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52.第五十二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補足比例可看。^3^裕親王福全是個很有魅力的老頭,說話幽默風趣,也沒什麼架子,很有親和力。

他身旁跟著的青年身材細瘦,一舉手一投足都明確的表明,我是一個文人。

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很溫柔。

衛有期多看了兩眼,就被胤禛不動聲色的擋住。

福全捋著鬍子,笑呵呵道:「全託了你的福,我這一把老骨頭老腿的,如今也靈活的不成。」

說著還比劃了兩下給衛有期看,揮舞著手臂道:「你那園子什麼時候開,我定呼朋喚友的去。」

衛有期笑吟吟的回:「今年準備的倉促,攏共就那麼幾罐子,去晚了可沒有,到時候您又得去找皇阿瑪了。」

福全唬了一跳:「我瞧你家整天往外運罈子,怎麼聽這話音還不夠賣的。」

衛有期嘆氣:「幾千斤夠怎麼賣?少著呢,今年有些欠乎。」

福全點頭,那麼好的東西,要是無限量供應,簡直都不敢想。

搓了搓手,福全一拍身邊的青年道:「到時候你去給我排隊去!」

話題引到他身上,胤禛就順勢問:「這位是?」

「老友的孩子,就剩他一個,就讓他跟著我。」福全道。

青年男子大大方方的躬身行禮:「小生魏信,給兩位請安。」

回禮過後,衛有期才打趣道:「替您排隊怕是不成了,這東西要買得拿著身契來,一家不過二十罐,一人不過二罐,若有人弄虛作假,以後概不做對方的生意。」

福全:……

私販鹽鐵也沒這麼嚴格的。

衛有期但笑不語,這東西她打的是惠及民眾的心理,可不是為了成為勛貴的後花園的。

福全當即拍著胸口表示:「放心吧,提前給你約束好,免得到時候有不和諧的出現。」

和諧社會嘛,就要遵守一定的準則。

比如烏拉那拉氏定的。

跟福全分離以後,兩人就回宮了,說起剛才見得青年,衛有期很感興趣,就多問了幾句。

胤禛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抿唇答:「瞧著像是金科探花郎,不知道怎麼的,跟裕親王扯上關係。」

衛有期白他一眼,都會在話里夾帶私貨了。

胤禛摸了摸鼻子,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她的丈夫是他,看別人做什麼。

衛有期擰了擰他腰間的軟肉,差點讓他綳不住冷厲的表情,這才鬆手,解釋道:「你麾下該收著人了,我瞧著他面相忠厚,是個值得信任的,才多問幾句。」

「你呀。」

老祖寵溺的嗔他一句,眼波橫飛。

胤禛面不改色,依舊堅定自我。

這會兒已經巳時一刻,天兒略有些熱,衛有期有些不耐煩走路,又回到馬車上,這才舒了一口氣,額上貼過來一張錦帕,替她輕柔的擦著額上的細汗。

衛有期反手就是一個親吻,愛人做了體貼事,要及時反饋給予肯定。

胤禛動了動喉結,深刻的汲取著對方身上香甜的氣息。

衛有期伸腳就踹,熱的夠嗆又附上來一具熾熱的肉體,把人熱壞了。

一動就是滿身大汗淋漓,最愛的擁抱也變得考驗感情了。

胤禛:……

他也有些熱,不由得笑出聲來,這麼熱,他還是想緊緊的抱著對方,真是沒救了。

穿過御花園回到東四所,進屋的一瞬間就跟活過來似得,渾身舒坦。

胤禛慎了又慎,才澀聲道:「打明兒起,我就要去軍營了。」

秋日發兵,這時候在加緊操練,他們這些皇子也要加入進去,熟悉軍營的一切。

這一次一同去的有大阿哥,太子留京監國,處理朝政。

衛有期也有些怔然,內心深處升起一絲不舍來,但外敵來犯,男兒當保家衛國。

胤禛抿了抿唇,長嘆一聲又將她緊緊的攬在懷裡。

無怪乎有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光是想想,心裡就生出萬分情絲,緊緊的纏繞著他。

家國面前容不得兒女情長,他懂這個道理,她也懂。

兩人無話,靜靜的抱在一起。

抱著抱著,衛有期又睡了過去,胤禛將她往懷裡一攬,也跟著睡著了。

陳氏來了以後,海棠就笑吟吟的解釋,說是兩位主子在一道,有些不方便接待,陳氏有些一言難盡,糾結的勸道:「小年輕貪歡是有的,千萬保重身體為要。」

海棠也跟著羞紅了臉,抿唇羞澀道:「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去了,這才湊到一起,庶妃想哪裡去了。」

