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就讓世界毀滅
很快,楚雲辭便將開放海禁的事情吩咐下去了,朝中各臣雖有微詞,但他們也知道,皇上現在才是掌權人,誰都不敢忤逆他。因此,開放海禁一事順利的落實。
此次開放海禁的事宜一步步的進行,楚雲辭先是在沿海設立一個特區,效果好的話,之後再逐步開放其他特區。
開放海禁之後,海匪果然少了很多,海上貿易帶來的稅收也成了國家收入的來源之一,而且未來,這個數值還會不斷的上升。
這時,上官靜也開始幫助楚雲辭草擬覆滅南幕國的計劃。
南幕國僅僅是沿海的一個小國,但他的海盜著實是可恨,成天來南方燒殺劫掠,搶奪金銀財寶,搞的南方民不聊生不說,還利用楚國人當他們的打手。
如今以楚國的國力,暫時還無法滅亡南幕國,但想要一戰退敵,也並不是很難,楚國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合適的制度,一批出色的武器,以及一群氣勢高昂的軍人。
在計劃里,上官靜重新設定了軍中的獎賞制度,讓制度變得更公平,有功之人必受賞,有過之人,也絕不偏袒。
而這個制度,跟北辰的軍隊制度類似很多,但上官靜卻根據楚國的實際,制定了一套真正適合楚國的制度。
與此同時,她將鴛鴦陣,還有狼筅的圖紙也通通交給了楚雲辭。
她覺得,想要戰勝南幕國,鴛鴦陣剛好合適,而狼筅,她在當女帝的期間,曾完整的觀看過狼筅的製造過程,因此,對於怎麼製造狼筅,她倒是清楚,她能保證雲辭舅舅能造出來。
一開始,她還想幫助楚雲辭造火槍,火槍那種武器放到如今,算是個無敵的東西,打誰,誰就必死,但火槍那玩意也太複雜了,她根本記不住,圖紙她也畫不出來,最終,她無奈的放棄了火槍。
關於軍人的訓練,上官靜也整理出了一份練兵手冊。
寢殿里,當楚雲辭看到她這個計劃的時候,興奮的直接抱起她轉了個大圈,「燁雪,你簡直就是天才!」
上官靜謙虛的接受他的誇獎,「只要能幫到舅舅就好。」
楚雲辭拿著那份厚厚的計劃,臉上的笑意不斷,漸漸的,他的眸光變得堅定,「相信很快,就是楚國洗刷百年屈辱的時刻了!」
之後,楚雲辭便將上官靜所寫的計劃逐步實施,改革軍隊制度,製造新式武器,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練兵。
由於之前成功的肅清了朝堂,如今的朝堂上,再也沒有臣子敢反對楚雲辭,楚雲辭的各項改革措施全都順利通過,制度革新成功,武器的製造也順利舉行。
有了新的制度,楚國士兵的士氣提高了很多,再加上楚雲辭時不時的在軍營里來段演講,不斷的在軍營里渲染愛國情緒,楚國士兵的情緒一直被撩的高漲,除此之外,楚雲辭還經常來軍營里陪著士兵們一起訓練,時不時,楚雲辭還會對士兵們噓寒問暖,給士兵的家人送去禮物等等。
楚雲辭為士兵們做了太多的事情,徹底感動了楚國的士兵,士兵們都覺得,他們要是不好好訓練,就對不起皇上的一片苦心。
就這樣,楚雲辭徹底的掌控了楚國士兵的軍心,楚雲辭想打誰,軍營里是一呼百應,士氣也尤為高漲。
一年後,楚國的士兵是煥然一新,精神頭也比以前要好出許多倍。
隨後,楚雲辭親征南方,與南幕國對打了三個月,靠著鴛鴦陣和狼筅,以及鋼鐵似的楚國士兵,南幕國被打得找不著北。
南幕國的人皆被楚國士兵所震驚,他們奇怪,原本弱的跟菜雞似的楚國軍人,是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的?他們將原因,歸結於陣法和武器,覺得楚國軍人不過是靠著陣法和武器取巧罷了。
但是有一次,楚國軍人看錯了指揮,連陣法都列錯了,南幕國的士兵們大笑,他們順著陣法的漏洞衝上去,結果,楚國軍人沒有怯懦,直接將南幕國士兵給硬懟了回去。
沒有靠陣法,沒有靠出色的武器,楚國軍人憑著一腔的熱血,照樣將南幕國打的是屁滾尿流。
三個月後,南幕國被逼的不得不縮回了自己的老窩。
至此之後,南幕國多年不敢進犯,在楚國搶的金銀珠寶也原數奉還。
大勝那天,楚雲辭和士兵們喝得是酩酊大醉,終於,他們終於解決了南方的海盜之亂,多年來,他們第一次那麼驕傲,第一次為自己身為楚國人而自豪!
