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明與暗

「都說說吧，以後有什麼想法？」

一間茅舍中，一個易經綸不知道從哪裡搜刮出來的火盆，一堆火紅的炭火，一群人未在火盆四周，有些昏暗的屋子裡，火光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暖，火光與昏暗相互交映，讓眾人的心很是矛盾。

「這有什麼好想的？東哥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成戰見眾人沉默，忍不住率先開口，只不過話是脫口而出，根本沒走腦子。

「我要考科舉，你們能考嗎？」

餘墨一句話噎住了所有人，四人中，三個武夫，唯一一個舉子還被判了終身禁考，多麼悲劇的一個組合。

「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發展？」

易經綸腦子轉得快，率先反應過來。

「當然，你們本就是一起，其實就在昨天，咱們還是形同陌路，你們是江湖人，我是讀書人，咱們的道根本不同，但是怎奈何世事難料，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了你們，那我就不會推脫。」

「那東哥覺得我們能做什麼？」

餘墨雖然說的無情，但眾人卻明白，餘墨說的越無情，越是說的真心話，他們不怕餘墨無情，就怕餘墨弄情！

「這是我問你們的，你們又拋給我了！」餘墨嘆了口氣。「也罷，你們漂泊了十多年，要是有主意，也就沒我什麼事了，那就聽我的吧！不過既然我說了，那從今以後，你們就不能陰奉陽違，否則，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扶不起一團爛泥！」

「但憑東哥驅使！」

餘墨搓了搓手，掃視了眾人一眼，凝重道：「那好，我想再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明一暗，明的，你們可以從商，有我相助，你們雖不能富甲天下，但卻能富甲一方。成為商人，雖然身份依舊卑賤，但至少活的正大光明。暗的，你們將會和現在一樣，永遠會背負著一個黑暗的過去，你們所做的事會讓你們無法正大光明，你們在現實天下中，不會有名望和功績，終其一生，你們只能活在黑暗中。但是，如果選擇暗的，你們的征途將是江湖，將會是那隱藏光明下的黑暗世界，在那個世界，你們不會有巔峰，你們會永遠走在征服的路上，征服一縣之地，征服一府之地，征服一生之地，甚至於征服整個天下，只要你們有頭腦，有野心，整個地下世界，甚至可以以你們為王。一切，都靠實力講話。

兩條路，明的簡單，一輩子可以偏安一隅，沒什麼大出息，或可能安穩度日；暗的艱難，一輩子都會時刻面臨著打打殺殺，永無止休，你們要做的，只有征服，而你們得到的，除了所得到的權利外，最大的收穫或許就是一次次征服后的自豪感吧。無論你們選哪一條，都將充滿變數，甚至將來，也不是不能明轉暗，暗轉命，但是一旦轉變，都無異於剝古削皮，浴火重生，如何選擇，你們自己決定吧！」

餘墨其實可以為他們選擇，但是暗的路太殘酷了，一旦陷入，將無法再回頭，因為這東西會上癮，當想戒掉的時候，卻已經深入骨髓，很難剝離。就像那句話，一入江湖無迴路，金盆洗手難做人！

餘墨覺得，他們會想好一會，但是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便給出了答案。

「我們選暗的！」

餘墨沉默了，咽了口口水，餘墨問：「為什麼？」

「商人聽著窩囊，我想要征服！」這是成戰。

「我自小就是江湖人，出不來了！」這是古岳。

「這世道，明非明，暗非暗，有時，明中之暗比暗中之暗更黑暗，暗中之明比明中之明更溫暖，既然明以拋棄我，我又怎會回頭？」這是易經綸。

「我跟著各位哥哥！」這是...康姑娘。

餘墨聽著一個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終於不再遲疑。

「也罷，既然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希望你們將來不要後悔，那麼接下來，咱們就說說你們的路。」

眾人皆是附耳傾聽。

「這個江湖，各種勢力很多，有開宗立派的各大宗門，有虎口奪食的漕幫鹽幫，甚或是你們之前做的土匪盜賊，流竄於各地，漂泊於江湖等等。但這些，都只是偏安一隅的道路，他們的路，在一開始就已經被自己堵死了，好不到哪去，也壞不到哪去。這樣的路，雖然穩妥，但卻充滿了兇險，還有要各種底蘊支持。咱們的，一門人脈，二沒官脈，三沒錢脈，要想從各方勢力虎口奪食，就必須走一條不一樣的路，一條崛起於卑微，卻能王霸天下的路。」

四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光。

「東哥，到底要我們怎麼做，您就別賣關子了！」

「好，我先說說你們的目標，從今以後，你們的目標將是城池！」

「城池？」

眾人驚呼出聲，滿是震撼。

眾所周知，城池對於江湖人來說，可以是棲身之所，可以是銷魂之所，但卻唯獨不能是領地之所，因為，城池屬於朝廷，絕不能屬於江湖！

「怎麼？誰說城池就不能被征服了？任何地方都會有光明和黑暗之分，當你強到一定地步，你就可以做到，戌時以後我說話！」

「戌時以後我說話？」

四人眼中，露出了炙熱的火光！

「接下來，我跟們說說，具體如何做.......」

四人越聽越興奮，到最後，看餘墨的目光，已經完全變成了崇拜，崇拜，是信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