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38.第三十八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補足比例可看。^3^

衛有期折下幾枝,巧手的變成柳框,親自摧殘院中的梔子花。

這棵梔子花有些年頭了,樹冠很大,花朵也很濃密,離得近了,可以聞到清幽的香味,好聞極了。

這東西做香露,一等一的好,香味清雅中帶著甜蜜的香,很適合女子使用。

她很享受親自製香的過程,不假他人之手。

挎著籃子來到井邊,拿起打水繩的時候,老祖信心滿滿,但連扔了兩次,水桶都飄在水面上。

老祖:……

怕不是有毒。

又試了兩次,就聽到一聲強忍的輕笑,老祖回眸,橫了那高大的身形一眼。

手上用了暗勁,一下子就投進去了,拎上來滿滿的一桶水。

胤禛上前替她擇著花瓣,放到一邊的木盆中,芳香馥郁的白色花瓣,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配到一起美極了。

賞心悅目的東西總是令人愉悅的,衛有期朝周圍望了望,見沒有人在,就偷偷的湊上去,捉住那骨節分明的大手。

胤禛垂下眼眸,有些期待,又有些羞澀,紅紅的耳尖抖了抖,裝作若無其事。

指尖被濕潤的口腔包裹,還調皮的舔了舔。

胤禛臉也帶上一絲粉,抽回手以後,在心中愁的不行,看來以後要多加鍛煉,好像福晉昨天在浴室沒有吃飽。

完全忘了飽了會餓,亦或者永遠吃不飽的情況。

衛有期皮一下之後很開心,老老實實的洗著花朵,將柳枝籃子洗了洗,還把花瓣放進去,正好容易瀝干。

等一路走回去,身後跟了一串的水印,斷斷續續的,還挺好看。

花朵晾乾以後,胤禛看著火,衛有期將花瓣裝進蒸餾器的容器里。

又挖了一小勺靈貓香進去,她喜歡這個味道。

這時候薄荷還未長成,按量放了,但是精油很少,估摸著味淺。

蓋上蓋子,就開始蒸餾的過程。

兩人緊挨著在灶台前坐了,倒是很驚奇的體驗。

火柴噼里啪啦的燃燒著,兩人依偎在一起,衛有期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靠著。

坐了一會兒困的直點頭,衛有期扔下一句「你看著,我去睡」,就麻溜的跑了。

胤禛搖了搖頭,轉而細心的撥動著柴火。

別看這時候遊刃有餘的,兩人第一次燒火的時候,鬧了不小的笑話。

蘇培盛這奴才不會,海棠就更不會了。幾人各種出餿主意,把灶膛堵的死死的,沒一會兒就滅了。

還是叫了小廚房的人進來,仔細的教導示範以後,把寸布寸金的錦袍弄的皺皺巴巴,才算是摸出來一點門道。

當時福晉望著他臉上的黑灰,嘻嘻笑著又往他臉上蹭了一點。

想到兩人打鬧的場景,不由得會心一笑。

等她睡醒的時候,胤禛已經把花油、花露等收集好了,放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擺在几案上。

衛有期拔開塞子輕嗅,滿意的點頭,這味道很適合晚間用,馥郁中帶著清新,很不錯。

又找出之前做的梨花油,滴進去一滴,再加入靈液等一系列材料,蓋上蓋子之後,粗暴的搖了搖,看著淺淡的顏色融為一體,化成細膩的粉色。

對著空中噴了噴,仔細的嗅聞,果然不錯,美妙的香味。

馬上就是陳庶妃的生日,這個送她最好。

她是一個柔軟善良的女人,平日里身上的熏香也是偏花香的,希望她喜歡。

一個隨身空間,哪怕是小的,也是凡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無意間得了,這份情她記下了。

再者她喜歡制香,但不喜歡馥郁的香味,制香最愛雨中新,雨後新荷的香味最是美妙不過。

身後是格子櫥櫃,康熙出資打造,耗費三個月終於成型,現在上面擺著林林總總的罐子,送人用的各色玻璃,她自己愛用的琉璃罐子,還有瓷壇、瓷瓶,應有盡有。

不過買這些玻璃,讓康熙很是肉疼,他的小金庫也有些吃不住,可已經答應老四家的,這些用具一概他來出,不說了,肝疼。

玻璃這種舶來品,價比黃金,偏偏老四家的勤勤懇懇的忙活著,有時候一天能用掉上百個。

康熙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老是這麼大出血會卒的,還不如讓其他人分擔一下。

比如派人去原產國借鑒一下技術,替他們發揚光大。

轉而又把目光轉向國內的傳教士,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別的不說,一兩樣絕技總是有的。

