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再見查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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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所做的這個決定,佩珀雖然沒說什麼,但莫雅很難形容當佩珀看到她在托尼實驗室里的那個表情,一瞬間,佩珀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

莫雅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濃濃的歉疚感由然而生，很多事情,再多的道歉,一萬句SORRY也喚不回,她好幾天都悶悶不樂。不只是對佩珀的，還有……對查爾斯的。

不得不說，托尼是個極有魅力的人,他張揚而自信,和查爾斯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做為變種人，查爾斯的能力帶給他太多他難以承受的事情，難怕他現在強大的不再恐懼自己的能力,但他對人始終是帶有提防的,客氣而梳離。

而托尼不一樣，並不是說他是個傻白甜,而是他太有自信,他相信那怕有人一開始是為了他的錢而接近他，但相處久了之後，那些人自然會拜服在他人格魅力之下。

詭異的魅之自信,不過也是有著幾分事實,至少莫雅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忽視托尼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暗示了。

愧疚感與壓力讓莫雅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想離開了，那怕她一開始是想利用托尼逃過斯坦的追殺，但後來仔細想想，如果是一個斯坦的話，她其實壓根不需要托尼的保護。

反倒是神盾局對她而言才是個麻煩，但眼下她『流產』之後，對神盾局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應該不會再對她有與趣了，那她便沒必要繼續待在托尼身邊了。

莫雅想要離開……除了怕自己會忘了查爾斯，陷進去之外，托尼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繼續待在托尼身邊，總有一天會把她不是人的事情給泄露出來。

她不似托尼這樣有著足以自保的勢力，又不像超人那般有著無人能及的能力，也不想似綠巨人那般倒處流浪躲避。

所以離開，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莫雅把她所住的客房小屋給整理了一遍，所有佩珀跟史塔克給她添購的東西她一件都沒有帶，就帶了幾件之前自己購買的衣服，還有她從前幾世所帶過來的那幾件東西而已。

看著戶頭裡多出來的好幾萬美金，莫雅一陣黑線，那怕只是名義上的助理，但佩珀還是正正經經的讓史塔克工業按著生活助理的薪水，按時給她打錢。還真沒想到，生活助理的薪水竟然這麼高！

莫雅想了好久，終究是放棄把錢還給史塔克的想法。像史塔克這樣的人，壓根不會在乎這麼一點小錢，有些事情，分的太清，做的太過，便就是矯情了。

當莫雅收舍好東西，準備離開之時……

她撿到了一隻史塔克。

而且是一隻遍體鱗傷，很明顯跟人開過火的史塔克。

「天啦！」莫雅第一眼注意的不是史塔克，而是他身上的那件在她抗議之下，仍被漆成小龍蝦色的鋼鐵衣。

「可憐的馬克，你對它做了什麼？」天啦！馬克三號還是個寶寶啊，托尼怎麼忍心這麼傷害它。

托尼暗暗黑線，掙扎著起身，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靠在莫雅身上，「親愛的，你不關心一下我嗎？」他可是傷患啊。

莫雅上下打量了托尼一下，「還能走，還能動，沒斷手也沒斷腳，有什麼問題嗎？」

「哦！」托尼馬上扶著頭，裝出搖搖欲墜，受了重傷的慘樣，「我的肚子才被一枚火箭炮打過，頭也被砸了，還有人拿機關槍掃射我，我全身都是傷……」

莫雅拋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給他，「別裝了啦。馬克三號上裝有反導彈系統，火箭炮接近你一尺以內就會被引開了，況且馬克三號里摻有振金，機關槍根本穿不透好嗎。」

托尼裝模作樣的身形一頓，「莫雅，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托尼悄悄靠近莫雅，呼吸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耳垂，「這些可是商業機密啊，你準備用什麼來換呢？」

什麼反導彈系統，還有振金什麼的，他可從來沒跟她說過。

「別鬧了。」莫雅毫不客氣的打掉托尼在她身後不安份的手。

莫雅有些心疼的摸著馬克三號身上的傷痕，那怕馬克三號摻有振金，但遇到這麼大量的子彈掃射，還是在上面留下了印子，更別提那火炮焰火殘留的焦痕。

莫雅一個接著一個摸了過去，喃喃道：「很疼吧？」

「不！不疼。」托尼的眼眸微柔。

莫雅抬頭，眼眸里有著濃濃的不屑，「我是問馬克，不是問你。」

「……」托尼無言，這女人一定沒有浪漫細胞，妥妥的。

雖是氣惱托尼對馬克三號的傷害，但莫雅還是幫著托尼拆卸掉馬克三號，又幫著他上了葯。

即使有馬克三號保護著，但被子彈掃射，又被火炮攻擊了好幾次，托尼的身上也有好些瘀青。

托尼喝著莫雅特調的葉綠素汁，感受著莫雅輕柔的小手在他受傷的腹部緩緩滑過，莫雅雖然總是嘴上念的凶，但她上藥的動作極為輕柔，似乎總是怕弄疼了他。

感受著莫雅身上的淡淡幽香，托尼突然有了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他低聲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她就不問他去了那裡？做了什麼嗎？

