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45章主持婚禮的大仙
這一日顧鏡正在那裡擺弄她的各種精油產品,而旁邊的蕭鐵峰在霍霍磨刀,就聽到外面有人呼喚道:「小的前來叨擾大仙,是盼著大仙能前去為我主持親事。」
顧鏡一聽,也是愣了:「親事,也要我去?」
她不是大仙妖精和大夫么,怎麼竟然成做媒的,還是婚慶人士?
蕭鐵峰也覺得納罕,當下出去,細問了下,這才知道,原來這次是村裡的趙三秋,想娶隔壁的蕭紅雨,然而蕭紅雨和那蕭寶塘家關係好,聽說了顧鏡的神能,一心想讓大仙主持這次的婚禮,說是討個吉利。
其實這種事以前經常是趙富昌主持的,怎奈現在趙富昌起了害人的心,人人都看了他這老頭子跪地磕頭賠不是的樣子,顏面掃地的人了,誰還愛找他,是以竟然瞄上了當紅炸子雞——大仙顧鏡。
顧鏡聽了這番話,雖覺得有些稀罕,不過看對方苦苦哀求,也就答應了。
「這裡主持婚禮,都要做什麼?我可是不懂的。」等人家走了,她忙問蕭鐵峰。
「這個倒是沒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就是了,雖說讓你主持,但是不用你操心,你就坐在那裡,聽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就是了。」
蕭鐵峰想著,她這妖精界來的小妖精,必然是不懂得人間事,於是給她講了這俗世是如何成親的,以及到時候她該如何辦。
顧鏡聽了后,心裡總算有個譜了。
她第一次參加人的婚禮,總是要穿得鮮亮點表示重視,又讓蕭鐵峰帶著自己下山去買了件新裙子。
轉眼就到了這日婚禮時,她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了那趙三秋家,周圍幾個媳婦陪著自己,小心翼翼地說話。
她看著她們拘謹的樣子,也是笑了。
「我雖然會些法術,可是本來和你們並無不同,你們隨意即可。」
她這話一說,其他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年輕媳婦,怯生生地問:「大仙,你平時也和咱們一樣吃五穀雜糧是吧?」
這年輕媳婦叫桂花,操心著以後拜大仙,到底該上供什麼。
只聽說大仙家的狗愛吃雞,可大仙呢?
顧鏡聽聞,險些笑出來,不過她還是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我當然和你們一樣啊。看,那邊有炒長生果,這個我就愛吃。」
其他人聽聞,忙不迭地取了一碟子送到了顧鏡面前。
顧鏡取了幾個,隨意地磕開來吃:「這個好吃。」
吃起來有點椒鹽味兒,不知道拿什麼炒的,趕明兒也讓蕭鐵峰做給她吃吧。
其他人見她吃長生果,吃得有滋有味,都不眨眼地看。
也有的大膽點的,小聲道:「大仙愛吃,我家有今年新收的長生果,給大仙送些去。」
「我家也有!」
「我也愛吃長生果。」
顧鏡聽此,便隨口問起,家裡一般種幾畝地,都是種什麼,一畝地收多少長生果,諸如此類。周圍的幾個媳婦紛紛搶答,這麼說著間,大家話逐漸多起來,氣氛不像最開始那麼僵著了。
顧鏡慢慢也熟悉了幾個,諸如這是蕭家的同宗,那個是趙家老三的媳婦等。
幾個媳婦也紛紛對顧鏡說起這山裡的婚俗,原來山裡人成親還挺熱鬧,白天是去迎親,接著是拜堂入洞房,到了晚上,鄉間人還會自發組織唱大戲。
這唱大戲的,是出幾個村裡能人,畫上臉,穿上祖上流下來的綵衣,跑到村口最高的那個水磨台上表演節目。
顧鏡想起自己在魏雲山時,好像依稀也有這種風俗,只不過經歷千年,早變了樣,當下也是興緻勃勃,想著晚上看看熱鬧。
說了一會子話,那邊吹吹打打的,原來是把新娘子迎回來了,當下連忙結束話題,一群人圍過去看熱鬧。
顧鏡則是正襟危坐,準備主持婚禮。
很快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被領進來,鞭炮響起來,大傢伙熱熱鬧鬧地圍著,聽著外面吹吹打打的,開始準備拜天地了。
誰曾想,這拜堂的時候,竟然是一拜天地,二拜大仙和高堂。
這可讓顧鏡暗驚,心中有些受之有愧,不過事到臨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受了那一拜。
而那對新人的父母,顯然對於自己能和大仙挨著一起受拜,也覺得與有榮焉,頗有不敢當的樣子。