陳氏有些狐疑,順著她的話回:「我知道了,你該勸還是得勸。」

海棠笑吟吟的送她出去,心裡明白,倆主子貪慾的形象,是在陳庶妃那消不掉了。

今天約莫是個好日子,隔壁董鄂氏也挺著大肚子過來了,海棠不好再說什麼,就回:「在前頭書房呢。」

董鄂氏笑眯眯的打趣:「可算是開竅了,我懂我懂。」

海棠一言難盡的咽了咽口水,三福晉您懂了什麼,她有些害怕。

等她起來用午膳,海棠就期期艾艾的回了這些話,衛有期手中的湯勺一頓,面上也漸漸帶了一絲輕紅。

宮中就這點不好,你在四所打個噴嚏,三所五所都能聽到,一點隱私都沒有。

她跟胤禛今天可是清清白白,什麼都不做,比竇娥還冤。

這事也不好去解釋,怎麼說呢,『哦,我那天真的只是睡覺?』

腦闊疼。

這是跟一個川蜀過來的小太監學的,她覺得很有意思。

海棠掩面,都是她惹出來的禍事。

衛有期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表示無礙。

杜鵑低眉順目,福晉著實好性,才慣的她們言行失德,只如今沒惹出事,不大顯罷了。

衛有期放任不管,也是有自己的目的,這些宮女跟著原主兩三年,以後還要再跟下去,自己的鋪子需要人打理,她們幾個就是很好的人選。

放肆一些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有手段,能服人,又不是傀儡,還能照著你心裡怎麼想來長,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再者今日的事不怨她,只能說陳氏和董鄂氏跟她熟,說話間沒有那麼多顧忌罷了。

再一個也是調侃,沒奴才們想的那麼多事,戰戰兢兢的,海棠眼裡的忐忑清晰易見。

不過她能頂著害怕稟報,就是個好的,再能幹的人,欺上瞞下她也是不要的。

胤禛給她夾了一筷頭涼拌胡瓜,了結這個話題。

她說的親熱慰貼,衛有期也笑吟吟的回:「你貴人事忙,也不過白問問,我都收拾好了,讓小德張在院牆那邊喊一聲,我這邊直接就過去。」

幾句玩笑話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董鄂氏湊過來,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你可聽到消息,有風聲透出來,萬歲爺在選址呢。」

衛有期最近忙亂的很,沒有關注相關情況,但還是四平八穩的問:「怎麼了?」

董鄂氏飲了一口白開水,緊接著砸吧砸吧嘴,一口氣喝掉,跟海棠示意再來一杯,才道:「你這裡的水都格外甘甜些」,擰了擰眉尖才接著說:「據說幾個阿哥該出宮建府,選址過後就是改建。」

然後她們就可以出宮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衛有期這才感興趣,身子往董鄂氏處傾了傾,催促道:「還有呢?」

董鄂氏手中的點心啃了一半,趕緊停下,怔了一瞬才恍然大悟:「風聲罷了,具體的誰知道呢。」

她以為衛有期知道,還想混點消息,誰都知道她在康熙跟前得臉,跟他們不同,這消息自然也靈通些。

兩人閑話一會兒,董鄂氏填了滿肚子東西離去,心中暗嘆,怪不得陳氏喜歡來尋四弟妹,她以後也要常來。

對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是個享受,這個美人還笑吟吟的跟你聊天說話,更是妙極。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茶水好喝,點心好吃,連瓜子都比她那裡的香脆些。

流連忘返,若烏拉那拉氏是男子,她都想嫁給她了。

衛有期送走她以後,就開始對著賬本,東四所的事務,她想著該交給嬤嬤管著,不是什麼要緊事,她過目就成,事事親力親為,可不得累死個人。

幾個嬤嬤她現在養著,是打算帶出宮的,這樣的事辦著,她看看能力也不錯。

嬤嬤跟她接觸的不多,更多的是傳遞消息。

因此彼此之間也不熟悉,衛有期把人叫進來以後,就又是讓上茶,又是賜座的,尊重的姿態做的很好。

四個嬤嬤有些意外,但她們是伺候太皇太后的老人,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也面帶微笑,該謝恩謝恩,該請安請安。