營帳里,楚雲辭喝著酒,心裡再次想起那個可愛的孩子,他想著,小燁雪,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楚國的未來,就在她的身上了…
……
上官靜此時已經十一歲了,這一年,桓容生了一場大病,但所幸,上官靜及時的將她治好,如今,桓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楚雲辭征討南幕國歸來后,上官靜照常去了皇宮。
此次大勝,楚雲辭在宮中設宴,與大臣,與武將們一同醉飲慶祝。
宴會上笙歌曼舞,每個人的心中都驕傲自豪,武將們信服皇帝,臣子們也以皇帝為傲。
他們的皇帝隱忍了那麼多年,如今一鳴驚人,不僅將楚國從破滅的邊緣救回,還解決了南方的海匪問題,如此帝王,絕對是千古一帝!
他們無比的相信,在皇上的手中,楚國一定會重新煥發生機!
那邊的宴會熱鬧非凡,另一邊,上官靜和金龍同在祭壇上躺著。
上官靜道,「看看吧,我已經很久沒打楚晗昀了。」
金龍側過身子,伸出爪子輕輕撓了撓她的臉蛋,「你最近乖了不少,總算是有個乖孩子的模樣了。」
上官靜輕輕的笑了笑,這金龍總把自己當個大人,把她當個孩子看待,她伸手拽住他的龍爪,眼睛輕眨,看起來可愛極了,她道,「反正沒事,不如我們玩遊戲吧。」
「遊戲?」
上官靜站起身,指著身下由白玉製成的祭壇道,「咱們身下這個圓形的祭壇,直徑差不多有五米,咱們就在這個祭壇上比賽,看誰先把誰推下去,怎麼樣?」
「不行,萬一傷著你怎麼辦?」金龍擔心的搖頭。
「不會,不會啦!」上官靜拉著他的爪子微笑,「來,咱們開始!」
隨後,上官靜雙手一推,金龍直接被推下了祭壇…
金龍,「額…」
金龍在地面上無奈。
上官靜在上面咯咯的笑著,「你輸了哦,來來來,輸的人要給贏的人唱歌!」
金龍,「唔…」他哪好意思在她的面前唱歌?
「唱嘛唱嘛!」上官靜趴在祭壇上,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下面的他。
「你就別難為我了…」金龍扭過臉,面上微紅,這小傢伙還真是個壞孩子,一點都沒變!
上官靜笑著催促,「你快唱,快唱,你唱完我也給你唱!」
「嗯?」金龍一個激靈,「你給我唱?」
「那是當然!」
「呃…好吧…」金龍扭捏著,輕輕的唱了一首童謠,「小寶貝,快長大,拔蘿蔔,采紅花…」
上官靜徹底驚呆,他居然給她唱兒歌?一直把她當小孩子?
