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起吃飯
陳醉這晚拍到了半夜,他身邊沒有助理所有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開始還好,拍戲到現在確實有些累,劇組的飯味道不是特別好,陳醉今天沒有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沒吃,現在餓的頭髮昏。
劇組為了取景,片場是靠近大山邊的,五月的夜晚還是有些冷,陳醉沒有帶外套,沒戲的時候他便坐在椅子上看。
沈時安的戲是真的好,陳醉坐在椅子由衷的佩服著。
這晚拍的是沈時安的一個小高潮,被陳醉射穿的那個酒杯裡面裝的是毒酒,皇權的奪為戰爭已經開始了,沈時安開始不隱藏漸漸的開始參加皇權的奪位。
前幾天一直在外拍廣告的宋西語今天也趕到了,作為女主角她今晚要與沈時安一起拍感情戲。
宋西語今年也有三十了,說起來比沈時安還大兩歲,但是女人保養的好與沈時安一起演情侶看起來一點都不違和。
宋西語也是娛樂圈中少有的年輕影后,愛崗敬業演技也是毫不含糊,這個點了吳導卡了她幾次,但她臉上絲毫都沒有不滿的眼神。
陳醉喜歡認真的女人,眼神便往宋西語那看了幾眼。
卻被坐在那邊休息的沈時安恰巧看見了,拿著礦泉水的手緊了緊,一口沒喝又原的放了回去。
他的經紀人隨著他的角度看過去,就見陳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笑著朝沈時安說了一句:「他怎麼連個助理都沒帶?今天中午就見他吃了兩口,現在指不定正餓著呢。」
沈時安聽到這,又扭頭往陳醉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陳醉作為新人,現在雖然沒有他的戲,但未免人多口雜說閑話也不好現在就回去。
沈時安也是從新人走過來的,知道在劇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想了想他脫下身上蓋著的衣服便往導演的地方走去。
他還有最後一場戲,剛剛已經卡了三次了,三次都是與他對戲的童言眼神不對。
沈時安與導演說了幾次后,便走到與他對戲的人童言身邊,童言是靠拍偶像劇大火的,以前一直都是在電視劇那發展。
能進《皇權》的劇組還是公司花了不少價錢的原因,童言一直都喜歡拍戲,他對自己的演技也是很有信心的,但是電視劇與電影還是大大的不同。
偶像劇里只要露臉,感情到位就算很好了,但是電影不一樣,一個眼神甚至於一個動作都要精益求精的地步。
這場戲他就卡在眼神上,導演說的「恐懼中帶著喜歡」他就是表達不出來。
「你扮演的是一個被送皇子府的生不由己的人,面對三皇子的時候你既喜歡他的樣貌但是又害怕他的手段。」
沈時安站在他身邊,他本就覺得受寵若驚了,沒想到他居然會給自己講戲。
童言一邊聽著,一邊悄悄的抬頭看著沈時安的側臉,不知道想到什麼臉徹底的紅了起來。
沈時安給他講戲,童言一直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正巧這個時候時間到了,導演讓各部門準備就位。
童言也脫下衣服,只穿著一件中衣,他被送進來是要勾引三皇子的,也就是古代所說的爬床。
沈時安躺在太師椅上,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父皇明顯的不喜歡他,朝堂上也沒有大臣敢站在他身邊。
那杯毒酒的來源到現在還沒打聽清楚,宋玄思覺得有些頭疼,皇位的誘惑這麼多年來受過的苦楚都在他的腦子裡一清二楚。
他眼睛落在那些舞姬身上,可是眼神卻在想滿腹心事。
這個時候不知出了什麼事,歌舞聲忽然間停了下來,宋玄思卻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不變,童言推開門進場了。
他站在舞姬中間,一步一步的走向面前的這個人。
都說三皇子不喜歡女色,二十多的人了身邊一個知暖知熱的人都沒有,漸漸的三皇子喜歡男色的傳聞便傳來出來。
他是京城男色中最好的頭牌,身段與臉都是最好的,買他下來的人吩咐他一定要將三皇子給勾搭上床,那一大箱的金子就是的了。
童言的眼裡想起那箱金子閃過一絲貪婪,腳步更快的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
在看見倒在太師椅上,一手撐住頭的三皇子的時候他有些驚喜,沒想到三皇子居然是這樣一俊朗之人,讓他的心尖也開始在晃蕩。
「很好,就是這個表情。」
吳導看著鏡頭中的兩人,隱隱的捏了一把汗,這個童言演技不錯但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感情太過於單一沒有層次感。
剛剛就是卡在這個地方了,現在喜愛有了就缺他眼中的懼怕,今晚就可以收工了。
