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抉擇
「你說什麼？語嫣，你可知道我要貿然支持，那會造成多大的誤會？我憑什麼要支持一個毛頭小子而得罪軒轅門？」
公孫羽楞了楞神，哭笑不得道，「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些。」
「如果你願意支持楚南的要求，那麼我……我的婚事，將全憑爺爺你做主，之前與卓掌門的賭約就當是開了個玩笑，我願意……願意聽從家族安排。」
公孫語嫣咬著紅唇，堅定又無奈的最終出聲。
這倒是讓公孫羽明顯雙眼亮了亮，思考了片刻才道，「我的乖孫女，你這話可是真的？」
看了眼不遠處無動於衷的姬無雙，公孫語嫣最終痛苦的閉眼點了點頭。
有了孫女的保證，公孫羽這時倒是來了精神，權衡利弊之後開口道，「卓掌門，說來說去，這楚南畢竟是新秀冠軍，而且歷來冠軍，都可以向輪值的武盟負責人提出一個要求，他這個要求我看也沒什麼，不就是見一面而已，又沒有說要把人帶走是不？要不然，就見上一面？我孫女可是說了，她說……」
還沒等公孫羽解釋完，卓凌天便狠狠朝他瞪了眼，冷笑連連道，「怎麼？公孫家族這是要替這小子出頭是嗎？好，很好！我以為咱們兩家都能互相體諒，可誰知道，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罷了，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們公孫家族的真面目，落井下石你們可真夠在行的！」
「卓掌門，瞧你這話說的，有些太難聽了吧？那軒轅門聖女只是見一面而已，有那麼難嗎？」公孫羽實在有些無法理解，他沒想到卓凌天竟然為了這麼點小事和他翻臉。
本來他的算盤打的很好，在公孫羽看來，不過是讓人見上一面而已，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可若能因為這事讓公孫語嫣主動放棄剛才的賭約，那麼她和卓海雲的婚事就能成，這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的好事。
可是公孫羽畢竟是個外人，他根本不清楚軒轅門聖女對於整個軒轅門來說意味著什麼。被關押這麼多年的聖女，儼然其實已經是卓凌天的一塊心病，也是軒轅門久而久之形成的奇恥大辱，這種事就好像這個古老傳承大派的傷疤，無論是誰哪怕是輕輕碰觸一下，都會讓整個門派感受到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與仇恨！
可以說，軒轅門聖女是軒轅門的禁忌，在這件事上誰幫楚南的忙，那就是打卓凌天和整個軒轅門的臉，就是整個軒轅門的仇人！
只不過，還未等卓凌天開口，旁邊一直看戲的姬無雙此時卻也突然笑著出聲，「卓掌門，你瞧瞧，人家公孫老頭都已經發話了，你還不賣人家個面子答應了這事？要我說你也是的，不就是和你女兒見一面罷了，需要這麼敏感幹什麼？你女兒又不會少塊肉，你軒轅門的名聲也不會臭，你到底在怕什麼呢？難道是你虐待了你女兒，把她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怕被別人見到傳出去，毀了軒轅門的臉面？嘖嘖嘖，要真是這樣，那可就真的丟人丟大嘍！這事，我也支持這個小楚，嘿，我也想瞧瞧，你卓大俠是不是折磨女兒的那種人！」
姬無雙此話一出，軒轅門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恨的差點破口大罵。
這傢伙簡直是殺人誅心不留口德啊……竟然故意往軒轅門潑髒水，還讓人無法反駁。
更令人鬱悶的現實是，如今皇龍盟與公孫家族全部支持楚南與聖女見面，三大門派有兩派支持，這面恐怕不見也已經不行了。
楚南想過姬無雙會落井下石幫自己，可真沒想過公孫羽竟然也會出聲支持自己，而且竟然還在姬無雙之前。
他當然不清楚公孫語嫣和她爺爺之間被逼無奈的交易，此時此刻的楚南內心是狂喜的，因為只要有這兩大門派的掌門替自己出聲，那麼軒轅門就不得不答應下來自己這個要求！
「歷代新秀冠軍提出不過分的要求，只要三大門派中有人願意支持，那武盟輪值的門派就不能不答應。」楚南朝著臉色鐵青，眼神仿若要殺人般的卓凌天毫不畏懼道，「懇請卓掌門答應我的要求，讓我能替亡夫見一面軒轅聖女，將其臨終遺言轉告於她！」
