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此為防盜章「大哥,你怎麼給那蘇錦蘿送吃的?」
「不是我的。」方淼繞開方婉巧去給老太太請安。
方婉巧不依不饒的跟在身後,「我不管,我也要。」
「平日里囂張跋扈便罷了,在理國公府內,收斂些。」自家妹妹是個什麼性子,方淼十分清楚。蘇錦蘿瞧著,白白軟軟,便是個好欺負的。
方婉巧一愣,獃獃立在原處眼睜睜看方淼走遠。
兄長雖對她冷淡,但從未說過像今日這樣的話。而且平日里有事,兄長嘴上不說,私下早已幫她解決。兄長對她,還是疼愛的。
可方才……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方婉巧想起剛才方淼對蘇錦蘿那不正常的表現,暗暗心驚。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兄長便是公主都娶得,又怎麼會看上蘇錦蘿這隻無才無貌的野山雞。
「巧妹妹。」蘇寶懷從槅扇后出來,將手裡的大氅替她披在身上。「這大冷的天,巧妹妹這般急忙出來,莫凍壞了身子。」
「……嗯。」方婉巧神不守舍的應了一句。
蘇寶懷挽住方婉巧的胳膊,笑道:「巧妹妹這是有心事?」
方婉巧抿唇,沒有說話。
蘇寶懷自顧自道:「我昨日里聽茹柔說,她的哥哥前些日子娶了個嫂子,是個不安分的。巧妹妹也知道,茹柔性子軟,被那嫂子欺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房茹柔是吳國公府家的姑娘,與蘇寶懷和方婉巧在一個詩社內,關係還算親密,時常湊在一處說些貼己話。
「想前月里,茹柔還說她哥哥如何疼愛她,這才多少光景,就變成如此模樣。」蘇寶懷長嘆一聲。「巧妹妹是沒瞧見,原本圓圓潤潤的一個小姑娘,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
方婉巧下意識想到方淼。她如今能這般囂張,都是靠著她的哥哥,若是方淼不再對她好,那,那她豈不是……
不能,她絕對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當她的嫂子!尤其是像蘇錦蘿那樣的人!剛剛回府就不安分,連幾斤珍珠米都要跟她搶,這樣的人,怎麼能變成自己的嫂子!
……
天色昏暗下來,蘇清瑜讓下人收拾了那十盒珍珠糰子,就將蘇錦蘿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哥,方才那人是誰?」
「文國公府的人,是你表哥。」蘇清瑜腳步一頓,一本正經的盯住蘇錦蘿,「蘿蘿,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
「……哦。」
鯤玉園是一座三進院落,裡頭假山林立,山巒疊嶂,一眼望去清幽大氣。裡頭小廝居多,少見丫鬟,這在蘇錦蘿看來,倒是與蘇清瑜那副外露的風流模樣有些不同。
「來。」打開厚氈將蘇錦蘿迎進自己的書房內,蘇清瑜笑道:「今日巧,王爺也在。」
蘇錦蘿剛剛跨進門檻的小細腿一縮,差點跟身後的蘇清瑜撞上。
酸枝紅木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人。溯雪未停,屋內點著熏香,槅扇處的厚氈被掀開一角,發散炭盆。書案邊架著一盞琉璃燈,男人就坐在那片氤氳琉色之中,抬眸看人時波光流動,靜謐安詳。
「回來了?」陸迢曄起身,一身魚白緞袍拖曳而起,長身玉立,俊美如儔。
這般美好的場景下,蘇錦蘿……蘇錦蘿想小解……
這偽君子、真煞星怎麼在這?
她的親哥啊,你這是在坑妹啊!
「蘿蘿,怎麼了?」蘇清瑜奇怪道:「別怕,王爺可是最好說話不過的。」
大哥,你平日的聰明才智呢?剛才還說這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啊!
「蘿蘿不記得了?那時候你在李府,被糖果子噎了喉嚨,還是王爺救的你呢。」說起這事,蘇清瑜便心有餘悸,日後再送蘇錦蘿糖果子,都要碾成粉再送。
她哪裡不記得啊,她到死都記得這人……
正在蘇錦蘿糾結是她的親大哥眼瞎,還是敵人太強時,周身突然湧來一股清雅的冷梅香。
蘇錦蘿一哆嗦,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陸迢曄,用力咽了咽口水。
不行了,她真的好想小解。
蘇錦蘿抖著小腿,看男人越走越近。陸迢曄站定,垂睫看向面前的小姑娘。軟綿綿的抱著手爐往後縮,都要躲到蘇清瑜懷裡。
陸迢曄抬手,蘇錦蘿猛地一下扎進蘇清瑜懷裡,然後從他腋窩處鑽過,抱著手爐「噔噔噔」跑遠。
那隻修長如玉的手頓在半空中,片刻后將蘇清瑜肩上的枯葉取下。
「嘖嘖。」蘇清瑜咋舌,「蘿蘿真害羞。」
要是蘇錦蘿還在,一定會指著蘇清瑜的鼻子讓他看清楚。她這副驚弓之鳥,差點被嚇尿的模樣是害羞?明明是害怕啊!