金龍唱完之後,上官靜也給他唱了一首歌,「一座一座樂園,一塊一塊剝落傾斜,我被碾成了碎片。一頁一頁回憶,不知不覺泛起焦黑,遺忘發生了病變…」
上官靜唱著,金龍的臉色卻越來越怪異,這是什麼歌?怎麼那麼消極?
終於,上官靜唱到了高潮,「就讓世界毀滅,就讓一切化成灰,一切荒謬今天都終結!」
聽到高潮的時候,金龍徹底跪了,「你這小傢伙,怎麼還想毀滅世界勒?」
金龍此時揪著她的耳朵,「積極向上點不好嘛?」
「誒、別揪別揪、痛誒…」
上官靜在跟金龍鬧著,遠處,隱藏在草叢裡的一抹黑氣卻是笑個不停。
這丫頭要是也能這麼對他,就好了…
可這時,黑氣忽然一愣,剛剛…他怎麼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只可惜,她不可能對他笑,永遠也不可能!
……
宴會結束之後,楚雲辭被人扶著,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油燈亮起,清風拂面,面對著古樸簡潔的寢殿,以及房樑上那抹粉色衣角,楚雲辭的嘴角輕揚。
他揮了揮手,身旁的太監宮女紛紛退下。
沉重的吱呀聲響起,殿門被緩緩關上,這時,一個粉衣女孩直接從房樑上跳下,楚雲辭趕緊奔上前,他兩手伸出,穩穩地接住了她。
「燁雪,你又調皮了。」楚雲辭寵溺的輕笑。
上官靜輕巧的從他的懷中跳下,她單膝跪地,微笑著說道,「舅舅,恭喜您凱旋歸來!」
「嗯」他笑著將她扶起,「說起來,還是燁雪的功勞最大。」
上官靜搖頭,「燁雪的功勞不大,完全是因為舅舅善於識人納諫,才會有楚國的今日!」
楚雲辭莞爾輕笑,「你還真是謙虛。」
上官靜微笑著不語。
楚雲辭輕道,「外面有功的將領都有賞賜,燁雪呢,你想要什麼?」
上官靜搖頭,「我倒是沒什麼想要的。」
楚雲辭握起她的手,「要不要舅舅封你個郡主噹噹?楚國最尊貴的郡主!」
上官靜低頭想了想,郡主,好像也不錯?
上官靜輕笑,「舅舅,要不這樣吧,這個郡主之位就先欠著,等我需要了再來跟你要,怎麼樣?」
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滿了希冀,楚雲辭點了點她的額頭,「好,孤答應你。」
不過一會兒,楚雲辭又嗅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燁雪,你這小丫頭又想黑誰呢?總感覺你想繼續玩扮豬吃老虎的遊戲。」
這時,上官靜的臉上露出了楚雲辭所熟悉的暖笑,她輕笑不言,心思卻百轉千回。
隨後,楚雲辭又招待她吃了不少好吃的。
吃飽之後,上官靜美滋滋的離開皇宮。
她在路上邊走邊想,最近,北方戰場上也多有勝仗的消息傳來,她想著,北方的胡人差不多也快退兵了,這麼說來,她幫助雲辭舅舅解決內憂外患的事情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等北方的胡人之亂結束以後,她就不用再日日往皇宮裡跑了,她也該為自己好好的打算打算了。
現在,她需要錢,而且,她還要虐渣。
而這時,上官靜往街邊看去,一座大型的賭場在眼前浮現…
賭,好像是來錢最快的。
上官靜笑了笑,轉身去成衣店買了一套男裝,隨後,她穿著男裝便走進了剛剛的那座賭場。
……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買多賺多,買少賺少啊!」男人捋著袖子大喊。
賭場,就是一群賭徒的盛筵,一群賭徒狂熱的盯著那罐子,彷彿那罐中的骰子就是他們的命運。
這時,上官靜尖著腦袋湊了進來。
「小娃娃,邊去邊去…」
「誰進賭場還帶著孩子來了?」
上官靜此時臉上黑黝黝的,抹的全是泥巴,看著就像是難民似的,她伸手拿出一串銅錢,「我也下注!」
按著罐子的男人對著上官靜道,「喲,小娃娃,你買大還是買小啊?」
上官靜,「買小!」
隨後,罐子揭開,眾人驚呼,「小!」
上官靜贏了,她的那一串銅錢立刻變成了二兩銀子,隨後,上官靜繼續下注,「買大!」
罐子揭開,「大!」
半個時辰后,上官靜滿載而歸。
她的靈力雖弱,但控制幾個骰子還是不難的,由她控制著骰子,不管買大買小,她都穩贏!
