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48.第四十八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補足比例可看。^3^

說完看向胤禛,就見他點點頭,可有可無的將辮子甩到身後,漫不經心道:「再上一碗薺菜牛肉餛飩,要清湯的,我瞧著你愛吃。」

衛有期點頭,她確實喜歡,前兒點了一次,硬是吃了兩大碗。

「你要用些什麼?」衛有期歪頭,她點了不少,他什麼也不說。

還知道問問他,也算是長進了,胤禛滿意道:「跟著你就成。」

點好膳食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拿起書,衛有期知道,這時候她應該上前,柔順的替對方捏著膀子,這才適宜。

這麼一想,忍不住眯著眼笑:「胤禛,今日摘花,累的膀子酸痛,您給捏捏可好?」

說著瞟向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肩肯定舒服。

胤禛神色冷凝,滿含寒氣的斜瞟她一眼,薄薄的唇一開一合,說的話不怎麼動聽:「做這點子事就累,真真嬌氣。」

衛有期不滿,唉聲嘆氣的揉著自己的肩。

轉瞬間,肩膀上落下一雙有力的大手,滾燙的手心燙著薄薄的春衫。

揉肩的力度很適中,閉上眼睛享受這美妙的感覺,這般熟練的手法和姿勢,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阿哥身上。

就算他是光頭皇子。

心中有一瞬間的心疼,轉瞬就被拋在腦後,衛有期淡淡開口:「正紅旗這一次立下功勞,也給你帶來不少的實惠。」

去年當今親征噶爾丹,胤禛隨從一道,掌著正紅旗,雖然他沒有親自下場,可只要掛了名,就有功勞在。

新賞下的兩個格格,也是獎賞所在。

胤禛提起親征噶爾丹,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大哥與內大臣索額圖領御營前鋒營,何等緊要,而他卻在外圍,一點核心都觸摸不到。

他掌著正紅旗,可隨時會被收走,看來他要做些什麼,讓地位更加牢穩些。

這麼想著,下手就有些重,衛有期哎喲一聲,回眸嗔他:「莫管是西瓜還是芝麻,都是多出來的不是。」

正說著,就聞到一陣迷人的香味,誘人食慾大開,小德張麻利的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掀開蓋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大片紅艷艷。

個頭很大的龍蝦,背部寬闊,一看就知道肉多彈滑。

上面撒著蒜粒,蔥碎,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蒲公英青團帶著一股清香,滿滿都是春天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開動,頓時將胤禛忘在腦後。

一聞二剝頭,三取蝦胃四蘸汁,最後,開吃!

胤禛冷著俊臉,看向這自覺的福晉,一點都沒把他當外人,不理不睬的自己吃個噴香。

好歹自己也替她捏了半晌的肩,都白忙活了不成。

又瞪了兩眼,發現換不來關注,大長腿一邁,坐在了衛有期身邊,眼疾手快的把她要下手的龍蝦搶過來,慢條斯理的剝著。

衛有期遺憾的望了一眼那肥美的龍蝦,轉手向青團進發。

香甜軟糯的口感,就像是把春天吃進口裡,讓她滿足的眯起雙眸。

用過膳食,漱口的檔口,胤禛淡淡的開口:「過幾日爺要去遵化,祭祀皇瑪嬤。」

衛有期輕輕的唔了一聲,抬眸輕笑:「要不要讓綰綰跟著你?」

綰綰是跟著他的老人了,初為孝懿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當孝懿皇后薨逝,也就轉而跟著他。

一貫在書房裡伺候,東四所無論誰都要給幾分薄面。

衛有期猜度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定然不一般,讓她跟去也好,凡事能照看的周到些。

胤禛本來神色溫和,聽她這麼一說,面色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以她的洞察力,敏銳的發現他很不悅,周身的氣氛變得冷凝起來。

衛有期安撫的對他笑笑,胤禛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期望。

就聽她溫聲道:「不若讓青藤也跟上,免得綰綰有照看不到的地方。」

青藤比綰綰的存在感弱些,沒那麼招人眼,逢人提起來,十個總有九個誇,人會來事,笑的又甜,瞧著就覺得喜相,不知不覺攏了不少人的心,綰綰半點都沒發現。

還以為自己第一人的位置,坐的穩穩噹噹。

綰綰如今是有些飄,瞧見福晉也只是不冷不熱的行禮,瞧她那架勢,但有些看不上烏拉那拉氏。

聽到她說這些,又明顯走神,胤禛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時之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剛開始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對方就生氣了,難道是帶的人不夠多,還是她沒有挑明的緣故。