蘇錦蘿頭一次來鯤玉園,她悶頭瞎跑,也不知跑了多久,脫力后一屁股坐到美人靠上休息。
美人靠上積著一層薄薄雪漬,懷裡的手爐已經不暖和了。蘇錦蘿歇了一會,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拖地大氅。上好的大氅,已經被她踩得黑烏烏的看不清原貌。
低嘆一聲,蘇錦蘿轉著小腦袋找路。
房廊內掛著兩排紅紗籠燈,風雪頗大,拍打著燈籠架,燭火搖曳,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吹跑。
翠屏處繞出一人,提著一盞八角琉璃燈。男人身披白狐裘,青絲如墨,眉眼如畫,踩著黑色的皂角靴緩步而來。
頭頂的紅紗籠燈越發喧囂肆意,星星點點的落雪吹過眼前,蘇錦蘿眯了眯眼,試探性的道:「大哥?」
陸迢曄沒有說話,直走到蘇錦蘿面前。
蘇錦蘿凍得僵直的小身子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到濕冷的美人靠上。
她的親哥咧,怎麼又是這個煞星。
「你怕我?」陸迢曄俯身,那股子梅香混雜著冷寒澀意,凍人鼻息。
「不不不……」不怕才怪!蘇錦蘿哭喪著一張臉,只覺時運不濟。
男人湊的極近,那盞琉璃燈被提到眼前,蘇錦蘿眨了眨眼,有些不適應。
好亮。
陸迢曄垂睫,看向她。
蘇錦蘿適應了光亮,目光落到陸迢曄的眼瞼處。那裡有一顆紅痣,垂眸看人時方顯,抬目時則隱。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偏在那張白玉似得臉上生了一顆硃砂痣,就像是掩藏在這副清貴皮囊下的黑心。
看來連老天都在告誡她,別看這人睜著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閉上眼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牛鬼蛇神呢。
蘇錦蘿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脖子,用力夾緊腿。
這煞星再不走,她就要忍不住了!
陸迢曄挺直上身,伸手欲拿琉璃燈,卻不想蘇錦蘿驚叫一聲,匆忙起身下踩住大氅一角,一個咕嚕就往美人靠下翻了過去。
美人靠下是結著厚冰的湖,蘇錦蘿失了大氅,只著一件銀窄襖,被凍得哆哆嗦嗦的連想小解的慾望都壓下去了。
不過好在冰夠厚,蘇錦蘿穩穩撐在冰面上,動彈不得。
美人靠處伸出一盞琉璃燈,照出蘇錦蘿那張蒼白小臉。頭髮蓬亂的模樣,像只失足落水的小奶貓。
「何故怕我?」陸迢曄站在那處,居高臨下的看向蘇錦蘿,姿態睥睨,猶如在看身下螻蟻。
蘇錦蘿被凍得厲害,她使勁環住自己,頭頂是氤氳而下的燈色,照在晶瑩剔透的冰面上,看上去暖融融的。
不自禁將自己往琉璃燈下挪,蘇錦蘿軟著嗓子,嗚咽出聲,「大哥……」
「你大哥在別處尋你。」陸迢曄挑了挑手裡的琉璃燈,下頭的小姑娘縮著身子往側邊挪一挪。
陸迢曄又將琉璃燈往右邊挪。
小姑娘委屈的跟著往右邊挪。
小奶狗一樣。
陸迢曄不自禁勾唇。膽子也小的可憐。不過他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讓這小東西怕成這副模樣。
房廊外傳來紛繁的腳步聲,陸迢曄眉目一挑,突然攏袖跳下美人靠。
蘇錦蘿只覺身旁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陣冷梅香氣籠罩,身子一輕,被托舉回了岸上。
身上罩下一件白狐裘,蘇錦蘿仰頭看去,陸迢曄正彎腰去撿琉璃燈,褪了白狐裘的他露出頎長身形,寬肩窄腰的尤其利落好看。
好看個屁!
蘇錦蘿唾棄。這就是只吸人精血的男狐狸精!不然怎麼總愛穿毛絨絨的狐狸皮?
