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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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曜,這一晚南阮悶悶的,賀憲故意拿話逗她,她也沒像往常那樣沖他使性子,明知道顧曜沒戲了,賀憲還是有點醋意——被他拒絕的女孩子那麼多,他也沒因為誰生出過愧疚心。

南阮發了會兒呆,一轉頭看到賀憲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問:「你看我幹嗎?」

KTV聲音大,賀憲沒聽清,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讓她再講一遍,南阮正煩著,見他笑得厚顏無恥,乾脆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呸」了一聲。

包間小、同學多,兩人挨得近,南阮呸他的時候韓樂怡正好唱完第n首坐回來,南阮被韓樂怡一擠,不由自主地歪到了賀憲的身上,不偏不倚地親上了他的耳朵。

南阮驚呆了,隔了半晌才回過神、直起身來,哪知賀憲比她更吃驚,臉紅得更快。南阮很是難為情,扭頭氣惱地叫了聲「韓樂怡!」,跺著腳飛快地走出了包間。

韓樂怡不明所以地看向賀憲:「她生什麼氣呢?因為我和別人聊天沒理她嗎?」

賀憲一貫煩韓樂怡,這會兒看她卻順眼了不少,他沒回答,罕有地沖她笑了笑,就起身去追南阮了。

KTV外是步行街,南阮正坐在木頭長椅上生氣,賀憲笑著坐到她旁邊,翹著腿問:「你這是生誰的氣呢?」

一看到賀憲,南阮更覺得難為情:「你!誰讓你挨著我坐?」

賀憲笑著舔了下嘴唇:「幸虧是你不小心親了我,要是我不小心親了你,就你這不講理勁兒,是不是也得把我拉黑?」

「你說誰不講理?」

對著南阮,賀憲慫慣了:「我,我不講理。你想不想玩碰碰車?這附近就有,我帶你去。」

南阮想去,但還彆扭著,就沒動。賀憲輕咳了一聲,狀似無意地問:「賀齊光跟你表白,你聽了當沒聽見,照樣和他嘻嘻哈哈。顧曜說喜歡你,你拒絕後就一臉愧疚地覺得對不起他。那我呢?我要是跟你表白呢?你會對我什麼態度?」

南阮無心回答這種假設性問題,隨口說:「跟對賀齊光一樣啊,你帶過那麼多女孩出去玩,跟誰都沒上心過,又不是顧曜那種認真的性格。」

聽到這話,賀憲愣了:「誰跟你說我帶過很多女孩出去玩?顧曜嗎?他說你就信?」

「他怎麼會說這些,我是聽馮夢迪說的,她說你帶出來的女孩她每一個都調查過,沒有比她更漂亮的,除了我,不過我不算。」

「……她缺心眼,她說什麼你都不要當真。」

這話還沒落地,馮夢迪就從遠處跑了過來,她坐到南阮身邊,抱著南阮的肩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好久不見!」

南阮從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一上來就親她……她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賀憲一看見馮夢迪就頭痛:「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的行蹤是漂亮的小仙女告訴我的,」見賀憲一臉疑惑,她攬著南阮說,「就是我家阮阮啊。」

「你家……阮阮?」

「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不接還拉黑我,我只好問她。」

發現賀憲一臉煩躁,南阮有點過意不去,尷尬地沖他笑了笑。方才馮夢迪發信息問她知不知道賀憲在哪兒,她也沒料到她來得這麼快。

馮夢迪習慣賀憲板臉了,並不介意,抱著南阮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逛街。

雖然覺得馮夢迪活潑過了頭,但南阮並不討厭她,正想回答,賀憲就拍了下她的肩:「我有話跟馮夢迪說,你先去找韓樂怡,我馬上就過去。」

南阮回過頭朝馮夢迪笑了笑,起身回了KTV。

南阮一離開,賀憲就面無表情地示意馮夢迪把手機給自己,馮夢迪不明所以地把手機遞了過去,瞥見他點進通訊錄,找到南阮的號碼點下刪除,馮夢迪問:「你這是幹什麼?」

「這話我該問你。別再騷擾她,類似的事你再做一次試試看。」

馮夢迪的脾氣也硬,梗著脖子說:「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喜歡南阮,想和她當朋友有錯嗎,你管我!」

賀憲懶得跟她廢話,抄著口袋站起身:「你這麼折騰下去我只會更煩你,有意思嗎?」

「人家南阮不喜歡你,你不也一樣逮到機會就纏著她?我本來就喜歡漂亮女孩,想接近她也是為了了解她的性格,弄清楚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兒的……」

「……」賀憲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放緩語氣說,「馮夢迪,你愛怎麼折騰的確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誰讓我倒霉認識你。但是別再打擾南阮,這是我的底線。」

