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裁衣!
夜了,山寨中燃著的篝火也沒有了使足的勁頭,奄奄一息的總是讓人擔心一陣風會把它吹滅。幾名職守的山匪一邊羨慕著一邊將醉成爛泥的眾人抬回到各自的屋子內。狂歡之後的場所亦是一片狼藉,三三兩兩的人影靠在一起囈語著什麼。
「喂,山子,今天你也在守崗啊?」
「嗯,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下次狂歡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啊!」
被稱為山子的山匪提起一個散落在一旁的酒罈,輕輕了搖晃了幾下「哥們,快來,這幫傢伙還給咱剩了口吃食」
一聽說還有酒,搬送貨物的傢伙也來了精神,將貨物放在地上便湊了過來。
「山子,這酒聞起來可真香哩。怪不得這幫傢伙都喝得不曉得南北的」貪婪的聞著酒香,兩人從一旁撿過兩隻海碗各自滿上了整整一碗,晚宴上剩下的菜肴也被兩人搜羅了來。有酒有肉、有人陪著自己胡吹亂侃,兩人倒也不是寂寞。
推杯換盞幾個來回,兩個人舌頭都打起了捲兒,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模糊不清。
「老車,你一個勁的晃悠啥,快、快別晃啦,我看著眼暈」
「哈哈,明明是你自己在晃,還怪得我頭上來,你小子是喝多了吧!」
「胡說,我的酒量比起你這個老蠻子來可是強百倍,你都沒醉……我…怎麼……能…醉!」吐出這最後一個字兩人相繼躺在了地上,翻撒出的酒水將他們的衣服浸濕也不見他們再有什麼響動,甚至嘴裡嚼了很久的食物還沒有來得及下咽。
兩人倒地后整個山寨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不知何時,忙碌中每一個人都能發現一壇美酒,即使自己沒有那麼『幸運』,同伴也會發現一些驚喜。他們最忍受不得何事?那就是大碗的美酒擺在面前而自己不能享用、大塊的鮮肉送到嘴邊而不能下咽。
晚宴之上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喝得昏天暗地而自己卻只能站崗放哨,他們的心理很不平衡,機會錯過了一次,那麼還會錯過第二次嗎?顯然他們是不會錯過這麼難得的機會。
寨子中窖藏的美酒都很烈,烈酒才符合他們的性子,才值得珍藏。可是再濃烈的酒弄醉倒所有人嗎?但是所有人、至少寨子中的所有人真真切切全部倒下了。
弦月灑下清淡的光芒,冷光所罩、影影綽綽看不分明。朦朧中的熒光很美,美得一絲凄涼……
讓人毛骨悚然的靜似是預告著一切的終結。
但是該結束的卻還沒有結束!
咔!一段乾枯的樹枝斷裂成為兩半,枯枝所在的沙地上一排腳印在月光的映射下清晰的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如果他們能看得到。
林暄與素兒兩人早早的便離開了宴會的場所,他們不喝酒的嘛。與其坐在那裡聽大人們相互拆台,還不如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
「那個……」
即將行到房前,林暄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話難以啟齒,扭捏的擺弄著兩隻小手。
素兒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仍是鼓氣的走向自己的閣樓。一個真理?一隻羊四條腿?她感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想要辯解卻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引起的。無論是與他爭搶還是……羊的問題。
「你還想告訴我很多動物也是四條腿的嗎?」素兒腳步不停、冷冷的說道。
真的生氣了?那可不好玩!我的衣服還指望著她呢,雖說自己的創意是一流,但是手藝…確實差了一些,還是改改的好!
「素兒小姐,你看我的衣服怎麼樣?」
不理我?就你那爭強好勝的小性子我還挑唆不起來,那就對不起我活過的這麼些年、吃過的那麼些米!
「哈,還好意思說你的衣服,恐怕乞丐都懶得穿出來丟人現眼」素兒撇著小嘴,不屑的諷刺起來,甚至忘了自己一直在心底告誡自己不要理睬他的。
「聰明!我這身衣服正是叫做乞丐服。你看這創意,你看這該露的地方露、該遮的地方遮,簡潔、時尚。最主要的是,它可是我親手設計的!」,林暄用手摸索了一下縫合在胸前的蓮花。
「不知素兒小姐可會裁衣?羊腿之爭算不得數,若是素兒小姐能夠裁出一件比我這套衣服更好的衣服,那在下便心服、口也服,素兒小姐你看如何?」
「那可不行,若我裁成衣物你卻耍賴,不是很不公平?」素兒也發現了他言語中的可疑之處,不過…這可不是重點。
嘿嘿,你能裁、小爺我就能穿!
「實用就好、實用就好,再說我這麼誠實的一個人怎麼會耍賴?那可是小人行徑!」林暄連忙保證的說道,若不騙過來一套衣物天氣轉冷之時自己可是要受罪了啊!
「你保證不會耍賴?」素兒緊盯著他的眼睛,似是有一絲不對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林暄瞪大了眼睛與她對視,睫毛都不顫動一下。
「好吧,改日我做給你看」見他眼中沒有異色,素兒終於答應了下來。
改日?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林暄也不顧她是否願意,拉著她的小手便闖回了自己住下的房間,那猴急的仗勢讓人看見還以為……
「喏!這裡還剩下很多布料,針線也都是準備好了的。不過你可要裁出件像樣的衣服」林暄把所有的東西往桌子上面一擺,自己翹起二郎腿坐在了一邊等待著結果。
「你哪裡來的布料?」素兒懷疑的看著手中有些面熟的布片。
惹禍了?
「沒…沒什麼啦!我只是看到床下閑置著才拿出來的。恩,就是從床下找到的!」
素兒瞄了瞄他胸前的那朵蓮花,再低頭看看手中布片「你——你剪掉了我繡的窗帘???!!!」提高了八個聲調的尖叫聲嚇得林暄的小心肝撲騰撲騰直跳。再去看素兒的那張俏臉,已經氣得變了顏色。握著剪刀的手更是氣得有頻率的顫抖著。
林暄看得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沫:「沒……沒這麼嚴重吧!」
「沒那麼嚴重?我叫你看看什麼是更嚴重的!」素兒手中握著剪刀就沖向了林暄,很有雖千萬人吾往矣類似的氣勢。
林暄瞄著她手中的剪刀哪還有心思惦記著衣服啊,還是小命要緊!抱著腦袋便竄到了床下。
「膽小如鼠,是個男人你便出來」素兒手握著剪刀將他堵在了下面。
「你才膽小呢,是女人你進來!」林暄兀自嘴硬的反擊道,不過那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那把剪刀,小爺的身子骨可是禁不住它捅那麼幾下子啊!說不怕那是開玩笑!
「好,我看你還要躲到哪裡。」
說著素兒將剪刀踩在了腳下,貓著腰也爬了進去……不顧林暄口殘蓮花般的求饒,小剪刀上下翻飛,林暄剛剛縫合好的乞丐服就這樣夭折在床下。尤其是他縫在胸口那朵蓮花,更是變成了無數條。要知道,那蓮花可是素兒一針一線綉在窗帘上的。
得!咱也別反抗了!要剪衣服你早說嘛,何必死皮賴臉的追我,脫給你就是了。林暄見她只是把自己的乞丐服毀掉,並沒有在自己身上開刀的意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剪吧、剪吧,看你全剪沒了還剪啥!林暄靠在裡面如是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