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奔喪來了!
「……」喬靈犀握著手機的小手,也有些輕微的抖動。
「咱們還有活命的機會么?」林錄嚇得都快哭了,「喬爺,要不咱們乾脆先跑路吧!」
「……」喬靈犀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瞥一眼哭喪著臉的林錄,「出息點!咱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跑什麼路?這是法治社會,他連家小祖宗還真能把咱們滅口了不成?」
「但咱們那算不算綁票,外加……強-奸啊?」
「……就算強-奸,那也是辣椒乾的。」
「……」行!喬爺您牛-逼!
「行了,這事兒你先別管了,人是我綁的,辣椒也是我插的,有事也是我喬爺擔著!所以,你就放心吧!沒你什麼事兒了,你不是一會還有課嗎?去吧!」
林錄走後,喬靈犀翻閱著手機里連湛的各類照片,看了又看,末了,一陣長吁短嘆。
本以為這回一定給身心都受了重創的小燕子出了一口惡氣,卻不想,竟然一不小心就綁了票大的!
「嗨!早知道不戳辣椒了,直接要錢啊!說不定還能一票發家呢!」
當然,靈犀其實也就嘴巴上說說而已,綁票勒索這種活兒,她哪有那膽兒啊!
「不過這小子長得確實是挺不賴的,就是看起來脾氣不怎麼樣。」
為什麼?因為他幾乎每一張照片,都是擰著眉頭,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姿態。
喬靈犀學著他,把兩根秀眉擰了起來。
也不知道跟這小祖宗道歉有用沒用,不過,如果自己真的出現在他眼前的話,指不定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脖子就被他給『咔擦』了去!
靈犀可沒忘記小祖宗當時那句陰狠的誓詞:我連湛起誓,定要把你千刀萬鍋,坐骨揚灰!
想到男人那咬牙切齒的兇狠模樣,靈犀不由打了個冷噤,她忙雙手合十,開始誠心的禱告起來,祈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遇到那個草包男人了!不然,她預感自己一定會……死、很、慘!
連氏格羅斯七星級酒店——
臨海的帆船宴廳當屬酒店最高級別的VIP宴廳,而此刻,這裡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婚宴。
婚宴的新郎陸遠山,年近五十,正是喬靈犀的親生父親,而他要娶的新娘則是他工作上的小蜜,當然,也是拆散了他前段婚姻的小三兒,藍雲裳。
其實他倆已經在私底下苟且了十幾年,且兩人還育有一女,名喚陸可欣,比靈犀小四歲,今年十八。
但所謂冤家路窄,靈犀和她竟都簽署在了同一家娛樂公司做練習生。
只不過,陸可欣是十四歲那年就被星探挖掘了,一邊上課一邊接受訓練,到現在已經整整四年有多了,而靈犀則是兩年前才加入。
此時,宴廳里的賓客們正紛紛向今日的新人們敬酒送祝福,好不熱鬧。
而這會兒,格羅斯酒店正門口——
喬靈溪與林錄等幾位好哥們全身黑色素裝,手拎各類大皮箱,一臉嚴肅的紛紛從小毛驢電車上跳了下來,就朝酒店正門走了過去。
她把小毛驢的鑰匙遞給門口身穿白色制服的門童,沖他擠擠眼,「帥哥,麻煩幫我們泊一下車,謝了!」
門童朝門口那幾輛小破電驢車看了一眼,嘴角抽了一抽。
就這麼幾輛小電驢車而已,還……泊車?
說實話,他在酒店工作已經近五年,卻還是頭一回接到騎電驢車來的顧客,這實在與他們酒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風格,格格不入。
「對不起,小姐!」喬靈溪領著自己這群身穿素衣的狐朋狗友正要進門,卻被守在門口的另一名門童給攔了下來,「不好意思,我們酒店今日恰逢頂級BOSS來視察,所以,非常抱歉,若是沒有酒店VIP邀請函,我們是不允許隨意進出的。」
「嘿!怎麼著?還狗眼看人低了?」
靈犀身邊的林錄一聽這話頭頂就冒火,「瞧不起咱們幾個開電驢車的不成?」
門童不說話,臉上掛著歉意的笑。
「沒事,不就一張VIP邀請函么?誰還沒有了!」
靈犀說著,從素衣口袋裡掏了張大紅色的邀請卡出來,送到門童眼前,「看到了吧?這是人家的婚禮邀請卡,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吧?」
「可就您這一張……」門童有些為難。
「哥們,咱們幾個可是婚禮上的樂手,這會兒都已經遲到了,你要再這麼攔下去,耽誤了新人的吉時,你負責得起嗎?不是說今兒還有BOSS來視察么?就不怕我跟人投訴你?」
「……」
被靈犀這麼一恐嚇,那門童最後到底是鬆了口,給他們幾個放了行。
人畢竟是來參加婚禮的,還是通融通融比較好。
不過,說是來參加婚禮的,卻一個個的都是黑色素裝著身,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奔喪的呢!
還有,那一個個的大皮箱里拎的可都是什麼玩意啊?樂器嗎?嗯,有可能!
可不知怎的,配上他們那件素裝,看起來竟有些滲得慌。
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門童突然又有些後悔給這一干人放行了,可再去看,大堂里哪裡還有那些人的影子呢?
這邊,一席白色婚紗的半老新娘正踩著《結婚進行曲》,幸福洋溢的朝舞台中央的新郎緩步而去。
卻忽然,追光燈一閃,宴廳厚重的鎏金大門「嘩——」的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來,伴隨著悲痛的哀樂響起,一排排整齊有序的黑色素衣樂手赫然出現在了宴廳門口。
有二胡,有嗩吶,有長號,還有……鑔?!
中國樂器真可謂應有盡有。
哀樂洪亮,震耳欲聾,把酒店音響里播放的那首《結婚進行曲》愣生生給掩蓋了下去。
在場眾人皆驚。
就見靈犀手握指揮棒,在追光燈的光暈里,有模有樣,且氣勢磅礴的指揮著身後跟隨她有序進廳的『黑色交響樂團』。
那架勢,儼如是在指揮著一場浩大的交響盛宴。
而她身後的一個位置,正站著林錄。
林錄的手裡,卻還高舉著一個一米五寬的白色花圈,花圈正中間赫然寫著一個黑色的『奠』字。
我去!這也太晦氣了!
這幫人哪是來參加婚禮的,根本就是來奔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