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遲百誠
「劍道的精義,就在於『誠心正意』,一個人的劍道如果到了無暇無垢的程度,那麼,即便是施展的只是一套路人皆會的劍法亦能夠所向無敵。」
衡山腳下,客棧後院,季長風持劍,緩緩將一套劍法誠心正意的施展開來,周圍,數十個泰山派的弟子圍在那兒,雖然只是一套極為普通的劍法,但是卻被季長風使的極有韻律,諸多泰山弟子看的都是極為痴迷。
這些泰山弟子都是雜役弟子或者普通的外門弟子,並沒學過泰山派那些高級劍法,若是季長風施展的是泰山十八盤,五大夫劍這等劍法,哪怕再有韻律他們也最多看個熱鬧,反而,季長風此時施展這大路貨色的劍法卻是讓他們每一個都深有感悟。
這自然是季長風有意為之,自從察覺自己缺陷后,季長風一路上就有意無意的指點其他泰山弟子練武,連同遲百誠都不曾忽略,身體力行的展現著他寬厚,樂於助人等等形象,這一路他卻是已經將隨之而來的那些泰山弟子的心都給收了。
對此,遲百誠倒是無所謂,反正從離開泰山時候說出認定季長風是下一任掌門時候遲百誠已經不想再爭,但天松卻是被氣的半死。
到現在,哪怕天松對於支持遲百誠爭奪下一任掌門的心思已經淡去,對季長風的怨氣卻是越級越深。
「什麼狗屁誠心正意,我練了一輩子劍也沒聽說過這個道理,真正的是誤人子弟。」
這時候,輕微的聲音被季長風堪稱變()態的聽力捕捉到,一個劍勢收起,季長風看向遠處,後院盡頭的迴廊中天松正和遲百誠朝著客棧外而去,之前季長風的話語聲不低,顯然是被天松聽到,而這對他滿腹怨氣的傢伙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就嘲諷了起來。
當然,天松再如何的元氣滿腹,也是知道分寸的,倒是沒有和玉磯子那些玉字輩一樣公開表示對他的厭惡。
離開泰山的這一路季長風倒是明白為何原著天松會和遲百誠一道出現,也明白天松為什麼想支持遲百誠當掌門,倒不是有什麼陰謀,而是兩人私交極好,又都愛好杯中之物,此刻,兩人大概就是準備出去喝酒。
「師叔,實際上師弟的劍道的確很強,想來將來若是接掌我泰山派,一定能夠將我泰山派發揚光大的。」
遲百誠遠遠的看到季長風看過去一邊朝著季長風抱拳一禮,一邊卻是和天鬆開口道。
這個傢伙確確實實是實在人,人前人後倒是表裡如一的對季長風表示了服氣。
「強個屁,什麼誠心正意,沒有內力他再誠心正意又能夠將我泰山派的劍法發揮出幾成威力。」
天松聽到遲百誠的話顯然更是氣憤,絲毫不曾看一眼季長風這邊,罵罵咧咧就朝著外面快步而去,遲百誠歉意的朝著季長風笑笑立即跟了上去。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衡山派劉正風師伯金盆洗手,近日裡這個地方龍蛇混雜,大家如果要出去溜達都務必小心點。」
看著天松和遲百誠離開,季長風隨即笑著朝旁邊那些泰山弟子開口道。
「謹遵師兄令。」
這一路而來,季長風早被諸多泰山弟子認可,已然有掌門弟子的趨勢,然而,季長風不管是指點諸弟子練武,還是往日里與諸弟子說話都是極為客氣,自然是更加得到那些泰山弟子的尊重,怕是此刻天松直接站出來反對季長風,這些弟子大多也會站在季長風這邊。
「行,散了吧。」
當然,莫說天松還不曾公開反對,就算如玉字輩那樣公開反對,季長風也只會想辦法再將天松拉回來,所以,看著天松和遲百誠離開,季長風交代了一下也立即跟著出了去。
季長風的屬性強的誇張,不管是眼力還是耳力都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倒也並不緊跟著天松和遲百誠,而是淡淡的墜在後面,很快卻已經到了天松和遲百誠兩人經常喝酒的酒樓,兩人徑直上了二樓,而季長風則是晚了一會兒才進去,就在一樓找了一處兩人看不到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壺酒,幾個菜被端上來,季長風便緩緩喝酒吃菜,看起來倒和旁邊其他人並無兩樣,但,實際上從第一天到這裡,季長風已經將這座酒樓徹底的算計了一遍。
他的耳力加上計算,此時酒樓的二樓早已經呈現立體式烙印在他的腦子裡,甚至,天松和遲百誠在二樓的一切動作都化作了實體,包括兩人旁邊其他的客人,以及那些桌椅,每一點細節都清清楚楚。
「……這世上有三樣最毒的…………一見尼姑…………」
酒菜剛上來,突然,二樓一個聲音鑽入了季長風的耳中,原本剛剛觸及酒杯的手猛的停住,季長風的眼神飛快的凌厲起來,這應該是令狐沖和田伯光以及儀琳出現了,如果劇情不改,待會遲百誠就該被田伯光一刀斬殺。
田伯光的刀速極快,甚至能夠讓儀琳肉眼跟不上,那麼,想要救遲百誠,只能在遲百誠出劍的時候出手,否則,就算東方不敗來都未必來得及在田伯光出刀后從一樓衝到二樓阻止田伯光殺人。
「你……你就是田伯光…………」
靜靜的待了一會,猛的伴隨著拔劍的聲音遲百誠的聲音響起。
季長風準備了半天,此時,聽到遲百誠的聲音響起眼神陡然間一厲,伸手拽過旁邊的凳子已經朝著腦海內模擬出的立體圖上面遲百誠對面的位置砸了過去。
二樓,遲百誠長劍在手剛剛衝到田伯光的面前喊出一句話,突然間,一道絢爛的刀芒猛然間已經在他的眼前亮起。
遲百誠從沒有見過這般絢爛的刀芒,他甚至連半點抵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但,這絢爛的刀芒卻並不曾朝著遲百誠而來,而是直接朝著下面落了下去。
「轟。」
那絢爛的刀芒已經大半的消失,炸裂的聲音才傳入遲百誠的耳中,而一股寒意已經順著遲百誠的胸口散開,遲百誠獃滯的低下頭,他胸腹之間的衣衫已經盡數裂開。
「哪個沒(皮)(眼)的暗算(老)(子)。」
憤怒的吼聲隨即從下面傳了上來,二樓眾人紛紛一愣,隨即連同令狐沖在內一道朝著下面衝去,剛才田伯光那一刀因為腳下的地板碎裂卻被眾人看的清清楚楚,但正因為這樣,眾人倒是知曉了那一刀的可怕。
便是天松都不得承認若不是下面有人將地板砸穿,怕是遲百誠早已經是個死人。