莫雅輕輕的應了聲，「我在聽著。」

鋼鐵人的故事她也略略記得一二，那怕明知道超級英雄什麼的是條不歸路，但她不能阻止他。在某方面來說，她確實是敬佩托尼，以一已之力撐起了復仇者聯盟，雖然她幫不了他什麼，不過她可以是個很好的聽眾。

如果托尼想要說些什麼的話，她會靜靜地聽著。

「我去了格米拉！」托尼低聲道：「我以為關閉了武器部門，就不會有人拿史塔克工業出產的武器去殺人，但沒有想到我還是太天真了。」

「嗯。」莫雅輕應了一聲。

托尼按著額角，那怕是面對莫雅，他還是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的脆弱，「格米拉！那是伊森的家鄉，是我毀了伊森的家鄉。」

「嗯。」

「嗯？就嗯一下？」托尼不滿道：「你不是該安慰安慰我，然後送個吻之類的嗎？」

像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用身體安慰一下嗎？一個吻，一個擁抱，如果最後能滾上他的大床就更好了。

莫雅聳聳肩，「你說的都很對啊。我總不好幫著罵你吧！？」

「什麼？」托尼愕然。什麼叫他說的很對，不好意思罵他？

她的意思是……他該罵嗎？

「做為史塔克工業的CEO，你完全不知道斯坦盜賣了那麼多武器，你的確是失職了。」莫雅誠實道：「要是你用心一點管理自家公司，斯坦根本沒機會上下其手的。」

事實上，就是托尼的不作為，才會養大了斯坦的胃口。

「……」托尼眼眸一闇，焦糖色的眸子頓時失去了光彩，莫雅的話直接打中了他最後悔的一處。

「但是……他們的悲劇卻也不是你一個人所造成的。」莫雅冷冷道：「就算沒有了槍，但也會有刀，就算不從史塔克工業進口武器，他們一樣也能從漢默企業那進口武器，就算不從美國，也能從俄羅斯，這就是戰爭，該死的戰爭。」

「所以……」莫雅微微一笑，「既使沒有你，他們的戰爭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別把你看的太重要哦！史塔克先生，這世界可不是圍繞著你轉的。」

是的，這就是戰爭，該死的戰爭。戰爭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不再發生，有沒有托尼．史塔克這個人，戰爭還是一樣會發生，格米拉的悲劇不會改變，只是早與晚罷了。

「嘿！說著這什麼話。」雖然是被諷刺了一把，但托尼不知道為何，卻莫名的安了心。

他躺在莫雅的腿上舒舒服服的轉了個身，「你不是個好心理醫生。」

托尼閉上了眼，不敢讓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眼神，那怕他自己看不到，但他也可以想見自己此時此刻的眼神。

真糟糕，混混愕愕之中，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似乎越陷越深了。

莫雅悶悶的回道：「我是電機系的。」

心理醫生是什麼鬼！

看著呼吸漸漸平穩，但眉間微微皺起，似乎仍在夢魘中托尼，莫雅忍不住伸手幫著揉揉他的額角，然後哼起了小調。

曾經做為亞特蘭提斯的公主的她，雖然很可笑的沒有點開游泳這個技能，但她卻繼承了亞特蘭提斯人最大的特色。

亞特蘭提斯人曾被陸上人稱之為海妖，海妖的歌聲，足以在茫茫大海中迷惑住任何一個老練的水手啊。

托尼本來只是想休息一下，最後在莫雅那不知名的小調下沉沉睡去，自他回來之後，頭一回也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穩。

莫雅差點想捉狂，她不過就是蹭了蹭賈維斯嗎？怎麼被人喜當娘不說，而且搞的她覺得她自己好像詐騙犯一樣，早知如此，她就不蹭史塔克的AI了。

也是因為這份歉疚心，莫雅完全沒辦法對佩珀說不，再加上再抗拒下去也太不合常理，所以就這樣被架上了超音波機台上了，等著漏餡了。

果然，一群醫生護士極為努力的在她肚皮上拉畫，耦合劑塗了一層又一層，卻什麼也照不出來，別說子宮了，就連肝、腎啥的都照不到。

不只莫雅冷汗直流，就連幾個醫生護士們都在流冷汗了，是大家一起眼睛有業障嗎？怎麼什麼都看不到？

雖然美國是科幻大片的大本營，但此時此刻，一切相信科學的醫護人員壓根就沒往什麼外星人的方向想過。

真是好家在！

不過莫雅身上的冷汗已經實質化的把椅墊都浸濕了。

「這也太奇怪了。」其中一個醫生直接打電話跟上面報告了，「菲爾，什麼也照不出來。」

『菲爾』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道驚電打中了莫雅，那個……在神盾局裡死都不放過她的探員好像也叫做菲爾……