「你……你……」卓佳旭臉色又紅又怒，他指著咄咄逼人的楚南，卻一時又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啊，事情鬧到這步田地，若是軒轅門死不答應，恐怕得罪了公孫家族與皇龍盟不說，一意孤行破壞歷來武盟規矩，也會令門派的公信力大大受損。
「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年輕人，真沒想到，你倒是準備的夠充分。」
卓凌天算看明白了，眼前不遠處逼迫自己就範的年輕人楚南，絕對是處心積慮好了的，要不然不可能會得到兩派的支持，令他根本無法拒絕。
你說姬無雙是見不得軒轅門好為了利益翻臉支持這倒是情理之中，可公孫家族那可是自己竭力拉攏的盟友，並且關係已經很好了，若不是這年輕人早就安排好的，公孫羽又豈會在這種場合駁了自己的臉面？
越想越氣的卓凌天突然冷笑出聲道，「你想要見軒轅聖女是嗎？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楚南頓時欣喜若狂，剛想抱拳道謝，卻不料卓凌天突然伸手制止，又開口道，「你先別急，我話還未說完。小子，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和要求，但歷來武盟的規矩可沒說，我身為輪值的掌門，不能提前提條件吧？」
此時此刻，楚南內心頓時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卓凌天這番話，讓他頓時有了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要想見我軒轅門聖女，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要通過軒轅門的認可。」卓凌天冷笑連連道，「武盟歷來靠實力說話，要想得到軒轅門的認可，條件也很簡單，我會在聖女峰下擺下三道關卡坐鎮，只要你能闖過所有關卡，就算你贏，你就能進入聖女峰見到聖女，否則的話……對不起，哪怕就是與全武林為敵，我也不可能讓你見到我女兒，軒轅門的聖女！」
卓凌天此話一出，頓時令全場一片嘩然。雖然所有武者心裡都明白，這簡直就是欺負人的條件，但卻也不敢說什麼。
確實，武盟規定新秀冠軍是可以提出要求，而且只要三大派有人支持，輪值門派就必須儘力答應不過份的要求。但卻沒有任何規定，這個要求不能有前提。
「簡直欺人太甚！！」楚南還沒開口，旁邊的姬媚兒倒是忍不住了，出聲便道，「軒轅門什麼時候這麼卑鄙無恥了，居然答應要求還要談條件不說，居然還提出這種噁心人的條件！誰不知道你們軒轅門實力雄厚人才輩出？光是氣武者的長老就足有幾十人，就憑楚南一個人，連過三道關卡？你怎麼不說讓他和你這個天武者打一場，直接投降的好！」
姬媚兒的話語雖然沒人嘴上支持，但很明顯很多人還是認同的。卓凌天這不光是吃相難看，而是為了阻止楚南與見軒轅聖女，連起碼的面子都顧不上了。
卓凌天根本就沒鳥姬媚兒，而是目光死死盯著楚南，擲地有聲道，「我就問你，敢不敢闖上一闖！」
楚南此時已經心灰意冷，他知道卓凌天這樣一搞，見聖女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畢竟以他目前的實力，對付些普通高手還可以，可軒轅門有的是實力雄厚的武林豪傑，他要連闖三關，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可儘管如此，楚南的目光卻依舊漸漸堅定起來。
一想到那聖女峰內痛苦煎熬著的聖女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一想到自己母親很可能被人關押到現在，楚南的內心就是陣陣的劇痛與不甘。
就這樣認輸？就這樣放棄？就這樣做縮頭烏龜？就這樣害怕畏懼當膽小鬼？
不，他楚南，從未被屈服！
沒有任何困難，是不能夠克服的，如果有，就讓它來的更猛烈些吧！
楚南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與卓凌天對峙，大笑三聲，抱拳便道，「待軒轅之巔下山之日，便是在下闖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