衛有期看的滿意,寒暄幾句以後,才開門見山的說道:「東四所的事務,交由你們打理,每日送來我過目就成。」

打頭的魏嬤嬤恭謹的行禮,這才柔和回:「感恩主子信任,定給您辦妥了。」

衛有期點頭,指著她道:「你最年長,經驗也老道,管事的位置也就交給你,劉嬤嬤管著茶水廚房、吳嬤嬤管著金銀細軟、成嬤嬤打理花木。」

這都是頂重要的,也最能考驗人,形成互相牽制的作用。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震驚,福晉不聲不響的,不動聲色就能把事情安排好,是個厲害人物。

將這些瑣碎事交出去,衛有期瞬間覺得無事一身輕,舒坦的不得了。

胤禛晚間回來收拾行李,明兒一早就要住到軍營去了,聽到衛有期這麼說,點點頭表示贊同:「底下人就是分憂來的,事必躬親累著自己可是得不償失。」

衛有期滿不在乎的符合,轉而又說起包裹來,他是去行軍,衣服都備了耐磨的布料,早就交給制衣局,昨天剛剛送來,針尖細密,剪裁大方,行軍穿最是得宜。

另備了三塊香胰子,都是衛有期親自製得,裡面兌著不少花油,洗起臉來又乾淨又滑溜,胤禛用了一次都有些愛不釋手。

再就是一大罐子香脂,塗臉塗手都是極好的,保管行軍回來還是細皮嫩肉的。

不過胤禛會不會用這個就難說了,跟前朝簪花的精緻士子不同,他過的很糙,全靠得天獨厚的先天優勢。

然後就是厚厚一沓褻褲,夠用一個來回了,再就是襪子,用一雙扔一雙也盡夠了,也才住手。

只有其他東西,衛有期一樣沒動,他是去吃苦的,不是去旅遊的,整上一大車也太丟人了。

蘇培盛眼睜睜的看著福晉輕巧的提出來一個小包裹,真的小,團吧團吧能夾腋窩裡。

看著爺滿足的消息,蘇培盛不忍心的別開眼。

軍營里要什麼沒什麼,這會子收拾的跟玩似得,要用的時候就抓瞎了。

想了想,衛有期雙手合拍,把兩人嚇得夠嗆,才見她若無其事的說道:「牙具和毛巾還沒準備呢,蘇培盛你去拿新的來。」

胤禛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上前一步從身後抱著她,一顆大頭埋在她頸窩,吸了吸鼻子,道:「我走了。」

衛有期輕輕嗯了一聲,自打到這邊后,日日都跟他混在一起,猛然分別有些不習慣,心裡酸酸澀澀的。

熾熱的懷抱越發箍緊,胤禛又道:「我走了。」

衛有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臨到頭上生出萬分不舍,讓她有些陌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這麼牽腸掛肚,人還在跟前,魂都跟著飛了。

身子被掰正,面朝著胤禛的方向,就見他一雙眼眸炯炯有神,亮晶晶的望著她,似帶著完全星光,將她籠罩。

胤禛原本用的木香調,偏松香一些,跟她在一起時日久了,也帶著點花香。

這會子迷人的香味,隨著綣眷溫柔的話語,傾瀉而出。

「我捨不得你。」

衛有期深深地望著他,有些茫然的捂上胸口,那裡有巨大的情緒波動,讓她不知所措。

「別哭,十天半個月的就回來了。」胤禛心中帶著詭異的滿足,用手帕輕輕的替她擦著淚。

老祖摸了摸臉,上面溫熱的淚痕尤在。

遂惱羞成怒,將胤禛和包裹往外一扔,嘭的一聲關上門。

什麼人這是,她還以為一走就是好幾年,不破敵軍終不還。

十天?半個月?呵,男人。

胤禛滿足的摸了摸鼻子,咧開嘴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時人注重孝道,在意母親的看法,她怕他傷心。

小兩口靜默以對,讓德妃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耐煩道:「人不能送回去,沒得顯出小家子氣來。」

這個人不用說是誰,也都知道。

兩人躬身應是,衛有期笑吟吟道:「額娘快別生氣了,爺也說了,不過是一個奴才,怎麼處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這會兒餓著肚子,想來胤禛也未用膳,陪著吃飽喝足的老太太閑磕牙,她才沒這功功夫。

