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摸頭殺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飯店。
拍戲的地方因為要取景,周圍的飯店很少,這家還是唯一一間上檔次的。
整個劇組的人大部分都來了,滿滿的坐了整整兩個包間,陳醉在車裡等臉上的紅暈降下去才下車的,一下車卻見沈時安在車外等著。
「走吧。」
見他下來,沈時安微揚起下巴,帶頭往裡面走進去。陳醉抿抿嘴唇見身邊人來人往的,還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了。
工作人員一個包廂,演員與導演一個包廂。
沈時安推門進去,早就有人給他在導演身邊留了位置,在外吃飯坐位置都是看你的咖位的,至少陳醉就沒這個待遇。
滿桌子的人熱情的招待著,沈時安卻站在那皺眉,一桌子的人坐得滿滿的,卻只留了一個空位。
眾人看見跟在沈時安身後的陳醉也有些尷尬,他們不清楚陳醉是坐著沈時安的車來的,排座位時確實有人忘了他。
雖然他在這個劇中也是個男三,但是他一來還算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新人,二來就是最近他的公司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了。
就算拍戲的地方再封閉,該知道的新聞可是沒有人錯過。
跟著一個就快要倒的公司,演員自然也沒什麼前途可言,自然沒有什麼好巴結的。
「是我的錯,忘記還有一個人了。」
第一個站起來招呼沈時安的是個老演員了,但一直不溫不火咖位還不如演偶像劇的童顏,他尷尬的拍著頭臉上有幾分尷尬。
宋影后及時也站起來救場:「怎麼能讓主角站著呢。」
「這場聚會雖然是因為我明天提前要走為大家賠罪,但最只要的還是因為想感謝一下陳醉那天救我。」
她上前將陳醉帶到自己身邊:「讓服務員拿一把椅子來,你就跟我坐一起。」
她說完這句話,眾人看陳醉的眼光確實就開始變了,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心裡都在暗自嘀咕著這個新人什麼來頭。
接二兩次的坐沈時安的車不說,連宋影后都對他笑臉相迎,導演雖然經常罵他,但是他連著十天不來劇組可卻一點事都沒有。
圈內的人都清楚,吳導的劇組出了名的嚴格,要是你在外偷偷扎戲的話,他能二話不說把你給換了。
製片人再大,也沒吳導大。
《皇權》是一部男人劇,宋影后雖然是女主,但是算起來戲份是不多的,所以導演才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陳醉——有人就疑惑了,他有什麼能耐?
但是瞧他身上的穿著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莫非是哪家隱藏身份出來鍛煉的富二代?
心裡就算是在好奇,等沈時安坐下來,一桌人還是開始熱熱鬧鬧的開始說笑起來。宋影後接了個電話,喝了兩杯酒之後就走了。
R城這邊口味偏辣,菜上滿了一大桌子,一大半都是潑了油辣子的。
陳醉的口味偏淡,尤其不能吃辣,吃上一口皮膚泛紅不說,還渾身冒汗。
還好他面前有幾個下酒菜,一桌子的人都在敬酒,只有他專註著吃著面前涼拌黃瓜裡面的花生米。
包廂裡面空調太悶,他見沒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沈時安喝和導演說了幾句話,一放下酒杯就見剛剛還坐的好好的人不見了,他往門的方向看了看,眸子漸漸沉下來。
陳醉去了飯店的后廚,菜上完了這裡廚房也沒那麼忙了,廚師和服務員坐在一起飛快的吃飯。
看見陳醉的時候,一姑娘先站起來,雙眼亮晶晶的臉上還泛著著紅暈:「你……你好,你要點什麼。」
說著還把手上的碗往後藏了藏,雙手緊張的在身前的圍裙上抹著。
陳醉看見他們在吃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呃……有沒有雞蛋和白米飯?」
「你是要炒蛋炒飯?」
一大漢子站起來,肚大腰圓卻滿臉憨笑:「你等著,俺來給你做,」
