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人，得寶】

飛檐走壁，來去無形。

這種從前羅驥只能從武俠小說和電視劇里看到的情景，現在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反而異常的平靜。

也不用多做什麼，他幾乎就是本能地想著向前，他的身體就自然地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整個人如同一隻燕子一般在黑夜的洛陽城裡無聲前行，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就彷彿他真的會輕功，並且千錘百鍊。

不得不說，這個古怪的世界將陳小桔的武功賦予給他是真的彷彿印刻在了骨子裡，除了他的思想是羅驥，他的人已經變成了陳小桔。

感受著四周圍迎面的風，羅驥忽然對於戰勝葉缺和秦無爭，有那麼一絲信心了。

循著陳小桔記憶里鳳九的住處而去，大約趕了半柱香的功夫，羅驥終於來到了鳳九落腳的地方。

這是一處在洛陽城並不算太好的巷子，裡面住著的也大多不是什麼有錢人，苦力，腳行，車馬行里的人偏多，完全可以算是洛陽城的貧民窟了。

鳳九這麼多年就一直住在這裡。

倒不是說鳳九沒錢買不起更好的宅子，他這麼多年賣消息賺的錢，哪怕就是住在洛陽最繁華的春晴大街上，和秦無爭的聽雨樓比鄰而居都沒問題。

但是他沒有，一是因為他已經在這裡住習慣了，懶得換地方，二來，賣消息總算不得正當生意，有些陰私，在這種地方，也顯得方便辦事一些。

只是住在這種地方，有利也有弊。

利的是大隱隱於市的隱秘偏狹。

弊的則是這種地方，實在太亂。

羅驥只是走到巷子口，就已經聽到了巷子里，正在發生一些事情。

沒錯，他就是聽到了，雖然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和事情發生的地方距離應該還有一段，如果是普通人怕是很難察覺到巷子里的情況，可是他現在是繼承了陳小桔全部武功的高手，耳聰目明，可以說是十丈之內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隱約的，他能夠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在掙扎，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粗重的喘息聲。

羅驥不禁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不說他現在武功高絕，哪怕他沒有武功，若是遇到這種事，也是要挺身而出的。

畢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羅驥到底還是少年人，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當即踏步向前，走進了巷子里。

越是走到巷子的深處，那種動靜就越大。

先是女人的聲音，在劇烈地掙扎，大聲道：「你放開我！你別碰我！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找人殺了你！」

接下來是男人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找人殺我？你這個臭，婊，子，居然敢賣給我假消息，本來老子是要你一條腿的，不過現在好了，沒想到你這個婊，子居然還有點姿色，那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吧！」

緊接著就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呼救聲，耳光聲，還有男人囂張跋扈的吼叫：「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男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羅驥剛剛好走到了事發的現場，他看到一個上身已經精赤的男人正把一個女人逼在角落裡，雙手正在撕扯著女人的衣服，那女人已經是春光乍泄了。

「放開她。」羅驥感覺到心頭有怒火，他微微握緊了懷裡的長劍，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氣息在涌動。

「呦。」那精赤著上身正在施暴的男人聽到羅驥的聲音，轉過了頭來。

這時羅驥才發現他居然還是個大光頭。

光頭漢子對著羅驥兇狠地一笑道：「居然還真的有不知死活的來多管閑事，小子，以為隨便拿把劍就能行俠仗義啊？你毛長齊了沒有啊？老子是鐵劍閻羅李三光，聽過吧？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老子滾蛋！」

鐵劍閻羅李三光，羅驥腦海里自動浮現起了來自陳小桔記憶里的資料，鐵劍門棄徒，一手驚鴻鐵劍還算有幾分火候，只是放在整個洛陽城也就是個三流人物，平日里也就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但恰恰也正是這種人物，做事情最不守規矩。

想到這裡的時候，羅驥已經出手。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羅驥和陳小桔居然是很有些相似的，那就是他們都足夠簡單。

陳小桔的簡單是天性，是他的為人之道，劍道如此。

而羅驥的簡單則是因為還沒有徹底踏足社會，心性淳樸的簡單。

這兩種不太相同的簡單，卻是這一刻完全融合，羅驥此刻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個光頭男要行不義，那麼他就要出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既然劍已經握在手裡，那麼這就是他的江湖道。

本來羅驥還擔心自己不能融會貫通陳小桔的劍法，這一刻，他卻是無意中進入了陳小桔劍道的巔峰，劍快的像是風。

李三光根本就沒有聽見拔劍聲，他自然也不可能來得及去拔一旁的劍，然後，他就覺得自己喉嚨口一痛。

下一刻，鮮血已經如同瀑布一樣從他的喉頭噴濺而出。

他根本就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能下意識地捂著喉嚨，跪倒在了地上，隨後就那麼死去了。

而羅驥則站在一旁，劍已經以一種完全慣性一樣的動作收回了劍鞘里，身體還留有一點快速出劍的氣息波動，正在緩緩平息。

就這樣，殺人……了。

羅驥有些發懵，他剛剛想的只是救下那個女人，別的都沒想，然後他就拔劍殺人了，一切一氣呵成的像是做了上千次上萬次一樣。

不過他很快回過了神來，第一次殺人並沒有如同想象中的難受，他甚至居然還微微覺得有些快意。

這種人渣，殺一百個都不過分吧？

轉過頭，羅驥去看那個女人，卻是又愣住了，倒不是說女人春光乍泄看傻了他，而是這個女人居然就是他要找的鳳九。

可是鳳九不是一個男人嗎？

雖然此刻的鳳九羅裳半解，雙頰通紅，顯得嬌艷欲滴，可從臉上的輪廓和氣息，羅驥還是能認出這是鳳九。

「喂，幹什麼？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啊？」鳳九可能是被羅驥看久了，又或者是羅驥看了這麼久卻什麼也沒做，她有些惱怒了，猛地一拉衣服，站起身，潑辣地瞪著羅驥，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人怎麼辦？」羅驥想了想，和女人講道理等於自殺，所以乾脆轉移了話題，又回頭看向了那個已經涼透了的光頭男李三光問道。

雖然這個故事裡殺人和死人都是家常便飯，可到底還是有規則存在的，再說，李三光死在這裡，要是落入了有心人眼裡，可能會打草驚蛇，羅驥現在絕對不能讓事情出一點紕漏，所以必須先處理掉這個人的屍體。

「放心吧，交給你姑奶奶我吧，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也白在洛陽城混這麼久了。」鳳九暴露了女兒身，乾脆就以姑奶奶自稱了，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了一瓶一瓶東西要往李三光的屍體上倒。

羅驥直覺上那東西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化屍水，只是就在鳳九將要動手的時候，他忽然一擺手道：「等一下。」

「怎麼？」鳳九疑惑地看著他。

羅驥不答，快步走到了李三光的屍體旁，蹲了下去，伸出手朝著李三光的屍身摸去。

「喂，你不會吧？原來你這麼多年不找女人，真的是喜歡男人啊？咦……你好噁心啊。」鳳九看到羅驥的動作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羅驥卻不理她，因為他當然不是忽然變了性向，而是就在剛剛，他忽然發現光頭男的屍身上居然有一叢光在一閃一閃。

那種感覺就像是網游里打死了怪物，爆了什麼裝備一樣。

羅驥一想到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的怪異，當即就開始摸屍。

他的手還沒有真的接觸到光頭男，那道黃色的光芒就已經竄入了他的身體里。

「得到物品：驚鴻三式，物品已封存，在故事結束后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