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到底是不是緣分
雨最終還是停了。
此時,吳寧和吳黎、吳啟坐在房檐下,看著草檐上的積水滴答滴答的往下留。
虎子也在,不過這貨已經倚在土牆上,半夢半醒的流著哈喇子了。
「你真相中秦妙娘了?」
吳啟瞅著吳寧,「不仗義啊,那可是我的女人!」
「得了吧你!」吳黎瞪了他一眼,都沒用吳寧張嘴。
「誰還不知道你,見一個就相中一個。都讓著你,我和老九得打一輩子光棍兒。」
「你不是還有李四娘嗎?」
「對啊!」吳啟還挺有理,「李四娘娶回來做妻,秦妙娘可以做妾嘛。」
「滾!!」
吳黎一腳踹在吳啟的矮凳上,要不是虎子在一邊兒擋了一下,吳啟差點坐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
虎子被撞醒,迷迷乎乎就開始咋呼,「人呢?給我追!」
三人一翻白眼,竟特么馬後炮。
剛剛他們三個把孫伯安踹地上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往上沖呢?
倒是孫伯安好漢不吃眼前虧,落荒而逃的時候,吳三虎這貨抓起一把泥巴甩了出去。
「動我兄弟,弄死你!」
......
「說正經的!」吳黎板起臉來,瞪著吳啟,「這回不許跟老九搶!」
「嘿嘿。」吳啟諂媚訕笑,「八哥怎麼還當真呢?」
「想來想去,我覺得吧,像秦妙娘那種清清冷冷的,還是不太適合本公子,還是李四娘好。」
「歡實!老是笑,還有兩個小酒窩,那叫一個勾人。」
「哼!」吳黎冷哼一聲,「那虎子也挺歡實,你娶了吧。」
「他不行。」吳啟嫌棄地斜了一眼虎子,「長的丑,還又懶又能吃,這輩子估計嫁不出去了。」
虎子不服氣:「俺娘說了,能吃是福。」
「一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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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吳寧目無焦距地望著山下,吳啟捅了捅他。
「還想呢啊?我跟你說哈,想歸想,可是祖君和我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還是悠著點吧,畢竟是商戶,以後麻煩著呢。」
吳寧收回目光,「我是個逃戶,還不如商戶。」
「那可不一樣。」吳黎接過話頭,「你說你識文斷字兒的,腦子又好使,還有四伯的關係在那兒擺著。」
「等哪年皇帝他老人家一高興,大赦天下,你不但能落了良籍,興許還能考個官兒噹噹呢!」
「......」吳寧不說話了。
門戶之見,在這個時代是繞不開的話題的。可是,緣份這個東西,一但來了,誰又能說得准呢?簡單的一個門戶就擋得住的嗎?
好吧,緣個屁的份?
吳啟他們說這些也不著邊兒,因為現在吳寧自己也搞不清楚,剛剛對孫伯安怎麼就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說是緣份吧?這東西說不清,也摸不著,也許就是突然見著個漂亮的起了色心,過幾天就淡了。
你說是見秦妙娘被自己欺負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心生負罪感吧?好像也不是,吳寧自認還沒那麼聖母。
可是,一想到孫伯安那個二愣子惦記秦妙娘,吳寧就有壓不住的火氣。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立下這麼個flag。
關鍵是,這特么是個地獄級難度的任務啊。
先不說能不能跨過老祖君、丑舅,還有四伯這道坎兒。
人家秦文遠那麼大的家業,能不能看上他這個山溝里的窮小子還是個事兒呢。
更無解的是,秦妙娘要是知道吳寧是裝瞎,完了還賴在屋裡不肯走,估計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
「唉,躁動的青春,少年維特的煩惱啊!」
「啊?」
邊上的三個兄弟不由一怔,「老九說啥?維特是誰?」
吳寧煩的很,敷衍道:「一個為愛殉情的傻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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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秦文遠自打開始下雨這心就沒放下過,恨不得恨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怎麼就挑了這麼個破天氣讓自家閨女出城呢?
吩咐秦福備上青檐小轎,頂雨出城,迎上一迎。
後來見秦福久久未歸,雨勢漸歇,乾脆親自出城去迎了。
一直迎出城二里地,終於看見秦福和兩個下人抬著小轎往回走。
秦文遠上前披頭就是責備:「讓你坐轎,偏是不聽。好了吧?看下回長不長記性!」
秦妙娘坐在轎中發獃,抬眼見自家爹爹,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下來了。
「爹....」
秦文遠心頭一緊,「怎麼還哭上了?行行行,爹不說了,爹不說了。」
招呼秦福,「快走快走。」
自己則是跟在轎旁一路陪著。
「怪爹,早間就應該想到,今日可能下雨。」
秦妙娘不說話,縮在轎中,面無表情。
秦文遠就納悶兒了,不對啊,這是肖道人的卦相不好?否則只是稍微淋雨就淋成這樣兒?
「妙娘,肖道人是不是說什麼了?」
秦妙娘茫然搖頭,「肖道長不在觀中?」
「啊?」
「那你沒見著肖道人?」
「可不是嘛!」
香蘭在一旁插嘴,「好叫主家知道,不但沒見著,還讓雨阻在野地里了呢!」
「啊?」秦文遠大驚,急忙掀開轎簾,「閨女,沒著涼吧?」
秦妙娘從吳寧家出來的時候雨還沒停,衣裳有點發潮,現在確實有些發冷。
可是見父親的關切之態,又不想他太過擔心,淡然一笑,「爹爹放心,沒香蘭說的那般不堪。」
「尋翠居有一夫人好心收留,沒淋雨。」
「......」
哪成想,本來是想讓老爹放心,結果這句實話說完,秦文遠更不放心了。
「什麼!?你去了尋翠居!?」
「嗯。」
秦妙娘輕輕點頭,父新之前確實說過讓她離尋翠居遠點。可是當時形勢所逼,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壞了,秦文遠這個難受啊!
怎麼越不希望什麼,越來什麼!?
拍腿急道:「不讓你去,結果還自己送上門兒去了!殊不知尋翠居那個吳九郎豈是少油的燈?」
「你沒吃虧吧?」
秦老爺現在已經深陷臆想無能自拔了。
「吳九郎?」秦妙娘眉頭深鎖,「女兒不知道誰是吳寧。」
「避雨之時,只一婦人和一眼盲少年,不知那吳九郎是哪個?」
至於和那眼盲少年在屋裡發生的事,秦妙娘沒說,更不敢說。她實在沒臉面和父親說起今日的不堪。
而秦文遠也根本沒興趣聽什麼下面的話:
「眼盲少年?那就不是了......」
心中大定,「如此甚好,只要不是那吳老九,別人倒還好說!」
......
。
今天只有一章,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