說完這句,賀憲轉頭就走。進電梯前他的餘光掃到長椅,瞥見馮夢迪還站在原處,罕有地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不過也就愧疚了一秒——前景本就不明,身邊還有一堆攪局的,誰心疼他呢。

這一天賀憲糾結了一整晚,覺得應該和南阮說明白,自己從來沒在意過別人,比顧曜認真一百倍,可又怕直接說會跟顧曜一個下場,想到天亮也沒拿定主意。

同樣失眠的還有顧曜,發現自己被南阮拉黑后,他借堂弟的手機給南阮打了通電話,南阮很快就接了,聽到他的聲音,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就掛上了電話。

周圍的男同學表白被拒絕的多了去了,被拒絕後堅持不懈最後成功的也不少,顧曜做好了不被接受的打算,卻沒想到南阮的態度這麼決絕。

他用堂弟的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讓她只當沒這麼回事,還和以前一樣做普通朋友,南阮沒有回復。

顧曜急了,隔天上午就去了家屬院,等在南家後院外面。一直等到過了中午,也沒見她出來。兩點的時候,有快遞來送文件,見快遞按門鈴,顧曜心中一動,期待過來開門的是南阮,哪知出來的卻是南黛。

因為南阮,顧曜十分厭惡南黛,再急著見南阮,也不打算找這位同班同學幫忙,可關門前看到顧曜,怔了片刻后,南黛主動走了過來。

「顧曜?你怎麼會在這兒?」

顧曜一臉冷淡:「等人。」

「等誰啊?」南黛把頭髮撩到耳後,懊惱不該穿睡衣出來,「住這邊的我都熟,我幫你叫。」

「不用。」

「我還是想問,上次你……」一句話還沒說完,南黛就看到顧曜的目光越過她,看向了身後。

「你怎麼還不進來?你爸爸讓我叫你。」南阮從門后探出頭,說完這句,才看到和南黛站在一起的顧曜。

和顧曜四目相對間,南阮一陣心虛,怔了幾秒,就想逃走,但顧曜個子高,步子大,幾步就走了過來,拽著她的手腕說:「你別怕,也別跑,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南黛暗戀顧曜多年,從沒見過一貫冷冰冰的他用這種溫和到近乎請求的語氣跟誰說過話,震驚之餘,也走了過去,一臉困惑地問顧曜:「你們怎麼會認識?」

顧曜沒理她,只看著南阮、握住她的手腕不說話,南阮尷尬極了,說了句「我要說的已經說過了」,就強行抽出胳膊,逃上了樓。

南阮離開后,南黛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顧曜,緩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和她怎麼回事兒啊?」

顧曜心煩意亂地摸出煙,說了句「跟你沒關係」,就退到原處,低頭用堂弟的手機發信息給南阮。

南黛回到房間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她給之前說見過顧曜和一個漂亮女孩吃飯、去圖書館的男同學打了通電話,描述過妹妹的樣子后又發了張照片給他,確認了就是南阮后,想起之前顧曜莫名其妙地瞪自己,滿心惱怒地當即就想去樓下找妹妹算賬,還沒走出門,就看到媽媽進來了。

見一貫乖巧的女兒滿臉戾氣,南黛媽媽詫異地問:「你怎麼了?」

一看到媽媽,南黛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媽媽,南阮搶我喜歡的人。」

「誰是你喜歡的人?」

南黛哭著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南黛媽媽聽后很是氣惱,顧家的這個孩子她知道,家世、人品、相貌、能力樣樣都好,女兒大了,如果和這樣的人交往,她是滿意的。

聽到顧曜因為南阮當著同學的面兒給女兒難堪,長久以來,對奶奶過於偏心南阮早已滿腹意見的南黛媽媽一時憤慨,脫口而出:「這丫頭也太有心機了,和她媽媽一模一樣,她媽媽懷著別人的孩子騙你叔叔結婚,你叔叔疼她疼到四歲才發現不對……也不知道她怎麼哄得你奶奶,幫著沒血緣的欺負親孫女。」

聽到這話,南黛怔住了:「什麼別人的孩子?」

……

南黛推開南阮的房門的時候,南阮早有心理準備,方才在樓下,她的尷尬完全是因為顧曜,而不是堂姐。她並不知道南黛因為說自己壞話被顧曜冷臉相對,見南黛氣勢洶洶地直接闖入,鎮定自若地問:「敲門會不會?」

她的脾氣遠比南黛大,完全不怕硬碰硬地吵,她已經想好了,乾脆就裝傻,說不知道顧曜跟南黛認識,反正這事是她聽來的、南黛也從沒跟她提過顧曜。南黛都沒說過,她憑什麼非得知道。

在大人面前裝傻裝弱是南黛最擅長的,南黛這次要是敢鬧敢吵,她就原封不動地學過來氣死她。

然而南黛並沒有問她顧曜的事兒,她瞪了她好一會兒,發現南阮完全不當一回事兒,連看都不看自己后,更加氣結,顧曜是她的死穴,南阮她怎麼敢!