她的一串銅錢,半個時辰便變成了百兩,她想著,就拿這一百兩作為資金,慢慢將她的賭業發揚光大吧!
之後的一個月,上官靜帶著她的啟動資金遊走於各大賭場,她的身份換個不停,每天的裝扮也不一樣。
一個月後,上官靜的資產已經多達萬兩。
此時的上官靜簡直要起飛了,她窮了那麼久,第一次那麼有錢,簡直是幸福到爆炸!
上官靜手舉著白花花的銀子,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開心的轉了兩圈之後,便開始琢磨著怎麼掙大錢。
上官靜想著,要想掙大錢的話,就必須要投資,突然,一個想法在上官靜的腦海里點亮!
房地產!
在將來,楚國可是要變成超級大國的,而洛城身為楚國的首都,那房價肯定是成百上千倍的往上漲!投資房地產,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當即,上官靜便出府買房去了。
然而,當上官靜買了幾套大宅子,樂呵呵的站在自己府宅前的時候,她便發覺出了不對,等楚國日後成了超級大國,房價是上去了,但她…
上官靜仔細算了算,後來楚國是發達了,但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東方燁雪早就死翹翹了。
她,死了?
在買房子的本還沒收回來,她就死了?
靠!
上官靜在宅子里疾走了幾圈,最後無奈的坐在了院里的小凳子上,行吧行吧,買幾套房子給容姨養老吧。
她還是不做房地產的生意了。
隨後,上官靜仔細的觀察了洛城的各大商店,她發現,那些商店都不怎麼景氣,因為國家窮,百姓窮,酒樓沒多少人去,成衣店也沒有賣華麗的服飾,因為百姓們都買不起華麗的服飾,玉器店,金銀店也是門庭冷落,整條街都蕭條極了。
上官靜無奈,在這裡投資,就等著賠錢吧。
現在的楚國一窮二白,想要投資商業,就必須要苦熬,熬個七八年,等楚國強大了,經濟起來了,她就能收回成本了,然而,上官靜沒時間苦熬。
想迅速的掙錢,還是得去賭場…
就這樣,上官靜再次開啟了自己在賭場的開黑之路,而賭場,也讓她迅速的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只不過,賭場向來是黑吃黑的地方,上官靜如此,也擋了別人的財路。
……
當上官靜扮著男裝,再一次贏的金缽盆滿的走出賭場的時候,身後有幾名打手跟了上來。
上官靜冷冷一笑,隨即走進了一條幽深的小巷裡,她身後的八名打手暗笑,自己往死胡同里走,還真是找死!
