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暫時的
「帶毒的血水?」一旁的夜洛寒面色陰寒,語氣極冷的看向成蘭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去遞消息給他們的人只說天兒被前幾日出現在京城裡殺人的黑衣人傷到了眼神,可卻也沒說清楚事情的經過。
「成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黑衣人一事該是你負責的,我倒想知道為什麼我妹妹會被早就應該被你捉拿歸案的黑衣人傷到?」夜洛寒這話說的豪不客氣,就差直接明說成蘭亭沒能力,直到現在都還未解決黑衣人的事情。
夜思天說,「二哥,這個不關成蘭亭的事呢,是我自己剛……」
「我沒有問你!」夜洛寒略帶怒意的打斷了夜思天的話。
夜思天微愣了一下,二哥很少對她這般的。只能說,這一次二哥是真的生氣了。
成蘭亭看了眼夜思天,然後回答道,「確實是我的問題,我若是早一些查出黑衣人的來頭,處理了他們,夜思天也不會受傷了。」
夜洛寒陰冷的眼神看了眼成蘭亭,然後轉頭看向夜思天,「以後,少管這些閑事,你要真的閑的無聊就去卓府幫蔣姨帶楓兒去。」
夜思天低著頭一副做錯事模樣也不敢說話,其實她心裡也知道,二哥生氣的並不是她多管閑事,而是她多管閑事的時候受了傷。
卓亦青說,「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別怪天兒了。受傷的是她,她比你更不好受。」
夜洛寒心裡哪裡不知道,只是看她雙眼蒙著的模樣心裡就生氣。也就是沒什麼大礙,這萬一要真的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辦?
韓靖琪看向朝諾跟成蘭亭,「朝太子,成公子,想來你們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我們就不打擾了。」
被下了逐客令了呢。
朝諾倒也不生氣,「我確實還有些事情要做,你們先忙,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成蘭亭不放心的看著夜思天,他……想再多陪她會。
夜洛寒見成蘭亭不走,心裡的怒氣更甚,說話也毫不客氣,「成公子,你應該去查黑衣人的事情了。」
再次被趕,成蘭亭再怎麼想留下也不能厚著臉皮了。
「夜小郡主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成蘭亭說。
夜思天側耳對著成蘭亭的方向點頭。
成蘭亭隨後對夜洛寒三人道,「抱歉,打擾了。」
說完便也轉身離開了。
成蘭亭離開后,屋子裡也只剩自己人了,夜思天也不知道夜洛寒站在什麼地方,一臉歉意道,「二哥,別生氣了,我也是不小心被暗算了。」
夜洛寒不理她。
夜思天又道,「二哥,別不理我呀。我真的知道錯了,只是當時黑衣人正在集市行兇。百姓們嚇的四處亂逃,也沒個巡邏的侍衛,我跟笑笑剛好遇到就出手了。」
「你就算不出手,那黑衣人也不會再繼續行兇。」夜洛寒終於開口了,只是語氣里全是責備。
夜思天說,「是,當時我們不出手黑衣人確實不會再繼續行兇。可是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已經殺了三個人了。若是不抓著他,以後定還會有人受害的。」
夜洛寒聽著夜思天的話,怒道,「你總是有你的理由。」
夜思天略有些委屈對著夜洛寒伸出手去,討饒道,「二哥你就別再說我了,我的眼睛還疼著呢。」
疼倒真是不怎麼疼了,只是很不舒服,可現在若是不裝裝可憐只怕二哥會一直說下去。她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夜洛寒看著夜思天手,沒有動作。
夜思天這回是真委屈了,「二哥,你真不理我了嗎?」
聽著夜思天委屈的語氣,夜洛寒心裡哪裡受得了,無奈的嘆了聲氣,然後走上前握住她伸出來的手,「你啊,就不能聽些話,少讓我們擔心嗎?」
夜思天聽著夜洛寒的話,知道他心裡已經沒那麼生氣了。
「我一定好好聽話,這樣的事情一定不會有下次了。」夜思天另一隻手舉起,「我發誓。」
夜洛寒抬手將她的另一隻手放下,「誰要你發誓,只要你不讓自己受傷,我們也就滿意了。」
夜思天雙手反握住夜洛寒的手,「二哥你就別生氣了,我現在就是看起來嚴重但其實什麼事也沒有的。大夫已經說過了,敷上幾天的葯也就好了。做幾天的盲人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再出去惹事生非啊?」
