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踏破鐵鞋
購買比例滿百分之三十才能看喲!今天,坐在靠窗邊位置的一個小姑娘引起了老闆楊哥的注意。
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姑娘今天一大早的就過來了,在這裡坐了都差不多一天了。
期間,這姑娘差不多吃了十份小蛋糕,五杯不同種類的果汁,外加一杯卡布奇諾。哦,看,她又開始叫服務員了,似乎又在點東西吃。
這麼個吃法該不會拉肚子吧?她不膩嗎?該不會是誰請過來找自己麻煩的吧?
楊哥有點坐立不安,生怕這姑娘因為暴飲暴食吃壞了之後還怪到他們咖啡店身上。
這個在咖啡店裡盯了對面警局一整天,以超人的食量引起了老闆注意的姑娘當然就是顧卿了。
自從開始練習基礎煉體術之後,顧卿每天都會被靈力沖刷一遍,身體甭提有多健康了。並且,不知不覺,顧卿也從一個食量小的姑娘變成了現在的飯桶——每天的煉體術消耗實在有點大。
今天周六,應鄭鐵柱的要求,顧卿今天過來蹲守他的兒子,額,現在他兒子名字叫做馮君,是對面羅興區警察局的一名刑警。
「怎麼還沒出來啊?!」顧卿似乎在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路過顧卿所在的這張桌子,就會莫名覺得背後一涼,似乎有一陣冷風吹過。
事實上,鄭鐵柱的鬼魂正坐在顧卿的對面,看著顧卿吃著蛋糕吞口水。
作為一隻鬼,又沒有人拜祭,他已經餓了很久了。本來還沒什麼感覺,這會兒看到顧卿吃的歡,雖然是他以前很嫌棄的甜膩膩的蛋糕,也覺得自己似乎餓了。
如何讓一隻鬼填飽肚子,顧卿表示自己還沒有學過,「你等等,我過會兒去買點吃的試試看能不能燒給你。」
直接把食物包了在袋子上寫上鄭鐵柱的名字和生辰,最後燒了應該是可以燒給他的吧?
鄭鐵柱吞著口水回答顧卿的問題,「大寶是刑警,工作很忙的。不過我之前過去看過了,今天沒什麼大事,應該可以準時下班。」
鄭大寶,鄭鐵柱的兒子馮君原本的名字。
顧卿點了點頭,繼續隔著玻璃窗看向警局。
接著,眼睛一亮,結賬之後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她等的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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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君匆忙的從警局裡走出來。
他趕著回家。
最近幾天,兒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哭鬧不休,還發著低燒,老婆也帶著去過醫院看過,醫生卻說孩子並沒有什麼異常。想著最近孩子的鬧騰,馮君加快了腳步,他得快點回去陪陪老婆孩子。
「先生……請問你是警察嗎?」有一個略微帶了些怯意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情?」馮君看過去,發現出聲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秉持著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的原則,馮君還是停下了腳步,詢問對方有什麼需要幫助。
顧卿向四周看了看,繼續一臉的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到對面的咖啡店,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說。」
猶豫了一下,馮君雖然不明白這姑娘要找警察但是卻不進警局,反而在門口截住了下班的自己,但還是同意給了顧卿五分鐘時間。
於是,咖啡店的老闆楊哥呆住了。
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在店裡坐了一整天,才離開不到五分鐘的姑娘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略顯眼熟應該是對面警局的男人進來。
讓服務員送來兩杯冰水,顧卿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聽到對面的馮君道:「請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跟著顧卿走過來的空擋,馮君已經分析過了,顧卿的表情以及動作,她似乎並不是有什麼難事要找警察幫忙或者報案,反而似乎是刻意來找自己的?
「你叫馮君,是個刑警,今年32歲,被拐賣解救出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老婆叫文婷,家裡還有一個4歲的兒子對不對?」顧卿報出了馮君的基本信息。
「你調查我?」這是馮君的第一反應。
顧卿搖了搖頭,道:「不是,是你的父親托我來找你的。」
「我的父親?」馮君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不相信,上下看了顧卿一遍,道,「就算我的家人來找我,也不會找你這麼個小姑娘出面吧?並且,我都當了這麼多年的孤兒,現在都有老婆孩子了,現在找過來還有什麼意思!」
馮君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審視,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有什麼要說的。從他的話語里,不難聽出,馮君對於自己的父母有期待也有怨恨。
顧卿也不賣關子,瞟了一眼旁邊還冒著陰氣面色激動的鄭鐵柱,顧卿道:「28年前,H市大青山青田村鄭鐵柱家裡,四歲的兒子鄭大寶被一個女人拐走了。鄭鐵柱幼年的時候傷了一條腿,瘸了。家裡有個年邁的母親,還有一個病弱的媳婦,因為孩子被拐的事情,都病倒了。本來在外打工的他,因為聽到唯一的兒子被拐,走上了尋找兒子的道路,整整28年。」
「他的兒子鄭大寶,如果沒有被拐的話,幾年正好32歲。兒子丟了之後,鄭鐵柱在各地一處處的尋找,遇到拐賣的組織就盡自己的努力去幫忙,去舉報……」
「你想說什麼?」馮君覺得自己很冷靜,從未有過的冷靜。
他放下桌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顧卿似乎不帶感情的說著一個打拐找孩子的故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刑警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覺得這個故事很熟悉,熟悉的就好像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你是刑警,你應該明白的。」顧卿說道。
她話里的意思,馮君其實應該能猜到,只不過看他願不願意相信了。
「那現在,你故事裡的鄭鐵柱在哪裡?」馮君問道。
他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只記得自己是被拐賣過,好幾年之後被解救出來,家裡的記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也沒有人來把自己帶回家,後來他就進了孤兒院。不過,在為數不多的記憶里,確實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走路帶了點瘸,似乎是自己的父親。
旁邊的鄭鐵柱眼眶發紅,身上的陰氣更盛。
顧卿嘆了一口氣,「他死了。就在半個多月以前,因為被一個拐賣兒童的組織發現了他的跟蹤……現在他的屍體應該還在城郊的木楊橋村車站附近。哦,我不知道你的同事有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如果找到了,你可以問問,驗一下DNA。」
拳頭握的更緊了,馮君咬著牙,繼續提問,「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
顧卿猶豫的看著一下馮君,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是鄭鐵柱的鬼魂來找我的。他死後才找到了你,一直跟在你的附近。」
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護身符,顧卿道:「因為鄭鐵鄭是鬼魂,身上帶有陰氣,小孩子體弱容易受到影響,你把護身符放到孩子的身邊,就不會再哭鬧不休了。」
馮君沉默不語,這姑娘居然連他孩子生病了都知道。是一直有人在監視自己一家?還是,她之前說的是實話?
