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姜，相親吧
老薑的這個態度，其實充分說明了，他已經原諒了自己。
儘管這些年，姜茵從來不覺得，留下淮淮是一件錯誤的事。
但父母和孩子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她能理解老薑當年的堅決。
都是為了她好。
季懷柳就不一樣了，到底是當媽的，感情豐富，一見到了女兒，就差當場飆淚。
眼眶也紅了，「姜姜，你總算是回來了，可別走了，這些年，媽媽和爸爸都很想你。」
老薑似乎是在床上哼了一聲，不反駁。
姜茵笑了笑，拉著季懷柳的手，保守地說：「媽，我得把工作弄完，才可以申請調職，不過目前先等爸爸的手術過後再說。」
一家人完整的在病房裡，說的都是家常話。
最後老薑被推出去做檢查的時候，姜景驍也正好是帶著姜淮去男洗手間。
房間里就剩下了母女兩。
季懷柳為人溫婉，做事卻是雷厲風行的。
這會兒拿出了兩張照片，遞給姜茵：「看看。」
「這是什麼？」
「你看著，喜歡哪個？」季懷柳問。
姜茵這才反應過來，「媽，我這才回來，你就要給我相親嗎？」
季懷柳不以為然，「這淮淮都五歲了，要上學了，你不能一直這麼單著，以前我們是不同意你做單親媽媽，現在依舊是的。」
「媽，這事你先別操心了，而且沒有感情基礎的，在一起很尷尬的。」
「這有什麼，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季懷柳想到了什麼，問：「你有喜歡的人？」
「當然沒有。」
「那不得了？」
季懷柳說：「我來拿主意好了，等這個禮拜天吧，先去吃個飯。」
姜茵，「……」
果然中國的父母，真是如出一轍。
姜茵對這事，沒太過放在心上，當然季懷柳擔心淮淮是單親媽媽，往後上學，上戶口這些，都比較麻煩，她也承認。
所以那天，這話題也就這麼擱置了。
她現在更多的心思，是想解決掉那個項目。
所以，姜茵這兩天，一直都在等著陸晉陽那邊的消息。
結果倒是等來了，公司這邊的聚會。
LAL分公司有不少，以前都是在美國總部的中國職員。
所以姜茵一點都不會陌生，大家聚會的時候，也就叫上了她。
時間是晚上，7點，在C市的「名流獒園」。
姜茵確定了地址之後，打算先去酒店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讓淮淮先回去住。
**
陸氏。
剛剛結束了一個重要的會議，陸氏的各個高官，從會議室魚貫而出。
等人走乾淨了，陸晉陽的助理，章南才拿著手機，急急忙忙進來。
「陸總，是小姐的電話。」
男人這會兒還坐在大班椅上，一手擱在會議桌上，一手捏著自己的鼻樑，聞言，伸手接過了手機，放在耳邊的那一瞬間，這個男人臉上的冷峻和漠然，似乎也在一點點消失，難得多了幾分柔軟，「糖糖？」
「爸爸，你去哪兒了？」手機那邊傳來糯軟的聲音，叫著他爸爸的時候，會讓陸晉陽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眼角染上更多的溫柔，「爸爸在公司開會，糖糖有沒有按時吃飯？」
「唔，吃是，不過糖糖有點心事。」
「嗯？」
「爸爸，昨天在醫院糖糖開的小車車不見啦，那是糖糖剛剛新買的玩具，爸爸可以幫我去找一下嗎？」
陸晉陽挑眉，「好，爸爸會幫你找回來。」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陪糖糖？」
「嗯，晚上有點事，明天好嗎？」
「哼。」小公主好像有些不太滿意，陸晉陽幾乎是可以想到女兒這會兒拿著手機嘟著小嘴兒的可愛樣子，他眸光越發溫柔。
「別不高興了，明天一定回去陪你。」章南跟隨陸總多年，也只能是在面對小姐的時候，才能見到這樣的陸總了。
其實陸晉陽一直都很忙，女兒也不是整日都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只要是有時間，必定是會陪糖糖。
小公主也已是習慣，雖是十分黏著自己的爸爸，但也很懂事，「勉強原諒你了，明天糖糖在家裡等你。」
陸晉陽掛了電話，章南還站在邊上，見男人眼角眉梢的那些柔軟逐漸消失。
他上前，恭恭敬敬，道：「陸總，晚上和盛源的姜總約了談一下城北那塊地皮的事，地址是在獒園。」
陸晉陽本是要點煙的動作，微微一頓。
「你是說姜景驍？」
「對。」
姜景驍……
他腦海里竟是下意識閃過了那張被自己壓在門板上，嬌羞著，紅彤彤的臉。
她似乎，也姓姜？
陸晉陽和姜景驍關係還算是不錯，但關於姜景驍是否有個妹妹，他倒是真不清楚。
兩個男人，平常談得更多的，還是工作上的事，而且這些年，似乎也沒見姜景驍有帶妹妹出來過。
這個念頭稍一閃過他的腦海，男人很快就恢復正常。
打火機扣下，猩紅一點火光點在煙上，男人神態冷峻，眯著眸子，吞吐雲霧。
章南又說：「不過大陸先生那邊，已經聯繫過您好幾次了。」
頓了頓，「還有周家那邊，陸總，周欣然好像一直都在調查您的行程。」
陸晉陽眸光冷冷，「她愛唱獨角戲，讓她去唱。至於陸家那邊，最近我沒心思去應付。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就見姜景驍。」
章南領命，剛要出去，陸晉陽又叫住了他。
章南：「陸總，還有什麼吩咐？」
「那個，姜景驍——」
陸晉陽夾著煙的手，背過來，食指指腹輕輕點著辦公桌的桌面，白色的煙霧正好緩緩繚繞在他的五官之前，本就給人冷淡疏遠的那張臉，這會兒倒多了幾分神秘的樣子。
不過章南還是第一次見陸總，說句話，竟還要…吞吞吐吐？
姜景驍有什麼問題么？
結果章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陸總的下半句話。
他正躊躇著，自己是否應該開口說點什麼，陸晉陽已是垂下眼帘，隨意撣了撣煙灰，道：「沒事了，你出去吧。」
章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