他們這個時候才吃飯,肯定是因為開始沒時間吃,陳醉不想人家繼續餓著肚子:「不,我自己會,你接著吃我借用一下你們的廚房就行。」
那漢子摸著自己的頭上笑呵呵的:「不不不,俺怕你拿不動俺那口鍋。」
廚師的鍋都是經過特製造的,不僅大而且還死沉死沉的,陳醉這一臉精緻好看的模樣,他怕他顛不動反倒是砸到自己的腳。
被人鄙視了,陳醉朝他笑笑沒說什麼,獨自走到廚房。
目測整個廚房哪口鍋最重,兩尺的快炒鍋目測十斤左右。陳醉刷乾淨后經過服務員的允許拿了白米飯跟雞蛋。剛剛那個大漢估計也是看他不高興了,聾拉著腦袋跟在他身後看著。
大火,鍋內燒熱后倒油,他不喜歡太油膩的,但是蛋炒飯沒油又會粘鍋。
倒入適當的油之後,他便將雞蛋打好,用筷子攪勻。
「油好了,油好了。」
身後的大漢不住的提醒著,那抓耳撓腮的模樣像是要上去搶過來自己弄了,陳醉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碗,一手倒入米飯一手用抹布抓住鍋沿。
米飯倒進之後,一邊用鍋鏟翻炒一邊抓住鍋沿顛著。
這口鍋看起來雖然就十斤左右,但是拿跟顛是不一樣的,這對人的手腕跟臂力要求特別的高。
他身後的漢子大概是沒想到陳醉真的拿的動,而且還顛的這般輕鬆,肥胖的臉上不僅不可思議,臉也不好意思的害羞紅起來。
鍋內米飯炒的開始差不多,陳醉將攪拌好的蛋液倒進去,米飯遇到蛋液開始冒香味,陳醉一邊顛鍋讓雞蛋與米飯飛快的融合在一起。
這種做法就是要手快,蛋液預熱之後很快的就會結塊了,所以必須飛快的用鍋鏟翻滾著。
翻炒的差不多后再放入鹽,最後加入一小把香蔥。
蛋炒飯開始冒出香味,倒入盤子中不見蛋液米飯卻是金黃金黃的顏色。
「好……好香。」
大漢撓著頭,將臉湊到盤子那聞了幾下:「俺……俺剛剛說錯話了,你真有兩下。」
「那是……」
有人誇他陳醉毫不謙虛,正洋洋得意的時候卻掃到門口站著的沈時安。
他一臉帶笑到站在那裡,不知道看了多少。
陳醉又想起在車上的摸頭,眼見的臉又開始紅起來。他想起以後風靡網路的摸頭殺,沈時安現在已經用的爐火純青了。
「做了什麼?這麼香?」
沈時安走過來,俊秀的臉上帶著幾分醉酒後的紅暈,一聞他身上的酒味陳醉就知道他喝的不少了。
他今年二十八歲,才剛剛得到人生中第一個金馬獎。
最近他風頭正盛,敬酒的人自然多。
作為目前關注度最高的人,一個眼神都會被人胡亂揣測。沈時安要是拒接了別人敬的酒,明天就會有人猜測他是不是不待見人家。
這種情況下,只能喝。
「蛋炒飯,要吃點嗎?」
陳醉將盤子捧起來,目光有些忐忑,他灼熱還帶著酒氣的呼吸就噴在他臉邊,讓他也跟著暈乎乎起來。
「看著還不錯,一起吃點吧。」
沈時安點著頭,看著他將蛋炒飯分成兩份,他接過其中一碗拿起勺子試探的吃了一口。
「好香……」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人,陳醉光從外表上看確實精緻漂亮的不像話,不像會做飯的人。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
沈時安挑挑眉,陳醉在飯桌上就什麼都沒動,專揀面前的小菜吃,一看他溜出去自己也不想陪著他們喝酒,便也在身後跟著出來了,沒想到居然看見他在做飯。
「我也就會這一個了。」正吃著飯的陳醉扭頭笑笑,含著水霧的桃花眼微微往上挑著,眼梢上翹的地方泛著粉色。
兩人一起靠在滿是煙火味的廚房裡,門外是熙熙攘攘的叫喚聲,破舊又小的廚房裡他們相視而笑。
忽然,沈時安的臉往前湊上來,離陳醉的嘴只有幾厘米。
「沈……沈老師。」
陳醉嚇得緊緊抓住身後的桌子,動都不敢動。
就見他眼睛先是落在自己的嘴巴上看了一眼,隨後又湊上來幾分往眼睛上看去。
「我發現。」
沈時安笑了一聲退開了:「你眼角有個痣。」
「哦……哦哦。」
陳醉胡亂的點著頭,嚇死他了剛剛,還以為沈時安要親他了呢。
畢竟上輩子他親自己的時候也是忽然間湊上來,二話不說不說摁在了牆上。
「艹」他往自己頭上甩了一巴掌:「陳醉,你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
頭頂傳來一聲帶笑的聲音,沈時安低著頭看著恨不得鑽下地縫的人。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