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黑衣人「驚鯢」
我還以為這個人在現身之後,能夠看清楚此人的模樣。
但不曾想,此人不光外表穿著一身黑衣之外,就連臉上都戴著一張白色的戲劇臉譜。將一身的裝扮外貌特徵,都給完美的隱藏在黑與白的兩種色調之中。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上去,看分辨不出此人的真實模樣。
衛冕看到此人現身之後,臉上泛著一絲淡笑,「雖說你先入此廟,以性質來說為主,但有些東西卻並不你應該拿到的。」
我投眼看去,在這個黑衣人的手中,赫然抓著一本發黃的書冊,那就是韭紅的家譜。
「我既作為客,那就不願談及動手之意,想將事情以和平的方式解決。」
衛冕看著這個黑衣人,「希望閣下能如衛某所願,將這本家譜放下。」
然而黑衣人聽了,卻並未說出話來與衛冕交談,而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不接受衛冕的意見。
「啊喂,你到底誰啊,這韭紅家譜又不是你的,幹嘛要獨自拿著?」
對這個不願露出身份的黑衣人,我忍不住好奇的質問。不明白現在除了我跟衛冕之外,還有誰也看上韭紅的家譜?
「你不用問了,子浩。」
衛冕淡聲道:「這人之所以拿走韭紅家譜,是因不希望讓我們知道,關於韭紅的一些事情。不過,這也證明了出來,我們的猜測方向是對的,關於韭紅這個的身份,定然不同尋常。這人的出現,便是想阻斷我們對韭紅身世的調查。」
黑衣人站著了一會兒,將家譜收進了自己的衣服中。忽然嘩的一下,黑衣人身形驟然一動往前沖掠而來,直奔大門口想要逃出去。
「不交出東西,今天你怕是走不出去了。」
衛冕似乎也有些生氣,在黑衣人動身想逃的瞬間,他也是相迎了上去,速度之快看得我在眨眼之間,就跟黑衣人纏戰在了一起。
黑衣人也似沒想到,衛冕阻擊速度會這快,想用速度逃離這招兒落了一個空,只得跟衛冕纏戰在了一起,兩人拳腳相擊,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幕激烈的爭鬥。
然而看似衛冕跟黑衣人打得凶,但其中形勢卻一眼便能看出,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的對比,都均以衛冕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優勢。黑衣人雖說沒有退步什麼,可在做衛冕對手之中,已逐漸往虛敗的下風而落,被衛冕徹底打敗,也只不過是一個時間的長短而已。
讓我又不得又感嘆了一句,師傅這個白面書生的模樣兒,打起架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用再掙扎了,沒用的。」
衛冕一拳直硬打在這黑衣人的胸口,以絕對的力量壓制,將其給打退數步,身形不穩的摔在後邊的土地爺像上。
吧唧!
黑衣人在撞到土地像後人又摔地,衣服里藏著的韭紅家譜也被摔了出來。
「子浩,去把家譜拿過來。」
衛冕喊了我一聲,我立馬跑去撿在手裡,緊攥著又站在衛冕身邊。
黑衣人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戴著的戲劇臉譜之下,那一雙陰暗的眼睛狠毒的盯著我們。
「這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是你拿得了的。」
衛冕對這黑袍人,似起了不少興趣,「你這麼不想讓我們知曉,關於韭紅身世之事,說明韭紅跟你之間,也有一定的關聯。衛某我若猜得不錯的話,怕這次韭紅從棺材中跑出,應該便是你的一個手筆吧?」
「是…你放走韭紅姐姐的么?」我驚看著這黑衣人。
黑衣人依舊沒說話,還在緩著氣兒,沒見有其他姿態,應該默認衛冕所說。
「在韭紅離棺不見了之後,我就跟子浩分析了一番,放跑韭紅她的人,並不是陰魂怨靈之類的陰物,也不會是外人所為。排除下來這人的身份,斷是為子浩自家人中的一個。」
衛冕輕故嘆了聲,「哎,本還打算想該怎麼找這人的身份,不想你主動現身出來,算是給的一個幸運么?」
說話間,衛冕便朝這個黑衣人邁步走了過去,「不知道,你究竟會是子浩家中的哪一個呢?現在,就讓我來揭開你的面具,看個究竟吧。」
我也很好奇,心裡也充滿了期待,用湧現出了巨大的疑惑,這個黑衣人的面貌,真的會是我家裡人中的一個嗎?
