

「人生不是只有研究，你做人體研究這麼多年，你真的快樂嗎？你最開始的心愿是給你父母治好聾啞病，可是這些年，你有真正的為聾啞人治病嗎？」許諾質問道。

丁耀目光閃爍了一下，聲音有些疲憊的道：「沒有，這些年來，我的心早就被仇恨佔據，早就忘了當初學醫的心愿，也沒有幫助治療過一個聾啞病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當一名無國界醫生，我和你一起浪跡天涯？」許諾聲音溫柔的道。

丁耀眼中浮起一道充滿嚮往的光芒，無國界醫生，當初他在學醫的時候，第二個心愿就是治好他父母后，當一名無國界醫生，給更多的聾啞人治療。

沒想到許諾把塵封在他夢中多年的心愿說了出來。

「你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要我和冒險做無國界醫生？你不怕一輩子活在追查中，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嗎？」丁耀看著許諾疑惑的問。

許諾莞爾一笑，「我不愛你，但江城更加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事情，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從古墨琰眼前逃離后，一定可以找到完美的身份隱藏，而我今生都不想看到古墨琰，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願意和你一起面對，哪怕是你要我和你一起從這萬丈深淵跳下去。」

丁耀震驚了，沒有想到許諾居然會說出這些話，在丁耀的震驚中，古墨琰已經率先第一個跑到他面前。

隨後，古墨琰身後出現幾十個手握槍支的人，將槍口對準丁耀，把他團團圍住。

看著丁耀手中的手槍，古墨琰氣喘吁吁的道：「丁耀，你不要衝動，不要傷害許諾，你父母的事情，我剛才已經讓郭旭調查清楚了，是古靖凱為了陷害我做的，後來事情鬧得太大，他父親怕我查出來，不給古靖凱留情面，他父親就偷偷擺平了，他父親可以來你面前，親自向你說明當年的一切，請你不要傷害許諾好嗎？她是無辜的。」

不等丁耀回答，許諾目光看向古墨琰，聲音擲地有聲的問：「古墨琰，你還愛我嗎？」

古墨琰看著許諾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目光堅定的道：「愛，我愛你，我對你的感情從來就沒有變過。」

許諾冷笑一聲，「可是你得了艾滋病，又怎麼能陪伴我一生？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把你的人全部撤走，成全我和丁耀。」

聽到許諾說讓他成全她和丁耀，古墨琰心裡疼痛不已，身上那些原本感覺不到疼痛的傷口，此刻一起散發出強烈的疼痛，讓古墨琰痛到無法呼吸。

他此刻終於明白，當他把許諾推開，說他要和童雪在一起時，許諾心裡的痛有多深了。

「我沒有艾滋病，我可以陪你走過未來的每一天！」

相對於許諾的震驚，丁耀則比許諾更快一步質問。

「你沒有得艾滋病？這怎麼可能？我親自在你身上抽的血，實驗得出你得了艾滋病，而且你這些天一直也在吃藥，發病，怎麼會沒有病？」

古墨琰目光清冷的看著丁耀，「丁耀你的計劃很完美，讓童雪假裝植物人蘇醒，又欲擒故縱的疏離我，讓我因為愧疚而無法放棄她，又讓童雪到至尊會所上班，擾亂我的心志，不得不說，童雪在你的調教下表演的很好，但你把唐琦調教的再像童雪，她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在至尊會所她為我擋刀時，那非比尋常的出招方式，讓我意識到她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後來，在醫院裡真童雪換回來，雖然傷口在同一個位置，但刀口卻不可能把握到絲毫不差，我偷偷拍下唐琦手上的傷，與童雪手上的傷對比，發現有一點錯位，就此確認我身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暗中調查，卻查不到一點線索，我便假裝沒有覺察，繼續和童雪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在開始『帝樂園』遊樂度假村的計劃時，我就發現那道不抗拒的力量在背後利用古靖凱的手試圖攻擊帝古集團，我依然秘密讓人全力追查，卻依舊沒有一點頭緒。」