康熙摸了摸下巴,笑的光風霽月。

他窮啊,連家都快養不起了,你們背後的國家對不住了,也得進行人事交流。

既然已經決定,他也就不再猶豫,暗地裡召見馬爾塞,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馬爾塞是圖遠的孫子,而圖遠受封三等功,是撫遠大將軍,他的一生跌宕起伏,堪比話本。

滿人的功勛都是用漢人的血淚換來的。

他是其中翹楚。

他這個孫子,跟他性情不同,標新立異,愛玩著不一樣的東西,人夠機靈,可是穩重不足。

好處就是接收事物很快,派他去找玻璃方子,康熙很放心。

又遣了鴻臚寺官員隨行,加上他的幾個親兵,務必萬無一失。

而衛有期帶來的這些影響,她一概不知。

玻璃在她看來是寒酸的玩意,不如琉璃,更比不上玉石,賣點大概就在稀罕兩個字。

這房間剛剛整改過,窗子是大片的玻璃,光線爭先恐後的透進來,就沖這個,她才沒有過多嫌棄。

這在宮中是頭一份,就連康熙也不過是在書房換上玻璃罷了。

可誰叫她製得東西緊要呢。

每天跟花打交道,她身上也沾染上清淺的花香味,每天不重樣,刺激。

菱花門被敲響,緊接著就是海棠甜美的稟報聲:「福晉,太子妃殿下來訪。」

衛有期挑眉,前些日子還讓她親自去呢,今天就明白求人的態度了?難得。

手中不緊不慢的擺弄著玻璃瓶子,揚聲道:「請太子妃到客廳坐了,奉上茶水點心,請她稍候片刻。」

東四所就那麼大,說句話滿後院都聽得到。

瓜爾佳氏捏緊手中的帕子,面上露出寬和包容的笑容,隨著海棠進了客廳。

一個個在陽光下閃著貴重的光芒,瞧著有雅有俗,誠意十足。

衛有期推脫:「多大點子事,不值當,三嫂快收回去。」

董鄂氏搓著小手手,可憐巴巴道:「送這麼多東西,也是有我的私心在,這要不是你點出來,我竟不知有喜,前段時期多有怠慢這孩子,這會兒後悔,又不知道怎麼補償,厚著臉皮來求一求弟妹,勻我一罈子花醬吧。」

完了捏著手帕緊張的望著她,後知後覺的補充:「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福氣,能不能受得了花醬,若是不能,就當嫂子白說。」

這花醬她當初也得了一小罐,比拳頭沒大多少的罐子,吃不到一個月就見底,可她分明覺得自己體態輕盈不少,說不上花醬哪裡好,可心底總是念念不忘。

最後一句話,也是給彼此遞梯子,免得最後不行下不來台。

見她沉吟,董鄂氏心裡一沉,有些失落,卻還是婉言笑道:「知道為難你,我這也不是必須的,不強求,不強求。」

衛有期沒說成,也沒說不成,先是讓她手腕伸過來,仔細的把脈以後,斟酌道:「花醬新興起來,你肚子里還有孩子,還是以穩妥為要。」

不吃是最穩妥的法子,董鄂氏聽到回答,心下難免不舒服。

衛有期執起她的手,誠懇道:「不是不給你,實在孩子的事賭不得,我給你一瓶子花露,你回去用蠶絲片浸了,敷在臉上,保管孕期肌膚如常。」

說著拿出自製的一沓蠶絲片遞給她,這是內造處剛進上來的,薄如蟬翼,柔軟貼膚。

董鄂氏好奇的翻著,疑惑道:「我就知道蠶絲蛋□□可以消除面部黑斑,竟不知道蠶絲還可以這麼用。」

衛有期挑眉微笑:「世界那麼大,咱不知道的多了去。」

說完給她示範一下,這蠶絲片應該怎麼用。

這蠶絲片是以前小侍兒愛用物,那些凡侍沒有修為,為了保護自己一張臉蛋也是拼了。

根據臉頰尺寸,用蠶絲織成薄片,將五官挖出窩來,貼在臉上特別舒服。

董鄂氏愛不釋手,後院女子最怕的,不過是容顏易老,恩愛易逝。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可是有這一瓶子花露也滿足的緊。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念了一會兒養胎經,董鄂氏感慨:「你懂的可真多,都是怎麼知道的?」

