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到底是不是間諜？
沈氏見顧一銘似乎真的是動了肝火，只能服軟。她雖然平日里兇悍跋扈，但顧一銘只要真的發怒，她還是會心虛害怕。沈氏無奈，拉著一臉不服氣的顧心茹也去餐廳吃飯。
飯還沒吃幾口，傭人就過來彙報，「老爺，莫家打電話過來，說下午莫夫人會過來。」
顧一銘一口湯沒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莫夫人要來？還說什麼了？對方電話里的語氣如何？」
顧一銘不知道莫夫人是來商討婚事，還是興師問罪？就想從電話的細節捕捉到一些信息。
「語氣？」傭人有些發懵，「對方就說了這句，讓老爺夫人下午不要出門。別的就不知道了。」
「蠢貨！」顧一銘擺了擺手，「下去，下去！」
顧心茹緊張兮兮的對沈氏問道：「媽，莫夫人要來？她……她難道知道了什麼？那程副官會不會……」
「別擔心，多半是提親、商議婚事。心茹，吃飯，多吃點兒，讓莫夫人看到你健健康康的，讓她知道莫家的長孫好好的。」沈氏故作鎮定，她一直盼著莫家來人，但現在莫夫人真的要來了，她倒是心虛了。
顧心菱一邊給顧少陽夾菜，一邊說道：「放心，報社那邊我搞定了，二妹跟人私通的事情傳不出去。今天我和三妹被襲擊的事情，程副官就算想泄密，這會兒也還沒有走到家呢！所以，肯定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就你什麼都知道，話多！」顧一銘倒是被顧心菱的幾句話給說的安心了，但表面上卻沒有給顧心菱好臉色。
顧一銘是不想讓顧心菱囂張起來，總不能摁下去沈氏，又讓顧心菱爬到他頭上來，他才是顧家的一家之主，他不允許家裡的任何成員挑戰他的權威。
顧心菱沒有說什麼，她覺得今天能有這個戰果，已經不錯了，沒有必要現在跟顧一銘鬧嗆了。
吃完飯，顧老夫人交給顧心菱二十塊錢，「心菱啊！我哄著小陽午睡，你去把該買的葯買了，再去買幾件衣裳，過兩天孫裁縫會來家裡，到時候，量了你的尺寸，再給你做幾身合體的。你好歹是顧家大小姐，衣著打扮也不能太寒酸了。」
「多謝祖母！」顧心菱接過了錢，雖然她還不大了解這個時代的物價，但想著顧老夫人出手，應該二十塊能買不少東西了。
顧心菱才一出門，程宇就跟個幽靈似的，一下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顧大小姐，又出門了啊？」
「你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顧心菱瞪了程宇一眼，「你的少帥到部隊了嗎？在哪裡可以通電話？我要跟他說話！」
「顧大小姐，您真是跟我們少帥心有靈犀啊！少帥也想跟您通話，卻不方便打電話到顧家。我幫您安排今晚通電話。」程宇瞬間眼睛都放光了，「我把您遇襲的事情都如實彙報給少帥了，少帥說這筆賬他記下來了，打勝仗回來，就收拾姓沈的。」
顧心菱聳了聳肩膀，「第一，我跟你家少帥不是心有靈犀；第二，我要收拾人，用不著任何人幫忙；第三，我要打電話告訴他，把你撤走。」
「顧大小姐，我今天上午才幫了你啊！你這就卸磨殺驢？」程宇頓時無語了，因為他中午跟莫安霖彙報情況的時候，莫安霖又一次叮囑他，無比把顧心菱給保護好，如果他被顧心菱給趕走，他沒辦法交代。
「對！我就是卸磨殺……」顧心菱一頓，笑嘻嘻的指著程宇，吐出最後一個字來，「驢！」
「啊？」程宇一臉的委屈，「顧大小姐，我程宇好歹也是少帥的副官，您怎麼能罵我是……是……是驢呢？」
「好吧，我不罵你。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顧心菱笑道，但隨即表情有嚴肅起來。
「程宇，你今天幫助了我，我非常感謝。但我真的不想一直被保護。」顧心菱嘆了口氣，「你放心，我會跟你家少帥說清楚，這不是你的錯，不會讓他踢你。當然，他如果不聽我的，還是踢你了，我會替你出頭。他踢你一腳，我踢他十腳。反正我也要找他報仇。」
「啊？」程宇嚇得不行，「顧大小姐，您別給我出難題了，我是必須跟著您的。」
「跟著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顧心菱挑釁的一笑，「程宇，有膽兒跟我比試一下嗎？如果今天你能不把我跟丟，以後你跟著我，我絕對沒有二話。但如果你把我跟丟了，你都不如我，就別提保護我了。所以，你懂的！」
「比就比！」程宇立馬答應。
他雖然知道顧心菱有點兒小本事，但卻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一個女孩子。更何況如果贏下這場比試，顧心菱就不會總想趕走他，他也可以順利完成莫安霖交給他的任務。
只是，程宇想的很好，卻不到半個鐘頭，就把顧心菱給跟丟了。