隨著衛冕的靠近,黑衣人彎著腰站在原地,眼看著就要被衛冕近身,忽然黑衣人往身後一閃,又是間隔開了衛冕一些遠。
我以為黑衣人怕自己原形畢露,要被衛冕給揭開面紗想要再次逃走,但卻並非如此。
黑衣人戴著黑手套的手,呈爪在前面隨意一抓,在沒任何徵兆之下,憑空就有抓出來了一塊黑色的令牌。
「這是…」
我看得一怔,又是一驚,「師傅的那個巡按令?!」
不對!
仔細看來,這黑衣人所抓的黑色令牌,上頭有刻寫一個「吏」字。這跟之前在泰昌山中,對付那個鬼差白衣男人之際,衛冕所拿出的幽冥地府的巡按令,上面刻著「巡」字不同,雖然兩者的均為黑色令牌,但上所刻之字,卻不盡相同。
衛冕曾所說,擁有這樣的一種令牌,身份便是為幽冥地府之人。再照之前的分析來,有這樣一種身份的人,就是在我的家人之中,我的祖母,我的父母里的一個…
「真是有些意外吶,不想今晚上所遇到的,竟是幽冥地府的一個冥吏。」
衛冕瞥了眼黑衣人手中的令牌,嘴角微上揚,「此等尊貴身份,可比鬼差,以及巡按要大得多。如此看來,下令讓那個鬼差服從李半仙的行動,同樣在李半仙口中所說,那個派遣給他鬼魂相助的「驚鯢」,說的正是你吧?」
黑衣人聽了,發出陰陰的一絲怪音,聲音低沉且又分不出男女,似乎對衛冕剛才所說,也表了一個默認的姿態。
黑衣人在抓著這塊「冥吏令」的令牌之後,低沉的在念叨些什麼。
不出幾秒之後,就在黑衣人的身後兩邊,出現了四個外表極其駭人的人。
確切的說,這四個所謂的人,也並非是真正的一個完整之「人」。
因為這四人的腦袋,全都沒有了,只剩下一根光的脖子立著,血從脖子斷口處噴出,灑得渾身鮮血淋漓不說,沒了腦袋的雙手四肢竟還在動。
光看這一個恐怖的外表樣兒,就讓我倒吸了口冷氣,實在是太驚悚了。
「師,師傅,這他們是個什麼啊,怎麼這樣子都還能動啊?」我站在衛冕旁邊,膽怯的問著。
衛冕輕摸了下我腦袋,「子浩別怕,這些是一些怨氣極深的斷頭鬼,是生前被人活生生的砍掉了腦袋,死無全屍之下最後變成了這般姿態。是這「驚鯢」剛用了冥吏令,在地獄之中所召出來的厲鬼。」
原來如此,我說怪不得這四個傢伙這麼恐怖,被砍掉腦袋能不駭人嗎?
「小心!」
衛冕淡聲說完,將我給轉偏到旁邊一側,剛才那站著的四個斷頭鬼,就極快的撲了上來。好在衛冕將我給推開得快,不然我肯定要被它們給傷到。
「看好韭紅的家譜,子浩。」
衛冕沖我喊了聲,就已沒這個精力再跟我說話,而是跟那四個斷頭鬼纏鬥在一起。
我重嗯了聲答應衛冕,雙手緊緊的攥著家譜不松。
而這時,那個黑衣人不再關注跟斷頭鬼纏鬥的衛冕,轉而朝我走了過來。
我感到危險,當即害怕的喊了聲師傅,衛冕聽到后想要過來,可那四個斷頭鬼實在是很對付,衛冕才剛走沒幾步,它們就如蛆附骨一般的隨形而動,像死死的拖住了衛冕不讓他過來。
面對黑衣人的不斷靠近,衛冕也幫助不了我,情急之下我也沒辦法了,扭頭推門就往外面跑去。
然而我剛跑出廟外不到幾步,後面的黑衣人就朝我緊追了上來。
看黑衣人的姿態陣勢,似乎不把我給抓到不罷休,嚇得我驚恐的拔腿狂跑。
呼呼!
一陣風聲吹拂過,黑衣人凌空一翻躍,從後面直接跳到了我的前面,擋住了我前面的路。使得我不得不停下來,再也往前跑不了。
黑衣人緩緩伸出手,指著我拿著的韭紅家譜,「來,把那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