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毒
阿月回憶著阿舟告訴她的這些事情,想起上一次在廟會上遇到阿嵐的情形。阿月邊想邊往城外走去,今天,她向薛神醫學習醫術的時間剛好是三個月,當初跟薛神醫約定的時間也是三個月,她不能再等了,她得吃飯,得賺錢,有了錢,才能重新與阿嵐抗衡,她離開了這麼久,憑著阿嵐的本事,落英谷的大多數人怕早就被阿嵐給收買了。
至於阿舟,阿月暫時不想跟聯繫。雖然淑賢不是阿月的親生母親,但阿月想起嵐跟她阿娘的所作所為,心就揪著疼,她不知道當初為什麼阿舟不幫著阿月說話,或許正如阿嵐所說,阿月根本對阿舟沒有感情,阿舟不是不想幫阿月,只是他在那一瞬間魔怔了吧。
阿月走進薛神醫的破舊小屋,立刻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阿月的鼻子很敏感,就因為這樣才能快速的識別出各種藥材。聞著氣息,阿月肯定除了薛神醫,還有其他人在裡面。奇怪,平時薛神醫幫別人看病都是在屋外的,今天怎麼關著門。
阿月皺著眉頭走進屋,並沒有看見其他人,阿月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有氣息的,怎麼看不見人影。
「師傅,師傅。」阿月見沒有人,試探性的叫了兩聲。沒人回應。阿月覺得有些奇怪。
不一會兒,只聽見背後的牆壁有「咔擦咔擦」的響聲,阿月突然警惕起來,莫非有人闖進來了。阿月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牆壁。牆壁緩緩拉開。出來的人確實薛神醫。
「師傅?這牆怎麼?」阿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牆跟師傅說到。
薛神醫看到阿月,並不驚訝,「阿月啊,你來的正好,去打盆水來,跟師傅進去。」
「師傅,裡面還有其他人?」阿月疑惑的問。
「快去打水進來,什麼都不必問,等會你就知道了!」薛神醫不接話,轉身又往裡面走,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阿月猜想裡面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人,阿月不敢多說話,趕緊去打了水跟著薛神醫進了牆背後。
阿月從未發現這面牆上的秘密,走進去才發現,薛神醫的破舊小屋其實並不破舊,小屋裡面讓阿月大開眼界。
牆壁的背後是條長長的小道,小道上沒有燈,黑漆漆的,走完小道便到了大殿,殿中燈火通明,明亮的像是白天。穿過大殿便是一條又一條的小道,小道連接著的是各個單獨的房間,阿月跟著師傅到了最右邊的房間。床上躺著的人阿月看不清楚,不過氣息確實似曾相識的。
阿月突然覺得薛神醫不是她認識的薛神醫,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薛神醫,比如此刻。從大殿到此時的房間中,房中的每一樣傢具都雕刻著不平凡,每一樣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薛神醫看阿月站在那裡發獃,拉了她一把。阿月回過神來,走進床。床上的人確實不是陌生人。
「方逸陽?師傅,他怎麼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阿月疑惑的看向薛神醫。
薛神醫沒回答她的話,走向床邊看了看方逸陽。「他現在失血過多,毒性還在擴散,必須趕快進行醫治,不然他的整條手臂都會不保的。」
阿月才發現他的傷口在手臂上,傷口很深,是暗器所傷,暗器很小,還留在傷口上,還有毒,傷口已經變成深紫色,還在向周圍擴散。方逸陽昏迷不醒,嘴角跟眼睛周圍已經變成了紫色,看這樣的情形,像是暗腐毒,這種毒阿月只是在師傅給她的樹上看到過,中毒的人先是血流不止,然後開始腐爛,由傷口向全身。七七四十九小時便會全身腐爛而死。
阿月不敢耽擱,趕緊拿出工具,幫方逸陽清理傷口,她先取出殘留在傷口裡的暗器,然後用端進來的水幫他清理了傷口,然後拿刀跟燒酒幫方逸陽颳了腐爛了的肉,再喂他服了葯,阿月擦了擦臉上的汗,算是基本穩定了下來,不過要徹底去除毒性還要泡特製的藥水。
薛神醫看著手法越來越嫻熟的阿月,欣慰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可以出師了。
阿月處理完傷口,看著眼前的方逸陽,不知道是誰要對他下這樣的狠手。
「師傅,這裡是怎麼回事?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牆後面還有這樣的地方?」阿月轉身看著身後的薛神醫。