被顧卿衝擊了世界觀,馮君緩緩的站了起來,半晌沒說話。
直到收斂了情緒,他才道:「我從來都不相信鬼魂一說。不過,你說的事情,我會去查,希望你沒有騙我。」
馮君深深的看了顧卿一眼,然後拿著護身符就離開了。
顧卿肉疼的看著一張護身符就這樣被送了出去,即使成本不高,從小窮到大的顧卿還是習慣性的覺得肉疼。
小鬍子老闆錢途已經把顧卿給他的第一張護身符給賣了,十萬快錢,顧卿直接就獲利九萬。等於她剛剛白送了九萬塊錢出去,不過,想到鄭鐵柱和馮君身上的功德金光,剛剛的肉疼似乎也不是那麼明顯了。
回去的路上,顧卿在路旁的炸雞店買了點炸雞,然後用紙袋包好,上面寫了鄭鐵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拿到旁邊的小巷子里看沒人的時候點燃。
火光中,可以看到鄭鐵柱鼻子一吸一吸的,似乎聞到了什麼想起。
然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手裡突然多了一包炸雞,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快速的吃了起來。
鬼也會餓嗎?他們都是怎麼填飽肚子的呢?顧卿思考著。
當初看到的王青青,她似乎從來沒有表現過餓,只不過一直通過增加自己的怨氣和吸食高銘身上的精氣壯大自己。
後來怨氣消減,王家父母也不會少了她的供品。
而鄭鐵柱,他死於非命,又因為執念離開了殺害自己的兇手身邊,作為枉死鬼,纏在害死自己的人身邊吸□□氣的話,那是在報仇,符合天地規則。但是如果他無故吸食他人的生氣,那就是在害人。
鄭鐵柱顯然是知道這些的,他離開兇手之後一直沒有害過人,就連馮君家裡的孩子也只是在他控制不住的時候不小心溢散出的陰氣影響了一下,沒有人幫忙的話過幾天也是可以恢復的。
沒有吸□□氣,又沒有家人供奉,只靠著多年積累的功德保持靈台清明,所以才會在顧卿燒給他吃了一頓炸雞之後表現的像個餓死鬼一樣。
鄭鐵柱稍微填了填肚子,放緩了吃的速度,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顧大師,真的是麻煩你了,我這兒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謝謝你。」
鄭鐵柱有些羞愧,找人幫忙,連點報酬都沒法給,實在是有點丟人了。
顧卿擺了擺手,「我這是在修功德。對了,現在馮君應該回家了,你準備怎麼辦?」
顧卿是不可能帶著一隻男鬼回寢室的。
鄭鐵柱手裡還拿著吃了一半的炸雞,道:「我還是想跟著大寶回去,多看看我的兒子和孫子。我現在這情況,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你放心,我現在知道了,只在離他們遠一點的地方看著他們。」
顧卿點了點頭,鄭鐵柱就一縷青煙一樣消失在了眼前。
但是顧卿只給了小鬍子老闆,哦,他的名字叫做錢途,一張護身符。一方面是要隱瞞自己畫符的成功率,另一方面,這張護身符也是一個試探,是他們以後合作的基礎。
出了店門,顧卿還沒說話,沈辰就先開口了,「卿卿,以後你畫符的成功率自己遮掩著點,我們幾個都會保密,當做之前沒看到。」
陳一可和郝媛媛也連連點頭,表示她們都不會說出去。
顧卿聽了,心下微暖。上輩子到現在,這些朋友從未讓她失望過。
離開法器店之後,四個人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看著天色尚早,決定去古玩街上逛了逛。
顧卿也沒意見。上次在古玩街碰巧買到觀音像,讓她也有點撿漏上癮了。
「對了,你上次買的那個觀音像有什麼不一樣嗎?後來沒看你拿出來,我都差點忘了。」陳一可到了古玩街也想起來觀音像這回事兒了,順口就問了顧卿一句。畢竟上次為了買到她們還合力演了一齣戲,這觀音像應該也不簡單。
顧卿笑道:「我十一的時候拿回去送給院長媽媽了。那個觀音像雖然做工普通,但是經過的多年虔誠信徒的供奉,有了一定的保平安的能力,所以就放孤兒院保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