已經半夜了,吳導也想累。工作一天了,工作人員都需要休息但是今晚這場戲不能拍過去的話,是別想睡了。
鏡頭裡的童言已經走到三皇子身邊了,紅著臉滿眼都是害羞。走到這裡三皇子自然是看見他了,他滿心的以為三皇子這是允了的。
也是,他自持美貌,只要是喜歡男色的沒有一個不喜歡他。
他走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個閉上眼睛睡著的人,伸出去卻顫抖的手指顯示出他有多緊張。
但還是剋制不住那股子誘惑,童言纖細的手指就算是再顫抖也還是摸上了沈時安的臉頰上。
指尖才剛剛碰到沈時安的臉,卻被他單手抓住。
童言一愣,就見剛剛還睡著的沈時安睜開了眼睛,雙眼清明沒有一點剛剛睡醒的樣子。
沈時安眼神先是垂下看了他一樣,躺在椅子上的人笑了一下,那笑卻一點都沒有達到眼底。
還沒等童言反應,抓住他手腕的人卻將他一掀,一時不察就摔倒在地。他穿著白色的單衣,因為動作劇烈番起了上面的衣擺,露出那又白又細的腰肢。
可上方的人卻像是沒有感覺,獨自都到他身邊,彎下腰來捏住他的下巴。
「找死?」
他垂著臉,眼神只有童言看的見,只見他那雙明亮的雙眼中,隱藏著的皆是殘忍,看向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童言入了戲,只覺得沈時安的手隨時會往他頸脖上捏去,蒼白的臉上皆是冒出來的汗,抖著嘴唇不停的往後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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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戲終於還是過了,童言被導演誇了兩句心思卻不在導演身上,紅著臉去找沈時安。
他咬著唇,模樣有些害羞,剛剛要不是沈老師的話,可能自己就要丟大臉了,大半夜的大家因為自己卡在這裡他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導演走後,他的助理上前給他披衣服,童言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問:「沈老師呢?」他模樣有些羞澀,想上前去向沈老師道謝。
他的助理正給他收拾東西,聞言奇怪的道:「沈老師早就走了啊,」
童言穿衣服的手有些停頓,臉上明顯的有些失望:「哦,早就走了啊,」他有些遺憾,準備去給沈時安道謝的。
助理沒聽出他語氣里的遺憾,一邊牽著他的衣服一邊道:「沈老師心情好像很好,還帶著那個新人一起走了。」
「新人?」童言有些疑惑:「那個陳醉?」不知怎麼的,想到陳醉那張臉與沈時安坐在一起,童言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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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醉此時就坐在沈時安的房車裡,剛剛導演說收工他準備去路口打車的。
但是這個點了,在加上人煙稀少,等了好久都沒有一輛車過來,陳醉正發愁呢,卻看見一輛房車開到他身邊停了下來。
正奇怪著卻看見面前的車窗降下來,露出沈時安那張臉:「上來。」
陳醉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上了沈時安的車,沈時安的車外表看起來低調,內里卻十分的舒服。
陳醉坐在沈時安身邊,沈時安的經紀人與司機坐在前面,整個碩大的後車廂就只有也與沈時安兩個人。
沒人說話,空氣中傳來一絲尷尬。
沈時安躺在他身邊,一直揉著眉心,陳醉知道他早年太拼了,作息不穩定就會有些偏頭疼。以前自己都會幫他揉揉的,但是現在伸出去的手又原的收了回來。
沈時安揉了會眉心,身邊的陳醉像是有些坐立難安。突的又想起那天他在化妝間說的話,揉著眉心的手便停了下來。
他戴上手邊放著的眼鏡,側過身子伸手往座位後方伸去。
陳醉就見他拿了一個小型的餐桌,又從後面掏出一個打包袋,從裡面掏出幾個打包盒出來。陳醉的鼻子嗅了嗅聞出這不是影視基地附近的飯菜。
「我晚上沒吃好,你陪我吃點。」
沈時安從里掏出飯盒遞了一盒給陳醉,隨後打開餐桌上的飯盒只見裡面裝著幾盒清淡的小炒。
他說的自然,可卻只有陳醉知道沈時安晚上基本上是不吃飯的,他是易胖的體質,在健身的同時對自己的飲食也很有規劃。
「怎麼了?」
見他捧著飯沒動,沈時安有些疑惑,不是說中午沒吃多少嗎,難道不餓?
「沒。」
陳醉搖著頭,見飯菜中有鮮菇豆腐湯,忙拿了一盒給沈時安:「你一向飯前都是要喝湯的,這個清淡。」
他說完就埋頭吃飯,態度像是熟悉多年的老朋友。
可沈時安卻放下碗筷,低沉的聲音傳來:「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