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下蠱之人
「笛音？」
衛冕一聽，再一次的追問春芳大娘，「您能確定昨晚上，是聽到了笛子的聲音？」
「嗯嗯沒錯兒。」春芳大娘一臉肯定的點著頭，「昨天也是很晚了，我就是被那笛子的音給吵得有些模糊，但又沒睜開什麼眼去看，那笛子音其實也就吹了沒多久會兒，我也沒大當上一回事。但剛才見衛師傅你問來，我也就給說了出來。」
春芳大娘說她昨晚聽到了笛音，這個笛音讓我第一反應過來，就是上次在防空洞裡面，也是出現了那麼一陣笛音，而且還叫來了那麼多的蛇，蜈蚣一類有毒的蠱蟲，最後是在這些東西的幫助之下，我們才給撿回了一命。
「師傅，這會不會就是那天的笛音啊？」
我想到這個就自然而然的問衛冕。可衛冕並沒立馬回答我，而是蹲下身來在床旁邊的地上，以及還有窗戶邊給仔細看了一番，但卻又似都沒發現什麼。
「子浩，你人小身輕，能幫師傅爬上屋房梁看一下嗎？」衛冕指了下房間上的木頭橫房梁。
我當即點頭說可以，干這種爬上爬下的活兒我最為拿手不過了。
當即三下五除二的順著旁邊柱子，很輕活兒的就給爬了上去。
衛冕讓我檢查看一下，在這上面的一些柱子上，可否有一些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起初看下來，還真什麼都沒看到，可當細緻檢查下來，倒是發現有些還真有些不尋常。
「哎師傅，這房樑上面好像有一些白色的皮。」
我抓起一些白色的絲皮，不曉得這是什麼東西的，就拿下來給衛冕看。
「這是指蛇所掉落的皮，而且還是很新鮮剛蛻的。」
衛冕看了幾眼，當即就給認了出來，「這個指蛇，是一種身子很小的蛇，小的就只有一半的蚯蚓大小。但不過這種指蛇的存在，都是比較極為稀少且珍貴，農村之中幾乎不可能有野外生長，大多數指蛇的存在，都需靠人工才可餵養才有。而在周大爺家的房頂上面，卻有發現這指蛇的脫落下來的皮，這絕非是一個巧合。而是故意有人將這種指蛇，給放來了周大爺的家裡…」
我猛地想通了過來，渾身打了個激靈兒，「師傅你該不會是說，昨晚上周大爺的口裡痒痒兒，是這條指蛇鑽進了他的口裡，才讓他大了肚子的吧？」
「啊，蛇進去了？」
春芳大娘嚇得也不輕，周大爺更是臉都白了，可能是想象到了一條只有蚯蚓般大小的蛇，從嘴裡爬進去了肚子裡面的恐怖一幕，讓周大爺止不住的噁心吐了起來。
「可是師傅，就算這指蛇進了周大爺的肚子裡面，可怎麼能夠讓他懷孕大肚子的啊？」我是想不明白，按照理論來說吃了條蛇進肚子，最多肚子痛一下啊，哪還能讓男人給整得懷孕了似的一樣。
「那是因為這條指蛇，並非是一般的指蛇性質，而是一條蠱蛇。」
衛冕沉聲道：「有人在昨天晚上，利用了笛音來控制這條蠱蛇，從房樑上面悄悄的爬了下來，再鑽進到了熟睡的周大爺口裡，再進到他的肚子裡面成了一個蠱，所以周大爺的肚子才會有跟懷孕一樣的脹大，就連村裡的赤腳醫生看來，這也都是一個正常的懷孕跡象。那是因為醫生不知道，實際上這周大爺是被人給下了蛇蠱。」
「蛇蠱？」
我問衛冕，這又是一個什麼東西？
「蛇蠱，是蠱術之中的一種，顧名思義就是通過一些動物，通過一些特殊隱秘的手法，來達到一種害人或者救人的目的。就相當於道家之中的道門玄術一樣，只不過形式表現得不同而已。」
衛冕說，這周大爺體內中下了蛇蠱之毒，以他如此痛苦的模樣來看，顯然是這個給周大爺下蠱的人有心想要害周大爺的命。
「衛師傅啊，你可要救救我家老頭子啊。」
