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有因就有果

「笨蛋，你不知道躲啊！」秦宓的心慌得不行，她的靈犀鬼眼有多麼霸道她一清二楚，連修行高深的妖靈惡鬼都抵禦不住，何況他一具肉身凡胎。

「你不都說我笨了，躲不過……有什麼奇怪……」他吃力的靠在她的肩膀，臉色蒼白如紙，唇角卻還在笑著。

「張嘴！」她一手攬著他，另一手不知從哪裡抓了一把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好苦！」秦奕聽話的吞了葯，咀嚼了兩下，表情痛苦的不行。

「……」秦宓翻了個白眼，又摸出一粒東西塞進他嘴裡。

秦奕剛委屈的癟了癟嘴，一股清甜瞬間在口腔中爆發。

特別特別熟悉的味道，清涼的薄荷中夾雜著淡淡的果香。

秦奕震驚無比的看著她，這種味道的糖！怎麼可能！

「鎮靈符，滅魂符，你看著辦，不過，你做過的事我也會如實上報。」

秦奕扔給張伯一團東西，扶著秦奕坐到一邊，迅速處理他肩膀上的外傷。

「有因就有果……」張伯接過紙符嘆了口氣。

「那時候我還很年輕，沒有勇氣也不敢反抗，這件事在我心中耿耿於懷了二十多年，終於可以解脫了。」

張伯看著李梅，「其實從你一來應聘我就知道你是誰，你的眼神和二十多年前看我的樣子一模一樣，是我對不起你父親，我無話可說。」

張伯緩緩走近李賀的虛影，伸手將他眉心的符紙揭掉。

「我料到你會報復，可我必須逼你出來，否則李梅會死去，我的罪孽就更深了。」

李賀眼神中有輕微的怔松，轉瞬，被狠厲替代。

「你本來就罪無可恕！你欠我的，必須還給我！」李賀雙手緊緊箍住張伯的脖子。

「動手吧。」張伯垂下眼眸，手中的符紙軟綿綿掉在地上。

噗通！李梅摔倒在地，唇角淌出黑血。

「我女兒怎麼了！你們把她怎麼了！」李賀拚命的搖晃著張伯的身體。

「因為你的恨，長期的合魂，她的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再加上魅影侵蝕，她活不久了，靈魂也即將破碎，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再晚就來不及了。」

秦宓冷哼。

「孩子，是我害了你！」李賀扔下張伯撲了過去。

李梅虛弱了搖了搖頭，「爸，不怪你，都是我自願的，我很開心回到這裡又遇到了你，這幾年，我們父女天天在一起，就好像小時候那樣，我真的很開心。」

「可爸爸已經死了，你還年輕啊，你不能死，如果你也死了，爸爸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爸，你可以去找媽媽，她一定在那個世界等著你！去找她，媽媽會陪著你的。」李梅吃力的抬起手，輕輕握住李賀的手。

「為了我，媽媽失去了生命，爸爸也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付出了一切，女兒……沒什麼可以報答你們的，只有……」李梅又噴出一口黑血。

眸光逐漸渙散。

「不要，孩子，不要死！」李賀大聲嘶吼著，身上的黑氣如水般散開。

「救她！」張伯快步走到秦宓身邊。

「我知道你有辦法救她！」張伯的眼神異樣堅定！

李賀和李梅一怔，眸光齊齊看向秦宓。

「你考慮清楚了嗎？」秦宓凝視著張伯。

「這是我欠他們父女的，動手吧！」

張伯陰沉的雙眸中第一次露出些許溫情。

「那好。」秦宓點了點頭，轉身從背包中取出一樣東西。

秦奕認識這個裝置，那天，在她黑色的工具箱暗格中，他破解了這個機關。

秦宓打開暗格，拉開最後一個抽屜。

秦奕一怔。

抽屜里沒有符紙也沒有法器，只有一個半透明的玉瓶。

瓶子里漂浮著一團晶瑩剔透的水滴。

瓶子一出現，李賀頓時呆愣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宓，眸心中浮起深深的恐懼。

「手！」秦宓簡短的吐出一個字。

張伯毫不猶豫攤開手掌。

秦宓伸手一滑，指甲鋒利入刀，割破了肌膚。

裡面竟沒有血。

只有淡淡的一層白光。

秦宓用玉瓶對準白光一牽一引，那光竟似一條白虹般被抽了出來。

「這是陰德！」李賀大吃一驚。

「沒錯，他是陰倌，你命中注定死在那天，他知道你的命數。即便他不動手，你也會死在大火中。」

秦宓看著他，眼神冷漠。

「你難道還不明白？你死了這麼久為何能一直停駐在這個地方，卻沒有鬼差抓你去地府，因為他就是陰陽使，不是他留下了你，你根本沒機會和你女兒碰面，不是他暗中維護，你以為李梅的身體能承載你這麼多年？」

「別說了，無論如何，當年我沒救他，還親手點燃了焚化爐，是我的錯！」

張伯嘆了口氣。

「可你救了李梅，還幫她找了一戶很好的養母，讓她可以幸福的長大，這些，你為什麼不解釋呢！」

「他救了我？」李梅吃了一驚。

「你以為真的有老天爺？天真！」

「我確實救了她，但也只是為了彌補我犯得錯，因為對付李賀的人是我的親大哥，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雖然他不承認我，但我狠不下報警抓他，還昧著良心幫他！害他慘死，都是我的錯！」

「什麼！那個開發商居然是你哥！」李賀憤然瞪著張伯。

「他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他已經瘋了！現在生不如死的活著。因果報應，他會在人間飽嘗苦難，死後還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盡煎熬，生生世世得不到解脫，我以為我幫了他，其實卻害了他。我還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呢！」

張伯猛的扯住玉瓶上的白光扔在李梅身上。

白光碰到李梅，嗖的一下鑽了進去。

李梅身體一顫，整個人好像燈泡似的亮了。

秦宓迅速將玉瓶放回原處，秦奕注意到玉瓶里的水滴的光亮暗淡了不少。

被放入的一瞬間他好像看到暗格一角還塞著一樣東西。

還沒看清，暗格已經閉合。

「啊！」李梅大吼一聲，臉頰迅速豐盈，不多時，竟然恢復了生機，只是臉上卻蒙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李梅，你既受了我的功德就要承接我的工作，從此，你就是這個地區的陰陽使了，會有人找你接洽，你父親也是時候返回地府，他必須接受裁決，你說的沒錯，你母親一直等著他，他不會孤獨。」

張伯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那你呢？」李梅和李賀對視一眼，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