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蓮山寨
呃……小嘍啰終於發現和自己對話的並不是其他兄弟，而是一名……是一名囚犯！
「你個毛孩子懂得個鳥」
「不懂就不懂，你們大人那些唧唧歪歪的東西誰稀罕來。還不如我們孩子，想說就說、想看就看」
「嘿，還和我較上真兒了，那我問你，你看過啥、說過啥？」
這劫匪不去打劫閑暇下來之時，每日都是那麼無所事事，能有個人陪自己插秧、打屁也是不錯地，雖然年齡小了點，打發時間嘛，年齡小不小無所謂啦！
「算了，說了你也是不懂，境界問題！」林暄不耐的擺了擺手。
嘎！頭一次聽說還有我不懂的！不過他也懶得與一位孩子計較：「快走吧，過了這幾道梁便是我們白蓮山寨了，不過到寨子后你說話可得要小心了」說著還上下打量了幾眼，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他不看好林暄的前景。
「怎麼說？」對於這個白蓮寨他心裡可是好奇的很，而且從對方的話中聽得出，這白蓮寨也不是平靜之地。
「哎，一言難盡啊！像我這樣善良之人已經是越來越少了。而那些窮凶極惡之輩一言不合就會取人性命。」
聽得這話林暄仔細的看了看這位自稱為善良之輩的劫匪，心裡卻早就笑開了。都成劫匪了還敢說自己善良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看來這位也是臉大之人，都快趕上自己的父親了。
一路走來崎嶇不平、溝溝坎坎的費了好些力氣。繞過一片林子后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劫匪在山寨門前開墾出一塊平整的空地，空地的周圍也採用山下的石塊砌上了一堵厚厚的圍牆。山寨的大門建造的更的誇張，兩旁砌起的石墩、直徑足有千年古樹那麼粗，之上刻畫並不是山神、門神之類的神靈，而是一朵盤桓的碧蓮。兩根石柱、兩朵蓮花。
碧葉浮水、曲徑托藕。雖然只是刻畫在石柱之上，但是卻把蓮花的聖潔表現的淋漓盡致。
兩根石柱上空橫跨著木製的塔樓，巡視人員不時的來回走動著。
這哪裡是什麼山寨啊，這都快比得上軍營了！林暄年齡尚小並沒有因為山寨中整齊的配備想得很多，但是也避免不了暗自在心中相互比較著。
他還記得年前與父親去觀賞過京城駐軍的營地，用三哥的話說那是閱兵。當時他還在為那種激昂、熱血而興奮，甚至夢想過成為一名馳騁沙場的將軍、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在駐軍的營地中戒備更的森嚴，若不是跟隨父親一同前往，像他這樣的毛孩子遠遠的就會被驅散開。
與京城駐軍營地比起，這裡是凌亂了很多，但是誰會把山匪與京城守軍相比？若是山匪能與真牌軍相抵，天下的百姓豈不是沒有了活路？
「是不是很驚訝？我們山寨中的規矩可是多著呢！」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林暄無辜的擺弄著手指。
不明白？嘍啰兵早就體會到他的人小鬼大了，都防著他呢。
「你說你們一群大人跟我一五歲孩子顯擺個什麼勁啊？若是真的感覺白蓮寨無敵了，怎麼不見你們去攻打京都。做皇帝不是要比做山匪來的自在？」
你們要做皇帝？哼！那得要問問我哥哥同不同意、還得問問我父親同不同意。即使他們都同意了，我林暄，也是不會允許地！
做皇帝？山匪聽得這話驚得一身冷汗。打家劫舍是小打小鬧，若是被官府逮捕蹲上幾年也就被放出來了，到時還不是天下之大任我逍遙？可是這位小祖宗說的啥？說做皇帝！這可是殺頭的罪過啊！
其他人明智的選擇了閉嘴，雖然身為山匪，但是小命還是最重要地，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
林暄也是樂得清凈。
走進寨門，入眼便是山匪的操練場，押送林暄這廝似是人緣極好，一路之上紛紛與他打著招呼：「嗨，左撇子，兒子都這麼大了才知道領回山寨啊？」
「去你的，你那野婆娘不知道生了多少娃，可惜都不是你的種！」
……
兩人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沒有林暄想象中那種因為拌嘴而吵起來的情況發生「嘿嘿，剛剛那人可是山寨中我最要好的哥們，一起抗過槍、一起放過炮，關係靠得緊著呢！」
一起抗過槍、一起放過炮？我還以為你們是共用一個婆娘的呢！這話林暄當然沒有說出口，只是自己在心裡琢磨的。
操練場的周圍便是山匪的住所，倚山、環繞在操練場外圍。所以進入寨門后眼界開闊了很多，站在林暄這裡只要轉一轉身便可以把所有的建築盡收眼底。
山匪的老窩能有什麼格調？青磚青瓦，有些角落中還生長著雜亂的荒草。總之，只要是與戰略、戒備無關的事物，都顯得格外的蕭條。
「切~虧你還在我面前炫耀，這個破寨子還沒我家後院看著舒服呢！」林暄四處看了看：「嗯？那裡怎麼會裝扮了那麼多的花花草草」他手指著一處木質的閣樓問道。
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實在是……那個閣樓太顯眼了！木質的閣樓還要噴上彩漆，那紅紅綠綠的是什麼圖案？林暄距離閣樓還有著不近的距離，只能看得清整個閣樓都被這種抽象派的藝術所覆蓋了。
而且，一個山匪的老窩兒還需要種那麼的多花花草草嗎？
……
「我的天啊，你可饒了我吧！那裡可不是咱能隨便指的啊！」
指也不能指？
「左撇子叔！這個就是你給我新找來的玩具嗎？」
是杜鵑輕鳴？還是百靈啼曲？林暄被這聲音繞住了魂魄，點點清脆間又帶有一絲柔和，彷彿律動的清風拂面，讓人直接舒服進了心裡。之後的感覺便是神秘，聲音發自閣樓之中，但是自始至終林暄也沒有見到這聲音的主人。
不過左撇子叔應該說的是旁邊這個愛吹牛的傢伙，玩具？林暄左右看了看，他怎麼沒有發現玩具在哪裡？
還找什麼啊，說的就是你，用左手將林暄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訕訕的笑道：「小姑奶奶，這黑炭似的傢伙怎麼能當您的玩具呢，小的下次給您帶回一個白白胖胖的玩具好了」
在這位小祖宗面前他可不敢倚老賣老，人家稱他一聲大叔那是尊老愛幼，他要是應承下來那就是以下犯上了啊！
「可是我就是喜歡黑的呢？」
人未見、聲先至，仍是沁入心底的繞樑之音，林暄機械的轉過身來緊張的盯著閣樓的門窗。
吱呀~！
鏤空的木質們在林暄的期待、左撇子的無奈中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