春芳大娘一聽這什麼蛇蠱會要了周大爺的命，當即就眼淚一出哭哭啼啼的嚷求著衛冕，讓他這個年輕的端公先生，無論如何都要想個法子，來救救這周大爺的命啊。這要多少工錢都不是事兒，但求希望一定能救回他來保個平安。
「大娘您先聽我說，這並非我不救周大爺，只是這事沒這麼簡單。」
衛冕將春芳大娘給穩住了情緒，「現在是周大爺他中了蛇蠱，才讓他有了這個大肚子。若想要消除他這個癥狀，也就是消除他體內的蛇蠱，這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找到給周大爺他下蠱之人。蠱術不同於道門玄術，外人對蠱術不了解，隨便觸碰則不但會救不到人，反而會引起蠱毒的加劇。只有找到給周大爺下蠱之人，知曉此蠱為如何製作而來？方才有一個破解之法。」
雖然衛冕說得如此，可在春芳大娘眼中看來，還是不曉得該怎麼搞，「衛師傅啊，你說是哪個缺德喪天良的傢伙，在給我家老頭子下這種害人的東西啊？找不到這個人兒出來，那豈不就是說我老頭子沒得救了啊！」
我小聲問衛冕，「師傅，這下蠱之人的身份，難道是上次救我們的那個么？那天晚上我們聽到了那個笛音，而這次春芳大娘也聽到了，這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這個…暫還有些不好確定吶。」
衛冕也有些疑惑，「那晚在防空洞，的確是有一個吹笛，會蠱術之人出手相助。可如果站在上次的角度來看，這個人幫助了我們，給我們留下來的印象就是好，但這次又怎麼會來下蠱，要害周大爺這麼一個老人家呢？。」
為了知曉這個下蠱之人害周大爺的目的，衛冕盤問了一番周大爺家的恩怨，最終分析下來還真沒有什麼人會蠱術，想要來這麼害周大爺的。
可問題是，這下蠱沒有目的的害人，難道是出於一個惡作劇好玩么？
不對。
我都不相信，會有哪個半夜起來吹笛子，弄這麼一條指蛇爬進別人體內，做這種還沒有任何目的的事，就更不用說我的師傅衛冕了。
「衛師傅啊，你看要怎麼想個辦法，找到那個殺千刀的啊！」春芳大娘又是一臉哭哭啼啼的求著衛冕。
其實就算不求衛冕，衛冕也知道這個事情的重要性。眼下若不在一定時間內，找到那個下蠱之人，那周大爺這肚裡的蛇蠱，就會要了他的這條老命！
衛冕是答應幫手，可這問題就難在了一點，要如何找到這個下蠱之人？
咱自己村裡的人在知曉這情況后，都紛紛表示莫說自己是那個下蠱害人，就算連這吹笛子什麼的，也都完全一竅不通不會，甚至連笛子都沒有。因而來，這就給排除了昨晚那吹笛下蠱之人，是為我們本村人的一個身份。
「難道，這個下蠱之人是一個外來人不成？」
我猜測著，可衛冕的意見卻跟我相反。
「我看不像是外人。」
衛冕他認為，這個下蠱害周大爺之人，不但不是一個什麼外地人，而就藏在我們村裡，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發現而已。
因為這都只是一個猜測，從實際出發為了幫助周大爺，村裡的人也都踴躍活動了起來，幫忙四下翻找那個下蠱之人的存在。
這村裡人手雖然多，可經這麼一番沒有目的的找尋下來，仍還是沒有找到這所謂的下蠱之人，只能是處於一個空白狀態。
然而，就在周大爺被下了蛇蠱的第二天，村裡的三禿子趕清早的就找來了我們家。
急著說要讓衛冕過去給瞅瞅，他的那個寶貝七歲女兒，居然在一夜之間也大了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