「亂說什麼呢。」他們什麼時候不允許她惹事生非了,他們擔心的不過是她受傷罷了。
夜思天帶著討好的笑靠到夜洛寒的肩上,「嘿嘿,二哥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你放心吧,我也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就算是多管閑事也會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夜思天邊說邊拱著夜洛寒,夜洛寒嫌棄又無奈的說,「好了好了,你就別跟我來這一招了。我哪裡又敢生你的氣,你啊,就等著爹娘回來吧。」
夜思天聞言一點也不在意道,「沒事沒事,他們這一去至少要有十多天才回來了呢。到那個時候我的眼睛早就好了,到時候就算他們生氣,我哄兩句也就好了。」
看著夜思天有恃無恐的模樣,夜洛寒恨的牙痒痒,這個小傢伙居然還沾沾自喜自己的小聰明,她哪裡將自己受傷的事情放在心裡了。
韓靖琪道,「你也別得意,爹娘是不在京里,可是夜姑姑跟蔣姨也是在京里的。」
夜思天聞言,臉耷拉了下來,「糟糕了,我忘記夜姑姑跟蔣姨了。」說著,她求助的對三人道:「大哥,二哥,卓大哥能不能不讓她們知道啊?」
她居然還動這樣的心思。
韓靖琪沒好氣道,「你自己覺得呢?」
夜思天氣餒的嘆氣,好吧,不讓她們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經能想到,夜姑姑跟蔣姨知道這件事的反應了。她更能想像到,自己要被「教訓」的樣子了。
卓亦青見她這般說,「你也別唉聲嘆氣的了,我回去先提前跟娘好好的說說,讓她就不要再責怪你了。」
聽到卓亦青這麼說,夜思天開心道,「果然還是卓大哥最好了!」
卓亦青聞言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夜洛寒略帶不贊同的看著卓亦青,「你就知道護著她。」
卓亦青笑笑沒有說話,夜思天卻有些不自在了,她故意打了個呵欠,「怎麼回事?今天明明睡挺多的,怎麼這會就困了。」
笑笑說,「大礙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吧,既然困了就睡吧。」
夜思天點頭,「那大哥,二哥,卓大哥,我就先睡了。」
夜洛寒扶著夜思天躺下,「困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接下來的幾天里你就安安穩穩的養傷吧。」說著還是不放心的交待了句,「以後成蘭亭的事情你少管。」
夜思天想說,其實也不是因為是成蘭亭的事情她才管的,可是這個時候若是解釋二哥只怕還會更生氣了,最好的辦法就乖乖的答應,她點頭,「恩,好的。」
夜洛寒給夜思天蓋上了被子,然後便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被輕輕的摸了摸,「好了,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夜思天點頭,然後就聽到夜洛寒幾人離開的聲音。
當三人離開后,夜思天試探性的出聲,「笑笑?」
「怎麼了?有事嗎?」笑笑的聲音立即傳來發。
果然,笑笑還在屋子裡,夜思天道,「沒事,笑笑你也別守著我了。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就是想睡一覺,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要實在沒事情可忙那你也去休息休息,總之就是別守著我了。」
她現在也沒什麼事,笑笑這麼一直守著自己反而累。
此時剛好一名侍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笑笑姑娘,大公子請你過去。」
夜思天聞言忙道,「去吧去吧快去吧。」
笑笑有些不放心:「那我去找個人來守著你,萬一你過會口渴或者是想起身還是要有人守著的才好。」她現在眼睛看不見,做什麼都不方便。
夜思天說,「不用了,反正外面一直有人守著,我要真是想喝水或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直接叫一起就好了。也不用特意讓人來屋子裡守著了,雖說我看不見但是知道有人看著自己睡覺,心裡也是會不自在的。」
聽夜思天這麼說,笑笑也沒有再堅持:「那你有什麼事就叫一聲。」
「恩,放心吧,我會叫的。」夜思天說:「好了好了,你也別再擔心我了,快去找大哥吧。」
