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 30 章

這幾日天氣逐漸轉涼了,特別是到了晚上,胳膊肘子都覺得涼颼颼的。幸好蕭鐵峰之前給她挑的幾件衣服也做好了,從鎮子里取回來穿上,顧鏡自己都覺得合身合體又舒適,關鍵是行動起來也方便,不會像這個時代其他女子的裙子一般那麼啰嗦礙事,當下自是喜歡。

蕭鐵峰看她穿上自己親手挑選的衣服,襯著那頭飄逸靈動的烏黑長發,恰如水月華般清冷華貴,優雅脫俗,其肌膚晶瑩白亮,彷彿深山積雪般空靈剔透。

她彷彿踏著月光從天上落下的仙子,低眉來到人間,清冷無雙,卻又有蠱魅人間之態。

「這衣服,喜歡!」顧鏡忍不住誇讚蕭鐵峰,他這麼個大男人,沒想到眼光不錯。

可是抬頭間,她卻見蕭鐵峰正用異樣的目光望著自己。

「你,不喜歡?」顧鏡歪頭問道:「不好看?」

蕭鐵峰笑了下,收回了剛才的錯覺。

她不開口說話,確實能唬住人。譬如他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她從蛇皮袋裡鑽出來時,當時不就以為這是降落人間蠱魅人心的妖嗎?

可是相處久了,慢慢也就發現,妖精也有笨的,她就是空長著一副傾倒世人的外相,內里是個小笨蛋。

走上前,他隨意將她腰間的衣擺給紮起來,又拿出了自己這幾日新做的木簪子,給她的頭髮擰了擰,之後盤在了頭頂。

「這樣頭髮就不會礙事了。」

顧鏡自己跑到了小河旁,對著那清澈見底的河水照了照,自己也是滿意的。

蕭鐵峰看她歡快地跑到溪水旁的樣子,心中自是泛起萬般柔情,只恨不得把那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你不是喜歡吃野果子嗎?過來吃這個。」

說著間,蕭鐵峰拎出來一個用荊條編成的筐,只見筐裡面是新鮮冒汁的各種野果子,有她最愛的茹茹果,有一種紫色像桑葚一樣的小漿果,還有都柿子,山葡萄,一看就是剛採摘的,那葉子還綠油油的。

除此還有乾果,諸如野栗子野核桃野松果的。

顧鏡撲過去,和蕭鐵峰一起取了來,到溪水旁洗清了吃。

在大山裡,許多新鮮山味是外面吃不到的,而在這古代大山,種類豐富口味鮮嫩程度更是比現代大山更勝一籌。顧鏡如今已經喜新厭舊不愛吃她心心念念的茹茹果了,她愛上了這個叫桃兒果的紫色漿果,還喜歡吃山葡萄,那個酸酸甜甜的口味,那飽滿多汁的口感,那擋不住的山野純天然風味,真是讓人百吃不厭。

吃著間,兩個人難免想起最初相遇時,她聞到茹茹果的味道非要吃,他傻兒吧唧就是聽不懂,最後費了半天勁才弄明白,竟然給她摘了半兜子,吃得她牙都酸倒了。

蕭鐵峰想起這些,笑著用手指頭刮刮她的臉頰:「哇啦哇啦的,你說的話都讓人聽不懂的,不過竟然知道茹茹果,難道在你們那裡,也經常吃茹茹果?」

「那是自然!我——」

她原本想說我姥姥經常給我吃,不過轉念一想,姥姥就是蕭鐵峰的後代,還是少提姥姥吧,要不然萬一蕭鐵峰知道得太多,改變了歷史怎麼辦?歷史一旦改變,姥姥說不定就不存在,姥姥不存在,又怎麼可能在深山裡撿到她來養大。