「至此，我意識到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明明可以和我正面抗衡，卻一直在背後和我玩捉迷藏遊戲，一開始我懷疑是你，但你的人生資料做得太完美，每一個調查都有證據，讓我無法確定那個人就是你，所以在發現古靖凱找艾滋病人咬我的計劃后，我就將計就計，做出我得了艾滋病的假象，擾亂你的視線，讓你覺得我是一個病人，從而放鬆一絲防備。」

聽到古墨琰的分析，丁耀哈哈大笑了幾聲，「不錯，你分析的很對，在確定你得了艾滋病後，我的確對你放鬆了一些戒備，但我沒有想到，你為了讓我相信你得了艾滋病，居然冒著把自己吃成胃癌的風險，把身體調養成病體，一旦得了胃癌，你同樣會活不了多久，和得了艾滋病又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我可以靠近我在乎的人，只要他們平安健康，我死而無憾。」古墨琰目光堅定的道。

「死而無憾？」丁耀用手槍抵了抵許諾白皙的脖子，「真的會死而無憾嗎？」

古墨琰目光一緊，目光清冷的道：「丁耀，你害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瘋狂的事，一旦被抓，就是死一百次也不為過，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來的人都是自己的人，卻沒有報警處理嗎？」

「為什麼？」丁耀目光疑惑的問。

「因為我沒有害死你的父母，而你原本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這些年來，你原可以造福更多的人，但是你卻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復仇之中，你以我為復仇者努力了這麼多年，最後卻發現，殺害你父母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你接受不了這種心理落差，依然把我當成兇手，繼續執行你的計劃，把光陰都浪費在復仇上，說起來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只要你願意痛改前非，不再用那麼可怕的方式研究醫藥，我願意幫你組建一支正能量的醫療隊，供你調譴，讓你做一個真正造福人類的醫者，只要你放了許諾。」

「就算他放了我，我也不會回到你身邊。」許諾目光充滿恨意的看著古墨琰。

見丁耀都已經有些鬆動了，許諾卻說這樣的話，讓丁耀又警惕起來，一旁的莫蕭堯急了。

「諾丫頭，我知道墨琰這件事情做的很過份，一開始看到你們兩個離婚的新聞，我也很生氣，一直覺得墨琰不是一個無情的人，這樣做有他的道理，後來經過我的逼問，才知道他真的有苦衷，那個恐怖的研究室你也看到了，你試想一下，如果墨琰沒有推開你，你就不會有和丁耀相處的機會，他就不可能利用你把他的公司轉移到檯面上，從而有機會和你相處，發現你的好，愛上你，丁耀沒有愛你，你落到他手上的這幾天，絕對不會毫髮無傷，不知道這個丁變態為了讓墨琰心疼，怎麼折磨欺辱你呢。」許諾目光傷痛的看著莫蕭堯，「莫大少，你說的對，如果不是他推開我，我的確會遭遇丁耀可怕的身體折磨，但是對我來說，心靈上的折磨遠比身體上的折磨痛苦多了，不管古墨琰是因為艾滋病推開我，還是因為意識到丁耀這個可怕的敵人而傷害我，都是他對我們夫妻感情的背叛和不信任，他只想到敵人的可怕和強大，他有沒有問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他坦白一切，讓我和他一起勇敢的面對這一切，就算哪天離開了，至少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們過的是開心快樂的，人生短短几十年，為什麼一定要在痛苦中度過？更何況，兩個人的想法總比一個人多，他怎麼就不相信兩個人齊心協力，就有戰勝邪惡的可能呢？他不相信我有和他並肩作戰的能力，只是一味的為了轉移敵人的目光不停的傷害我，他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他？他每一個冰冷的眼神，每一個狠戾的字眼，都讓我痛到無法呼吸，我的心已經碎到支離破碎，再也無法復圓，如今看到他，我只覺得愛上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見他。」

