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啊——」
「疼疼疼——」
「啊~輕點,輕點,」
徐箏背對著趴在沙發上,上衣的襯衫紐扣從領口到下擺一顆一顆的解到底,最後一顆扣子解下之後從他身後伸出一隻手來。
從領口往下刷的一聲將他的衣服往下拉,頓時間露出一大半雪白的後背。
皮膚白皙,線條勻稱。
「呵——」身後的人從喉嚨里噴出一口氣,同時一隻手毫不猶豫的伸過去,一把將他的衣服拉到底。
「你……你慢點。」
徐箏扭過頭,一長白嫩的娃娃臉上還帶些許的紅暈,兩隻黑漆漆的眼睛濕漉漉的,一對上身後人的那張臉,嘟囔著開始結巴起來:「你力氣太大了,我……我疼。」
話音剛落下,一個巴掌啪的一聲甩在他背上。
徐箏剛剛還故作害羞的臉立馬齜牙咧嘴起來,同時房間里也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啊啊啊啊,疼啊——」
陳醉雙手捏住他的肩膀,控制住他往沙發上摁,冷著臉道:「好好說話。」
徐箏被那一巴掌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兩隻眼眶紅紅的。
可臉上卻是兇狠狠的扭過去指著自己的後背,渾身上下都在炸毛:「你看看,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老子都為你受傷了,你還這樣對我下狠手。」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見徐箏後背上有兩截青紫的傷痕,約莫半指寬,相互交叉橫跨在他半個背上。
在徐箏雪白的肌膚上,淤血看著格外的顯眼。
陳醉低頭弄著手中的跌打損傷膏,冷眼看著他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扭來扭去:「繼續演,」
將手裡的葯往他傷口上一抹:「我剛剛是甩在你沒受傷的地兒。」
陳醉邊說邊撇了眼徐箏,後者大概是臉皮過厚,聽完之後眼神都沒帶變一下的,只乖乖的扭頭重新趴回去。
「上藥,上藥。」
陳醉垂著眼帘,手卻下意識的放輕了兩分。
徐箏這兩棍子是為他擋的,他當時在開車,沒有時間注意四周,棍子揮過來的時候,徐箏立馬撲到他身上。
「啪啪」兩下,兩條青的發紫的傷痕。
要是這兩棍子打在他的胳膊上的話,陳醉想到這的時候,垂下的雙眼滿是冰霜。
他們是鐵了心的,要他的胳膊。
「嗡嗡嗡——」
這時候,徐箏褲兜里的手機開始響了。陳醉回過神來,將手中的跌打損傷膏往桌子上一放,伸過去從他褲兜裡面將手機掏了出來放在他的耳邊。
「哥——」
徐箏在電話裡面喊了一句,同時扭過頭看了看陳醉。
「我現在沒事,在朋友這呢。」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徐箏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好像不是沖我來的,對方三十多人,身手不錯,對我有所顧忌。」
「騎著摩托車,領頭的那個手臂上有一個帶十字的紋身,額頭上還有一道疤。」
陳醉坐在沙發上喝著手中的啤酒,對面的徐箏臉上沒了平時的嘻嘻哈哈,半垂著的眼睛略帶思索,時不時的對著電話那頭點著頭。
這個時候的他,才能從身上看出一點軍人世家出身的影子來。
陳醉笑了一聲,往嘴邊大口喝了一口:「果然,」
這種出身的公子哥,怎麼可能是表面上那樣毫無心機,就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之下,都沒忘記將那些人的特徵記下來。
徐箏掛了電話之後,臉上表情又賤兮兮起來,將手中的電話往沙發上一拋,一把將身上的襯衫往下扒。
「來來來,」
「我們繼續——」
陳醉冷眼的看了他那副模樣,將右手邊的抱枕往他臉上砸過去:「把你自己收拾整齊了,我送你回去。」
徐箏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剛剛那副模樣。
「我不走。」
他搖著頭將抱枕抱的緊緊的,倒還算聽話將衣服給穿上了。
他好不容易才死皮賴臉的賴在陳醉這,這個時候走的話豈非是個大傻子:「反正我不走,我受傷了,你攆我也沒用。」
他說完后,四周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徐箏見沒人說話,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陳醉一眼,對上那雙帶著冰冷沒有表情的眸子,只一眼就將他凍在原地。
徐箏僵硬了好一會才敢開口。
「那群人是沖著你來的,都摸清你的路線了,指不定也知道你家在那。」
「我,我……」
他結結巴巴的還想解釋,就看見沙發上的人動了動:「只能留一晚。」
