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孩子
玉醴泉？挑眉笑著舉杯的白澤，便是毫不猶豫的直接低頭喝了一口貝殼般玉石器皿內的泉水。
「嗯，這泉水挺甜的，竟然還有點兒酒味，有意思！」仔細品味了下，白澤不禁微微砸吧了下嘴道。
「酒味？白澤老弟，不知這酒是何物啊？」東王公聽得略有些好奇般笑問道。
呃？聞言略微驚愕的白澤，目光一閃笑著連道：「哦，東王公有所不知，這酒啊，就是用一些果實穀物之類，取其精華之物釀製而成，味道獨特，喝多了便會使人醺醺然，欲昏睡，是為醉。正所謂，一醉解千愁，醉后一場好夢，煩惱皆無蹤。」
「好，好一個酒啊！當真是妙，與我瀛洲仙島之上的玉醴泉倒是頗有些相似之處啊！」東王公聽得目光閃亮，撫掌笑道。
「是嗎？這玉醴泉，也能讓人喝醉？」白澤聽得略有些意外連問道。
不待東王公開口，其身旁的灰袍老者塗山老鬼便不禁撫須笑著道：「小子，你多喝點兒不就知道了。」
「呵呵，好，那我就多喝點兒！」笑說著的白澤，也不客氣，直接仰頭將手中貝殼般器皿內的水喝了個精光，隨即對一旁侍立著的仙子道：「再來，給我多打些玉醴泉來。」
東王公等眾仙聽了這話，不禁都是笑了起來。他們能夠共聚於此，都是志同道合的洒脫之輩，對於白澤這直爽的脾氣自然也是很有好感的。
白澤與眾仙談笑喝著玉醴泉間，那些仙子仙童又不知從哪兒弄了些仙果、靈芝仙草之類的東西送上來。
來者不拒的白澤，吃著靈果、啃著靈芝仙草、喝著玉醴泉，當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洒脫得很。
而結果嘛！他自然是變得醺醺然了，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這玉醴泉實則就是天地孕育而出的仙釀啊！
暈乎乎一覺醒來后，白澤便發現自己竟是躺在一個足有丈許長，半丈寬的大貝殼之內。只覺身下略有些硌得慌的白澤，伸手一摸，竟是摸出了一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珍珠來。
「哇，這麼大的珍珠？這蚌成精了不成？」坐起身來的白澤，瞪眼看著手中那顆光澤奪目的珍珠，在看看這大蚌內一顆顆閃亮的大珍珠，不禁道：「這麼多？這隻蚌莫非是個母的，還真是夠多子多福的。」
「你猜得不錯，這蚌的確是母的。她也的確成了精，只是渡劫之時，為了保護體內的這些珍珠孩子，被雷劫劈得魂飛魄散了，」帶著一絲哀痛味道的蒼老聲音突兀傳來。
轉頭一看的白澤，便見不遠處有著一個佔據了大半山腹空間的大水池，池水中有著一數丈大的紫色海螺漂浮般，海螺之上盤坐了一紫袍老者，正是紫螺仙人。
看著紫螺仙人，白澤不禁心中有些無語，我只是開個玩笑，您老人家就講了一個這麼悲傷的故事，這樣好嗎？
「你身上，有著一個紫螺般的法寶吧？」紫螺仙人看著白澤目光深邃的緩緩開口道。
聞言心中一個激靈的白澤，不禁臉色有些尷尬不太自然起來：「紫..紫螺老哥，我..我身上的確是有一個紫螺法寶，是我殺死了一個龍族的太乙金仙所得。」
「我知道它不是你殺的，」紫螺仙人說著略微沉默才道：「白澤，可否將你身上的那紫螺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白澤說著毫不猶豫的翻手取出那紫螺法寶，心意一動將之送到了紫螺顯然面前。
看著那懸浮在面前的巴掌大小紫螺，紫螺仙人卻不禁神色激動，手有些顫抖般的摸了下紫螺。
嗡..就在紫螺仙人的手指碰觸到那紫螺的瞬間，紫螺竟好似有靈性一般的顫動了起來。
那一刻，早就煉化了紫螺法寶，與之心意相通的白澤，清楚的感覺到了紫螺那並沒有意識的微弱靈性之中傳遞來了一股濃濃的悲傷儒慕，便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孩子..」撫摸著那紫螺的紫螺仙人，忍不住老淚縱橫，蒼老的聲音都是哽咽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傷痛味道。
白澤見狀不禁神色一動的連問道：「紫螺老哥，這個紫螺，它..它是..」
「它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悲痛說著的紫螺仙人，轉而便不禁雙眸發赤的目中充滿了殺意：「龍族，是龍族害死了它！所以，我曾發誓，要與龍族不死不休。這血海深仇，我要讓龍族十倍百倍奉還。」
看著滿是痛苦恨意的紫螺仙人，雖然前世乃孤兒出身，可白澤卻是更能感受到紫螺仙人的心情。因為之前，他的一個孩子，可也險些被龍族打得魂飛魄散啊！
「紫螺老哥，這紫螺既是你的孩子所留，那..」下意識開口，話剛說了一半，猛然想到什麼般的白澤突然停了下來，隨即連道：「這紫螺我可以還給你，只不過..」
而不待白澤說完，紫螺仙人便是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認真道：「白澤，你殺了龍族，奪得我孩兒死後所留的紫螺，算起來也是為我孩兒報仇了。這紫螺，我留著也是徒增悲痛。它既與你有緣，還是你留著吧！」
說完略微猶豫的紫螺仙人，又摸了摸紫螺，才心意一動將之送到了白澤的面前。
「不過，這紫螺之中，好似有著四股弱小的氣息，它們是..」轉而紫螺仙人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它們是..是我的孩子！」接過紫螺的白澤略微猶豫的有些尷尬撓頭般道。不管前世今生，他可都是光棍一條呢！這突然跟別人說自己成了四個小傢伙的父親，不免是有些彆扭的。
孩子？紫螺仙人一愣，旋即便不禁意外道：「你說這紫螺之中是你的孩子？他們還如此弱小，你怎麼就帶著他們冒險到處闖蕩呢？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豈不是將你的孩子也置於險地？」
「這..」白澤聽得也是愣了下，之前他只想著帶著四個小傢伙自己好保護他們，免得自己離開后它們出什麼意外，可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白澤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紫螺仙人卻是猛然想到什麼般，苦澀一笑般的自嘲搖頭：「錯了，錯了，我錯了啊！當初，我若是也帶著我的孩兒一起出來闖蕩，或許它就不會慘死在龍族手中了。」
「紫螺老哥，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怪不得你！一切，只不過是意外罷了，只能說是命運弄人啊！世間事，豈能盡皆完美呢？」反應過來的白澤，看到紫螺仙人自責的樣子，不禁連勸慰道。
紫螺仙人卻是擺手道：「白澤，你不必安慰我了！大錯已經鑄成，無可挽回。老夫活著，也只是一腔向龍族復仇的信念在支撐罷了。孩兒死了，縱然我以後得證大羅，能夠與天地齊壽、日月同輝，長生不死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更長更久的痛苦折磨罷了。」
聽著紫螺仙人這話，白澤不禁心中一顫的臉色變幻了下，那自己呢？就算自己將來成為洪荒中頂尖的大能之輩，自己所求的又是什麼？若是連個分享的人都沒有，那自己所求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還好，最起碼，還有這四個小傢伙以後可以陪著我呢！」低頭看了眼手中紫螺的白澤，情不自禁的將之緊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