幽深的小巷裡寂靜的可怕,隱隱只能聽到幾個細碎的腳步聲,今晚的月亮很亮,月光詭異的撒在上官靜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上官靜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同時,她手中的毒藥也準備好。
一名打手走上前來,「小子,將你手裡的錢財放下,這樣,我們可以考慮下不殺你。」
上官靜將自己的包袱捂緊,「我要是不放下呢?」
「呵,不放的話,那我們就只好取你的小命了!」男人臉上的刀疤看起來陰冷可怖。
上官靜無所謂的聳肩,「我就不放,怎麼著?」
「靠,給臉不要臉!」為首的刀疤男一揮手,「兄弟們,上!」
八個人立即沖了上來,上官靜淡定的出手,不用刀劍,一包毒粉揚起,一團黑霧猛的在打手的眼前散開,這一刻,打手們的動作忽然緩慢了很多,那毒沒有別的作用,僅僅是讓人行動變得緩慢,是上官靜最新研製出來的藥物。
隨後,上官靜迅速的遊走在八個人之間,她行動迅捷異常,拳拳到肉,每個動作都不多餘…
嘭嘭嘭…
八個人被她不費吹灰之力的踢到了牆面上,隨後有落地聲響起,八個人痛苦的在地上掙扎。
上官靜笑了笑,「小樣,這下倒霉了吧,這年頭,沒兩把刷子的,誰還敢去賭場混?」
隨後,上官靜大搖大擺的走開,包袱里的銀子滿滿當當的,她輕輕的拍了拍,簡直樂到不行。
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少,不夠,還遠遠不夠…
等上官靜走遠了之後,暗處里忽然走出來一個白袍男人,他看著上官靜的背影,幽深的眼睛眯了眯,如此之人,倒是挺適合月宮。
……
再之後,上官靜依舊是天天去賭場,然後被打手們跟蹤尾隨,雖然她每次都能甩掉他們,但當打手們越來越多的時候,她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有了錢,才能招兵買馬,有了錢,才能幫世哥哥登上皇位!
一個月後,當她再一次走出賭場的時候,尾隨的打手數量已經突破了百人。
上官靜無奈的在小巷裡東躲西藏,隱身符每天只能畫一張,而且那張還在進宮的時候用掉了,於是,現在她只能逃亡…
她不知道,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暗處觀察著她。
最終,上官靜還是躲開了那些打手。
她拍了拍手,輕巧的繞到東方府的後門,準備翻牆回府,可就在這時,她卻眼尖的看見一個白袍男人正站在她要翻的牆頭,他長得普通,是個大叔的模樣,但他的氣質卻是高高在上,似乎很高貴,此時,他正微微低頭,一雙眼睛,不慍不火的看著她。
上官靜看著他,不知道他是誰的人,賭場的打手?不像。賭場的主人?也不像…
那他是誰?
上官靜下意識的出聲,「你是誰?」
他淡淡道,「月宮宮主,月無期。」
「月宮宮主?」上官靜咽了咽口水,而當她看清他腰間的玉牌時,上官靜忽然確定了他的身份,他真的是月宮的人,當初她在月司空的身上見到過這種玉牌。
她不解的看向他,「既然你是月宮宮主,那你站在我家牆頭做什麼?」她眼裡帶著深深的探究。
月無期道,「我看你功夫不錯,此番我來,就是想邀請你加入月宮。」
上官靜奇怪的看著他,「你想要我做殺手?」
「正是。」
上官靜不假思索道,「我拒絕。」她是大夫,她不會輕易殺人的,更不可能去當殺手!
月無期笑了笑,「可我知道你很需要錢,做月宮的殺手的話,賺的可比你懷裡抱的要多多了。」
「我不要。」上官靜扭過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算她再需要錢,她也不會做殺手來賺錢。
這時,月無期神情逐漸冷凝,「呵,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上官靜抬起頭怒視著他,「你命令我?你憑什麼?!」
月無期冷笑,「就憑我可以輕易的覆滅這個國家!就憑我能輕易的殺死你的全家!」
他表情陰鷙的可怕,「我月無期想要得到的殺手,還沒人能逃脫這個命運!」
上官靜瞬間驚愕,『就憑我可以輕易的覆滅這個國家!就憑我能輕易的殺死你的全家!』這兩句話,在上官靜的腦子裡轟然炸開,她表情怔愣,月宮,已經強大到可以覆滅一個國家了嗎?