知道家中的秘密后,南黛再也不想維繫一再忍讓任性妹妹的好姐姐形象,開門見山地說:「你現在就滾出我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聽到這句,南阮很是意外,白了她一眼:「有病。」

南黛怒極反笑:「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叔叔不搭理你?」

和爸爸的關係是南阮的軟肋,聽到這話,她皺起眉頭,摸起手機,點開了錄音機:「你說,我錄,待會去樓下放給大家聽。你要是不敢說,從今往後就離我遠遠的,看到你就沒胃口。」

「有什麼不敢說的,除了你討人嫌,還有就是,你根本不是叔叔親生的,你媽媽懷著你騙婚,要不是她生產的時候出了事故,當年知道你不是我家的孩子后,爺爺奶奶怎麼會容得下你繼續姓南,不過是看你年紀小,養了幾年有感情了不忍心送你去孤兒院。你外婆外公窮得要死,你媽媽出事後,跟叔叔拿了錢貼補你舅舅一家還不夠,才不要你這種不知道親爹是誰的野孩子。我忍夠你了,你滾出我家,再說一遍,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見南阮呆住了,圖一時痛快的南黛有點後悔,可事已至此,後悔沒用,從小處處壓著她就算了,顧曜這件事真的不能忍,南阮怎麼敢去勾引顧曜!

「你不信就去問叔叔,問他肯不肯當你爸爸,你是不是他的恥辱!」

這句話還沒說完,南阮就衝到了樓下,爸爸正和大伯聊天,看到神色不對的南阮走過來,很是意外,問:「怎麼了?聽你奶奶說,你考得不錯?」

南阮看著爸爸咬了片刻嘴唇,終於鼓起勇氣問:「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

爸爸愣了許久,才避開她的眼睛說:「你怎麼會這麼問?」

看到爸爸的神情和坐在一旁的大伯的反應,南阮真的害怕了,涼意從腳一點一點爬遍全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奶奶面前的,只聽到自己說:「奶奶,南黛說我是不知道親爹是誰的野孩子,讓我滾出她家。」

聽到這話,南奶奶突然變了臉色,看上去比南阮更慌亂,她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南黛,和一臉懊惱地用眼神指責女兒的大伯母,語氣嚴厲地問:「南黛,這是你說的話?胡說八道什麼!」

南黛是真的後悔了,可說都已經說了,後悔沒用,只有鬧一鬧,讓爺爺奶奶知道她也委屈。

「是我說的,可您問問她都幹了什麼!她故意勾引我喜歡了很多年的男生,還在他面前污衊我,讓他當著班上同學的面對我凶,您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哭著回家嗎?就是因為這個!我哪裡得罪她了,她非得這樣!從小您和爺爺,還有我爸媽就拿我和她比,說我沒她漂亮沒她聰明,沒她成績好,反正我什麼都不如她,您和爺爺就是偏心,我和她才差兩歲多,我也是小孩子,為什麼非得讓著她!她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南阮一言不發地等到她聲嘶力竭地哭著說完,才語氣平靜地說:「南越摔下台階是因為他自己調皮,是因為你答應會看好他卻只顧著自己看電視,和我沒有關係。你怕被大人責罵就誣賴是我推的,簡直惡毒,你十歲的時候就心術不正,活該顧曜看不上你。」

繼母走過來拉南阮,柔聲勸說了句什麼,南阮沒有聽清,推開她就往外跑。出了別墅前門就是鬧市區,因為是周末,街上人潮洶湧,可爸爸、大伯、奶奶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知道該去哪兒。

……

韓樂怡接到電話的時候,南家的人已經找了快一個鐘頭了,聽到韓樂怡說南阮沒有聯繫過她,爺爺奶奶更加著急。

聽說南阮又跑了,韓樂怡立刻問:「奶奶,南黛又怎麼欺負她了?」

這件事有關南家的臉面,南奶奶自然不會同她說。

韓樂怡的家離Z大不遠,在電話里沒問出南阮為什麼和南黛吵架,她一時氣憤,就換上衣服沖了過來。韓樂怡剛走到後門,看到站在對面梧桐樹下抽煙的顧曜,走過去問:「阮阮離家出走的事兒你也知道了?」