衛有期這時候已經知道,滿清建立不過幾十年,對於教育的普及度非常低,這些福晉也不過是識字,懂一些風花雪月的詩詞。

再高深的,就掌控在男人手裡。

因此淡淡一笑,揶揄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董鄂氏呵她癢:「我聽出來了,你笑我!」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董鄂氏就告辭離開,衛有期直接送她到三所門口,才施施然的回去了。

那些禮物既拿來了,就沒有再拿走的道理,衛有期暫時收下,總要再還回去的。

剛進後院,小德張就過來稟報:「太子妃送帖子來,說是毓慶宮的曇花開了,請您過去。」

曇花一現確實珍奇,再一個對方地位比她高些,衛有期就點點頭,讓海棠記下,明兒一早,記得提醒她。

求著她,倒還要勞她走一趟。

衛有期眼神幽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太子妃好大的架子,這高高在上的姿態,惹她不喜。

回屋換了騎裝,衛有期帶著身後的幾個宮女,施施然去了騎射營。

前些日子磨著胤禛去求了皇阿瑪,允她隨意使用騎射營,這是皇子福晉中的頭一份,很多人投來晦澀不明的目光。

衛有期坦然以對,大福晉忙著生孩子,再一個大阿哥是長子,大福晉關注點永遠在太子妃身上。

而太子妃作為未來的一國之母,看著她們更是高高在上。

三福晉跟她倒要好,五福晉輕易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七福晉剛嫁進來,還維持著新嫁娘的嬌羞。

後面打從八阿哥胤禩起,都還未成婚。不過胤禩已經定了和安親王府的外孫女成婚,定婚儀式在安親王府,婚禮定了後年,也在安親王府。

很多人私下裡竊竊私語,說八阿哥是安親王府的貴婿。

八阿哥對此不置可否,平日里跟郭絡羅氏沒有走動,可跟安親王府你來我往,也挺熱鬧的。

對於這個福晉,他心裡一萬個滿意,不說安親王府在滿漢文人之間的地位,單郭絡羅氏就極得他的心。

這麼想著,一路上倒是很快到了騎射營,不巧的是康熙正在考校眾阿哥騎射,見她進來了,瞟了一眼,轉而朝胤禛語重心長道:「眾阿哥中,當屬你騎射最為一般,連老八都比你強,可上些心。」

胤禛抿嘴,神色淡淡的,見康熙訓完,就恭謹應是。

衛有期輕笑一笑,笑吟吟的上前來。

凝滯的氣氛頓時一松,康熙笑道:「你要來就好好的練習,正好讓老四教教你,讓他好好的鞏固一下。」

衛有期這會兒沒空觀察眾阿哥,一掃而過,目不斜視道:「都說夫妻一體,他不夠的兒媳來補,不就是騎射差嘛,有什麼要緊。」

說著挑眉看向康熙,朗聲道:「不知夫君哪裡不得皇上的眼,兒媳替他打個翻身仗如何?」

她一來,康熙也想著要大家放鬆放鬆,因此毫不猶豫道:「瞧見遠處一百米的靶子了嗎?等會你騎著馬用箭射它,外環都算你贏!」

還怕她不明白,細心的解釋,康熙存著看笑話的心,讓衛有期去的。

也不是康熙小瞧人,實在是衛有期體態風流,那楊柳細腰美則美矣,射箭怕是不能勝任。

大阿哥挑眉一笑,看向胤禛朗聲道:「老四,你這夫綱不振啊!」

眾阿哥頓時鬨笑出聲,胤禛淡然以對,冷冷道:「有一個完美的福晉,確實比較煩惱。」

兩人躬身應是,衛有期笑吟吟道:「額娘快別生氣了,爺也說了,不過是一個奴才,怎麼處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這會兒餓著肚子,想來胤禛也未用膳,陪著吃飽喝足的老太太閑磕牙,她才沒這功功夫。