此時的楚國確實沒本事與月宮抗衡,若是此時惹怒了月宮,說不定,楚國真的會覆滅…
上官靜的表情越來越嚴峻。
見她如此,月無期的臉色漸漸好轉,他笑了笑,「你看,你的心思已經變了。」
這時,月無期忽然從牆頭一躍而下,上官靜見他靠近,慌忙的後退了兩步,她雙手握著,「沒有…我沒變,我不會答應你的!」
她眼裡的血絲逐漸上浮,「我才十一歲,我連那些打手都打不過,怎麼有資格當殺手?」
「那是因為你故意放水。」他步步緊逼,眼裡透露出濃濃的邪氣,「小小年紀,就能夠輕鬆的制毒,還能在眾多賭徒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只要是你想殺人,沒有你殺不了的。」
他擰笑著,「只要你想,你絕對能成為我月宮的頂尖級殺手,到那時,你能擁有的,可不止你懷裡的那些錢財。」
「不,我不要!」上官靜撒腿就跑,她才不要殺人!
月無期冷冷道,「攔住她!」
很快,一群白衣殺手出現在上官靜的面前,黑夜裡,他們冷冷的注視著她,手中的冷劍閃著白花花的光芒。
上官靜瞬間停下,月無期對著她道,「你若不答應,今晚,東方府就將不復存在!你的父親,你的容姨,通通都會毀滅!」
上官靜的手掌握了握,東方府!
燁雪當初沒有說要毀掉東方府,東方譽再怎麼樣也是燁雪的父親,她已經害他丟官,不能再害他失去性命,而容姨,她更不能害了她!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我月無期,可沒有多餘的耐心!」
上官靜沉著臉,黑夜裡,冷風刮的冷颼颼的,吹的她渾身發涼。
上官靜沉默著,對於月無期,拚死一搏,她或許能殺了他,但接下來,月宮的復仇,卻是她遠遠也無法承受的,她不敢拿楚國賭。
她腦海里劇烈的掙扎,難道,她真的要做殺手?真的,要殺人嗎?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月無期笑道,「現在,你也該告訴我,關於你的選擇了。」
上官靜心裡一絲悶痛劃過,她痛楚道,「我可以當殺手,但我,不能離開東方府!」她成為東方燁雪,可不是為了當殺手去的。
「好,我答應你。」月無期的笑意冷寒,「只要你不背叛月宮,你在哪裡都無所謂。」
這時,月無期伸出手,手上放著一顆通體發紅的毒藥,上官靜皺著眉接過。
月無期淡漠道,「吃下去,從今以後,你就是月宮的人。」
上官靜咬著牙,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她只好勉強吃了下去,苦澀的,有點辣味,應該是那種控制人的毒藥,若是不認真的為月宮做事,很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很快,月無期便走了。
月亮高懸於頭頂,上官靜獃獃的站在原地,她望了望自己的手,這雙手,難道一定要沾滿鮮血嗎?
很快,她的心口蔓延出一股深刻的痛意,不知是毒藥的作用,還是自己的不甘和心痛?