看到古墨琰臉上的痛苦掙扎，丁耀露出得意的笑，「古墨琰，聽到了沒有？諾兒說她恨你，說她下輩子也不想遇到你，雖然我最後輸給你了，但是你呢？你輸掉了你最心愛女人的心，這樣就算你贏了世界又有何用？還有，你真是太可笑了，我曾經是和你比肩並列的人，怎麼可能會臣服你？你毀了我苦經經營這麼多年的『死亡研究室』，我就要你這輩子都活在痛不欲生，愛而不得的遺憾之中。」

丁耀說完迅速拿起槍對著古墨琰。

古墨琰目光露出萬分害怕之色，迅速抬腳朝丁耀跑去。

莫蕭堯見狀，深怕古墨琰被丁耀的子彈擊中，連忙跑過去將古墨琰拉到地上。

就在這一剎那，丁耀拉著許諾朝身後的萬丈深淵跳去。

古墨琰看到許諾被丁耀拉著跳下去的身影，撕心裂肺的大聲嘶吼起來。

「不要，許諾，許諾，你等我一下，我這就來找你……」

古墨琰掙扎著要從山上跳下去，被莫蕭堯和郭旭死死的按在石頭上。

空曠的山間里，丁耀滲人的笑聲回蕩起來。

「哈哈哈，古墨琰，你輸了，你心愛的女人將永遠陪我藏身在這死海之中，她永遠屬於我。」

「古墨琰，我終於解脫了，我以後再也不用因為你而心痛難過了。」

許諾無比衷涼婉轉的聲音從深淵中傳來。

「許諾，對不起，我錯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你等我，我向你懺悔賠罪。」古墨琰聲音無比後悔的大喊，用力掙扎的要起來。

「墨琰，你冷靜一下，許諾走了，難道你還要讓醒醒在失去媽媽的同時也失去父親嗎？」莫蕭堯聲音緊張的道。

古墨琰雙目充血，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落，聲音痛苦的大喊，「你放開我，醒醒有我媽他們照顧，他不會有事的，許諾她那麼恨我，我要下去找她，我要向她賠罪。」說著一拳重重打在莫蕭堯臉上，一腳踹在郭旭肚子上，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就往山邊跑。

莫蕭堯雙眼被打得直冒金光，不顧臉上的疼痛，一躍跳起將古墨琰壓在身上，對身後的人大喊。

「都他媽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救人，我兄弟要是跳下去了，我把你們也全部踹下去給他陪葬。」

莫蕭堯的話一出，眾人紛紛上前，把古墨琰身上能拉住的地方全部用力按住。

古墨琰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吼，「二哥，我求求你，你讓我下去，我要給許諾賠罪。」

「不行，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跳下去，諾丫頭已經在我眼前走了，我絕對不能再讓你跳。」莫蕭堯將古墨琰的雙手用鐵銬鎖住，依舊不放心的拉住他的手。

被丁耀折磨了這麼多天，古墨琰沒有覺得有多疼，然而，許諾短短的幾句話以及她那控訴的眼神，讓古墨琰覺得自己就像在山上火海中煎熬一般，疼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他不該用傷害愛人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他應該如許諾所說的一般，不管面對的敵人有多強大，都要和她在一起，手牽手共同對抗敵人。

哪怕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至少，不用受心靈的摧殘折磨。

「放開我，放開我……」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古墨精痛苦的嗚咽。

到現在，他終於體會到那句『失去你，贏了世界又如何』的無奈和痛苦的滋味。

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驕子，自認為就沒有他布不贏的局，最後，卻在感情的棋局上下得如此糊塗。