她想了想,便含蓄地道;「我們那裡確實也有茹茹果,我們那裡也叫魏雲山,不過,和你知道的這個魏雲山不一樣的。」

「嗯,我明白了。」

想必是同一個魏雲山,但是分為人間和妖精界,平時妖精不會輕易到人間來,人類也不可能輕易踏入妖精所住的地方。

「我們那裡還有許多好吃的,和這裡一樣,有鮮蘑菇猴頭菇地木耳,還有馬齒莧啊折耳根啊紫背菜野豌豆,都是我愛吃的!」

「你說的這些名字,未必都能和我知道的對得上,不過沒關係,等下我帶你去摘。」

「還有雞樅菌啊牛肝菌啊大白菇啊!」

提起這些顧鏡就流口水,牛肝菌真是肥厚味美,這個在城市裡賣得很貴,顧鏡離開魏雲山後都不捨得去餐廳吃這個。

「這個有,各種蘑菇,隨便摘。」

顧鏡一聽頓時眼前發亮,蕭鐵峰見此,就乾脆帶著她先去摘野菜摘蘑菇。

蕭鐵峰背著個荊筐,帶著顧鏡來到了一處山林,這裡顯然是人跡罕至的,地上積滿了樹葉,旁邊偶爾還有小兔子小鳥兒的睜著好奇的眼睛看他們。

顧鏡看著這完全未曾開發的原始山林,一股清新空曠的氣息撲面而來,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這是個天然氧吧啊!」

蕭鐵峰不懂什麼氧吧,不過他很快已經尋到了一處,那裡面布滿各種蘑菇,當下招呼顧鏡去撿,顧鏡一會兒驚喜地發現了牛肝菌,一會兒驚喜地發現了奶漿菌,接著又大呼:「這是羊肚菌啊!這個好吃!」

蕭鐵峰此時正小心地將她愛吃的各種蘑菇都放到了筐里,聽到這話,含笑嘆道:「有什麼是你不愛吃的嗎?」

顧鏡聞言,哼哼了聲:「蘿蔔,我就不愛吃。」

蕭鐵峰一愣:「蘿蔔?咱們吃過蘿蔔嗎?」

不記得讓她吃蘿蔔吧?

顧鏡眼珠轉了轉,兀自笑了下,趕緊跑到一旁假裝摘蘑菇去了。

蕭鐵峰撿了一會兒,便見前面樹林里有一片刺泡兒,紅潤潤的,便問顧鏡:「要吃刺泡兒嗎?就是那個,紅色的,甜甜的。」

「要吃!」

蕭鐵峰將筐放到了地上,囑咐道:「我過去那邊林子給你摘點,你留在這裡撿蘑菇,記住,不許亂跑。」

「我知道啦。」

蕭鐵峰走了后,顧鏡繼續蹲在地上摘蘑菇,這裡有一片雞腿菇,又白又軟,細長細長的,她琢磨著蕭鐵峰才捉到的那隻野山雞,若是和這蘑菇燉在一起肯定格外美味。

她蹲在那裡采了一會,覺得累了,便乾脆將裙子拴在了腰上,直接坐在草地上采。

誰知道正采著,便聽到一陣低低的「嗷嗚~~」聲。

顧鏡怕是什麼野獸,不敢大意,側耳細聽,卻感覺這應該是狗叫,只不過那聲音悶在喉嚨里,低低的,帶著點委屈,有點像撒嬌。

撒嬌的狗?

顧鏡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熟悉感,她一邊從口袋裡摸出刀子,一邊不著痕迹地起身。順著那嗷嗚的撒嬌聲看過去,只見就在自己左側的一棵老樹下,那隻帶著白塊的黑狗正搖著尾巴蹲在草叢裡,對著旁邊的樹蹭著毛茸茸的腦袋,發出嗷嗚嗷嗚的可憐聲兒。

它見顧鏡看到了它,彷彿有些不好意思,還耷拉下腦袋。

顧鏡挑眉,冷冷地看著它,對著它晃了晃手中的刀。

她才不會那麼傻,被這隻黑狗的可憐樣給麻痹了,說不得它放鬆警惕后,就直接再給自己一下子!

小樣兒的,再敢來惹自己,直接給它一刀,宰了吃狗肉!