新人夫妻對拜后,被送入了洞房,大傢伙說說笑笑的,準備去吃喜宴。
吃喜宴的時候,男的和女的是分桌的,陪著顧鏡這一席的是新人的父母並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老太太先念叨著各種謙讓一番,然後才動筷子,席間幾個老太太又是各種阿彌陀佛大仙如何如何,只吃得顧鏡背上都覺得發癢。
她想,主持婚禮這種事雖然感覺很光榮很有面子,但吃飯的話,還是和蕭鐵峰一塊兒兩個人吃比較自在。
吃完飯沒事,她找了個借口,擺脫了這群一口一個阿彌陀佛滿臉敬仰崇拜望著她的老太太,偷偷溜出去想找蕭鐵峰,誰知道蕭鐵峰正和一群男人在那裡喝酒。
她在角落站了一會兒,他絲毫沒注意到的樣子。
她不想惹人注意,就悄沒聲地要溜走。
誰知道這個時候,也不知是哪個發現了,對著蕭鐵峰說了什麼。蕭鐵峰迴首一看,恰好看到了顧鏡,連忙和人交代了一句,就跑過來追了。
蕭鐵峰後面,一群男人都樂呵了。
「鐵峰以前什麼都不在乎的,現在被這個媳婦管得死死的。」
「誰讓他娶了個大仙當媳婦呢!」
「對對對,其實是他賺了。」
那麼多供品,天天伸手享受著,自己都不用操心了。
這就叫娶個媳婦自帶口糧。
而這邊,蕭鐵峰追上來,不免問道:「怎麼剛才不叫我?」
顧鏡笑了笑:「你不是和人聊得正好?」
她和這邊的人都不熟的,可是他不一樣,他是自小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的。自從遇上了自己,他就陪著自己一起離開了村子,幾乎是和村子里的人決裂了。
可是今日,看著他和其他人說話的樣子,這才發現,他畢竟是屬於這裡的。
蕭鐵峰聽到這話,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你都飄到天上當神仙去了,我只好和那些人說話。有你在,我自然把他們都扔一邊去。」
他真是會甜言蜜語,以至於顧鏡聽得心裡泛暖,牽著他的手道:「我聽說晚上還有唱戲的?」
蕭鐵峰點頭:「是,穿得衣服什麼顏色都有,水袖長袍,站在檯子上那麼一甩,還會翻跟頭。」
顧鏡聽得頗有興緻:「那什麼時候開始?」
蕭鐵峰:「等吧,吃完傍晚飯就有了。」
因為看時候還早,蕭鐵峰先帶著顧鏡回去自己的宅院,兩口子抱著在炕頭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晃黑時候,這才出來。
還沒進村子,老遠就聽得鑼鼓震天響,晃悠悠的火把照得透天亮,蕭鐵峰領著顧鏡來到了僻靜處,既能看到村子里的熱鬧,又不會引人注意。
卻見那戲台上,人們穿著往日根本不會穿得鮮亮衣裳,甩著袖子,跳跳唱唱的,下面人一會兒喝彩一會兒起鬨,好不熱鬧。
還有那今晚的新郎官新娘,也走上去,人們對著她各種嬉笑逗趣,問這問那的,頗有點像現代鬧洞房的架勢。
「新娘子不是應該在洞房裡不出來嗎?」這和顧鏡所知道的有點不同。
「各地風俗不同,咱山裡沒這麼多講究。」蕭鐵峰環住顧鏡那纖細高挑的身子,含笑望著不遠處火燈火通明的地方。
顧鏡想想也是,各地並不一定都一個講究,當下又抬眼看過去,只見那火把跳躍中,人們圍著新郎官和新娘子戲耍玩樂,一個個喜氣洋洋,笑聲伴隨著那鞭炮聲回蕩在小山村上空。
這一刻,什麼曾經的秋獵風波,什麼縱火事件,彷彿都離他們遠去了。
他們只是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喜樂。
「這家姓什麼來著?」
「趙,趙三秋。」
「趙三秋……」顧鏡兀自呢喃著,腦中卻是回想起,魏雲山趙家,其中有個祖宗就是叫這個的吧?
趙家後來和蕭家一樣,都是魏雲山四大姓氏之一。
趙家的幾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兄弟姐妹,也都是自小一起玩大的。
那麼現在,她就在見證著昔日小夥伴的祖宗們結婚生子,孕育後代,及至千年之後,有了她那一群小夥伴?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不免有些恍惚。
夜晚的魏雲村,人聲喧囂,火把搖曳,明暗交錯,她竟覺得那繁華景象時而遙遠虛幻,時而極近地逼真。
想著無論是什麼促使了她的穿越,她現在都是魏雲山千年之前的一份子。
只是不知道,她的存在,又會在魏雲山這猶如流水一般的歷史長河中投射出怎麼樣的痕迹?