「噔噔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身形快速的沖了進來,又在離主位三步遠的時候停下,一本正經的行禮:「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說完又轉身跟衛有期和胤禛請安,完了就笑嘻嘻的湊到德妃跟前,嘰嘰咕咕的說著話。

德妃頓時笑了,拿著帕子溫柔的替他擦著額上的汗,笑罵:「下雪的天,你熱的滿頭大汗,可消停消停,別吹了風受寒。」

轉而又問:「早膳可用了?」

見他點頭,才又囑咐他身後跟著的奴才:「仔細伺候著。」

胤禎不願意,憋著嘴抱怨:「我都八歲了,長大了,能別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嗎?」

母子親熱的情景格外溫馨,衛有期視線追隨著胤禛,就見他薄唇輕抿,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寬大的袖袍下,突然鑽進來一隻溫軟的小手,胤禛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心中暖和了許多,神色也緩和下來。

衛有期這才滿意,她的男人,應當頂天立地,意氣風發,而不是為這點小事而落寞垂首。

德妃轉過臉,看到胤禛和衛有期並肩立著,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周身縈繞著對她的抗拒,她還是看的出來。

揮了揮手,德妃神色淡淡道:「你們回去吧。」

胤禎擠眉弄眼的沖胤禛示意,做出你別生氣的口型。

衛有期瞧了好笑,丁點兒大的人,心眼子倒靈活。

兩人吹著風來,又迎著雪回去。

衛有期肚子咕咕叫起來,見他望過來,覺得有些羞澀,露出的脖頸都暈染成淺粉色。

看的胤禛心情大好,所有的不虞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得不到的就讓他隨風逝,人最重要的,就是憐取眼前人。

寬大袍袖下的雙手,一直緊緊握著沒有放開。藕粉色夾襖綉著精緻的纏枝杜若蘅蕪,和靛青色的馬蹄袖相依相偎。

等回到屋裡,熱風一激,衛有期忍不住一個哆嗦,打起寒戰來。

胤禛瞧了心疼,埋怨道:「心眼子這般實在,額娘叫你,你找事情推掉,等吃飽喝足再去也不遲,她都又不能耐你何。」

只是說話會不大好聽。

衛有期吐吐舌頭,調皮道:「說有要緊事,自然要快些去。」

接過海棠手中的薑湯,胤禛板著臉凶她:「快些用了,免得受寒。」

苦著臉,衛有期老大不情願,這薑湯縱然放不少精糖,可味道也太難喝了,又甜又辣。

讓人無法下咽。

胤禛先把自己那份喝了,又誘哄道:「一口氣喝了,沒品出味就沒了,快用了。」

衛有期伸出自己細白的手指,指了指肉嘟嘟的臉頰,促狹心大起,哼道:「要親親才喝。」

胤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白裡透紅,帶著細細弱弱的絨毛。

顧盼生輝的雙眸靈動的望著他,恍然間仿似有絲絲水意。讓他憐惜心大起,依言在上面印上一個輕吻,兩人額頭對著額頭,鼻尖挨著鼻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眸中的倒影。

