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她媽媽
這得值多少錢啊？
周正溫柔撫摸著這塊通靈寶玉，彷彿面對一位絕世美女。
不。
再絕世的美女，也沒有它絕世。
美女只是美，又不能賣錢。
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啊！
周正沒有想到，心臟中這本書不僅能提供無形的【力量】，還能提供實質的【產品】。
不過這時，他發現心臟中這本書的光芒，已然徹底消散殆盡，被榨乾了。
看來，孕育出通靈寶玉所消耗的能量，已經將它身體徹底掏空。
好書啊……
這麼一種多麼偉大的無私奉獻精神？
雖然充能很麻煩，不過周正心裡倒是也不慌。
就像——
把你手機電全部耗光，給你一個億，願意不？
……
嘎吱。
三味書屋厚重的木門被推開。
「歡迎光臨。」
周正下意識喊了一聲，語氣溫柔熱情，臉上浮現出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出來賣，就要有賣的覺悟。
他向來是個很有敬業精神的人。
喊了一句后，一抬頭，周正看到這個進門的客人。
是個女人。
高跟，至少八厘米的高跟，鋒利的能當鎚子用。
黑絲，薄如蟬翼的黑絲，勾勒出完美的腿部曲線。
套裙，麻布灰的短裙和純白色襯衫，禁慾系風格，卻更能激發荷爾蒙躁動。
臉……
咦？
姜千尋？
她怎麼又換了一身衣服？
伴隨著她的出現，書屋裡的空氣都彷彿涼快了很多。
「你是誰？」
她看向周正，聲音冷冰冰的，宛如姜千尋在今天之前的一貫風格。
「好好說話，別扮演韓劇失憶女主角，你下班啦？」
「哎我有還有個問題，所以今天算是我第一天上班嗎？工資有吧？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先撤了。」
周正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他現在就想趕緊想辦法把這塊通靈寶玉鑒定一下，以及研究下發財之道。
如果真的值大錢了，那還工毛作啊？
工作使我因式分解。
工作使我質壁分離。
工作就是為了賺錢，我的夢想是——不工作！
「我不是千尋。」
女人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周正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她，就跟玩美女找茬似的。
她和姜千尋，看上去長相九成九相似，不過似乎更瘦一些，腿也更長，全身上下顯得更加名貴精緻，衣服包包，手錶首飾，閃閃發光的，就是一個移動的小金庫。
三處錯誤挑選完畢。
於是周正開口問道：「你是姜千尋的姐姐還是妹妹？」
倒是沒想到，老薑這麼有福氣，竟然有兩個女兒，而且還是雙胞胎。
聽到這話，女人淡漠的眼神微微柔和一些。
「我是她媽媽。」
周正……
……
……
飛快心算一下。
按照姜千尋二十七歲左右的年紀，在她爸不犯法的前提下，她媽至少四十五了，卻依舊如此青春？
而且看上去，她臉上沒有什麼化妝品堆砌的痕迹，滿滿的膠原蛋白，白裡透紅，眼角也沒有半點魚尾紋。
妖怪吧！
真的是妖怪吧！
亞洲四大邪術如此強大的嗎？
「老闆娘好。」
心裡如此想著，周正嘴上卻很誠實。
想了想，又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
「嗯。」
聽完，她輕輕點頭，望天，面無表情道：「所以姜守一現在已經跑了？」
說到「姜守一」三個字時，她語氣難得的生出些波動，充滿對往事不堪回首的唏噓，以及對現實強烈不滿的憤怒。
跑了。
短短兩個字，卻蘊含無窮意味，差點讓周正腦補出一部瓊瑤劇。
周正也不知道姜守一去哪了，只能道：「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問問啊。」
姜媽媽搖搖頭。
「你叫什麼？」
片刻后，她似乎回過神來，彎刀一樣鋒利的眉挑了挑，開口問道。
「周正。」
她又問：「千尋的男朋友？」
周正搖頭。
「不是。」
她似乎想到什麼，繼續問道：「那你是姜守一的男朋友？」
嚯！
周正猛地站起身來。
他現在約莫知道姜守一為什麼要跑了。
誰攤上這麼個老婆，都得望風而逃。
不過……
面對面站著，這個女人帶給周正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就像是，
一座雪山。
一把利劍。
一匹野馬。
冷漠的表情，妖孽的面容和年紀，以及全身上下那股強烈的鋒銳氣場，簡直不像個女人。
周正不由想到姜千尋。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一定很崇拜她媽，之前那副高冷的模樣，也是從這兒學的。
當然，和她媽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就在這時。
書屋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姜千尋走了進來，剛進門，她便是見到熟悉的身影，一時間呆住了。
「媽？」
她難以置信的叫了一聲，身體微微顫抖，眼睛也是不由自主的瞪大。
姜媽媽轉頭，看到姜千尋，冷漠的臉上，嘴角咧動一下，似乎是在笑，但肌肉很僵硬。
她好像很久沒有笑了。
「是我啊。」
她說。
姜千尋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臉色都蒼白如紙。
「你活過來了？」
她哆哆嗦嗦的問道，語氣複雜到極點。
思念。
以及害怕。
因為，
母親，
心臟病突發，
三年前就去世了。
父親執意沒有火化，而是賣了一套四合院，換了口金絲楠木打造的棺材，以最高規格，把她安葬在老家的山上。
這是姜千尋親眼見到的。
沒想到，
現在，
她活過來了。
「我……一直也就沒死啊……」
姜媽媽漠然道。
呼……
一陣風忽然吹過。
周正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全身過電般的感覺。
果然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嗎？
真的不是人？
身體不由的後退兩步，周正下意識拿起桌面上那塊厚重的鎮紙，想了想，又朝姜千尋大喊。
「你大姨媽來了嗎？」
「砸她！」
清楚記得，之前吃飯時，姜千尋沒有喝冰飲，飲得溫水。
姜千尋……
姜媽媽……
書屋裡沉默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不過周正的這句話，倒是讓姜千尋高度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一些。
她深吸口氣，緊張問道：「媽？真的是你嗎？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嚇我！」
姜媽媽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