蕭鐵峰望著身邊小妖精,看她那靜美的面龐在這夜色中有著別樣的迷離感,甚至彷彿隔了一層霧,似真非真。
他心口突然發緊,忍不住抱緊了她。
「小鏡兒。」低啞的聲音微微繃緊,他從後面環抱住她。
「嗯?」秋風瑟瑟,火把飄搖,她輕輕嗯了聲,卻淹沒在不遠處忽然爆發出的喧笑聲中。
「剛才你在想什麼?」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胸口發緊,總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給丟了。
「我……」顧鏡神情恍惚了下,之後便笑了:「我是想,原來這個世界的婚禮,這麼熱鬧。」
「你喜歡?」蕭鐵峰並不懂女人心,不過看她喜歡,他便道:「那我們也成一次親好不好?就像他們一樣?」
顧鏡聽了,噗的笑出聲:「算了吧,不要不要。」
其實在現代社會,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結婚。她是不能生育的,而無論是設么年代,真心不在乎子嗣的男人其實很少。便是找到這樣的人,顧鏡也未必就願意結婚。她並不是一個嚴格的不婚主義者,可也絕對不是一個對婚姻嚮往的人。有則有,沒有則沒有,她並不是那麼在意。
蕭鐵峰看她這麼說,心裡卻覺得未必,待要再問時,卻聽到那邊人群中傳來驚呼之聲。
「怎麼了這是?」
「快快快,快叫大仙!」
「快叫冷大夫!」
人群中,大仙和冷大夫的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蕭鐵峰當下也不及說出到嘴的話了,連忙拉著顧鏡過去看。
人們見顧鏡和蕭鐵峰來了,連忙讓開一條道讓他們過去。
顧鏡走近前了,只見一個穿粗布短衣的中年男子,捂著肚子,痛得將身子縮成了蝦米狀,面色已經如白紙,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往下落,嘴裡發出痛苦的變了形的低叫。
她正待檢查,這個時候冷大夫也沖了過來,率先給這病人診脈。
顧鏡從旁觀察,只見那男子手是按在有右下腹麥氏點區的,心中已經有所懷疑。
又見旁邊一個中年婦人,問了知道這是病人的媳婦。
那媳婦焦急的話不成句:「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疼成這樣,大仙,冷大夫,你們幫我救救他!這這這,這是怎麼了啊!怎麼疼成這樣!」
顧鏡忙問道;「他素日可有其他舊疾?」
那媳婦跺腳:「沒啊,沒啊,一直都好好的,平時下地幹活上山打獵都比一般人強!」
這個時候冷大夫已經診脈過了,他掃了一眼立在旁邊的顧鏡,緊緊皺著眉頭道:「此乃腸癰,系因外邪侵襲,壅熱腸腑;飲食不節,損及脾胃;飽食后暴急奔走或憂思惱怒,氣機受阻等,導致腸腑傳導失職,氣血瘀滯,敗血濁氣壅遏,濕熱積滯腸間,發而為腸癰。」
這麼一長串話,又是文言文,顧鏡險險地聽懂了。
古代的所謂腸癰其實就是現代的闌尾炎,冷大夫的診脈功夫顯然是毋庸置疑的,顧鏡無須做其他判斷,這就應該是急性闌尾炎。
那中年婦人本來一心一意巴望著顧鏡,如今聽冷大夫說得頭頭是道,忙轉而央求他:「冷大夫,可有法子治,他疼成這樣,好歹看看怎麼治啊!」
誰的男人誰心疼,中年婦人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好辦,只需飲大黃牡丹湯即可。」
「大黃牡丹湯?」中年婦人聽得愣愣的。
冷大夫見此,便讓人拿來了紙筆,他開始寫方子:「腸癰為熱毒過盛,敗肉腐敗,化而為膿,如今最緊要的是瀉熱破結,散結消腫。」
顧鏡聽他這麼說,瞅了眼他寫出的方子,卻是「大黃、牡丹皮、桃仁、冬瓜仁、芒硝」等,當下微微擰眉,想著中醫慣會治本,可是這病人的病來勢洶洶,稍作耽擱,只怕沒命。
她望了眼地上疼得打滾的男人,心裡明知道救人如救火,卻又不敢貿然行事。
畢竟對於她來說,最管用的治療急性闌尾炎的辦法就是割割割割割割!