「眼前的人你不陌生吧?」薛神醫嘆了口氣說,看來是時候讓阿月知道了。
阿月點點頭,這麼樣的人物誰不認識。
「其實,我是三殿下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在為三殿下做事。這裡還有我的破舊小屋一直都是三殿下的地方,人人都知道薛神醫妙手回春,不理世事,其實我一直都是三殿下的人,這裡除了我跟殿下還有桀沒有更多的人知道了,現在又多了個你,相信你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三殿下很少會來這裡,這裡只是作為一個緊急的避難點存在。」
說到這薛神醫又嘆了口氣。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三殿下被神秘江湖組織左焰追殺,危在旦夕,除了我們四個沒有其他人知道三殿下現在在這裡養傷。」
「左焰?」阿月皺皺眉,「這個左焰又是什麼來頭?」
「左焰是江湖神秘組織,武林中每年都會舉行比武大賽,這比武大賽不僅僅是各個高人之間的較量,還有江湖各大組織之間的較量。十年前,一個叫做『左焰』的江湖組織在啊比武大賽上拔得頭籌,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頭領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根據地在哪裡,除了將死之人,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一個人,這個組織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正如你所知,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規矩,『左焰』也一樣,他們拿錢做事,但是不殺老人孩子和婦女,他們不會背後傷人,也不會放暗器,這個組織中的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通常對於僱主要的人都是面對面的較量解決,所以面對『左焰』的殺手要麼死要麼把對方殺死。」薛神醫說著撫摸著鬍鬚。
「可是三殿下的傷口很明顯不是單單的劍傷,還有暗器留在上面?」阿月皺起眉頭說到。
薛神醫點點頭,「這次三殿下受傷不僅僅是被追殺,很可能有『左焰』的人,還有其他一伙人,趁著殿下與『左焰』打鬥之時對殿下放了暗器,殿下並未察覺,所以中了奸計。」
「可是是哪兩伙人這麼想要殿下的命呢?」
「在這個天下,想要殿下命的人不過二殿下一個,這另一個我確實想不出來,看來只能等到殿下醒來了。」薛神醫搖搖頭,想不出第二個想要方逸陽命的人。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先回去休息吧,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起,就算是如夢也不行。」薛神醫叮囑道。
「不了,師傅,我與三殿下也算是相識,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吧,你年紀大了,身體經不住折騰的,趕緊回去休息吧!」阿月想起方逸陽對自己也還算不錯,還借給自己錢,打算留下來照顧方逸陽。
「也好,有個人照顧也是好的,這裡很安全的,你不用擔心,那邊還有其他的房間,要是累了就自己去休息,那師傅就先走了,畢竟是老了,這站久了還真是累人呢!」薛神醫說完便走了。
阿月看著床上的方逸陽,沒有覺得累,只是有些擔心他。
阿月已經好幾天沒有回柳家了,那天阿月出去的時候只是告訴柳如夢自己有事要出去很久,讓她不要擔心。柳如夢以為阿月是去了薛神醫那裡,正好自己要去拜訪薛神醫,好久沒見阿月了,順便看看她。
「師傅,我來看你啦!」柳如夢走進薛神醫的小屋中,眼神四處尋找著。
「柳丫頭,你找什麼呢?」薛神醫好笑的看著柳如夢說。
「我好久沒看到阿月了,怎麼她不在師傅這裡嗎?」柳如夢驚訝的看著師傅說到。
薛神醫撫摸著鬍子哈哈大笑,「這月丫頭真是越來越野了,為師也是好久沒看到她了,也比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麼!」薛神醫說著謊話,絲毫不慌亂的說。
柳如夢皺著眉頭,想不出來阿月會到哪裡去。阿月在柳家待了這麼久,沒聽說她有什麼家人啊,當初柳如夢以為她無依無靠才讓她住在柳家的。
薛神醫看柳如夢開始糾結阿月的所在,趕緊笑眯眯的讓她說說最近的趣事,說說最近有沒有長進,柳如夢才暫時忘記了阿月,跟薛神醫高興的談起來。