想了一下,轉瞬就拋在腦後,她佔了原主的身子,也願意替她還一些因果。

既然對方不領情,她又何必在意。

這麼想著,心中更是輕鬆非凡,哼著歌去看了收拾好的桃花瓣,上面晶瑩的水珠子已經晾乾了,約莫再過一兩天就成。

海棠領著,摘了許多的薔薇花,打算做花露出來。

早在摘花的時候,就囑咐小德張去內務府領了蒸餾的工具,這會兒只等著動手。

花露歷史悠久,隨之也形成極為完善的設備。

「錫為小甑,……竅甑之傍,以泄汗液,以器貯之」,是最初的方式,如今只需要將花朵沁在山泉水中,蓋上蒸餾器的蓋子,在底下燒著小火,等待花液流到琉璃瓶中。

相較於時人喜愛的玻璃瓶,她倒更喜歡琉璃些,比之玻璃,多了一份朦朧的璀璨。

想了想,又捏爆一顆靈液,滴進去一滴。這些花露她打算自己留著吃用,自然要最好的。

三斤薔薇花就出來一兩的花油,花露倒是挺多,掂了掂估摸著有半斤。

將殘敗枯萎的花朵扔掉,又投入其他的進去,命海棠看著,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小廚房。

她惦記兩天了,腌制一些桃花瓣做點心吃,如今有了花油正好下手。

一斤桃花三兩糖的量,備了一個大的琉璃罐子,鋪一層桃花,撒一層糖,最後滴入兩滴花油,蓋上蓋子,明天就能作餡。

忙活完之後,就回到了正廳,這東四所雖小,該忙的事情一點不少,大阿哥馬上出宮,這禮也該備著了。

再過幾日是榮妃馬佳氏的生辰,這禮也是少不得。

再就是平日一些瑣碎事,每日必要過眼,一刻不盯著都不成。

想到這裡,衛有期又想到了對方的嫁妝,翻了翻嫁妝冊子,粗略看來倒是不錯,都是很有歷史厚重感的好物件。

想來也是,原主母親怎麼說也是姓愛新覺羅的,是努爾哈赤的玄孫女。

仔細算來,她跟胤禛之間的關係,也頗為好玩。

以這個推算,她跟胤禛有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關係。

自古表哥表妹套路深,而他們倆,還能扯上點表親關係。

若以另一角度,會更加的有意思。

她的姨母,也就是她母親愛新覺羅氏的姐姐,嫁給了董鄂·鄂碩,他的女兒非常厲害,進入順治後宮以後,以飛一般的速度坐上后位,成為唯一一個因為封后而大赦天下的女子。

生下孩子以後,更是讓順治帝當場宣稱:「朕之第一子也。」

這就是她的好姨母,以輩分論,是孝獻皇后的繼母,是胤禛的曾外祖母。

好刺激。

用銀勺挖了一口杏仁酪,衛有期眯著眼,非常享受的坐在廊下,點點懸紗籠,趁得春光更好。

胤禛擦著額上的汗珠子,感嘆:「你倒是會享受,這天越發的熱了。」

衛有期不以為意:「明個就是清明節了,說不得一會兒就變天。」

話音剛落的功夫,突然颳起了妖風,吹的人睜不開眼。

胤禛趕緊上前護著她,扶著向室內走去,看她被吹的風中凌亂,又好笑又心疼。

衛有期也有些凌亂,突如其來的大風讓她無法招架,若是以前,捏一個定風波就成,如今她只能感嘆,幸好有身邊的男人,要不然就被吹飛了。

正想著,突然被一個用力抱了起來,懵懵的回眸,欲語還休,望著對方白皙如玉的臉頰,輕抿的淡粉色櫻唇,離得近,連那淡淡的絨毛都看得到。

當高嶺之花突然變得秀色可餐,摟著腰的胳膊是那麼的堅實有力,緊挨的身子硬邦邦的,給人滿分的安全感。

「咕咚。」她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偷偷的舔了舔相貼的唇瓣,又甜又軟,跟他冰涼冷冽的氣息完全不同。