這對於當世的人來說也是驚世駭俗的。
冷大夫彷彿也看到顧鏡瞧了自己的方子,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
「請問,大仙可覺得此方有何不妥?」
顧鏡望向冷大夫,只見冷大夫雙眸誠懇,當下直言相告。
「這腸癰,有急慢之分,若是慢性腸癰,自可仔細調理,無論是《金匱要略》中所記的大黃牡丹湯,還是《備急千金要方卷二十三》所說下膿血之法,都未嘗不可。只是無論哪種辦法,都是治本之法,須日日服用,循序漸進,方能除根。只可惜,急性腸癰須臾要人性命,哪裡等得起這個?」
顧鏡說的這番話,倒是讓冷大夫頗感意外。
他之前就發現顧鏡診治病人的辦法,和他所知的任何一個流派都不相同,是他聞所未聞的辦法,而她留給自己的八骨散配方,更是療效顯著。
他本以為,自己行醫多年,自稱體系,便是和顧鏡醫術不是一個套路體系,可總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說白了就是,兩個大夫,各有所長,大仙有大仙的有點,他冷大夫有冷大夫的長處。
譬如這個腸癰,大仙未必就知道。
可誰知道,人家大仙轉眼間張口就把他的方子來歷說了個一清二楚,顯然是對這腸癰診治之道了如指掌。
當下冷大夫拱手,虛心請教:「敢問大仙,可有什麼療效顯著立竿見影之法來減輕這位病人之痛?」
畢竟人家大仙說得對啊,這裡疼得要死要活,誰還等你熬藥?沒準熬完葯,人都死了。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顧鏡道:「辦法只有一個,立竿見影的辦法,那就是割掉。」
「割掉?」
在場之人,冷大夫自然是吃驚了下,旁邊的病人家屬中年婦女差點跳起來:「割,割掉??」
顧鏡點頭:「這位大哥痛成這般,都是因為濕熱積滯腸間,已成膿血,這膿血若要除,總是要慢慢來,一日兩日三四日,可這麼些時候,只怕腸癰之痛已經奪人性命。因此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割掉膿血。」
「可可可是……」
用刀子割掉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中年婦女有點轉不過這個彎來。
誰知道她正猶豫著,下面痛得滿地打滾的男人已經嘶聲叫起來:「割,給我割!大仙,求求你,給我割掉吧!」
割掉一條腿也比現在好受啊!疼,實在是疼死了!
冷大夫見此,微微抿唇,卻是道:「大仙說得對,應該割掉!」
「啊?」眾人吃驚不小。
本以為冷大夫和顧大仙會來一場醫術比拼,怎麼冷大夫就這麼快棄械投降投奔顧大仙了?
顧鏡自然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她很快明白了。
對於冷大夫來說,他並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的名譽威望,反而是實實在在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樣的人,關鍵時候,頭腦清醒,也知道判斷什麼辦法對病人是最有利的。
於是兩個大夫四目相對間,都瞬間明白了對方意思,點點頭,冷大夫開始配合顧鏡「割割割」。
顧鏡連忙請大家把那病人抬到了自己的宅子里,那裡的各種設備更齊全。
抬到后,摒棄閑雜人等,只留下了一個冷大夫。
顧鏡先讓病人成仰卧位,讓病人喝下了自製古今結合麻醉藥,之後備皮,用碘伏對皮膚進行消毒,待到麻醉效果起來后,便開始動手割割割。
於右下腹經腹直肌切口,依次切開皮膚和皮下組織,結紮止血,之後換刀切開腹直肌前鞘,分離腹直肌,結紮后再將后鞘及腹膜同時切開。這個時候,便見有淡黃色稀薄膿液湧出。
冷大夫從旁看著顧鏡乾淨利索的手法,不免眼中有驚異之色。
他能感覺到,顧鏡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什麼流派,又是從哪裡學來如此驚世駭俗之醫術?
這麼想著間,只見顧鏡已經尋到了那闌尾,切斷闌尾后,又用什麼水蘸著擦拭處理,之後開始收線處理,並用一種不知什麼水開始反覆沖洗那割開的傷口裡面。
到了最後,她彷彿滿意了,才將傷口縫合。
最讓冷大夫震驚的是,整個過程,那胡老三竟然毫無知覺,沒有半點痛苦。
顧鏡其實對這次的手術是很滿意的,雖然說手術條件欠缺,很多物品自己用了古代粗糙版來代替,不過總體順利。她捏著那割下來的闌尾,只見這闌尾粘膜充血且水腫,中段還有綠豆一樣大小的穿孔,便對冷大夫道:「冷大夫請看,這一段已經壞死,如果不能切除,終究後患無窮。」
事到如今,冷大夫還能說什麼?
他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得開始懷疑過去三十年的自己了?
他也是行醫三十年啊,他都幹了什麼?
他見過這麼驚世駭俗的手法嗎?他看過人家病人肚子里的那些腸子內髒的長什麼樣嗎?
他本要開個方子讓人家慢慢調理,可人家大仙,直接割下那壞了的腸子說,你瞧,這裡壞了……
這能比嗎?
冷大夫一向冷靜自持的大腦開始有些崩潰。
「夫人果然是大仙,冷某佩服。」
他深深地一弓腰,幾乎當場給眼前的女人跪下。
如此醫術,當世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