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私秘生活全記錄--第十一章(1)
明朝的遼西重鎮廣寧失守之後,消息傳到北京,滿朝文武嚇得心膽俱裂,一片驚慌。天啟熹宗皇帝也極為惱怒,立即傳下聖旨,把熊廷弼、王化貞逮捕下獄,交刑部議罪。閹黨魏忠賢趁機把罪名全加在熊廷弼頭上,以「失陷封疆」的大罪首先處死。天啟五年(1625年,天命十年)八月,熊廷弼慷慨赴市,含冤而死。魏忠賢又親自出面,對王化貞百般袒護,但是,王化貞的罪行確鑿,又無法平息朝廷內外的輿論,也被迫處死。為了泄恨,魏忠賢又指揮錦衣衛,讓熊廷弼暴屍街頭,不準安葬,並割下熊的首級在街頭示眾。為了挽回敗局,熹宗皇帝立即下令,從各地集結數萬軍隊,成百噸的戰略物資也源源不斷地運來。經過文武大臣共議,決定徵調各地兵馬,對山海關增加兵力,全力固守。但是,遼東經略一職,雖經大臣的反覆議舉,仍沒有合適人選。后經許多大臣集體推薦,皇帝才任王在晉為兵部尚書經略遼東。王在晉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之人,到山海關上任后,遲遲拿不出像樣的方案與策略,幾經周折之後,又老調重彈,提出了「堵隘撫賞」的戰略方針。所謂「堵隘」,就是在山海關以外,再修一座關城,以此護衛山海關。所謂「撫」,就是要明朝皇帝拿出大把的金銀,來收買蒙古;至於「賞」,就是指望用蒙古的力量,來對抗后金。但是,王在晉的這個方案一經提出,立即遭到其部下們的反對,特別是富有遠見的袁崇煥反對得更加激烈,部將孫元化等人也堅決反對。可是,王在晉卻固執已見,聽不進去這兩個部下的意見,仍要堅持執行。這消息傳到京城裡,皇帝讓文武大臣討論,大臣們吸取已往教訓,對遼東的事都不敢輕意表態,生怕講錯了,將來會禍及自身。熹宗正在著急,一聽孫承宗要去考查,便立即准奏,派他前去了解實情。孫承宗,字稚繩,高陽人,長得相貌奇偉,滿臉絡腮鬍子,根根如鋼針一般,活脫兒一個打鬼的鐘馗。平日,與人說話,聲若宏鍾,音量甚大,似乎能把周圍的牆壁震倒。別看孫承宗的外貌長得像個粗俗的漢子,他卻是滿腹經綸,一肚子的學問,他是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的進士,開始擔任朝廷中編修的官職。天啟帝接任以後,孫承宗以左庶子充任日講官。起初,熹宗皇帝每次聽孫承宗講授完了,都說心裡明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因此,天啟帝特別喜愛、看重這位日講官,對他另眼看待,殷殷關切。孫承宗擔任大學士分管兵部事,很關心遼東戰事,對兩遼的形勢和險要關塞全都諳熟胸中,瞭然於心。孫承宗親自來到山海關外,經過一番實地考察,對王在晉提出的修築重關的計劃很不贊成,便啟奏明熹宗免了王在晉的職。滿朝文武大臣都說孫承宗「一向知兵,又熟悉兩遼事」,一致推舉他主持遼東軍事。皇上當即封孫承宗為兵部尚書,並經略遼東,又賜尚方寶劍,給他先斬後奏的權力。孫承宗拜謝聖恩,翻身上馬,領了家兵家將,滿懷著治遼的希望,奔向山海關而去。后金汗王努爾哈赤於天啟二年(1622年,天命七年)正月下旬不戰而取廣寧之後,又招降了這一地區各城堡的明朝軍隊和百姓,繳獲了明朝大量的糧餉、兵器、甲杖等軍用物資等。因為廣寧是遼西的重鎮,佔領了廣寧就等於佔領了遼西地區。又因為佔領廣寧之後,遼東、遼西便連成了一片,諾大的遼河兩岸全歸順了后金。這一勝利,是繼遼瀋決戰之後的又一巨大勝利。正月二十六日,努爾哈赤在廣寧舉行盛大宴會,眾貝勒、大臣們全都參加。鼓樂齊鳴,笑語喧揚,熱鬧非凡。二月二十七日,后金汗王努爾哈赤在眾后妃的陪同下,離開了廣寧,回到遼陽城裡。不久,努爾哈赤便把都城遷到了遼陽。那些貝勒、大臣、將領們的親屬,也都陸續來到遼陽,而後金的軍民,也都一批一批地遷到了遼瀋地區。在遼陽住了一年之後,努爾哈赤覺得這座古城年久失修,城牆倒塌嚴重,而且此城過大,不宜防守。因此,他又決定在遼河城以東的太子河畔,另築新城,當作都城,被稱作「東京」。後來,通過實地考查,努爾哈赤發現瀋陽的戰略地位更比遼陽優越。於是,他又當機立斷,決定將都城遷到瀋陽。天啟五年(1625年,天命七年)三月,努爾哈赤將再次遷都的想法,告訴了諸貝勒、大臣們。一石擊起千層浪,大家紛紛反對,顯示出很不理解,認為放棄立即修建的東京城十分可惜。其實,根據當時的形勢看,后金國佔有的土地成倍擴大,南至鴨綠江,與朝鮮相鄰;北到嫩江,與蒙古接壤;西臨遼河,與明朝對峙。因此,從地理位置看,后金正處於這三股勢力的包圍之中。努爾哈赤從二十五歲出兵開始,雖然打著為報父祖之仇的旗幟,骨子裡早已把奪取明朝的天下,當作自己的「射天之志」。在努爾哈赤看來,瀋陽便理所當然地成為實現這一遠大政治目標的根據地了。努爾哈赤向來是說干就乾的,他決心不惜「一時之勞,惟遠大是圖」,再次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