「噔噔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身形快速的沖了進來,又在離主位三步遠的時候停下,一本正經的行禮:「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說完又轉身跟衛有期和胤禛請安,完了就笑嘻嘻的湊到德妃跟前,嘰嘰咕咕的說著話。

德妃頓時笑了,拿著帕子溫柔的替他擦著額上的汗,笑罵:「下雪的天,你熱的滿頭大汗,可消停消停,別吹了風受寒。」

轉而又問:「早膳可用了?」

見他點頭,才又囑咐他身後跟著的奴才:「仔細伺候著。」

胤禎不願意,憋著嘴抱怨:「我都八歲了,長大了,能別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嗎?」

母子親熱的情景格外溫馨,衛有期視線追隨著胤禛,就見他薄唇輕抿,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寬大的袖袍下,突然鑽進來一隻溫軟的小手,胤禛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心中暖和了許多,神色也緩和下來。

衛有期這才滿意,她的男人,應當頂天立地,意氣風發,而不是為這點小事而落寞垂首。

德妃轉過臉,看到胤禛和衛有期並肩立著,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周身縈繞著對她的抗拒,她還是看的出來。

揮了揮手,德妃神色淡淡道:「你們回去吧。」

胤禎擠眉弄眼的沖胤禛示意,做出你別生氣的口型。

衛有期瞧了好笑,丁點兒大的人,心眼子倒靈活。

兩人吹著風來,又迎著雪回去。

衛有期肚子咕咕叫起來,見他望過來,覺得有些羞澀,露出的脖頸都暈染成淺粉色。

看的胤禛心情大好,所有的不虞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得不到的就讓他隨風逝,人最重要的,就是憐取眼前人。

寬大袍袖下的雙手,一直緊緊握著沒有放開。藕粉色夾襖綉著精緻的纏枝杜若蘅蕪,和靛青色的馬蹄袖相依相偎。

等回到屋裡,熱風一激,衛有期忍不住一個哆嗦,打起寒戰來。

胤禛瞧了心疼,埋怨道:「心眼子這般實在,額娘叫你,你找事情推掉,等吃飽喝足再去也不遲,她都又不能耐你何。」

只是說話會不大好聽。

衛有期吐吐舌頭,調皮道:「說有要緊事,自然要快些去。」

接過海棠手中的薑湯,胤禛板著臉凶她:「快些用了,免得受寒。」

苦著臉,衛有期老大不情願,這薑湯縱然放不少精糖,可味道也太難喝了,又甜又辣。

讓人無法下咽。

胤禛先把自己那份喝了,又誘哄道:「一口氣喝了,沒品出味就沒了,快用了。」

衛有期伸出自己細白的手指,指了指肉嘟嘟的臉頰,促狹心大起,哼道:「要親親才喝。」

胤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白裡透紅,帶著細細弱弱的絨毛。

顧盼生輝的雙眸靈動的望著他,恍然間仿似有絲絲水意。讓他憐惜心大起,依言在上面印上一個輕吻,兩人額頭對著額頭,鼻尖挨著鼻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眸中的倒影。

這種彼此是最親近的人,這種感覺太過美妙,胤禛像是被蠱惑一般,輕輕的擷住那溫軟的唇。

衛有期咽了咽口水,

睜大雙眼呆呆傻傻的望著他,對方身上充滿了侵略的男性氣息,讓她不自禁的雙腿發軟。

一雙溫熱的大手附上來,遮住她的雙眸,低沉而復有磁性的金石之聲,在耳邊響起,惹得老祖小心肝一陣酥酥麻麻。

不知不覺的,一碗下肚,也不知道是對方懷抱熾熱,還是薑湯見效,老祖覺得自己好點了。

緊接著就被一雙大手拍了:「乖。」

個鬼。

坐上膳桌,衛有期還有些忿忿不平,兩人視線相接,就冷哼一聲別過臉。

生氣呢,別惹我。

胤禛慢條斯理的喝著粥,面上不顯,心底卻變得愉悅起來。

等他走了,衛有期有一瞬間的孤寂,轉瞬間又自嘲的笑了。

當一個孤獨已久的人,突然嘗到了溫暖可依的滋味,會想要緊緊的抓在手裡,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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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旺夫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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