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第 119 章

顧建黨和顧建國兄弟也有好久沒見了,現在大家在北京相見,又是這麼豪華的大飯店裡,落座之後,自然是良多感慨。想想吧,在二十年前,兄弟幾個住在那狹窄的西屋裡,一家子住那麼一小間,平時吃飯都是粗糧,偶爾吃個玉米面窩窩頭那都是跟過節一樣。

當時的人窮哪,窮得長老大了也沒見過錢長啥樣。那時候白長個老大的個子,也白白有一身力氣,都得和大傢伙一起下地掙工分,你再努力,一年到頭也比別人多不了幾個工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只要肯干,肯動腦筋,這日子就是能過好。

社會主義好,多老多得,兄弟兩個人談起這個來,感慨不已。

說話間,因提起蕭競越來,顧建黨說:「競越這孩子也是自小看著長大的,人不錯,現在在中科院有前途著呢,我看他對咱蜜芽兒也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大了那麼七歲。」

顧建國皺眉,皺眉后又搖頭:「哎,這小子,怎麼這樣,蜜芽兒才多大啊,總覺得是小孩子呢,他竟然和咱蜜芽兒談上了!」

其實也是覺得,好像蕭競越還不錯,仔細想想也能接受,就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培養這麼多年的女兒,大學還沒正式畢業,怎麼就被蕭競越給搶走了。

就在這兄弟兩個人感慨討論的時候,蜜芽兒被童韻叫到了一旁,仔細地盤問了好一番。

蜜芽兒在自己娘面前,也不好隱瞞,都一五一十地說了,當然省略了一些細節,比如在蕭競越宿舍里,他從後面抱住了自己。

童韻聽完后,面色鄭重,沉吟良久,才問說:「蜜芽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蜜芽兒:「額?」

童韻盯著自己女兒:「你和他,怎麼樣了?他對你做過什麼?」

這句話就問得非常直白了,

蜜芽兒微微低頭,如實說道:「他牽了我的手。」

童韻挑眉:「嗯,然後呢,還有嗎?」

蜜芽兒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其他的了。」

只可惜,童韻是不太信的,於是她繼續問道:「他沒抱過你嗎?」

蜜芽兒羞慚至極,又不好對自己娘說謊,只好咬唇低聲說:「娘,他……抱過我。」

童韻緊接著問道:「抱過幾次?經常?親過嗎?」

蜜芽兒趕緊搖頭:「娘,就抱過一次,沒有經常,那一次也是偶然。後來他可能覺得這樣不好,就特別注意,再也沒有了。他從來沒親過我。」

她隱瞞了電影院那次,因為那次實在是太羞恥了。

童韻審視著自己女兒的神情,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當下鬆了口氣。

「你現在還年輕,就算談戀愛了,也要自尊自愛,可不能說隨便了,沒得讓人家看輕,知道嗎?」

「嗯,娘,我知道的,其實……他也很注意的,這點你放心。」

提起這點,童韻也是滿意的。

蕭競越比蜜芽兒大七歲,自小是孤兒,經歷的事多。但凡經歷事兒多了,心思就多,容易更有成功的慾望,也容易比起別人更不擇手段。

況且,現在自己家裡境況和以前不同了,家裡生意越做越大了,自己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甚至連童昭這裡,政途也是一片光明。

有這樣家世的蜜芽兒,就算是在北京也算是非常出色的了。

蜜芽兒長得又好看,一百個人都挑不出來一個這樣的。

自己女兒條件這麼好,童韻也是擔心的,擔心有那別有心思的騙了自己女兒。

不過現在聽著蜜芽兒這麼說,那蕭競越並沒有趁著蜜芽兒年幼無知就要如何如何的樣子,反而很是注意和蜜芽兒的距離,算是比較守規矩的了。

這讓童韻原本提著的一口氣稍微松下來。

她接著又盤問了蜜芽兒一堆問題,問來問去的,想想過去蕭競越的種種表現,以及那次他拚死救了自己性命的事。

最後輕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錯,回頭我和他好好聊聊,再做打算吧。」

說著間,母女二人回去,這時候蕭競越已經趕過來了,恭恭敬敬的,見了童韻,連忙起身打招呼:「嬸,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有五六年沒見過了,童韻打量著長大成人的蕭競越,高高大大的,挺拔帥氣,把一身西裝穿得有模有樣——比顧建國穿著好看多了。

童韻其實心裡多少已經接受了這件事的,再看蕭競越,自然是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了,越看越覺得,還真是不錯。

知根知底的,長得好,人也優秀,以後肯定有前途。

不過縱然這樣,童韻還是著實把蕭競越盤查了一番,從在國外的種種經歷,到回國后在中科院哪個所,同事怎麼樣,現在在搞什麼科研,未來有什麼發展,都統統問過了。

當然了,以童韻這種檔次,倒是沒問你工資多少什麼時候能分房這種問題……

蜜芽兒聽著自己娘幾乎是毫不掩飾地這麼問,多少有些無奈,不過倒是也沒吭聲,耷拉著腦袋,在那裡不說話。

她知道這一關是必須要過的,過了,以後兩個人就光明正大來往了。

童韻問了半晌,告一段落,顧建國顧建黨那裡接著聊,聊這聊那的。

好在蕭競越出國幾年,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是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行動多於言語,現在坐在席面上也能侃侃而談了。

當下幾個男人也算是相談甚歡,茅台酒都喝了大半瓶子。

最後顧建國指著那茅台酒說:「你們還記得嗎,當初競越救了童韻,兩個人都得了獎,被縣裡表彰,咱們坐著驢車去縣裡,當時咱娘點了一堆的菜,才花了二十多塊錢,人家還送了一瓶茅台!」