「蘿蘿?」蘇清瑜的聲音遠遠傳來,蘇錦蘿鼻子一酸,想起身,突然尿意急涌。
啊啊啊啊,這白狐裘上都是那煞星的味道,蘇錦蘿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起。
猛地一下將白狐裘扔還給陸迢曄,蘇錦蘿白著一張臉夾腿往後躲,「天天天冷,你你你多穿穿穿……」
聽著蘇錦蘿那不成話的抖音,陸迢曄也不知這小姑娘是凍的,還是嚇的。
不過看模樣,應該是嚇的吧。
「天冷,蘿蘿莫凍壞了身子。」白狐裘被小心翼翼的披到蘇錦蘿身上,蘇錦蘿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蘿蘿!」
蘇清瑜疾奔而來,猛地一下扶住蘇錦蘿綿軟的身子。
「方才摔到冰面上,應當是被嚇暈了。」陸迢曄慢條斯理的替蘇錦蘿掖了掖白狐裘。
即便是暈著,蘇錦蘿也能感覺到陸迢曄的氣息,她顫著眼睫,小臉白生生的靠在蘇清瑜懷裡,連呼吸都微弱了。
真是可憐呀。
陸迢曄笑道:「天冷,帶回去換身衣裳,烤烤火吧。」
蘇清瑜一把將蘇錦蘿抱起,徑直回了鯤玉園。
「平日里囂張跋扈便罷了,在理國公府內,收斂些。」自家妹妹是個什麼性子,方淼十分清楚。蘇錦蘿瞧著,白白軟軟,便是個好欺負的。
方婉巧一愣,獃獃立在原處眼睜睜看方淼走遠。
兄長雖對她冷淡,但從未說過像今日這樣的話。而且平日里有事,兄長嘴上不說,私下早已幫她解決。兄長對她,還是疼愛的。
可方才……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方婉巧想起剛才方淼對蘇錦蘿那不正常的表現,暗暗心驚。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兄長便是公主都娶得,又怎麼會看上蘇錦蘿這隻無才無貌的野山雞。
「巧妹妹。」蘇寶懷從槅扇后出來,將手裡的大氅替她披在身上。「這大冷的天,巧妹妹這般急忙出來,莫凍壞了身子。」
「……嗯。」方婉巧神不守舍的應了一句。
蘇寶懷挽住方婉巧的胳膊,笑道:「巧妹妹這是有心事?」
方婉巧抿唇,沒有說話。
蘇寶懷自顧自道:「我昨日里聽茹柔說,她的哥哥前些日子娶了個嫂子,是個不安分的。巧妹妹也知道,茹柔性子軟,被那嫂子欺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房茹柔是吳國公府家的姑娘,與蘇寶懷和方婉巧在一個詩社內,關係還算親密,時常湊在一處說些貼己話。
「想前月里,茹柔還說她哥哥如何疼愛她,這才多少光景,就變成如此模樣。」蘇寶懷長嘆一聲。「巧妹妹是沒瞧見,原本圓圓潤潤的一個小姑娘,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
方婉巧下意識想到方淼。她如今能這般囂張,都是靠著她的哥哥,若是方淼不再對她好,那,那她豈不是……
不能,她絕對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當她的嫂子!尤其是像蘇錦蘿那樣的人!剛剛回府就不安分,連幾斤珍珠米都要跟她搶,這樣的人,怎麼能變成自己的嫂子!
……
天色昏暗下來,蘇清瑜讓下人收拾了那十盒珍珠糰子,就將蘇錦蘿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哥,方才那人是誰?」
「文國公府的人,是你表哥。」蘇清瑜腳步一頓,一本正經的盯住蘇錦蘿,「蘿蘿,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
「……哦。」
鯤玉園是一座三進院落,裡頭假山林立,山巒疊嶂,一眼望去清幽大氣。裡頭小廝居多,少見丫鬟,這在蘇錦蘿看來,倒是與蘇清瑜那副外露的風流模樣有些不同。
「來。」打開厚氈將蘇錦蘿迎進自己的書房內,蘇清瑜笑道:「今日巧,王爺也在。」
蘇錦蘿剛剛跨進門檻的小細腿一縮,差點跟身後的蘇清瑜撞上。
酸枝紅木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人。溯雪未停,屋內點著熏香,槅扇處的厚氈被掀開一角,發散炭盆。書案邊架著一盞琉璃燈,男人就坐在那片氤氳琉色之中,抬眸看人時波光流動,靜謐安詳。
「回來了?」陸迢曄起身,一身魚白緞袍拖曳而起,長身玉立,俊美如儔。
這般美好的場景下,蘇錦蘿……蘇錦蘿想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