格外令人著迷。

這一下,像是打開了奇怪的開關,胤禛眼眸幽深,看著眼波橫水的嬌嬌妻,心中猛烈的慾望在一瞬間迸發。

老祖閉上眼睛,等著後續發展,心中還有一絲遺憾,果然兩個新手懟在一起,希望不要太過慘烈。

等了又等,抱著她的懷抱依然緊實熾熱,就是不見有其他動作,悄咪咪的睜開一條縫,就見對方眼眸深處帶著一絲笑意,面上卻擰著眉頭,肅然望著她。

衛有期有些鬱卒,君若無情我便休,扭身就要脫離他的懷抱。

誰稀罕他,世上男人千千萬,個個等著老祖臨幸。

狂風暴雨般的熱吻落下,看著神色朦朧的老祖,胤禛臂下用力,緊緊的將她纖腰鎖住。

他是個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起了興,萬沒有忍著的道理。

春衫件件剝落,老祖臨場犯慫,緊緊捏著自己肚兜帶子,故作委屈道:「圓房之際,當奉上香氛鮮花,沐浴更衣才是,哪能這般草率。」

胤禛忍了又忍,看向自己硬邦邦的小兄弟,嘆息一聲,翻身躺在一邊,啞聲道:「你說的是,如此與你不公,太不尊重了些。」

雖說夫妻之間,水乳交融乃是尋常,可第一次總要與眾不同的。

她說的是,自己孟浪了。

老祖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該做就做,何必扭扭捏捏,又不是什麼緊要事,不過是想嘗嘗魚水之歡的滋味罷了。

只是看著胤禛略帶紅潮的臉頰變得如常,微喘的氣息也已經恢復,就知道,這一次是錯過了。

遺憾的輕嘆,滿頭青絲就落下一雙大手,胤禛揉了揉她柔順的發,漫不經心的說著暖心的話:「你不必難受,你是我的妻,剛才是我不對。」

衛有期順著他話音,委屈的癟著嘴,雙眸水潤潤的望著他。

那清澈的目光,像是三月花絆綺羅香,讓他深深沉迷。

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了一個輕吻,難得溫柔道:「別緊張。」

被安撫的感覺,讓老祖有些新奇。

不免的想到前世,她強硬的在修真界颳起腥風血雨,又有誰知道,她看到那些暗黑的血液會害怕,衣衫上刺鼻的血腥味,會讓她不適。

沒有人關心,她們只是在受欺負的時候,回來嚶嚶哭泣著,求她做主。

為了給她們撐起一片天,她只能有苦自己咽。

恍然間,都忘了,她也會笑會鬧,會委屈。

掩下眼眸深處的落寞,老祖復又笑的溫婉,修長白皙的玉指在他臉龐上輕輕撫摸,乖巧的「嗯」了一聲。

得到肯定答覆,胤禛翻身坐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自己做到一半又放開,輪著一般女子怕是要自怨自艾,因此多解釋了兩句:「你是我的妻子,再不濟也是表妹,萬勿多想。」

衛有期已經緩過來了,聽到他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正經的說著不正經的話:「該叫姨奶奶才是。」

胤禛臉一黑,顯然也想到了另一種情況,一雙大手毫不客氣的欺上對方的臀部,啪啪啪不客氣的打下去:「說,叫什麼?!」

「姨奶奶!」衛有期不服氣,捂著臀淚汪汪的看著他。

又是啪啪啪三聲,隨著嚴厲的問候:「重新說!」

衛有期噘嘴,倔強又絕望道:「姨奶奶!」這瓜熊孩子,為什麼打她屁屁,太羞恥了。

胤禛都被她氣笑了,冷哼一聲,兇狠的抓著她,惡狠狠的吻上去,堵住那張說出不好聽話語的某人。

衛有期雙眸迷離似剪秋水,一雙手無措的攀上他修長的脖頸,無力的承受著。

待兩人唇分,胤禛反倒羞澀起來,留下一句「我去書房」,瞬間就消失在她眼前。

悶聲笑了笑,突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對著銅鏡拍了拍臉頰,衛有期緩了緩神,才施施然去了小廚房,昨日里腌制的桃花醬,約莫是成了。

淺粉色的花瓣變得紅艷欲滴,底層是深紅色的湯汁。

今兒是寒食節,古時人們在這段沒有火種的時間段,人們必須準備足夠的熟食以冷食度日,即為「寒食」,故而得名「寒食節」。

這桃花醬做寒食是極好的,淋在杏仁酪上,定會甜美異常。

另做了青團,用這醬做餡,又甜又糯,帶著桃花的清香,連連偷吃了好幾個,才吩咐一邊侯著的海棠:「送去給他嘗嘗。」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海棠立馬會意。這個他除了胤禛,不做他想。