雖然狗狗實在還算是一種可愛的動物,不過當了山頂洞人的顧鏡沒有那麼多同情心。

溫飽思淫。、欲,富貴知廉恥,吃飽喝足有錢人家才有多餘同情心。

那隻黑狗瑟縮了下,用委屈的眼神瞅了顧鏡一眼,又頗有些懼怕地看了看顧鏡手裡的刀,之後便失落地耷拉下腦袋,用舌頭舔著它的爪子。

我呸,你明明是只汪,學什麼喵星人舔爪子賣萌!

顧鏡冷哼一聲,拎著刀準備走人。

這麼愛賣萌的一隻汪,吃人家肉多不忍心,算了算了我還是趕緊走吧。

誰知道顧鏡一邁步,那隻汪汪竟然溜溜往前走了幾步。

顧鏡一驚,馬上轉身,對著它亮亮刀子。

「嗷嗷,嗷嗷嗷~」汪汪嘴裡又發出那種悶在喉嚨里的撒嬌聲……

「嘖嘖,少來!」顧鏡昂起下巴,冷冷地道:「咱們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我絕對不會被敵人麻痹!」

她一邊亮著刀子,一邊小心地往後退。

待到退出老遠,她提著裙子抓著口袋一溜兒煙往前跑。

待跑出一小段后,她回頭看,也沒見那隻汪追上來,當下心裡不免狐疑。

這隻汪星人到底要幹什麼?

她以為它是哀兵之策麻痹自己,可是細想又不是,如果它要對付自己報仇雪恨,應該趁著自己沒注意到它的時候直接揮爪子上了啊,用得著這麼惺惺作態嗎?

這麼一分析,她再想想那隻汪星人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兒,不免疑惑。

難道是它受傷了?又出現了一個兇巴巴的女人給了它一刀?還是說它被其他狗啊狼的欺負了?

猶豫了下后,她重新掏出刀子來,小心提防著往那邊樹林走去。

待走回去,卻見那隻汪星人依然蹲在原地,委屈地嗚嗚著,失落地耷拉著腦袋。

顧鏡嘆了口氣。

她想,自己實在是太強大了,也許因為太強大,所以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善良!

善良的她走過去,冰冷粗暴地對著汪星人大聲喝道:「你,做什麼!滾開!」

汪星人仰起它的汪臉兒,眼淚巴巴地仰視著顧鏡。

額……

顧鏡挑挑眉,冷笑。

汪星人搖搖狗尾巴,討好。。

顧鏡勾唇,呵呵一聲。

汪星人沖著顧鏡嗷嗚兩聲,撒嬌

顧鏡仰起下巴,搖頭,嘆息。

汪星人小心翼翼邁前一步,用腦袋磨蹭顧鏡的褲腿。

顧鏡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到底要幹什麼!」

汪星人再次抬頭望著顧鏡,眼淚巴巴祈求。

顧鏡摸著下巴琢磨;「你還惦記著那天蕭祖宗給你吃的內臟是嗎?食髓知味,吃了還想吃,不想走了是吧?」

汪星人嗷嗚嗷嗚彷彿在表示同意。

顧鏡忍不住再次感嘆,她是感嘆自己當了山頂洞人還有這麼豐富的同情心,可見實在是本質太善良了!

這隻狗遇上自己,算是積了八輩子的德。

「你可以跟我回家,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準再傷害我,不準再報復我!」

汪星人嗷嗚嗷嗚,搖著尾巴,一臉的巴結樣兒。

顧鏡呵呵了聲:「跟我走吧,咱們去見咱家祖宗。」

她蘑菇也採得差不多了,正好去看看蕭祖宗的刺泡兒是不是好吃。

於是顧鏡在前面提著蘑菇走,汪星人在後面屁顛屁顛地跟著,很快見到了蕭鐵峰,先嘗了嘗他手裡的刺泡兒,果然好吃,正要對他提起汪星人的事兒,誰知道一回頭,汪星人不見了。

「怎麼,你看什麼呢?」

顧鏡攤手:「看空氣呢~」

耍人是小狗,哼哼~這該死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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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山洞前,顧鏡蹲坐在灶膛前撿蘑菇,這些蘑菇有些可以馬上吃,有些卻是根本吃不完的,就要趕個太陽天晒乾了。