這種彼此是最親近的人,這種感覺太過美妙,胤禛像是被蠱惑一般,輕輕的擷住那溫軟的唇。

衛有期咽了咽口水,

睜大雙眼呆呆傻傻的望著他,對方身上充滿了侵略的男性氣息,讓她不自禁的雙腿發軟。

一雙溫熱的大手附上來,遮住她的雙眸,低沉而復有磁性的金石之聲,在耳邊響起,惹得老祖小心肝一陣酥酥麻麻。

不知不覺的,一碗下肚,也不知道是對方懷抱熾熱,還是薑湯見效,老祖覺得自己好點了。

緊接著就被一雙大手拍了:「乖。」

個鬼。

坐上膳桌,衛有期還有些忿忿不平,兩人視線相接,就冷哼一聲別過臉。

生氣呢,別惹我。

胤禛慢條斯理的喝著粥,面上不顯,心底卻變得愉悅起來。

等他走了,衛有期有一瞬間的孤寂,轉瞬間又自嘲的笑了。

當一個孤獨已久的人,突然嘗到了溫暖可依的滋味,會想要緊緊的抓在手裡,再也不放開。

這般想著,老祖內心也湧出一絲愉悅,胤禛,比想象中的味道還要甜美,讓人慾罷不能。

坐在那裡對了昨天的賬,又見了管事,直忙了兩個時辰,到午膳時候才算罷。

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左右搖了搖,才覺得舒服了些。

用開水沖了一杯桃花茶,湊到杯口處聞了聞,感覺到悠遠綿長的桃花香味,才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淡粉色的茶湯像是把春天喝在口裡,美妙極了。

朝著海棠示意,她頓時將手中的剪子放下,湊過來問:「主子有什麼吩咐?」

衛有期指著琉璃罐中的桃花道:「去庫房拿二十個玻璃罐子來,蓋子要帶花樣的。」

海棠點頭,和水仙一道去了,這都是貴重物件,遣小宮女去不放心。

她們倆把福晉身旁圍的滴水不漏,其他人沒有出頭的機會,這會子有事出去,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想要出頭又懼怕對方的勢力。

杜鵑猶豫了一瞬,還是沒忍住,笑吟吟的湊上去,試探的說著:「前些日子,家媽媽來訪,跟奴才說會子話,她原是在儲秀宮伺候的。」

衛有期心中一動,儲秀宮現今住的是秀女,由著老嬤嬤們教導規矩,原她是不在意,只想著將胤禛調·教好了再吃用也不遲。

可現今覺得,青果子也有他美味的地方在。

因此喝了一口杯中茶,漫不經心道:「說說看,有什麼新鮮事,也聽來解解乏。」

杜鵑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了,伶俐的斜倚在腳踏上,柔柔的替她錘著腿,一邊道:「說起來也是巧了,家媽媽伺候的,一個姓宋,一個姓李。」

說著小心翼翼的覷著福晉面色,那平靜無波的模樣,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這才接著說下去,姓宋的,乃是主事之女,管著香燭,這位置瞧著不打眼,實則最是細水長流,不說主子們,就連她們,誰又能少的了不成。

而宋氏能被挑上,自然也有她的道理,家媽媽言明,宋氏內秀。

這個內秀最有意思,面上瞧著不大顯,可那一身皮肉細嫩白皙,光滑的跟緞子似得,人也溫柔小意,左右關係處的好。

姓李的身份要高一些,是知府家的女兒,別的不說,她的皮相著實好,風流婉轉,五官精緻嫵媚多姿,是個美人。

衛有期聽了,不置可否,杜鵑轉眼又說起別的:「前面那位,昨夜裡瞧得分明,使了小宮女往老太太那裡去了一趟,還傳信出去,不定憋著什麼呢。」

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今天早上的事,都是綰綰作出來的,也是她大意,想著不過是個凡人,能掀起多大的浪。

轉眼就被打臉了,雖然礙不著她什麼,可到底餓了她一會兒。

老祖表示有些記仇,既如此,衛有期冷笑:「喚她過來,告訴四阿哥一聲,就說我看上她了,要她過來伺候。」

小德張跑了一趟,先是讓王玉柱和玉蘭帶著綰綰過去,自己親自去找了蘇培盛說。

要是原先,想找蘇培盛也是不容易的,可如今都人精似得,眼見福晉要起來了,再沒有一個不上心的,不過表明來意,蘇培盛就過來了。

聽他說了,蘇培盛二話不說進去通報,對於他來說,綰綰沒了是好事,只有她走了,他才能把前院中院一手抓。這中間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能上去一點,誰願意不上不下的呆著。

因此到了胤禛跟前,說出來的話,看似毫無偏頗,實則朝著福晉的方向傾斜。

胤禛本就打算處置了她,因此可有可無道:「福晉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她既開口,就撥過去。」