前後院跑腿的活,都是給小德張來做,他這一次回來有些氣憤,跟水仙抱怨道:「越發的不知所謂,竟將自己當成正主了!」

海棠輕輕一聲嘆息,知道他是在綰綰那裡受氣,也難怪,綰綰姑姑相貌俊秀,在宮女中也是極為出挑的,據說當時差一點就伺候了當今,自然是心高氣傲。

更別提如今跟著爺在書房裡伺候,主子間也有分別,這福晉跟前的,就是沒有爺跟前伺候的得臉面。

小德張一臉晦氣,見海棠向正房示意,趕緊收了臉上的表情。

他受點委屈不打緊,可若是被福晉知道,那就是罪過。

這麼一想,更是覺得難受。

海棠又何嘗不知,越是下層的女子,越是得不到尊重,也越發需要爺們的寵愛,她們就是無依無靠的藤蔓,需要粗壯的樹榦也支撐。

衛有期這會子忙著制胭脂,這裡跟修真界不同,萬世講究時節,錯過了就再沒有的事情。

就像她在《開元天寶遺事》上看到:「貴妃每至夏月,常衣輕綃,使侍兒交扇鼓風,猶不解其熱。每有汗出,紅膩而多香,或拭之於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紅也。」

心中艷羨非常,也想要做來瞧瞧。

把昨天洗凈晾乾的胭脂花放在缽中,細細的研磨,擰出汁子后,用細沙網過濾,淘澄乾淨以後,放在陰涼處,靜等著晾乾汁液。

再就滴入剛剛得的花油,一個春日的胭脂就不愁了。

不論是撲面還是當做口脂,都是極好的。

只是一個色,到底單調些,明日要再去摘些花,多做一些出來。

各處都送一些,恰好全了春日禮。

一天忙活著,過去的很快,轉眼就到了晚膳的時候。

桌子上擺的都是冷食,應了寒食節的景。

胤禛看到新鮮的青團,詫異的問:「怎麼跟廚下做的不一樣?」

瞧著有些不夠規整,上面淋得桃花醬也不夠漂亮,心中有一個朦朧的猜測,難不成是福晉自己做的?

一聽這話,衛有期撩了撩眼皮子,合著早前送過去的青團,對方並沒有見到,要不然這詫異又是哪來的。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冷笑一聲道:「先前給你送過了,這會子又來說這些,怎麼著,四阿哥治家不嚴,還有人在你面前玩鬼不成。」

她老祖一片心意,竟被人糟蹋了,呵。

「還是我身份卑微,做出來的東西入不了你的心。」

胤禛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福晉送東西過去,卻被書房的人截了,一星半點都沒有出現在他跟前。

這一次揭出來了,那沒有揭出來的又有多少,他一直覺得福晉待他不上心,頗為冷淡,這其中又有多少人在中間。

冷著臉朝蘇培盛道:「好個欺上瞞下的奴才,捉了她來,跪在福晉跟前賠罪。」

這書房會逾距的,統共就那麼一個,那些小心思他也知道,只是念在孝懿皇后的情分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如今這般,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既給了解決法子,沒有一味包庇,衛有期也就不再多說,和胤禛坐在一起,用起膳來,只是塞了一肚子冷東西不舒服,過後捧著茶盅,不停的飲茶。

惹得胤禛笑她:「形象都不顧了,牛飲一般。」

連喝了幾杯,才覺得舒服了點,斜倚在塌上揉肚子,灌水灌多了又覺得有些撐。

胤禛無語,上前替她揉著,一邊數落:「瞧你這顧前不顧後的樣子,喝之前就盤算好才是,這會子為難自己。」

衛有期不愛聽,為了自己乖巧柔順的人設,硬是憋著沒反駁,今天為著青團的事,已經發作一回了,這一次必要忍著。

陳庶妃才收起來,轉而更不好意思了,揉著手絹道:「竟不知怎麼謝你才好了。」

衛有期搖搖頭,淺笑道:「不打緊,謝來謝去反而生分。」

這話說的慰貼,陳庶妃心中那點忐忑頓時去了,美滋滋的說了一會兒話,近晌午才回去。

也許是被衛有期說了,她也覺得那玉墜子靈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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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旺夫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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