顧心菱很是得意，她雖然不是特戰隊員，但一向跟著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甩掉程宇的跟蹤那是小意思了。
顧心菱很順利的買了葯，又買了兩套衣服，竟然還剩了八塊錢，不由感嘆這個時代的物價確實不高。
剩下的錢，顧心菱索性一股腦都給顧少陽買了玩具和小零食，她是太喜歡自己的小弟了，總想給他送一些東西。
顧心菱搞定一切回家，在家門口的巷子里看到了垂頭喪氣的程宇，「怎麼著，輸一次就頹廢成這幅德行？」
「顧大小姐，您到底是什麼人啊？」程宇看著顧心菱，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思考了一下午，我懷疑您是假的顧家大小姐。」
「你不會想說我冒充了顧家大小姐，其實是間諜吧？」顧心菱頓時就笑了，也逗著程宇，「既然你懷疑了，我就告訴你，你猜對了。」
顧心菱說完，就繞過一臉懵態的程宇，回去顧家了。
一進門，就看見沈氏和顧心茹在客廳里眉飛色舞的，笑容幾乎讓臉型都扭曲了。她知道，莫夫人一定是帶著聘禮正式提親了。
顧心茹想過來挑釁，但看見顧心菱手上拿著一把小木刀把玩，就退後了幾步，只是朝著顧心菱翻了幾個白眼。
顧心菱先去把沈萬德幾個人搞定了，然後又去顧老夫人那裡彙報了一番，「祖母，小陽還沒有睡醒嗎？這都四點多了呀！」
「是啊！火車上沒有休息好，如果平日里，他也就睡一個多鐘頭。」顧老夫人說道，「要不，你去把他喊醒吧！免得晚上睡不著，那才鬧騰呢！」
顧老夫人看見顧心菱只買了兩套衣服，別的錢都給顧少陽買東西，更是覺得滿意。
「吳嫂，你覺得這位大小姐怎麼樣？」顧老夫人對著身邊伺候的中年女人問道。
「大小姐跟以前相比，真的大不一樣了。而且，她是真心對二少爺好，多一個人幫著老夫人照顧和保護二少爺，也能給您減輕一些負擔。」吳嫂語氣溫和，她就是碧雲的親娘，也是顧心菱的奶娘。
「是啊！確實大不一樣。如果不是看見她耳後的那顆黑痣，我幾乎會認為是有人冒充了她。」顧老夫人嘆道，「只要她真心對小陽，萬一有天我閉眼了，也能走的安心。今天和莫家的婚事訂下來了，怕是那母女倆更是跋扈，我就擔心小陽啊，他是顧家唯一的男丁，顧家的未來都指望他了。」
與此同時，顧心菱拿著玩具哄著顧少陽起床，顧少陽開心的又蹦又跳。
而後，顧心菱又帶著顧少陽在院子里打拳，照顧他吃晚餐，還哄著他睡覺，給他講故事。顧少陽簡直離不開顧心菱了。
顧老夫人一直看在眼裡，不由的又跟吳嫂說道：「你說她是故意做做樣子，想尋求我的庇佑？還是真的這樣關心小陽？」
「想必是真心的吧？大小姐在鄉下這幾年，似乎學了不少本事，人也變得通透起來。在她面前，夫人和二小姐都會吃癟，她不至於的。而且，碧雲也跟我說了很多。我相信大小姐對二少爺的照顧是真心實意的，畢竟他們是一個娘生的。」吳嫂說道。
「那就好！」顧老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夜晚，顧心菱走到窗前，透過窗欞展目遠望。
「大小姐，您休息吧！」碧雲收拾了一下顧心菱的床鋪，「今天給您換了新床單，是老夫人吩咐的。大小姐，我聽我娘說了，老夫人現在對您很重視。」
「碧雲，你娘……」顧心菱想了想，「算了，明天再說吧！你先回房休息。」
「大小姐有事兒直說，否則碧雲惦記著，怕晚上會失眠。」碧雲有些擔心的樣子，眉頭都擰起來了，「您就直說吧！不會是我惹什麼事兒了吧？」
「沒有，沒有！你別擔心，我只是想跟你娘聊聊天，但我看你娘一直陪著祖母。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我想了解一些事情。」顧心菱說道，「不過，這時候太晚了，就想明天跟你說呢！沒想到卻把你給嚇到了。」
「好，這事兒容易。」碧雲連忙說道，「那大小姐我不打擾您休息了，今晚我就跟我娘說，我娘這些年一直惦記您。」
碧雲離開后，顧心菱整理了一下房間里的東西，一直熬到夜裡十二點左右，估摸著顧家人都睡了，才麻利的翻牆出去。
「顧心菱，伸手不錯嘛！這麼高的牆，這麼輕巧就翻出來了。」
顧心菱聽到那個邪魅而熟悉的聲音，她回頭看見的人不是程宇，而是莫安霖，「喂，你是人是鬼啊？下午不是還在戰場嗎？按理說，就算是極品飛車也不至於這麼快吧？難道你被子彈打死了？只是魂回來了？」
顧心菱調侃著，她倒是不信邪，只是想故意損莫安霖幾句。
「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莫安霖蹙眉，抓住了顧心菱的手腕，「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能甩掉程宇的跟蹤，這倒是讓我難以置信。所以，我不是飛車回來，而是坐飛機回來的。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