徐箏雙眼立馬放光,瘋狂的點著頭。
***
留徐箏住下就是一個錯誤,大半夜的要吃飯,點了外賣之後又嫌棄不好吃,非得陳醉給他做。
陳醉一個眼神讓他成功的閉了嘴,他委屈巴巴的吃了半碗之後就再也不動筷子了。
「我給你拿被子,晚上不要給我發出聲。」徐箏穿著陳醉的拖鞋,啪啪啪連忙跟上去。
背對著他的陳醉嘆了口氣,拉開面前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床被子,轉頭砸到徐箏的懷裡:「自己在沙發上鋪好。」
「都是男的,睡在一起怎麼了。」
徐箏垂涎的目光往陳醉的大床上看了好幾眼,他還想辯解:「何況我現在這個情況,想幹什麼也幹不了啊。」
剛說完,陳醉又朝他砸了一個枕頭:「閉嘴,」
就他那花花腸子,想的什麼陳醉還不知道嗎。
徐箏聽出陳醉已經不高興了,聽話的閉上嘴,將頭埋進懷中的被子里,大吸一口,滿滿的都是陳醉身上的味道。
見他不在說話,陳醉便重新回頭給他找睡衣。
手機卻這個時候響起,他剛掏出來,從被子後面探出頭的徐箏便看著他手機屏幕念叨:「沈時安?」
看清打電話的是誰之後,徐箏的雙眼立馬瞪大,「他給你打電話幹嘛?戲都拍完了你們還有聯繫?」
徐箏想到當初在劇組的那一幕,怒火中燒,手裡捧了好久的被子也掉下去:「你不準接他的電話。」
陳醉的那雙桃花眼瞟了他一眼,手指劃開接聽。當著他的面扭頭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徐箏一臉不可思議,還沒跟上去就見前面的人扭過身警告的指了他一下,眼神往下示意他掉在地上的被子。
徐箏眼睜睜的看著陳醉接了電話去了陽台。
想跟上去又怕陳醉生氣,徐箏想了想還是立馬撿起地上的被子,飛快的將被子抱到沙發上,再躡手躡腳的跟著去了陽台。
悄悄打開一絲縫隙,就聽見背對著他的陳醉正笑著對那頭道:「沈老師——」
沈老師?沈時安?
徐箏一臉的不滿,陳醉對他就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陳醉從喉嚨里發出一陣笑。
徐箏氣的發矇,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嘴巴就先一步開口了:「陳醉——」
「我疼……」
他聲音那麼大,傳到電話里,那頭的沈時安都聽見了。
聲音嬌嬌糯糯的,像是個少年。
我疼?
沈時安看了眼手機時間,這個時候都快十二點了,笑著問了一嘴:「屋子裡面有別人。」
陳醉沒回,只將手機放下來狠狠的瞪了徐箏一眼。
徐箏脖子往後面縮了縮,雖然害怕但還是強行嘴硬的說加了一嘴:「我疼,我疼,你剛剛弄的太用力了,現在還在疼。」
說完之後,立馬就往回跑。
再不跑的話,陳醉那雙眼睛就能將他大卸八塊了。
他這番幼稚的舉動,讓陳醉簡直是又氣又笑,電話還沒掛斷,那頭的沈時安聽見他的笑聲之後雙眼垂下,雙眼微微的眯起,眼神暗了暗。
再出口的聲音已有了兩分的沙啞:「看樣子我這個電話打擾到你了?」
他天生就是彎的,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比別人多想一層。
而且,他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面帶著試探。
陳醉一聽就知道他這是誤會了,他跟沈時安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拉上徐箏。
對著那頭解釋道:「不是,沈老師多想了。」
「一個朋友受傷了沒地方去,我留他在家住一晚。」
在他說完之後沈時安沒再說話,手機裡面都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剛剛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一下。」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沈時安說完,那頭就掛斷了。
陳醉看著手中黑掉的屏幕發獃,沈時安剛剛說機會是一個綜藝節目。
快到假期,每到這個時候,最容易火與最容易爆的無疑於都是綜藝節目。而沈時安說的這個綜藝,陳醉上輩子也聽說過。
「荒野求生,」類似於現在最火的一個吃雞遊戲。
播出之後大火,請的最次也都是有實力的流量小生。
他憑什麼有這個機會?
陳醉自嘲的笑了笑,難道到了現在,他還要依舊靠著沈時安不成?
究竟有沒有人記得,他與他們一樣,都是個男人。
陽台的門重新被打開,從外面伸出一顆腦袋來,徐箏看著靠在圍欄上的陳醉,舔著臉笑:「打完啦?」
半靠著的人站直,修長筆直的腿走到徐箏面前。
陳醉的手搭在徐箏的肩膀上,湊上前:「我弄的你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