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石林同心結(4)
4.從石林回來,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我把手機關了,像熱鍋里的螞蟻在宿舍里轉過來轉過去。劉備說我得了熱戀前綜合症。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沒有過去的經驗可以借鑒,但是問題既然已經突如其然地來了,我就得面對。有困難克服困難上,沒有困難也要創造困難上。我想起劉若英的《當愛在靠近》:真的想寂寞的時候有個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雖然這種想法明明就是太簡單/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裡/愛從不容許人三心兩意/遇見渾然天成的交集錯過多可惜/如果我是真的決定付出我的心/能不能有人告訴他別讓我傷心/每一次當愛再靠近感覺他在緊緊地抱住你/每一次當愛再靠近感覺他在清楚地告訴你/他騷動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又不讓你知道去哪裡/每一次當愛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麼回應我約飛雪去翠湖。走到翠湖旁邊,「雪雪,你聽過翠湖的笑話嗎?」「笑話,什麼笑話?」飛雪饒有興緻地看著我。「從前有個外地人來昆明,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就問:『小姑娘,你家住哪裡啊,喜歡吃什麼東西?』小姑娘就說:『我家住在翠湖東,喜歡吃辣子雞!』後來小姑娘摔了一跤,然後又有一個外地人來昆明。」「後來怎麼樣呢?」飛雪急切地問。「那個外地人來昆明,看到摔跤了的小姑娘,又問:『小姑娘,你家住那裡啊,喜歡吃什麼東西?』『我家住在翠湖西喜歡吃麻婆豆腐』。」飛雪笑得花枝亂顫,我卻笑不出來。我在積極的思考,該用怎麼樣的方式表白。這時候,有個賣花的小姑娘走過來,拉著我的衣服,說:「哥哥,哥哥,給你漂亮的女朋友買一枝花吧。」看在小姑娘還挺有眼力,我就買了一枝鮮艷的紅玫瑰。把玫瑰送給飛雪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接受得很坦然。突然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說與不說,其實沒什麼差別。我想起很久前一個網上流傳的關於緣分的故事。從前有個書生,因一度相愛的人嫁給了別人而一病不起,家人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濟於事,眼看奄奄一息。這時,路過一僧人,決定點化他一下。僧人走到書生床前,從懷裡摸出一面鏡子,叫書生看。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衣不蔽體地躺在海灘上。路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又路過一人,將衣服脫下,給屍體蓋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地將屍體掩埋了。書生不明所以。僧人解釋道,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好比是你愛的女人。你,好比是那第二個路過的人,你們之間的愛只是一件衣服的恩怨與緣分,而那個最後將她掩埋的人,才是她想要與之一生一世的人,因為在來來往往的人當中,只有他一個人給了她徹底的體恤,永久的心安。書生大悟。世上最難走的——莫過於情路。愛,真是個磨人的東西——曾經,有非他活不下去的驚慟……曾經,拿著舊物,在孤單的深夜淚流滿面……而,那個人卻走得那麼決絕。一顆年輕無塵的心,又如何懂得,與你一生一世的人,是唯一肯給你最徹底的體恤最永久的心安的人。面對不願給你永久心安的那一位,再怎樣的呼天搶地,怕也換不回一絲的痛惜,甚至他會給了你輕視……而那個給你永久心安的人,就是你緣分里註定的她。我拉飛雪坐在翠湖邊的長椅上,說要幫她看手相。飛雪很虔誠地把右手伸給我。其實我並不懂相術,卻裝出江湖術士的樣子,抓起她的手信口胡說一番。然後又伸出我的手給她看,「請注意我的掌紋和你自己的掌紋。」說著煞有介事地將我的掌心和她的貼在一起。「知道這叫什麼嗎?」我故作深沉,緊接著說:「這叫心心相印。」回到學校門口,我握緊飛雪的手,問飛雪:「我可以牽你的手進去嗎?」飛雪沒說話,我就當她默認。我準備一直牽著她的手,送她回女生宿舍。從來沒感覺到這條路有這麼難走,路上人不多,可總感覺都在注視我們。我感覺手心的汗腺在緊張地工作。可我身邊的,確確實實是我的女朋友啊,想到這裡,我堅定了信心,抬頭挺胸,把飛雪的手握得更緊。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門口,這片不足100平米的空地,歷來是男生們日思夜想的地方,如果晚上能在這裡有一席之地,這不但是對個人魅力的肯定,也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我意料之中地發現好多熟面孔,劉備和於曉筱,還有何樂等等。在大家的注視下,飛雪掙脫我的手想臨陣脫逃,「我要上去了!」,我把她扯回來,抱在懷裡,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目光。5.「現在還談戀愛,作為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殘劍同志,大四了,怎麼還做這種糊塗事情?想想看,你找了飛雪陪你玩一年,然後拍拍屁股走了,讓飛雪一個小姑娘日日憑欄而望夜夜抱枕相思,給你守活寡啊……」曹總越說越激昂,手腳開始在空中飛舞。以前我也有很多緋聞,不過都是捕風捉影。開始的時候,我只要跟哪個女孩子在公開場合露面,就有人過來向我求證。我很感謝大家對我是否單身的過分關注,可我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答案自然否定;如果我態度模糊,在學院好事者那裡,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版本,搞得很多男同志都把我當成理想情敵。次數多了,這種求證就自然少了,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常在水邊走就是不濕鞋的人,很多人就很放心把女朋友交給我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