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到鬼事
聽到「乾燥症」三個字,唐斯蔓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三人宴的情景,極速風乾液!這個可怕的字眼在她的面前急速旋轉!
「這是我從黑市買下的進口CQ藥水,又稱為極速風乾液,是專門作為特殊用途使用的。24小時后,藥物開始發揮作用,唐斯蔓身上的水分和血液將會被全部抽干,她將會變成一具木乃伊乾屍......」
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她的大腦發出了撕裂般的疼痛,不想再繼續回憶下去,她抱著頭髮出了高分貝的尖叫聲。
「斯蔓,有哥哥在不要怕,天塌下來都不要怕。」
從小到大,唐斯皓的這句話就是一顆定海神珠,不管海面颳起多大波瀾,有神珠在,立刻便風平浪靜。在哥哥那溫暖的懷抱中,唐斯蔓逐漸平穩下來,爸媽去世后,她唯一可信賴的人就是唐斯皓。
「哥哥,我最近有沒有和陸亞倫鬧過矛盾?」
「表面上他對你恩愛有加,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這個人一直都是野心勃勃,這也是我一直不想將重要職位交給他的原因。」
「那亦璇呢?我和最近有沒有和亦璇鬧過矛盾?」
唐太太的臉上充滿了不屑,當即回答:「我對沈亦璇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表面看她是你的好閨蜜,事實上哥哥早就看出來,你不過是她的一塊有利用價值的跳板......」
唐斯蔓聽不下去後面的話了,拚命想象著三人宴的每個細節,如果說那是一場惡夢的話,為什麼她大腦里停留的沒有真正發生的場面?例如說,他們從沈家回來,送陸亞倫去機場的場景,這些記憶都丟失在了哪裡?
真是出了鬼事!
「哥哥,我的思緒好亂,我想靜一靜。」
「好好休息斯蔓,有哥哥在天塌下來都不要怕。」
在她恍恍惚惚的視野中,哥哥嫂子帶著一種牽挂的目光離開,輕輕帶上了房門。
唐斯蔓束手無策的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在十幾聲「滴答」的聲音過後,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斯蔓,我正在巴黎忙著談判,先這樣了。」
「等一下亞倫,亞倫,亞倫……」
任由唐斯蔓喊破喉嚨,電話那端已經傳來斷音。再次撥打,電話已經變成無法接通。
她又重新撥打了一個號碼,裡面伴隨著音樂聲歡呼聲,半天才傳來一個嗲氣的女音:「公主殿下,我在巴黎時裝周現場,有時間再聊哦,拜拜。」
「咔嚓」一聲電話那頭斷了線,再撥打顯示無法接通。
唐斯蔓急忙翻閱手機,發現她的通話記錄全部都是停留在一個月之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沈亦璇打來的,那就是結婚周年被邀去參加沈家的三人之宴。她慌張的打開衣櫥,發現陸亞倫的護照身份證等證件不見了,許多衣物也都不見了。
門口出現了一個晃動的影子,從窗帘的縫隙間觀察著這一切。
唐斯蔓扔掉手機,歇斯底里的大叫:「王媽,王媽!」
「小姐。」王曼雅推門進來,托盤裡端著一杯熱牛奶。
「王媽,快告訴我亞倫到底去了哪裡?」
「小姐,你忘記了嗎?孟先生去巴黎了,還是你送他去的機場。」
「那你知道璇璇去哪裡了嗎?」
「也去巴黎了,去參加時裝周了……」
「我不相信!你們一個個的都在說謊!」
唐斯蔓的身體里冒出了涼意,她只相信眼睛里看到的真實,因為她的記憶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為什麼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騙她?她在抓狂中打翻了牛奶,發出了無助的尖叫聲。
「小姐,你是吃我的奶長大的,從一出生我就守在你的身邊,比親生女兒都親,王媽怎麼捨得騙你?」
說著王曼雅的眼眶漸紅,用粗糙的手掌去撫摸她乾澀的肌膚,但是她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一種狡黠的光。
這個平日里視她為女兒的奶媽,在唐斯蔓的眼裡也都變了顏色,他們為什麼要騙她?在三人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推開王曼雅的手,一步步後退,發出了絕望的聲音:」騙我,你們一起合謀起來騙我!」
「小姐,王媽說的都是實話啊。」
「我不相信!」
看到主人這幅情景,仔仔急忙跑過來安慰,吐出了小紅舌,伸出前爪去拉她的衣服。
「仔仔,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告訴我亞倫和亦璇去了哪裡?」
唐斯蔓將臉埋在了仔仔鬆軟的毛髮裡面,它的身軀是這般的溫暖,只可惜它不能說話。
「小姐,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不宜情緒衝動,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什麼都好了。」
王曼雅將她扶到了床上,輕拍著她的肩膀,將她額前亂糟糟的頭髮用手指梳理好,整理到了腦後。她溫和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種魔力,就像在唱搖籃曲,這招從小到大向來管用,唐斯蔓慢慢闔上了眼帘。
「孩子,睡吧,一睡解千愁,王媽喜歡看你睡著的樣子,就像嬰兒一樣可愛。」
她將唐斯蔓的身體放平,溫柔的給她蓋上毯子,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當她的手抽回來的時候,掌心中多出了一個安神的香包,悄悄放在了枕頭邊。滅了燈,退出了唐斯蔓的房間。
仔仔乖巧的就像一隻小綿羊,躺在唐斯蔓的床邊靜靜守護著主人,房間很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