果然，電話里傳來菲爾熟悉的聲音：「繼續觀查……」

接下來啥的莫雅便沒仔細聽了，她寧可自己是聖母瑪利亞了，喜當娘都比被捉去切片好。

莫雅暗暗長嘆，如果她有她前未婚夫神奇的，幾乎能以假亂真的幻術就好了，幾個幻術下去，就啥都解決了，只要給他們照到一個三個月大的胎兒照，她就解脫了。

正當此時，她突然聽到醫護人員的一聲驚呼，「終於成功了！」

「什麼！？」莫雅不敢置信的看向螢幕，螢幕上，當真有一個約三個月左右的胎兒在跳動著。

「見鬼了！」莫雅喃喃自語道。她一定是眼睛有毛病！

直到檢查完成之後，莫雅還是像傻了一般，完全沒法子接受這個事實，佩珀還當她第一次當媽媽不適應，一再的勸說著她，卻不知道她是真的傻掉了。

莫雅內里的小人兒在打滾嚎叫中：她從來沒跟任何男人啪啪過，怎麼可能會懷孕呢？這不科學！！！

「抱歉。」莫雅委婉的捥拒了佩珀想請個保姆照顧她的提議，「請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好吧。」佩珀輕拍了拍她的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吩咐賈維斯一聲就好了。」

橫豎賈維斯無處不在，到時讓他注意點便是了。

莫雅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佩珀又再交待了幾句，這才離開，雖然她將莫雅安排在馬裡布的別墅裡頭，但她自己並不住在這裡，雖然馬裡布別墅沒有安排保鑣，但有一人抵得上千人的賈維斯在，她並不擔心莫雅的安全。

事實上，就是為了要保證莫雅的安全，她才會特意將莫雅安排在馬裡布的別墅中，那怕是斯坦，也沒法子在賈維斯的眼皮子底下對莫雅不利。

醫生們很熱情的不但幫著照了超音波照，還貼心的把照片例印出來給莫雅還有佩珀看。

實在太難得了，難得到他們自己都想留檔做紀念了。

莫雅瞪著那張標準的跟教科書差不多的胎兒照許久，死都不相信她的肚子里真的有孩子。無性生殖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

待醫生離開后，莫雅自己拿著儀器再照了一次肚子，果然，這次看到的還是一片黑，什麼肝、腎、子宮什麼都不存在，方才的那張胎兒照活像是幻覺一樣……

莫雅按著眉角，又看了一眼那張所謂的胎兒照，她寧可相信自己肚子里有胖球，都不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會有孩子，然後……

在超音波螢幕上，她當真看見胖球在她肚子里跳舞了！？

「胖球！你怎麼……」莫雅才喊了一句，超音波螢幕上的胖球又消失了。

「咦！」莫雅又試了一次，胖球不見了。

如此重複數之後，到最後，莫雅終於實驗出來了，只要是她想著什麼，螢幕上便會出現什麼。

他奶奶的，莫雅內心的小人兒咬著小手帕，不甘心的流著瀑布淚，早知道這樣的話，她還怕被什麼切片啊！也不用喜當娘，直接幻術出一個正常女人的超音波就好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危機過去之後，莫雅也開始想著想啥就有啥的緣由。

那怕是在第一世，身為半神的她也沒有想啥有啥的能力啊。

莫雅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自己在鏡中容顏，臉還是那張臉，一樣的黑髮藍眸，只是……

如鴉羽般的黑髮又長又細，軟軟的散落在少女手上，胖球雖然有點污，滿腦子小黃片，但形像塑造絕對是一等一的，她的發色就像是黑耀石一般瑩潤光亮，只是發尾隱隱泛著一點墨綠色。

很不明顯的墨綠色，如果不是對著陽光照著的話，或許壓根不會發現，就算髮現了，只怕也認為這不過是染髮罷了，但她卻明白這並不是染的。

莫雅輕握了一下墨綠色的發尾，原來如此，怪不得……

都已經事隔百年了，她明明在那個小世界里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遵守著他們之間婚約。婚約者，便可以共享能力，她並不是想啥有啥，只不過占著婚約的便宜，所以能像他一般，盡情施展幻術罷了。

想到那傢伙竟然還會守著他們的婚約，莫雅就覺得不可思議，她原以為以那人到處拈花惹草的程度，早該外頭彩旗飄飄了。

莫雅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想著，或許是外頭的女人太多了，這才要她這個婚約者來擋上一下，那怕是死了的婚約者也行。

且不管神界之內的糾葛，莫雅連續實驗了好幾天，確定可以隨心所欲的改變照音波照到的景像之後，便想請佩珀過來了。

這喜當娘的鬧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