內心深受痛苦折磨的古墨琰大聲喊了起來。

「古墨琰，你就是一個糊塗蛋，你就是一個大傻瓜，全世界最蠢，最傻的蠢豬……咳咳……」

古墨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口鮮血噴洒在地上。

莫蕭堯看到那鮮紅的血，知道古墨琰是內心受到極大的痛苦和刺激才吐血，害怕古墨琰因想不通氣極而亡，連忙安慰道：「墨琰，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觀，這下面是死海，，我們下去搜查，也許諾丫頭還沒有死呢？」

聽到莫蕭堯的話，古墨琰充滿疼痛的紅色雙目燃起一抹希望的火花。

「你說的對，許諾一定沒死，她那麼善良，上天一定會眷顧她，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快鬆開我，我要下山去找她。」

……

經過七天的地毯式海上搜尋，依然沒有找到許諾和丁耀的身影，兩個人就像根本就沒有從山上跳下來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經過七天的時間緩衝，古墨琰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瘋狂的一心求死，但隨著希望的渺茫，他神情憔悴，眼神變得越來越沒有焦聚。

就像是一個還會呼吸的行屍走肉一般，讓人看了很是痛心。

人一旦沒有希望，身體也會跟著意志而代謝，之前不管丁耀怎麼折磨古墨琰，古墨琰內心抱著一家團聚的信念，在那樣的高壓折磨下，身體沒有跨掉，而現在，他的身體卻跨了，被丁耀折磨過的各種後遺症來一併而來。

再加上七天以來，除了喝水，他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身體徹底的跨了，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莫蕭堯看著古墨琰的樣子，很是痛心，想送古墨琰去醫院治療，但古墨琰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在死海邊搭建的簡易房間里。

莫蕭堯只好把古老夫人接來。

當古老夫人和陳靜嫻帶著醒醒趕來，看到古墨琰瘦弱的不成人樣的古墨琰，陳靜嫻滿臉的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她的兒子還活著。

「墨琰，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陳靜嫻握著古墨琰的手，聲音顫抖的問。

「阿姨，他就是墨琰，墨琰沒有死，他還好好的活著。」莫蕭堯回答。

雖然古墨琰病弱的模樣，讓陳靜嫻傷心不已，但至少她的兒子還活著，這就是給她最大的驚喜。

「我兒沒死，我兒還活著，太好了，我兒子沒死，他還活著！」陳靜嫻連忙拉過一旁玩耍的醒醒，「醒醒，快過來看你爸爸，叫爸爸！」

醒醒印象中的爸爸是帥氣迷人的，不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消瘦憔悴，鬍子邋遢，毫無生機，完全不一樣的人。

陳靜嫻讓他叫爸爸，一歲多的他目光無辜而又迷茫的打量著古墨琰，就是沒有開口叫爸爸。

因為他從外表看不是爸爸，就不是他的爸爸。

相對於陳靜嫻的興奮，古老夫人則十分的淡定，目光沉靜的看著莫蕭堯，「諾丫頭出事了嗎？」

見古老夫人這樣問，莫蕭堯就知道古老夫人知道了古墨琰的計劃，「丁耀拉著許諾跳進了死海，找了七天都沒有找到一絲線索。」

「死海只所以被稱之為死海，是因為它因為地勢的原因，海風非常大，海浪非常大，異常兇險，從來沒有漁夫趕在死海打魚，跳到死海里是必死無疑的。」古老夫人輕聲道。

「是啊，這幾天我們在身上撿著鐵鏈，冒險在死海搜尋，沒有一點線索，所以墨琰才這樣一撅不振，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就徹底無力回天了，就想著讓你們過來勸勸他。」莫蕭堯擔心的道。

「諾丫頭臨走之前都說了什麼？」

莫蕭堯把當時的場景簡單的描述了一遍，古老夫人點點頭，步伐堅定的走到古墨琰面前。

看到古墨琰的神情，她就知道古墨琰這是在一心求死，心裡悲痛不已。

「墨琰，我知道許諾出事了，你很傷心很難過，很痛不欲生，但是你這樣一撅不振的下場就是一命嗚呼，留下我們老一輩照顧年幼的醒醒，你有沒有想過許諾泉下有知，她拿命生來的孩子，沒有人給他一個好的生活，她會更加恨你？」

