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葬禮
剩下周邦媛跟周邦國,倆人在一個大別墅里,突然覺得安靜的厲害,周邦媛喉嚨發緊,覺得黏在一起了。
「你好好休息,我來準備爸爸的身後事」,周邦國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總得有人出來主持,「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你好好吃飯。」
說完去廚房找周媽,「不用準備其他的了,煮玉米粥,涼了看著邦媛吃下去,有事情打我電話,多注意一點。」
周媽切著鮮玉米,有點走神,你說有錢人有有錢人的活法,窮人也有窮人的活法,不過是不一樣的不幸和幸運而已。
她做了這麼多年,沒看出周先生竟然能出軌,瞥一眼,看著周邦媛躺在沙發上不說話,覺得真的可憐,以前多活潑的一個小姑娘。
「吃點東西吧,小周先生走之前特意囑咐的。」周媽把東西放在茶几上,看著周邦媛抬著手臂擋著眼睛。
吃不吃她說了不算,周媽說一句把廚房收拾乾淨,就趕緊帶著另一個阿姨回房間了。
有點頭暈,她撐著起來把玉米粥喝了,差不多幾口灌下去的,這時候不吃飽飯,難道等著去見她爸嗎?
想著她爸養的小三,周邦媛覺得可真是有意思啊,她爸死了沒辦法,但是小芙蓉還活著啊,周茉莉也還活著。
她覺得這女人一定不會消停的,趁著事情還沒結束肯定得鬧出來,不然她以後怎麼來錢,手裡還有個私生女不是。
這邊周茉莉回家覺得事情靠不住,「媽,這個事情不能拖下去,大太擺明了不想承認,我們等下去沒有結果的。」
「這個老女人,心怎麼這麼狠,你爸爸活著多疼你,現在不在了就這麼欺負我們母女。」
小芙蓉還分不清形勢,看事情還不如周茉莉透徹,埋怨這個埋怨那個,人家憑什麼認你啊?
周茉莉覺得再怎麼心疼,不是也沒有打算認她,而且,他的掌上明珠可不是她,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大小姐。
周繼業活著,周茉莉一輩子不能曝光,現在死了,周茉莉涼薄點,覺得恰好是個好時機,可以趁此敲開周家的大門。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一個人的野心問題,她覺得應該擁有最好的,最頂級的東西,而這些,周家都有。
「如果一旦事情被壓下去了,以後再讓人重視就很難,必須得趁著大家都關注的時候鬧出來。媽媽,到時候你去爸爸葬禮上鬧,這樣整個港城都知道了,難道不應該照顧一下我們未亡人。」
周茉莉出了個好主意,喪心病狂,指使親媽去親爸葬禮上鬧騰,就為了威脅周家。給全港城的人看看,孤兒寡母的難道不應該關懷一下,難道不應該接到家裡去,畢竟就這麼一點血脈。
小芙蓉很相信自己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對,可以這麼干,你放心,到時候周家不認我們,我就死給他們看。」
古往今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屢試不爽,而且很博人眼球,充滿了話題熱度。簡單粗暴,但是效果上佳,真的是中國家庭的一劑良藥。
你說周邦國累死累活的,好容易準備好了,高價買了一塊風水寶地,還特意請人來看,然後還請大師來做法事,畢竟屬於橫死,港城對這個很講究。
消息第二天就壓不住了,那股票你就看吧,縮水的厲害,基本上勉強維持的不崩潰,大太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她還是死死的佔在那個位置上,寧願賠死也不願意便宜了二太。
所以周邦國都不用隱瞞的,葬禮那天認識不認識的都來了不少,禮金就是很大的一筆了。
看著大太不在是正常的,當母親的送著兒子走太殘忍了,可是周太太怎麼也不在,肯定有人知道內幕,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周家大房算是完蛋了。
董小帥看著手錶,很好,等了半小時了,不就是換個衣服嗎?他覺得陸鬆鬆今天不正常,先是表示去參加一下陸先生的葬禮。
這很奇怪好不好,陸鬆鬆從來不參加葬禮喜宴,除非伴手禮回禮真的很優厚,他怕拿太多禮金出來,反正這邊也基本沒有很好的朋友。
而且,更重要的是,臨出門的時候,陸鬆鬆表示衣服有點髒了,董小帥覺得自己可能要去醫院看看眼,早上剛換的衣服,現在沒有一個小時,哪裡就髒了呢?
但還是擺擺手,保持微笑,等著陸鬆鬆去換衣服,天知道為什麼等半小時,如果不是能聽見裡面有聲音,他也許真的破門而入,說不定老闆猝死了。
也只敢在心裡編排一下,看到陸鬆鬆出來,習慣性掛著笑臉,然後下一秒,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麼了,難道是看我太帥。」陸鬆鬆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大步走在前面。
董小帥恨不得自戳雙目,今天不是很想跟著老闆去了,這是去參加葬禮,不是去選美的,你打扮這麼精緻就不怕家屬打死你。
陸鬆鬆穿著一身白西裝,很好,葬禮穿白沒毛病,可是這貨撘了一條酒紅色方巾,要不要這麼刺激家屬啊。
「老闆,這條方巾不錯,顏色很鮮艷。」董小帥覺得是真的好看,很襯托氣質,跟陸鬆鬆左耳上的寶石耳釘一個色系的。
「有什麼事情趕緊說,不要每天都是廢話。」陸鬆鬆心情很好,他今天早上看股票,覺得大太那邊撐不住了,才幾天的時間,替那個小可憐心疼錢。
想到那個小可憐,一會就能見到了,心情更好了,不是很長的腿,走起路來照樣帶風。
「OK,那我就直說了,這個方巾送我比較合適,現在是去祭拜是吧。」董小帥也很喜歡這個方巾,他老闆可能只有這麼一個優點了,會搭配很時尚。
陸鬆鬆頓了頓,一把扯下來,馬上就變臉了,陰沉著一張死人臉。
董小帥一下子接住,覺得下次約會可以戴著這個方巾去,增加魅力值,這樣不容易分手。
看著陸鬆鬆那張死人臉,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死者家屬,不然臉這麼臭幹什麼,到底沒敢去肖想陸鬆鬆左耳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