怎麼可能不記得呢,那是大傢伙第一次喝到茅台。

「是,那茅台真好喝!」

蕭競越也想起過去,那艱澀卻努力的歲月。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一棵樹,必須努力地紮根在石頭中,拼盡全力向天空伸展。因為他深知他和別人不同,他生在冰冷的石縫裡,如果不靠自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變了,這社會也變了,他也終於成長到足夠堅強。

顧建黨喝著這昂貴的茅台酒,品味著那醇香的滋味,自是也記起了過去的那些事。那一年高考,沒考成,心裡那個難受,不過後來終於得償所願。

其實回過頭來想,考上了,考不上,又能怎麼樣呢?到底是年輕,太執著,也太在意。

「不想了,那都過去了,咱熬過來了,來,咱們乾杯!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乾杯!」顧建國為大家斟滿了酒,舉起酒杯,這麼說道。

「為了明天更好的未來,乾杯!」

「乾杯!」

~~~~~~~~~~~~~~~

那天晚上,顧建國和顧建黨兩兄弟都喝高了,不過蕭競越竟然還好,他可能知道自己屬於待考察對象,沒敢太放縱。

兩兄弟在那裡哭著笑著說過去的時候,蜜芽兒從旁照顧,童韻把蕭競越帶到一邊單獨說話。

蜜芽兒瞅了一眼,有點擔心的。

蕭競越臨走前,小聲說:「沒事,我和嬸好好聊聊。」

這是他們這晚說得第一句話,說完后,蕭競越就跟著童韻過去了。

兩個人談了好久,蜜芽兒很是忐忑了下。

她知道在自己家,凡事都得聽自己娘的,自己爹對自己娘言聽計從。

如果自己娘不同意,那爹肯定也不會同意的,真不同意,那自己勢必要費一番功夫了。

小心地照顧著爹和四伯,等了老半天,終於蕭競越和娘回來了。

蕭競越一回來,看到顧建國和顧建黨,便提議說:「嬸,你過去叫司機,我背一個,司機背一個,我們趕緊把他們背到車上去。」

童韻點頭,當下囑咐了兩句出去了。

蕭競越讓蜜芽兒看著顧建國和顧建黨,自己卻匆忙出去一趟。

待到他回來,蜜芽兒忍不住問:「剛才我娘和你說啥了,你去幹嘛了?」

蕭競越挑眉,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蜜芽兒更迦納悶了,心裡難免猜測,這到底是說了啥?而且還說了那麼久?

不過想想,蕭競越在笑,看來應該是不錯的結果?自己娘竟然沒反對也沒為難?

正胡亂想著,只見自己娘回來了,沒辦法,只好趕緊不問了。

童韻拿出錢包要去結賬,誰知道蕭競越搶先說道:

「嬸,我已經結過賬了。」

「結過了你帶了錢?」

要知道,這一頓飯可不少錢,一般人真不會隨身帶這麼多錢。

「臨來前去了躺銀行,取了錢。」

童韻倒是有些意外,又覺得蕭競越實在是誠心誠意,想事情也體貼周到,更加滿意了,點了點頭:「便他們兩個扶上車吧。」

當下蕭競越和司機各自扶著兩個人上了車,蜜芽兒和童韻從後面跟著。幸好有司機在,先送顧建黨回去,之後便送童韻他們。

蕭競越一直到幫著童韻把顧建國扶上去,這才算完。

臨走前,童韻看了看自己女兒:「蜜芽兒,你送送競越。」

蜜芽兒微怔,之後心裡便湧起喜悅,她知道這說明娘完全同意了的。

童韻笑看了眼女兒:「怎麼,不想送?」

蜜芽兒趕緊點頭:「知道啦,我送他下去!」

到了樓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都沒敢距離太近。

「你怎麼不說話啊?」蜜芽兒低著頭軟軟地這麼問。

「說啥?」

「你說我想知道啥!」提心弔膽了一晚上,蜜芽兒有些不高興了,低聲這麼埋怨。

「你是想知道我和嬸嬸說了什麼?」

「那當然了!」

蕭競越見蜜芽兒不高興的樣子,當下笑了,溫聲說:「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商量了下以後的事。」

「啥事兒?」

蜜芽兒都要恨死了,自己心裡著急,想知道,誰知道蕭競越說話跟擠奶一樣,這麼難。

「就是咱們兩個的事兒啊。」蕭競越的聲音無比的溫柔,溫柔的帶著暖融融的笑意。

「啊?」

蜜芽兒驚訝地微微張開嘴巴,已經談起了這個?

蕭競越看蜜芽兒那小傻樣,終於不忍心逗她了。

「嬸嬸和我商量了下,說你年紀還小,明年才上研究生,說要等你研究生畢業再考慮結婚,在這之前,讓你專心在學業上。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蜜芽兒瞬間臉上火燙,她沒想到,原來他們都已經商量到以後結婚的時間了。

「還說啥了?」

「說了好多。」蕭競越今天心情是極好的,以至於唇邊的笑從未停過:「說讓我以後要讓著你,說你很多壞毛病壞習慣,說你從小嬌生慣養,說我以後不能嫌棄你……」

童韻說了好多,她是對這個女兒不放心的。

不過蕭競越卻對自己有信心。

他會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看到了隔壁那個被大家寵在手心裡的小娃娃。

當時他就想,這麼有福氣的小娃娃,真希望她一輩子都被人捧在手心,呵護備至。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蜜芽的七十年代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蜜芽的七十年代
上一章下一章

第 1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