……
後來,上官靜便經常在自己的小屋裡接到月宮的密令,有時候,密報藏在花盆裡,有時候,密報藏在食物的碗底,上官靜不得不接受這一切。
對於上官靜來說,殺手並不難當,月宮給的任務也不難,她只需要多制一些毒,多製造一些炸藥,再配合她的靈力和隱身符,她想殺誰都可以。
而月宮的任務獎勵也是極高,比她天天去賭場要來的多,而且,殺手的等級越高,錢財也就越多…
每隔三五天,她就能接到月宮的任務,而且,很多任務都是在楚國周邊的國家進行,她來回三天便能將任務完成。
她殺的第一個人,是南戰國的一個高官,據說買他命的人是一個女人,她殺他的時候,那個高官正在強暴幼女,上官靜直接迷暈了屋子裡的所有人,將那個高官一刀斃命,她是醫生,自然知道怎麼迅速的殺死一個人,那個高官無力掙扎,暗紅色的血液直接流滿了整個地板。
她想,買兇的那個人肯定是恨透了他。
她的第二個任務,是楚國的一個土匪窩,買兇的僱主是個可憐的男人,他的家人全部喪命於土匪的手下,就連他自己也是死裡逃生,還被毀了容,僱主的人生全被毀了,餘生,他只想復仇。
上官靜埋伏了炸藥,直接將土匪窩炸了個乾乾淨淨。
或許殺手很冷血,但是,若是沒有天大的仇恨,僱主們也不會拿出那麼高額的雇傭金買兇殺人。
當然,月宮很黑的,雇傭金從來都是和殺手五五分成,月宮只需提供情報,而殺手卻要替他們賣命。
上官靜無奈,但也沒辦法。
後來,上官靜又一次在南戰國執行任務,南戰國,也就是那個在將來會被楚國滅掉的國家,在她記憶里,好像是有個天才軍事家來著,那個天才軍事家幫助楚國滅掉南戰國,但是卻沒有留下名字,至今,世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此刻,女扮男裝的她在南戰國國都的街道內穿行,上官靜笑了笑,說不定,她有幸能見到這位大神級軍事家!
而她在南戰國逛了那麼久,街市上的熱鬧非凡也深深吸引了她,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她在楚國投資不行,不如,就在南戰國投資!
南戰國此時正是強盛,經濟發展的也好,要是在這裡投資,收穫可要比在楚國投資高出百倍!而且,在這裡投資,本金回的也快!
隨後,上官靜便開啟了在南戰國的投資之路,她知道,南戰國的房地產肯定是不能投的,因為南戰國會被滅國,房價肯定會跌的稀碎,要投資,就要投資那些賺錢多,賺錢穩的產業。
衣食住行是每個人都離不開的,除去『住』,其他的都可以投資,布莊,酒樓,鹽業,馬匹,車輛售賣,幾乎都可以投資。
光是想想,上官靜便覺得開心,以前她跟張逸之,張演混了那麼久,也學過不少經商的技巧,張逸之,張演能將張家的族業遍及國外,那麼,她上官靜也可以!
在那之後,上官靜就在南戰國收購了很多瀕臨破產的商鋪,那些商鋪的管理者經營不善,於是不得不轉讓,上官靜則是利用她自身的商業頭腦,讓那些商鋪重新煥發生機。
當然,她的化名還是李逍遙,不出一個月,李逍遙的旗下就已經有了二十多家商鋪,她保留了原有的掌柜,自己則是做幕後的掌柜,那些商鋪雖然一開始不起眼,但半年後,他們便迅速的佔領了南戰國都城的經濟市場。
上官靜繼續做她的殺手,而她做殺手得來的錢,通通都投進了南戰國,布莊,馬場,酒樓,鹽業,只要是能賺錢的,她幾乎都投了個遍。
南戰國,幾乎都快成了她的聚寶盆,而她的資產,也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當然,賺得越多,她投的也就越多,在未來,南戰國將成為她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
寂靜的雨夜,上官靜任務歸來。
雨滴滴答滴答的下著,狂風搖曳著路邊脆弱的樹枝,洛城街道上的行人打著傘匆匆走過,上官靜臉色蒼白,整個人無力的在路上走著,手臂上一串血珠緩緩滴落。
她剛剛刺殺了一個黑幫頭目,偏偏在任務即將完成的時候下了雨,她的隱身頓時失效,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無奈之下,她與整個黑幫血戰,最終,她用毒毒死了他們,但她也受了傷…
她走到東方府門前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府前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滅掉一樣,這時,她踉蹌了一步,噗通的一聲,她倒在了地上,清秀的小臉跌入了地上的泥坑。