抬頭看時,只見她家蕭祖宗正大刀闊斧地砍柴,遒勁結實的背上在太陽底下閃著性感的光芒,一股子濃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她看得腿都有些想發軟。

她站在旁邊欣賞了片刻,一直到蕭祖宗放下手中的斧頭,她才跑過去。

「累壞了吧?」

「沒事。」蕭祖宗有著蕭家一貫的優良品質,吃苦耐勞。

顧鏡忙遞上了手帕:「祖宗擦擦汗。」

蕭祖宗頷首,一邊擦著汗,一邊安排說:「天越來越涼了,你洗澡不要用外面的涼泉水了,我剛在鍋里燒了熱水,先放旁邊木桶里晾著,等吃了飯你就正好用了。剛才我還抽空過去那邊叉了幾條魚,等會兒我把這魚宰了,今晚咱們吃烤魚。這攢下魚鰾來,正好熬點鰾膠繼續做弓。」

顧鏡聽他說做弓,知道這幾日他都邁力地在打磨弓胎,如今又要熬魚膠,只是沒想到熬這個什麼膠,還能連帶自己吃上烤魚,當下翹頭看過去,果然見大灶台上正燒著水,還有幾條鮮活的鯉魚正在草堆子里蹦躂,當下心裡甜絲絲的:「祖宗真是體貼人!」

蕭祖宗見她一口一個祖宗,不由疑惑,想著祖宗不就是祖先嗎?不過也沒並沒多想,她素日妖言妖語的,總是有些古怪玩意兒,或許這是他們妖精界對自家夫君的愛稱?

正這麼想著,他就看到了旁邊的那隻野狗,野狗正眼巴巴地盯著他家的魚瞧。

一見之下,不免皺眉,忙攔在了顧鏡面前:「你小心些,可別讓它傷了你。」

說著,提防地看著那狗,冷眉道:「不是讓你走了嗎,怎麼又回來這裡?」

顧鏡見他對那隻狗兇巴巴的,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多麼可憐的一隻汪啊!雖然這隻汪愛耍人。

「哎你怎麼對這麼可愛的小生命這麼凶?你看它多可憐,一定是無家可歸了吧?我們收留它吧?」

彷彿是應她的話,那隻汪星人再次嗷嗚幾聲,拚命地對著蕭鐵峰搖尾巴。

蕭鐵峰皺了皺眉頭,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女妖精。

她雖然是個妖精,可本性善良,他早就發現了的。

最開始她不顧別人打她,拚命要救那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後來又要搶著給那個受傷的小孩兒包紮傷口,如今雖然這隻狗險些傷了她,不過她依然不忍心將它丟棄山林,硬是要將它撿回來。

「顧鏡,這狗,太凶,傷你。」

他依然記得那一夜,黑狗險些傷了顧鏡的兇狠樣子。或許狗和蛇本身是不能相容的,他不願意讓她冒這種風險了。

顧鏡此時也想起了那一晚了,她看了看可憐的汪星人,再看看自家祖宗,只好過去對那汪星人道:「你也看到了,是他不要你,不是我不要你,好了,你走吧,不要衝著我裝可憐,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汪星人聽到這話,那小狗眼裡彷彿都要擠出淚來了,可憐巴巴地望著顧鏡。