「南阮離家出走?」

顧曜表白的事兒南阮前一晚和韓樂怡說過,韓樂怡見他似乎不知情,又問:「你不知道她離家出走嗎?那在這兒站著幹嗎?」

「我等她出來……她沒離家出走,一個小時前還出來過。」

韓樂怡似乎明白了什麼:「你等她的時候遇見南黛了嗎?」

看到顧曜點頭,韓樂怡說:「我去!這禍是你惹出來的!南黛一直喜歡你,你知不知道?阮阮就是因為她姐姐喜歡你,你跟她表白她過意不去才不敢再理你的,她一開始主動和你說話就是有點好奇,完全沒有存什麼壞心,她很單純的!她跟她姐姐關係那麼差,因為南黛喜歡你,她都沒在你面前說過她壞話,更替她守著這個秘密……我早就說她了,對南黛這種人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她在你面前給南黛留面子,南黛一定不會在家裡給她留面子!肯定和家人說了她故意勾引你!南阮以前什麼都沒做錯,南黛都變著花樣誣賴她!」

怕顧曜因為這件事生南阮的氣,韓樂怡把南黛做過的事,從小時候誣賴南阮推弟弟下樓,帶著家屬院的孩子孤立她,到之前藏她的錯題本又裝無辜全講了一遍。

「她真的是被南黛欺負慘了才想著和你做朋友能氣氣她的,其實她連在你面前說南黛的壞話都不肯,能怎麼氣著她?她就是小孩子脾氣。」

黑夠了南黛,韓樂怡總算出了口氣,她拉了拉顧曜的衣角,請求道:「顧學長,你能去南阮家證明一下她沒有勾引你嗎?我不問都知道南黛一定和家人這麼說了!南阮太可憐了,從小就沒有媽媽,還被黑心堂姐這麼欺負,你不會和她計較的對不對?」

在南阮受氣這點上,一貫愛添油加醋的韓樂怡把她描述成了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見識過南阮有多倔多任性的顧曜並不全信,但聽到這些,他仍舊不平,「嗯」了一聲,和韓樂怡一起按下了南家的門鈴。

見到顧曜,剛被大人們輪番訓過的南黛更覺得委屈、丟臉,當著眾人的面哭著問:「顧曜,你之前為什麼那麼對我,南阮到底跟你說我什麼了?」

顧曜的聲音既冷淡又清晰:「我覺得你討厭是因為你用很輕蔑地語氣說你堂妹和她去世的媽媽一樣性格不好,還斷言她自私霸道,將來到外面要吃虧——她從沒跟我說過你不好,最多說你們關係不好。我們是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是我單方面喜歡她,她開始不知道,知道后就拒絕我、不願意聯繫我了,我跟你不熟,有沒有她都不會熟。」

「我不信!我……」

南黛不服氣,正想說話,奶奶卻指著她說:「你妹妹要是找不到,你以後都別叫我奶奶。」

韓樂怡不知道內情,只當南阮跑了是為了顧曜跟南黛吵了架,自信滿滿地說南阮很快就會像上次那樣聯繫自己,然而在南家一直等到傍晚,她的手機也沒響過。

韓樂怡和顧曜一起把南阮平時喜歡去的地方全找了一遍,卻沒看到她,只好打給賀憲,問南阮有沒有再去找他。

賀憲正打不通南阮的電話,聽到她又離家出走,而且已經好幾個鐘頭了,一陣頭痛:「她那個姐,真是不管不行了。」

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賀憲怕南阮來找自己,不敢離開朋友的小公寓,等了一陣又坐不住,便給南阮寫了張紙條,讓她看到紙條別亂走,自己很快就回來。

賀憲把紙條貼到門上,而後沿著Z大的方向邊慢慢騎邊看她有沒有過來,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之前帶她看落日的事,雖然覺得沒有可能,但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過去了。

遠遠地看到橋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賀憲驚訝又欣喜,這城市這麼大,有那麼多地方,南阮偏偏來了這裡。

賀憲把摩托車隨意一停,大步走過去,正想訓她離家出走不知道找自己,一低頭髮現她正無聲地流眼淚,心軟得不行,哪還訓得出聲。

賀憲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掉她臉頰上的淚珠,笑著說:「你平常對著我那麼厲害,怎麼一見南黛就被欺負成這樣了?巧了,我就對著你軟,跟別人可凶著呢,你帶我去找她,我幫你算賬去。」

看到熟人,南阮第一反應就是逃走,只不過還沒跑出兩米,賀憲就攔在了她前頭。

「你見了我跑什麼呀?」

南阮的嗓子哭壞了,一時間發不出聲音,咳了兩下才啞聲說:「你讓我走,就當沒看見我。」

「有什麼大不了的,哭成這樣。你一個人哪兒也別想去,就是真不想回家,也得跟我在一起。」

南阮怔怔地看了賀憲片刻,忽而撲到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哭了,賀憲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到了,連高興都忘了,手在半空中懸了許久才輕輕地放到她的背上:「別哭了,出息呢,我幫你揍她行不行?」

南阮抽泣著說:「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你看到我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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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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