「你找了七天，都沒有找到一點許諾的線索，你是不是覺得許諾已經沒了？在我看來，許諾沒有死！」

聽到古老夫人這樣說，古墨琰空洞的目光看向他。

「不是有句話叫絕境中法度生存，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嗎？你找不到許諾，那結果是有無限可能的，也許當時浪大，她被浪花沖走到岸邊了，也許她恰好遇到一艘船，被人給救了，我覺得這樣的結果，總比讓你抱到她冰冷的身體要好多了，不是嗎？」

古老夫人的話讓古墨琰眼中露出一抹希望，隨後又幻滅，聲音沙啞的道：「奶奶，你不要騙我了，如果她還活著，這麼多人找她，又怎麼會找不到呢？」

「她那麼恨你，如果我是她，僥倖還活著，一定會借這個機會，讓你以為我死了，從此隱姓埋名的過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是你，我就打起精神振作起來，培養好我和她的孩子，不放棄的尋找她，就算是用盡這一生的光陰，也要找到她，求得她的原諒。」

雖然知道古老夫人說的話只是幻想，許諾從幾千米的地方摔落海里，絕無生還的可能，但古墨琰空洞求死的眼中還是露出希望的光芒。

見古墨琰露出一抹生機，古老夫人繼續道：「墨琰，你看一看醒醒，這段時間他變了很多，不會走路以前，他簡直就是你的複製粘貼，但現在他像換了一張臉一般，他是許諾的複製，你忍心讓他這麼小就沒有父親的陪伴嗎？你看他現在都不認識你了，這段時間他總是在喊著要爸爸，要媽媽抱，墨琰，請你為了醒醒，一定要挺過這一關，好嗎？不要再讓奶奶白髮人送黑髮人。」古老夫人說著眼睛嘩嘩的流出來。

看著醒醒那張臉，古墨琰目光里風起雲湧。

這幾個月來，為了避免讓醒醒受到傷害，他並沒有見過醒醒幾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而孩子則是一天一個樣子，眼前的醒醒，真的變了好多，變得不再那麼像他，圓臉變瘦，長開一些的醒醒，更多的是像許諾。

「走吧！」古墨琰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多了幾分堅定。

奶奶說的對，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他相信許諾沒有死，他相信許諾是因為太恨他而躲了起來。

他一定會找到許諾，哪怕是用盡這一生的光芒，也一定會找到許諾。

而在找到她之前，他要好好把他們的孩子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好孩子。

那樣，在面對她時，他才不會心虛。

古墨琰被人擔到擔架上，走出搭建的房子里，他看到周圍的大海，山川，藍天連接成一色，蔚藍天空之中的朵朵白雲隨風而動。

其中一個白雲慢慢變幻出一個笑臉，就像許諾那溫柔含笑的容顏。

古墨琰漆黑的眸中露出深深的思念，手不由自主的伸向空中，溫柔的描繪那朵白雲的形狀，就像是撫摸許諾的臉！

一陣大風吹開，那笑臉形狀的雲隨風吹散，再也沒有笑臉的蹤跡，就像許諾一般，在空氣中消失無蹤。

古墨琰眼中露出一抹哀傷的疼痛，目光落在遠處，看到那聳入雲端的山川形狀，就像是一個『家』字一般雄偉的佇立在天地之中。

古墨琰在心裡堅信，總有一天，他們會一家團聚。

此時是炎熱的六月，頂著烈日站在海邊，格外的炎熱，醒醒被熱得滿頭大汗，不開心的道：「回家，回家！」

古墨琰看著醒醒那張酷似許諾的臉，這才想起這麼久，還沒有給他起名字。

「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叫古庭川！」

表示他們以後一定會一家團圓，就像那座像『家』一樣形狀的山川一般，永遠屹立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