顧鏡看著它這樣子,心裡也是煩悶,不過想想自家祖宗說得有道理,狠狠心,只好裝作沒看到了。

當晚,蕭鐵峰先把那幾條魚給宰了,去掉內臟,洗乾淨了,之後便架起了火堆,將魚叉在鐵棍子上開始烤。顧鏡自然不失時機地拿出了她的「特殊調料」,給那魚灑上。

待到烤魚熟了后,卻見烤魚兩面的褐色魚皮都捲起來,成了金黃金黃的脆皮兒,露出裡面白嫩里透著金黃的魚肉,再添加以些許孜然調料,看得人口水都往下流。

顧鏡和蕭鐵峰一人一條魚,大吃起來,吃得口齒留香,最後兩個人看著對方嘴角的烤魚末,都不由笑起來。

「祖宗我給你擦擦。」顧鏡感覺自己化為了小嘍啰,專心伺候祖宗。

「沒見過你這麼饞的小妖精!」而蕭祖宗也是含笑抬手幫他擦了嘴角的痕迹

「那你見過幾個小妖精啊?」顧鏡挑挑眉。

「就你一個。」蕭祖宗看著顧鏡如玉肌膚如花笑顏,低首輕輕親了她的嘴角:「一個就要人命了,哪還敢遇到第二個。」

「哼哼。」顧鏡想起了鮮嫩小桃和前凸后翹生養女,故意噘嘴道:「不愧是祖宗,就是會說甜蜜話兒,說得人心裡喜歡。」

蕭祖宗聽聞不免一笑:「你別一口一個祖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早作古了。」

顧鏡暗想,在我姥姥那年代,你可不就是作古了唄。

不過這話可是沒敢給他提,只是笑著趕緊轉移了下話題:「吃得滿嘴香,我要喝粥!」

蕭祖宗這麼大一個糙男人,沒想到還挺會做飯,特別是熬出的粥,攤出的雞蛋餅,比自家姥姥強多了。而在顧鏡開始施展「法術」,拿出「妖精界」的特殊調料后,這粥更是如虎添翼了。

比如現在吧,蕭祖宗熬的是山雞土豆濃湯,乳白色的湯汁,裡面有鮮美的雞塊和濃香的土豆,端起那粗瓷大碗,干一碗這遠古和現代結合的完美濃湯,顧鏡表示,神仙日子,也莫過於如此。

更何況,美食之後,還有猛男祖宗伺候著!

剛喝完濃湯,祖宗又不失時機地遞過來一根烤山藥,她家祖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點野蜂蜜,沾在白軟柔膩的山藥上,簡直就是飯後小甜點,還有比這更好吃的嗎?

顧鏡舔了舔嘴唇,張大嘴巴,伸著舌頭沖她家祖宗撒嬌:「還要。」

蕭鐵峰無奈地笑望著她,把一塊山藥直接喂到了她嘴裡:「這哪是小饞妖精,根本是小饞貓!」

顧鏡沖他眨眼:「小饞貓就愛吃祖宗做的山藥。」

蕭鐵峰看她清澈的眸子閃啊閃,魅惑動人,而說出的那話——

山藥什麼的,怎麼想怎麼引人多想,唯一的不好就是山藥太細了。

當下頓時來了勁,直接過去伸手一掐就握住了她的腰:「小妖精,你是要先洗澡,還是要先進洞?」

顧鏡享受完美食,早就心裡惦記祖宗了,當下環住了他結實的腰杆子,攬住了他的脖子:「隨你。」

蕭鐵峰低啞地笑出聲,他俯首在她耳邊:「今晚不去洞里,在外面,好不好?」

顧鏡聽著,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在外面?他要玩什麼把戲?後來才恍然,是說不去山洞裡,在院子里啊!

「嗯,外面月亮頭好,我看得清楚,我喜歡看著你。」

他喜歡一邊看著這修長白凈的妖精,一邊賣力氣,更喜歡看著自己的汗珠子滴答在她白凈上。

「我也喜歡這樣。」她勾著他的脖子,嫵媚叢生,軟膩膩地道:「你喜歡在哪裡,我就喜歡在哪裡。」

她家這祖宗,真是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走不動路。

「你這妖精!」他看著懷裡的她,再次覺得那眼神蠱魅,只勾得人胸臆間發癢,抱著她扛起來朝旁邊樹邊走去,那邊一棵粗大的老樹歪歪著長,正好把她斜靠在上面來行事。

粗糙的樹皮微磨著柔滑的肌膚,汗珠子四處飛揚,黑髮甩起,顧鏡死命死命地叫。

而就在激.,戰正酣時,嗷嗚嗷嗚的可憐叫喚聲,響起了。

所有的熱度頓時被凍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就在一旁,有個可憐巴巴的汪星人,正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們兩個。

