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們的未來
上課的時候,權權坐在我的邊上。小喆也過來湊熱鬧。小喆對我說,林睿,這才是真正的少林寺弟子。我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即就又想起他還在繼續昨晚的話題。我問他怎麼一句話沒說就閃了。小喆說見我在那思索,不便打擾我。
我說你的心理素質倒挺好的。別人說你沒腦子,你連屁都不放一個。小喆屁顛屁顛的說你怎麼知道我連屁都沒放一個。權權在一邊笑的花枝亂顫。我怎麼就有這樣一個兄弟?
權權和我聊著以後的夢想。我說如果我們沒有考取大學,我們就一起出去闖蕩。權權說你還是先把你那小說給寫完了吧。到時候,掙點稿費,我們也能拿著RMB一起去開創事業不是?我說那是那是。我一定會努力的寫的。可心裡卻在想我的小說還在幾月沒有一起走過來,停在那淋著春雨。說我們以後怎樣去努力的時候,我心裡慌得很。因為我一直就在用沒有既成事實的虛無縹緲的事來安慰自己安慰權權安慰我們會落榜的青春。
權權在那思索著如何來用這掙來的稿費去變成更多的錢。而當我想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時,權權立馬否定。我急的問他這錢是誰掙來的。權權說你的錢和我的錢有什麼分別。我想我們都是肯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兄弟了。誰的錢還不都是錢啊。於是就說咱倆誰跟誰啊!
權權說他一定要用這錢為自己換部手機。我說你別太奢侈,還是想想如何錢生錢吧。然後又說我是該買個筆記本了。權權呼天搶地的要天地作證誰更奢侈。我說我買筆記本是為了生錢。權權不服氣地說他換手機也是為了生錢。
算了吧!用你現在的NOKIA照樣可以的。咱們還是想想以後幹什麼吧。我看著不服氣的權權用前途無量來安慰他。
小喆跑回自己的座位去了,不然一定是趾高氣揚地要加入我們一起來錢生錢。權權說我們可以開間咖啡店,叫「CLOVE」。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三葉草。
苜蓿?我反問道。
什麼苜蓿?三葉草。權權急急的說。
你小子回去翻翻自然書吧。這都不知道還叫「CLOVE」。我的話聽起來是恨鐵不成鋼。
算了。不和你爭了。權權自動服輸。
你這個想法還是蠻好的。店名也取的挺炫的。但是咱對那不了解啊。我否定了權權的第一個創業計劃。
那你給整一個好的。權權看著我,兩隻眸子一動不動的。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晃說,你丫幹嗎呢?這樣看著我幹嗎?
權權絲毫不理會我的話,焦急地說,你倒說個NB的點子來啊?難道你非要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看他焦急的神情,就將這些天心裡一直思索的想法告訴了他。
咱們可以開個工作室,名字叫做「再見」。
林睿,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叫「再見」?是不是想和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說聲goodbye啊?你別選這名。權權對這個「再見」是理解的不夠深入,更別提深刻了。
你腦子才進水了!再見是下次再見或再也不見。你不知道嗎?所有在生命中出現的人都是這樣的。下次再見湖再也不見。我敲著權權的頭說。
權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概他懂了吧。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任由一切充滿了玄而又玄的東西。我想告訴權權,我們不是生命中的過客,因為我們是好兄弟。現在我們彼此在現實中受的傷都已經痊癒。我們是不是要一起踢著正步去踢高考的屁股呢?
時間到了還是時候未到?
現在我們是不是已經為以後找到了一條出路。人們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是不是不要了這後生,而在找絕處逢生的機會,找新生的退路。難道是因為我們有後路,所以才會對高考不在乎?
下課的時候,我和權權一起去向唯諾和希茗說我們以後的計劃。說到我們以後要開的「再見」工作室。並對她們表示歡迎。倘若落榜了就都跑到一塊來,幾個曾經好的不得了的人繼續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我們說過不論天涯海角都要記得彼此,也說過那句不可能實現的「永遠在一起」。現在有什麼事不可能實現呢?「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是我們空口無憑的諾言了。我們是有機會在一起開創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的,是有機會永遠在一起的。
希茗說如果以後找不到工作就來我們工作室。權權說你把我們這當下崗工人救助站啊。我說對她來說這就是下崗工人救助站。希茗看著我笑了一下,我也回給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比今天的陽光還燦爛。我笑的時候心裡在想,誰讓你是我的好妹妹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唯諾會不想加入我們的工作室。唯諾說一大群居安不思危思甜不憶苦的人在一起是不可能做出什麼豐功偉績的。就為這一句話,權權就想把她踢去見馬克思,然後求神拜佛讓她活過來再一次把她踢去見馬克思。權權看唯諾的眼神很有神,放出一股很強烈的光芒。如果眼神也能殺死人,那麼唯諾已經被權權殺死過許多回了。我想她也不在乎再死一回。於是也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當那攝人心魂的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和權權就在唯諾的後面坐了下來。唯諾裝作在那認真地做著數學題,心裡卻在時刻擔心著我和權權伸向她的「魔手」。這一切從她時而張望的眼神里表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和權權坐在後面幸災樂禍地笑著,還一邊和希茗探討著關於建立「再見」工作室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想的真是遙遠。連高考都沒考就想它以後的事。真有點杞人憂天了!