地面很涼,她很累,恍惚中,好像有一個人將她扶了起來。
「醒醒,醒醒…」
上官靜眼睛閉著,她靠在男人的身上,意識有些模糊。
管家從府內走了出來,「寒少爺…」
凌寒扶著女扮男裝的上官靜道,「先將他抬進去。」
「這…」管家有些猶疑,「可這人來歷不明。」
凌寒道,「天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雨,他受了傷,自己在外面的話,一定很危險。」
「那,那好吧。」
隨後,凌寒便將她扶進了東方府。
凌寒的房間里,上官靜在床上躺著,她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裳,左手臂的袖子被撩起,上面一道足有二十厘米長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
不久后,一個身穿青衣的挺拔男子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罐傷葯以及紗布,他坐到床邊,將傷葯輕柔的塗抹到她的手臂上。
手臂上傳來點點痛意,上官靜皺著眉,輕輕的睜開眼。
這時,凌寒正用紗布幫她包紮傷口,他看起來很認真,上官靜看著他的目光微沉,她沒想到,凌寒竟然好心的將她弄到東方府,還給她包紮傷口…
凌寒抬眼,見到她正在看他,猝不及防的,兩個人的目光就這麼撞在了一起,他俊朗的面容沒有什麼變化,淡淡道,「小姑娘,今晚你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你便離開吧,我這裡不能留你太久。」這裡並不是他的家,他沒資格留人常住。
她驚訝了一瞬,他竟然叫她小姑娘,但很快,她便想明白了,或許他是看見自己沒喉結吧,誠然,她還沒多餘的靈力去畫變身符。
他沒有問她是什麼人,也沒問她為何受傷,只是好心的打算收留她一晚,或許在他看來,她只是個過客。
上官靜沒什麼表情的扭過臉,「奧」
他幫她包紮好之後便走開了,上官靜躺在床上,思緒有些飄遠。
片刻后,她忽然嘟囔了一句,「本小姐現在就走,才不會留到明天。」反正,她的小屋離的也不遠。
等到凌寒端著薑湯回來的時候,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輕嘆了口氣,「倒是個奇怪的小姑娘,連聲謝謝都不留。」
……
時間慢慢走過,不知不覺又一個年頭過去了,上官靜也長到了十二歲。這一年裡,她在南戰國的資產逐漸攀升,而她的刺殺任務無一敗績,殺手等級也在不斷的提高。
只不過,她每個月都要吃月宮送來的解藥,不然的話,她就會渾身疼痛,發冷,出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只能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直到後來,她從其他月宮殺手的口中得知,要是沒有解藥,不管是誰,第二個月准暴斃身亡。
她當真是對那個月無期厭惡極了!偏偏醫不自醫,她不發病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脈象也正常,一發病,她自己都暈呼呼的,哪有精力給自己把脈?
偏偏,紅蓮業火的解毒屬性也消失了,她解不開毒,只能受月宮的擺布。
當然,她當殺手的事情自然也沒法瞞過容姨,誰讓她三天兩頭不在家,時不時還來個病情發作,而她又總是受傷歸來,她必須要找一個人幫她兜著,讓她的事情不至於敗露。
所以,自一開始,上官靜便將實情直接告訴了她,容姨流著淚抱著她,痛心的感慨她的命運不好,她雖是個小姐命,但待遇卻跟下人沒什麼區別,而且,她還不得不去當殺手,不得不去殺人,多危險啊,動不動就沒命了,更別說她時不時就要發病一回,小臉慘白慘白的,根本沒個人樣,看起來多可憐。
上官靜無奈,殺手雖不好當,但她卻不得不如此。
自那之後,每當上官靜出去執行任務,容姨就在東方府幫她隱瞞她不在的事情,讓人們以為燁雪還在屋子裡待著,反正,府里也沒人在意燁雪,因此容姨每次都能矇混過關。
人人只知燁雪那小孩子調皮搗蛋,經常不去府里的小學堂,經常不交作業,恐怕沒人知道,此時的燁雪正在過著刀劍舔血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