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五集(3)

經理：「咱們公司是專門承接展覽工程的，布置展台呀，裝飾展板呀，咱們都做。你學過會計是吧，咱們公司的賬很簡單，好記。不做賬的時候你就去跑跑推銷，底薪六百，拉到活兒了還有提成……」優優邊聽邊點頭。她問：「經理，你們這裡有地方住宿嗎？」經理：「住宿？有啊。」展覽中心外白天優優站在展覽中心門口，向一些參展的客商發放公司業務的推銷單，大多數人搖頭不要或繞著走開。街頭公用電話白天優優一邊啃著大餅一邊打電話，電話是打給公安學院黃老師的。優優：「黃老師，上次周月的姑姑不就是你們學校幫他找到的嗎，所以你們學校的人肯定知道他姑姑家住在什麼地方……我找他……倒也沒什麼大事，周月還有東西放在我這裡呢，我想給他送去……那他大概要在家休養多長時間呀……那他回來是回學校還是到單位接著實習去呀，他肯定還會回來對嗎……行，那我以後再找您吧，謝謝您了黃老師。」優優掛了電話，心緒索然。工程公司晚上優優伏案記賬，有幾個人進進出出地搬著東西。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拿來兩張發票，讓優優入賬，優優仔細核對著上面的金額……公司經理和一個工人拎著一兜盒飯走進來，大聲招呼大家開飯。工程公司夜優優就在公司辦公室的地上打鋪，她一邊吃著已經放涼的盒飯，一邊坐在鋪上看一本會計學原理的書。外屋也鋪開了地鋪，幾個民工有的睡覺有的賭牌。郵局晚上優優在郵局給仙泉體校打電話。優優：「……洪教練應該已經回去了，麻煩你幫我找一找行嗎……什麼，他回來又走了？去哪裡了……美國？洪教練去美國了？他還回來嗎……噢，對不起，麻煩你了。」優優掛了電話，心情暗淡地走出郵局。陳可畫外音：「雖然優優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她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灰意冷。她給公安學院和仙泉體校打過多次電話，但誰也不知道周月究竟在哪兒。在電話中她知道，洪教練已經去了美國，和他的老伴一起，去看他們的女兒和剛剛出世的外孫。這個電話等於告訴優優，最熟悉她和周月的人已經走了，最知曉周月康復原因和真實過程的人，已經遠遠地走了。她和周月，也許命中注定，要各自去過各不相同的生活，就像兩條方向不同的直線，永遠不再重合。」某展覽館門口白天一個展覽會正在籌備，不斷有運送展板的卡車進進出出。優優拿著公司的業務簡介，與往常一樣向過往的行人發放。所不同的是，她的精神狀態已顯得無精打采。公司的經理今天也站在這裡發送簡介，眼看著簡介發不出去，接受的人也大都看一眼便隨手扔進垃圾桶內，他一臉晦氣地對優優說：「光在這兒找活兒看來不是個辦法，咱們還是得直接銷售到這些參展單位去。」他抬頭看看展館前的巨幅廣告牌，上面醒目地寫著「秋季醫藥用品展」。信誠製藥公司白天經理帶優優到此推銷業務，信誠公司一個看門的正往外轟他們：「不行不行，我們這兒謝絕推銷。」經理和優優好說歹說：「我們約好的，我們放下單子就走……」看門人：「你這單子就給我吧，我給你送，行了吧？」這時，電梯的門開了，幾位西服革履的白領簇擁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走了出來，向門口停著的一輛賓士轎車走去。大的年紀四十多歲，氣宇軒昂；小的看去二十齣頭，一臉病相。優優不知為什麼側目去看那個小的，那男孩一邊向門口走一邊也側目看她，目光秀美憂鬱，又有幾分纖柔。看門的人連忙將優優和她的經理拉到一邊，然後恭敬地向那群人點頭微笑。等那一老一小乘上大奔絕塵而去，送行的人返身回來時，優優才發現其中一人煞是面熟。那人便是優優在醫院裡認識的姜帆，姜帆也一眼認出了優優，而且還能立即叫出優優的名：「優優，是你嗎，你是來找我嗎？」優優則是想了片刻才認出他來。她說：「啊，不是……啊，是！我們就是來找你的，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在什麼醫藥公司當經理嗎？」姜帆指指腳下說：「我就在這家公司呀，我不是給過你名片嗎？」優優說：「你們公司也參加國展那裡的展覽會嗎？你們需要展檯布置嗎？」姜帆說：「你現在不在醫院了嗎，你現在……」優優連忙把自己的老闆往前推：「我現在在一家展覽公司工作呢，這是我們總經理……」經理馬上掏著名片送上來，姜帆和他互換名片，目光卻依然在優優身上，向優優問寒問暖：「你還好吧優優，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呀？」優優：「我把號碼弄丟了……」姜帆：「咳，那我再給你寫一遍……」工程公司晚上經理召集大家開會，公司里的職員工人到齊了也不過十來個人。經理說：「最近公司里有一個大的投資項目，資金要集中使用，所以這個月的工資先緩發一下，等下個月，咱們把兩個月的工資，還有提成，一塊兒發，好不好？大家還是要加把勁，要向丁優學習，昨天我和丁優拉的一單活兒營業額雖然不到一千二，利潤卻有六百多。這種利潤率高的小活兒，大家都不要放過。看看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