「小枝,你在這守著,這阿月跟師傅肯定有古怪。」柳如夢從薛神醫那出來便吩咐貼身丫鬟小枝說。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阿月一直守在方逸陽身邊。剛開始的幾天情況不太好,方逸陽每天晚上都會發燒,整夜的高燒不退,阿月也幾乎整夜都不睡覺。後來情況好一點,三十多天的時候方逸陽睜開眼睛。身側是累到睡著的阿月。方逸陽看著阿月,突然伸手幫她捋了捋耳畔的頭髮,阿月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小狐狸,累了就到床上去睡,睡在這會著涼的。」方逸陽虛弱的笑笑說。
阿月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呀,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一睡就睡了這麼久,還真是嚇人呢!」阿月嘟喃著說。
「正好也到了泡澡的時間了,你起得來了嗎?」阿月轉身問著。
「......」莫非自己昏迷的這些天都是她幫自己洗澡的嗎?方逸陽心裡想著,無語的看著阿月。
阿月遲遲聽不到回應轉身看著方逸陽,看著方逸陽的眼神,阿月翻了個白眼。
「想什麼呢?這幾天都是師傅幫你泡澡的,藥水也是師傅親自調製的,由七七四十九味名貴藥材特製而成,你身上的毒很厲害,得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去除毒性。」
方逸陽沒說話。
「喂,你能不能自己過來,不能我就叫師傅來幫你好了。」阿月說著就要叫薛神醫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說著便從床上爬起來。阿月努努嘴,身體還算好,一醒來就能下床。
阿月出去了,她到薛神醫的廚房內給方逸陽熬了雞湯。
「小姐,阿月小姐就在薛神醫那,不曾出過薛神醫的破茅屋。」小枝在薛神醫那裡盯了十多天,每天都能看見阿月,不過阿月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短。她也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阿月在幹什麼。
陽府。
「小新,快兩個月沒有見到逸哥哥了,你去問問桀逸哥哥到底去了哪裡,需要這麼久?」張紫紫在寢室坐立不安,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方逸陽了,她生怕他出了什麼事,他倒好,去哪裡幹什麼,去多久從來不告訴她一聲。
「小姐,我昨天才去問過呢,王爺去江州辦事情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您就別擔心了,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張紫紫看著窗外濃濃的月色,遲遲沒有睡意,明知道感情了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她跟方逸陽之間,是不是真的就沒有可能了。
「不,我不會妥協的,逸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張紫紫看著窗外自言自語的說。小新嘆了口氣,她家小姐太辛苦,可是又不聽勸,只希望王爺能看見小姐的情誼。
「殿下,『左焰的人殺人從來都不會在背後下手,更不會使用暗器,這一點江湖中人人都知道,而你中的毒大多數部分都來自於那暗器,所以卑職懷疑這次怕不僅僅是追殺,我猜怕是有人合起伙來謀害殿下。」薛神醫看著方逸陽擔憂的說。
方逸陽點了點頭,「把那暗器交給桀讓他去查,至於『左焰』那邊,不會有什麼線索的,沒人能找到他們,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會說出僱主的,這是殺手組織的規矩。」
「現在我們的形勢十分被動,二殿下那邊也是按兵不動,現在怎麼辦?」
「不急,敵不動,我不動。」江州那邊的探子雖然來報方逸青屯兵,但是沒有證據沒辦法把他一網打盡,等到證據充足,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在動手也不遲。
阿月回到柳府,柳如夢沒在,阿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便睡了,好久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