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她疑惑張眼,他卻又纏吻了過來。

是她錯覺嗎?幾乎是每一回,他的陽精並未泄在她體內,他這是……不想要孩子嗎?為什麼?

疑惑硬是被中斷,只因這人更纏人地蹂躪著她,儘管她想盡辦法想要撐到最後,確定他是否真動了手腳,可惜到了最後她依舊體力不支地厥了過去。

這一睡,睡過了晚餐,半夜才起身讓廚房作了宵夜。

可用過了宵夜之後,這人又食髓知味地欺負起她,硬是逼得她在天亮之前才得以闔眼。而她確定了,他是真的使了法子不讓她有孕。

都蝶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烏玄度這麼做的原因。打從他進宮后,她就一直賴在床上,本是想要想個透澈,可無奈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在昏昏欲睡的當頭,彌冬進來稟道,說她那個好大嫂差了婆子來,她見過後才知道是要她到烏家一趟。

儘管乏力得很,她還是讓彌冬和瑞春將她稍作打扮才坐了馬車前往烏家。

烏家這間三進的院子,是在烏家的爵位被收回后另購之處,目前只住著烏玄廣和斐泱,兩人成親幾年了,卻始終沒有喜訊。

誰知,今兒個——

「恭喜大嫂。」得知斐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都蝶引祝賀著。

心裡卻覺得她的身孕來得還真是巧,竟瞞過了三個月才說,不過她可不認為她特地差人過府,就只為了告知她這樁事。

像是看穿她的疑惑,斐泱懶聲解釋著。「民間總說要過三才說,所以我也是滿了三個月才告知我娘,對了……你記得回去代我跟六弟道謝,多謝他在這當頭送了兩個貌美的歌伎給他大哥。」斐泱傭懶地倚在榻上,一雙美眸眨也不眨地瞪著都蝶引。

她昨兒個送兩個美鬟,她今兒個就還兩個歌伎,是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裡了!

都蝶引垂著眼沒吭聲,不禁讚歎六郎哥動作真快,一早就把人送過來,難怪她這會兒就被召來了。

斐泱斂下脾氣,溫婉地道:「今兒個特地要你來,也不光是要謝你,雖說他們兄弟已經分家,可咱們終究是一家子,你這新婦還是得到長房這兒祭祖,辦個小宴邀請宗族認識你這個新婦,是不?」

「大嫂說的是。」照理是該如此,可六郎哥打一開始似乎就沒這打算。

「可你也曉得了,我這時懷了身子,大夫也說不宜太過操勞,所以我就想不如將這事交給你吧。」

聽起來也合情合理,畢竟同樣都是嫡系。「我知道了,這事就交給我。」

「要記得請個戲班子讓女眷看戲,要是能的話再找個好廚子辦好小宴,才不會在族人面前失了面子。」

都蝶引乖順地垂著臉,嘴角微揚著。

唉,原來真的是要找麻煩的。眼見過沒幾日便是端午佳節,許多大戶人家都喜歡趁這時開宴,自然也會找戲班子來唱戲助興,如今臨時要找戲班子恐怕是不容易了。

「大嫂,我知道了,十天內會備妥,只是不知道這小宴的日期?」要是能寬裕些,她安排起來會更容易。

「十天可不妥,小宴已經定在三天後了呢,我可是特地錯開了端午佳節,免得找不到戲班子。」斐泱笑容可掬地道。

都蝶引也跟著笑了。錯開有意義嗎?這端午佳節有時開宴是連個數天,就算錯開了五月五,還是找不到戲班子!

恐怕不只戲班,怕是連大廚都找不著,況且既是要邀族人赴宴,那帖子可得要提早個半個月送去,她卻直到這當頭才跟她說,擺明了就是要整她。

都已經分家了,還能刻意找她麻煩,許是太閑了,她得跟她六郎哥合計合計,要用什麼法子讓她忙一點。

離開烏家,都蝶引直接去了西軍都督府,可找的不是張氏,而是劉氏。

「這可就有些麻煩,京城裡的大廚就那幾個,這麼短的時間想要找到人,恐怕不容易,至於戲班子……」

「戲班子我心裡有底,比較麻煩的是大廚。」

「咱們不如到舅母那兒問問吧。」劉氏道。她認為照張家對烏玄度的感念,幫上這點忙該是不難。

「也好,先走一趟再說。」

可惜,去了張家,杜氏一臉為難地道:「府里正開宴,雖然只到明日,但這廚子早已約了人,怕是沒法子撥給你。」

都蝶引壓根不意外,噙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再到其他酒樓問問。」

「要不我也替你打聽打聽,要有什麼消息,再跟你說一聲。」

「多謝舅母。」

跟杜氏說了會話,都蝶引便先告辭,坐在馬車上,她忖著要不要乾脆等到六郎哥回府再跟他提,突然眼角餘光瞥見車簾外的馮家酒樓,一道靈光閃過,她忙喊著車夫停車,戴上了帷帽便朝馮家酒樓而去。

「掌柜的,能否替我通報,我要找鳳巡。」一進酒樓,都蝶引便客氣地詢問著。

適巧也站在櫃檯邊的一名男子回頭望向她,神色有些疑詫,道:「夫人怎會知曉鳳巡這人?」

都蝶引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含糊道:「他與外子是好友,十幾日前曾在酒樓敘舊,他說要是找他,讓酒樓當家的通報一聲。」

「在下便是酒樓當家馮珏。」

「馮當家,能否請你幫我通報一聲?」一來是她想見他,二來她私心認為也許他幫得上忙。

待烏玄度回府時,他的妻子睡得正沉。

彌冬趕緊將今兒個的事說過一遍。烏玄度聽完后,擺手讓她先下去,走到床邊凝睇著那張沉睡的臉,端詳了好半晌,瞧她羽睫輕顫了下,眸色惺忪地張眼,那初醒未醒的模樣,甚是嬌俏,直教他心旌動搖。

「你回來了。」她伸出手抓住他。

他往床畔一坐,親吻著她的頰。「聽說你今天很忙。」

「嗯,都是你的錯,你把歌伎送給大哥,斐泱就把火往我身上撒。」她撒嬌般地埋怨著,眼皮子仍倦得張不開,直往他身邊蹭著。

「那好,明兒個我就把我大哥養在外頭的外室給請進她家裡。」

「咦?」都蝶引猛地張眼。「你大哥養了外室?」

雖說她沒見過他大哥,但她曾聽斐泱幾次回府嫌棄烏玄廣沒出息,張氏勸慰斐泱都說烏玄廣是個沒通房的丈夫,沒什麼好嫌棄的。

「依斐氏那性子,我大哥哪可能受得了?」烏玄度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大哥沒妾沒通房,大抵是被斐氏給逼出來的,可男人怎能忍受妻子一直在頭上頤指氣使?久了總是想在外頭尋找解語花。」話是這麼說,他可不會承認是他安排了個姑娘,給了烏玄廣機會。

聽起來好像是被逼的呢……「你呢?」她撇了撇嘴問。

「我如何?」

「我要是刁蠻任性到讓你受不了,你是不是也要養個外室?」

「你得讓我瞧瞧你到底能刁蠻任性到什麼地步。」

「貧嘴,你要是再欺負我,到時候就換我養男人。」

烏玄度定定地瞅著她,瞅得她頭皮發麻,馬上改口,「說笑的。」

「嗯,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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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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