笑笑點頭,然後想起來夜思天現在看不到,便直接出聲道,「好的,那我就先過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找我,直接叫一聲讓人去叫我就行了。」
夜思天聽著笑笑左一聲交待,右一聲關照,也是很無奈,「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快去吧,我是真的困了,你也別打擾我休息了。」
「那行,我先過去了。」笑笑說完便轉身離開。
夜思天聽到笑笑離開的腳步聲,很是無奈的嘆了一聲,「笑笑啰嗦起來也真是挺可怕的。」說著便又打了個呵欠,倒真的有些困了,先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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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思天翻了個身,醒了過來。她下意識的想要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並不能睜開,這才想起來自己眼睛受傷的事情。
她微嘆氣,看來她該快些適應自己這幾天眼睛看不到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夜思天想著便坐起了身子。
剛坐起來,身邊便傳來夜雲嵐的聲音,「天兒,醒了嗎?」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的夜思天一個激靈,「夜姑姑?」
夜雲嵐看到她的反應,忙擔心道,「怎麼了?我嚇著你了嗎?」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突然而已。」確實是有些嚇著了,她沒想到夜姑姑會在這裡。只不過要是跟夜姑姑說
自己嚇到了,夜姑姑也是擔心的。
夜雲嵐聽到夜思天沒嚇到便立即說,「你說說你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出去逛街就好好的逛街就行了,管什麼閑事呢。就算看到那黑衣人當街傷人,你也跟別的人一樣,逃走不就成了。非要自己上去插上一腳,你知不知道你要真的出什麼事,你爹娘得有多難過。我跟你蔣姨又有傷心。要不是你沐舅舅跟你爹娘現在不在京城裡,他們要是現在在京城裡,我看你怎麼辦!」
夜思天也知道這次弄的自己受傷是少不了夜姑姑一頓「教訓」的,只是沒想到會來這麼快。
夜思天剛想說話解釋,蔣蘊柔也出聲道:「是啊,你這個孩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什麼事都管。那動刀動槍的事情哪裡是你能管的。」
蔣姨也在?
完了完了,夜思天心裡一陣悲涼,兩個人一起來,她這回怕是要被念很久了。
夜雲嵐看著夜思天一臉的害怕,也不忍再說她了。可是看她雙眼被蒙著的樣子,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生氣。還好這次沒什麼事,這要真的有什麼事了要怎麼辦呢?
夕兒現在已經這樣了,要是她再出什麼事,可真的別讓她活了。
蔣蘊柔伸手握了握夜雲嵐肩,以示安慰,然後看向夜思天,「你現在感覺眼睛怎麼樣?疼嗎?」
夜思天連連搖頭:「不疼不疼,蔣姨,夜姑姑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疼。而且大夫也說了,只要敷幾天的葯就好了。」
夜雲嵐見她這樣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老是讓我們這麼操心。」
聽著夜雲嵐的話,夜思天心裡很是愧疚,其實她哪裡又不知道夜姑姑跟蔣姨說她是因為擔心她呢。
「夜姑姑,蔣姨,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一定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讓自己再受傷了。」夜思天很認真的說,因為她明白,自己真的受傷不僅是自己的事呢。
「你要真的能做到你說的這些,我跟你蔣姨也就不用再為你擔心了。」夜雲嵐,「就怕你答應的快,等到衝動起來就將你跟我們說過的話扔到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