這……

顧鏡腦中浮現出一個詞:虐狗。

*****

好事被打斷,兩個人轉移陣地去了洞里繼續行事。

一番風雨狂動亂世激那個戰後,顧鏡大口平息著呼吸,吩咐自家祖宗:「你去看看那條狗吧。」

見蕭祖宗拎起一條褲子套上就往外走,顧鏡半抱著棉被,又道:「還是留下吧,我瞧著它也可憐得很,再說了,咱們也缺個看家護院的。」

蕭祖宗點頭,出去了。

外面沒多久就出來了黑狗嗷嗚嗷嗚的叫聲,看上去挺興奮。

顧鏡出去,只見那隻狗正圍著蕭祖宗打轉,尾巴搖啊搖的,就差撲到祖宗褲腿上,她一邊繫上腰帶,一邊笑了笑。

「這條狗見了你跟見了爺爺似的親!」

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對,自己見了蕭鐵峰就是見了祖宗啊,一句話怎麼把兩個人都罵進去了。

幸好蕭鐵峰沒聽懂這話,他一邊喂那隻狗隨意吃了點東西,一邊道:「顧鏡,你給這狗起個名字吧。」

「啊,我起?」顧鏡湊過去,兩個人一起看狗。

「是。你起了名字,它也許會把你當主人,以後就不敢輕易對你如何。」蕭鐵峰對於那條黑狗攻擊顧鏡的行為還是念念不忘。

顧鏡沒想到還有這說法,兀自托著下巴瞧了瞧那狗。

「黑狗帶白塊,不如取個名字就叫哈士奇吧。」

「哈士奇?」蕭鐵峰略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他只聽說過叫旺財叫大黃的狗,叫哈士奇的狗?哈士奇是什麼?

「哎呀,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狗,我看著這隻狗,傻兒吧唧,不就一隻二哈嗎?就叫哈士奇吧。」

「好,那就叫哈士奇吧。」蕭鐵峰從善如流,認為哈士奇是妖精界的一種稱呼。

名字取好了,顧鏡就在這裡逗狗,蕭鐵峰趕緊取了些草和木頭,給哈士奇做個窩。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有人的叫喊聲:「鐵峰,鐵峰你們在哪裡?」

蕭鐵峰率先應了聲,之後便聽到那人往這邊方向跑來了。

「是敬天。」他對顧鏡這麼道。

顧鏡一聽,頓時驚到了,抬眼看看天,這大晚上的,趙敬天跑到他們家來幹什麼?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趙敬天已經撥開旁邊的林子,到了跟前。

他望見了蕭鐵峰和顧鏡,頓時鬆了口氣,跑過來道;「鐵峰,我家媳婦要生了!」

顧鏡一聽,更驚了,當即看了蕭鐵峰一眼,趙敬天家媳婦生孩子和蕭鐵峰是什麼關係??

蕭鐵峰彷彿猜到了顧鏡的意思,瞪了她一眼,之後才對趙敬天道:「恭喜你要當爹了。」

趙敬天大口喘著氣:「她,她難產,是個坐胎,怕,怕是不行了!」

顧鏡一聽,更更驚了。

坐胎的意思是說胎兒頭在上面,屁股在下面,是坐著的胎位,這種是很難順產的。如果是現代,自然是可以剖腹產,可是在古代,這——

皺眉,她忙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趙敬天痛苦地嘆了口氣:「穩婆在,說是只能試著看,實在不行,怕是,怕是——」

說著間,他求助地看向了顧鏡:「你不是會妖術嗎,妖術還是法術?你會念咒是不是?那你救救我家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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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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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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