蘇培盛得了令,心裡美得跟什麼似得,他盤算過了,前院的人情來往,都是太監走的,福晉不過掌掌眼,最後權利還是在他手中。

再就是爺的私庫,只要鑰匙到了他這,這權利也就握在了手中。

再就是他現有的,蘇培盛咧嘴,美滋滋的笑了。

讓張起麟那小子去傳話,他就回到四爺跟前伺候,只是接下來的話,讓他笑容險些凝固在臉上。

「私庫鑰匙交給福晉保管,前院的人情來往冊子,也儘早跟福晉交接,讓老人跟在福晉身邊伺候,早些上手。」

胤禛擱下手中的筆,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夫妻一體,計較太多反而失了人情味。

蘇培盛躬身,轉而去忙活起來,這些事情要交接,涉及的人就比較多,許多管事太監、管事姑姑,都要仔細敲打過,才能出現在福晉面前。

他算是明白了,爺如今願意抬著福晉,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要衝上去抬得高高的。

看到杯子能想到他,看到太師椅也能想到他,處處都是他的影子。

也讓老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橫笑一笑,老祖舔了舔唇,既然做了她的心尖人,那就不要怪她織的網太密。

想到還未處置的青藤,衛有期冷笑一聲,跟海棠囑咐:「去把張起麟那小子叫來。」

張起麟來的很快,躬身行禮,等候吩咐,衛有期無意為難他,利索的叫起。

「你去告訴青藤,將她退回內務府,就說是行為不端。」

她自己做的孽,還指著給個恩典,輕飄飄的放過,原先她不在意,自然可以,這會兒胤禛已經被她收入囊中,再看她就有些礙眼。

小德張低低的垂首,應了是,打千離去。

至於這是爺身邊伺候的宮女,合該爺發落才是,可爺也交代了,他若走了,一切都照福晉說的來。

在青藤沒有作妖的時候,兩人是打算把她賜給胤禛麾下的侍衛,雖然說不大顯,但在京城安心過活也是沒問題的。

她想頭也是不小,就是運氣不大好,被她逮了個正著。

下了命令,她就不再關心,若有意外,直接尋小德張才是。

打扮停當去德妃處請安,本來是要晨昏定省的,但想著她事多,就定了每月初一十五的來盡孝,今日就是十五了。

到的時候,德妃處很寂靜,她看到梁九功也侯在院子里,就打算跟凝萃說幾句就離開。

后妃都很珍惜跟皇帝在一起相處的時光,冒然被打擾,定是不高興的。

誰知道梁九功上前打千,邀請她一道進去。

康熙正在跟德妃閑談,聽到梁九功的稟報聲,就笑呵呵的看向門外,沖她招了招手。

衛有期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禮,又忙亂著被請坐請茶,好一會兒才安定下來。

康熙和德妃並肩坐著,瞧著也不過三十歲的成熟模樣,誰知道他們已經四五十了呢。

見衛有期的視線落在臉上,康熙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龐笑道:「誰知道我也有白嫩的一天,也太不男人了。」

他喜愛騎射,風吹日晒也是比較多,皮膚雖然時時保養,也是比較糙的。

德妃也跟著笑,她得益最大,對老四兩口子的喜愛,大部分都體現在她身上。

閑話了一會兒,康熙就安慰她:「這一次噶爾丹的地盤被他侄子佔了,那是個不成器的,朕有信心,年內定能凱旋,你就靜等老四的好消息吧。」

「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皇阿瑪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衛有期信誓旦旦,只差拍著胸口表忠心了。

康熙頓時笑了:「昨天還在哭鼻子呢。」

胤禛那小子臨走前,面露得意,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他才問了一句,「上戰場有那麼高興嗎?」

接著老四就帶著點矜持帶著點批判,還有點小驕矜的昂起下巴:「福晉是個婦道人家,一點子離別苦都受不了,在家哭鼻子呢。」

衛有期:……

面上跟著笑,在心裡冷哼一聲。

正在舉著紅纓槍操練的胤禛打了個噴嚏,四周望了望,轉瞬又投入緊張的操練中。

德妃抿唇輕笑,打趣的跟康熙說:「快別說了,老四家的要燒起來了。」

衛有期面帶紅霞,裝模作樣的從荷包中掏出兩個玻璃瓶子,唉聲嘆氣的塞回荷包:「皇阿瑪和額娘看來不大需要,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康熙:……

德妃:……

誰不知道衛有期手裡好東西多,到他們這個地位,奇珍異寶已經不稀奇了,只有維護健康才能撼動他們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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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旺夫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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