杞人憂天是唯諾對我們的評價。
唯諾,再怎樣,我們也比你想的遠啊。這怎麼叫杞人憂天呢?到了你真的無路可走的時候,怕你是連憂的機會都沒了。我看你還是趁早加入我們吧!我苦口婆心地教育唯諾,想讓她在我的話裡面深刻地體會體會范先生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思想精髓。
林睿,你別用這樣的方法來籠絡我了。我是絕緣體。不吃你這一套。我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置之死地而後生。唯諾是自命清高。
我跟這想,現在你牛,看你真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怎麼牛。到時候別來求我。小樣,到時候,我准想個老佛爺一樣等著你伺候我喝茶。現在我忍氣吞聲你不理,到時候我准要你低聲下氣。
林睿,你就別跟這一頭髮長見識短的人講道理了。咱們就等著到時候她來求我們吧。權權始終是不把唯諾放在眼裡。他今天看來是和唯諾叫板叫定了。
看著唯諾一根筋到底的樣子,希茗也是沒有辦法。我對唯諾這樣一個單純的人以後走上了社會會吃虧感到害怕。權權說我是杞人憂天。活該!!!
小喆見我們這邊熱鬧非凡,也「拋棄」了王文靜來湊熱鬧。權權見小喆朝我們這奔,輕聲地對我說,林睿,你看小喆對王文靜的態度是不是驗證了一句話?我問他是哪句話。
男人追女人,追到之前一枝花,追到之後爛泥巴。權權小聲地對我說,像在講情話一樣。我聽過了表示贊同。小喆問我們商討什麼大事怎麼不帶上他。我說現在在你眼裡除了情事還有什麼大事。
林睿,咱也十幾年的兄弟了。你怎麼就能這樣說呢?小喆一開口就是語重心長。
你說我不這樣說,我該怎麼講啊?我問小喆。想教育我是吧,那我看你有那資格沒?
我覺得你應該這樣說……比如說……得,咱換個簡單的說……我們還是直白點說吧……小喆一直在講怎麼說,可就是不見他說到底怎麼說。
你還想怎麼說?如果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以後就按我說的方式說了。我對小喆的「說法」是充滿是失望。他也就一充氣娃娃。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就是謀財害命。他還在這混淆視聽,我看真應該把他拉去給斃了。不行,斃他還浪費子彈呢!
小喆遵循我的教誨,小心翼翼地問我,林哥,那你說如果換個方式說該怎麼說?
就憑小喆那一聲「林哥」,我也得好好教導一下他說話的技巧。可今天又是靈感沒有。於是使出緩兵之計說,小喆咱回家慢慢說。這時下課鈴聲也來挽救我。我立馬撒開腳丫子跑了。腳底像抹過油一樣。那速度誰見了都會說,瞧見沒?這兄弟被人追著砍呢!
坐在後面的座位上,慶幸自己的機智靈敏,低著頭笑了很久。當我抬起頭的時候,我看見芳。想起昨晚小喆說她有問過我怎麼沒來上課。於是過去問她有事沒有。
芳,昨天的酒是不是不好喝啊?我沒有直接問她昨晚的事,而是問她昨天中午喝酒的事。這叫關心。
還好啊。芳笑著說。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的。我打趣道。
你忘了生物老師講的嗎?有些人會有驚人的海量。芳依然是笑著說。
聽小喆說你昨晚有問過我怎麼沒來。有事嗎?我將正題拋出。
沒事。隨便問問而已。我以為你受不了昨天那酒的威力呢。芳的臉上依舊不離笑。這讓我的心情豁達明朗,像那個經歷了十年一個漫長的打坐的僧者。
我輕輕的「哦」了一聲就回座位了。因為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好說的,反倒顯得有點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